“這兩個家族以為我們杜邦家族是傻子麽?讓我們出兵去幫助他們擴張領地。”杜邦雷川在家族會議中破口大罵,若不是德林克斯行省已經被帝國搶先佔去,先機已失,他最想攻佔的地方其實就是比內亞行省。
“我們在商都的內線發來信息,最近那個楊基在大殿上談的都是一些國計民生的事,並沒有在朝堂議論關於如何調兵的事。”杜邦左說道,他是杜邦家族的一個長老,負責管理外勤事務,有很大一部分事務就是打探消息。
“這有可能是楊基的一個掩人耳目的手法,楊基年輕時征戰四方,他的鐵血大帝名號並不是憑空得來的,我想他肯定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二公子杜邦西城說道,他現在是杜邦家族的家主之位的準繼承人。
杜邦雷川總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杜邦孤城自從得急症去世了後,就剩下杜邦西城和杜邦小城二個兒子了,還有就是與海倫家族的二子海倫折光已經許下婚約的小女兒杜邦柯魯娜,杜邦家族在這一代人丁並不是很興旺,而杜邦小成一直對政治就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他最感興趣的反而是雕塑,最大的夢想就去羅本帝國的海蘭城欣賞雕塑大師們的傑作。
“無論他如何,我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再回旋的余地了,與其思考帝都方面會如何去做,我們還是先想想我們下一步如何去走吧。”杜邦信說道。
“我們杜邦家族現在總兵力三十五萬,海倫家族那邊兵力應該也有四十萬,黑沙行省那邊,葉赫家族二十萬,歐家至少也有十五萬,巴納行省雖然說有索隆家族和水雲家族兩家,但真正擁有兵力的只有索隆康,想必也有十萬多人,再加上比內亞行省二家族的近四十萬的兵力,我們家族聯盟至少有一百六十萬的兵力。”杜邦雷川笑著說道,“當年西蒙騎兵僅僅三十萬的兵力,就差一點將商都城拿下,我想這才是楊基那個老匹夫不敢輕舉妄動的真正原因吧,呵呵。”
在場的其他人也隨著杜邦雷川大笑起來,在他們看來,家族聯盟擁有如此眾多的兵力,如果楊基還敢主動挑戰的話,那真是老糊塗了。
只不過這些人好像忘記了,當初西斯家族僅僅三十萬人,就造成了他們八十萬兵力的損失。
烏卡拉行省總督府
池塘邊的涼亭上,黃飛正坐著一個石凳上,聚精會神的盯著水面上的魚漂,在他手裡有一根長長的魚竿,魚竿的另一端有一根細細的魚線,水面上雖然不停的露出金魚紅色的脊背,偶爾泛起一陣陣水紋,但是黃飛從上午一直到現在,沒有見到一條魚上鉤。
但是他好像並沒有放棄,正努力著緩慢移動著魚竿,試圖將魚餌送到那群魚的嘴邊。
這時,堪平從遠處走了過來,低著頭和把守侍衛說了幾句,然後向黃飛這邊走去。
“長官”
“哦,是堪平啊。”
黃飛並沒有回過頭來看站在他旁邊的堪平,眼睛仍然緊盯著池塘裡魚群的走向。
“我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怎麽你今天來有什麽事麽。”
“沒有,只是過來看看長官。”堪平雙手背在後面,眼睛也盯著池塘的那根魚竿。
“看來你還是比卡拉斯科有良心,不像這家夥每次空著手來,每次回去總要順點什麽晚上才能睡著覺。”
黃飛放下魚竿,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來到石桌前坐下,“堪平,過來吃點東西,這些果品都是從羅本帝國那邊托人帶過來的,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是,
長官。”堪平將腋下的布袋拿了出來放到了石桌上,剛才黃飛一直盯著看了好久。“這是什麽東西,堪平,你這麽老實怎麽也學會賄賂長官了。”
黃飛一邊笑著一邊打開了布袋,眼睛有些愣住了,“名冊?”
“準確的說是我們總督府第一大隊全體軍士的名冊。”
“給我這個幹什麽,這些不都是一直由你全權代管的麽。”
“長官,我們知道,在大商帝隊立下軍功會有一定的獎勵,我想,你以後也許會用得著。”
堪平說話時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他的表情在黃飛的眼裡卻顯得非常的萌。
“堪平你也變得幽默了。”
“長官,你剛才說什麽?”
“哦,我是說,堪平,你說的對,這本名單以後的確會用得著的。”
“謝謝長官,還有這次我來之前,軍營裡的兄弟們讓我幫著他們問問,我們什麽時候去打仗?”
“恐怕這才是你來的真實目的吧。”黃飛看了一眼堪平,“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這個我給不了你們保證,不過我能保證的是,我不會再因為我自己的失誤失去任何一個士兵。”
“長官,那件事您還是忘記了吧,畢竟那並不是您的錯。”堪平知道黃飛的意思,那件事是說在莫古西行省水沐中陣亡的那五千名騎兵。
“如果我忘記這件事,那麽下一次還會有另外五千名騎兵因此而死”
“長官,你已經做的夠好的了,我堪平真的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像您這樣優秀的統帥,我現在已經開始在為我們的敵人擔憂了。”
“堪平,老實說我不喜歡聽恭維話,但是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卻很喜歡聽。”黃飛拍了拍堪平的肩膀,笑著說道。
“那長官,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
“恩”
黃飛點了點頭,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對了長官”堪平剛剛走了一步突然又轉過身來,好像想起了什麽,“像你這種方法是永遠也掉不到魚的。”
“為什麽?”
“因為錦鯉不吃鮮肉,隻吃水草和新鮮的水蟲和泥蟲,如果你真的想釣魚的話,這附近的樹下有泥蟲。”
“原來是這樣。”黃飛恍然大悟,然後笑嘻嘻的看著堪平“堪平,這要多謝謝你,以後要多像你學習。釣魚啊。”
“不用謝長官。”堪平敬了一個帝禮,然後轉身離去。
在牆外某個黃飛看不到的角落,卡拉斯科一下跳了出來,拉住了堪平,
“怎麽樣,長官有沒有說什麽。”
堪平看著一臉期待的卡拉斯科,雙手一攤,“什麽也沒有問出來,要不你再去試一試。”
“不可能啊,現在局勢這麽緊張,沒道理長官一點動作也沒有啊。”
卡拉斯科撓著腦袋向遠處的涼亭望去,只見黃飛此刻又坐在石凳上緊緊盯著水面,一副很投入的樣子。
“唉,長官不知道怎麽把水雲寶珠也給惹著了,這幾天那個丫頭一直也沒過來,現在又一個人在這裡釣魚,看著真特麽憂傷啊。”
“堪平,借我一個結實的肩膀好麽?”
“”
“那麽緊張幹什麽,走,咱倆喝酒去。”
卡拉斯科笑罵了一下堪平,他摟著對方肩膀,兩個人結伴向府外走去,他和堪平兩人自從德林克斯行省回來的這一路上,交情越來越好。
水面下,黃飛用做魚餌的那小塊鮮肉被池水中的錦鯉群撞擊的來回浮動著,肉色已經被池水泡得失去紅豔,但是卻沒有一條錦鯉去碰觸它。
忽然,原本環繞在水面上的錦鯉群突然四散開去,黃飛手中握著的魚杆猛然下沉了一下,緊緊盯著水面動靜的他立刻用力向上甩起杆頭,一條三尺長的黑色青魚被魚線拽出了水面。
“好家夥,潛伏得夠深的,終於被我抓到了吧。”黃飛興奮的看著正在石亭地板上不停
跳動的青魚,原來他真是的目的,並不是池塘中的錦鯉,而是這一條以食肉為主的青魚。
上段時間他見池塘中的錦鯉多有死屍飄浮水面上,而且魚屍上殘缺不全多有啃咬的痕跡,便猜測這池塘肯定是被人混入了食肉類的魚或鱉之類的東西。
今天果然這條罪魁禍首被抓到了。
黃飛看著眼前這條活蹦亂跳的青魚,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感概,以目前大商帝國的情勢,正如同這條青魚一般,在所有人都在認為帝都畏懼家族聯盟強大兵力的同時,只有他才知道,大帝楊基的顧慮並不在這些家族身上,而是在他的兩個親叔叔身上,庫邦行省、清羽行省不穩定,對於楊基始終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而這兩個行省一旦被帝國完全控制住,那麽接下來,他便可以完全騰出手來,毫無顧忌的對付這些家族。
事實的走向竟然和黃飛之前的分析不差。
帝國大陸一七六年七月,庫邦行省的楊洪憲伯爵在一家酒樓吃飯時,突然感覺到肚子一陣腹痛,還沒有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的口鼻、眼睛和耳朵中突然冒出鮮血,很快便躺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幾乎同一時刻,遠在清羽行省的楊海霸伯爵正在一位侍妾身上做運動,突然臉色蒼白趴在侍妾身體上,再也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