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又是在醫院,心情不太好。 本來應該感覺非常的幸運,但悲哀的情緒揮之不去。這一個月來,自己都進了三回醫院了,再這麽下去,怕我要在這裡辦一個年卡了!
若是我自己,那倒也罷了。但現在,向雲和我在一起,以後若是要他承受這種擔驚受怕,卻連實情都不被告知,是不是太殘酷?
向雲趴在我的床邊,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翻了一下身,他立馬就醒來了,看來,他還保持著警覺。
向雲高興地笑了笑,露出那迷人的酒窩。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終於不發燒了!田小小,你嚇死我了。”
發燒?那會不會說實話?有那麽一刹那,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蟄伏在敵營中的共產主義戰士,很怕自己在高燒的時候透漏出什麽機密。不過很快我就打消了疑慮,即使在正常的時候,我說這些關於妖怪的言語,都會被當成胡話,何況是發著燒呢!
這種話,在全民都是唯物主義和無神論者的國度,基本沒有人會相信。
還好!
我很想知道從水庫到現在都發生了什麽?而且,我對如何向大家解釋自己經歷的事情,沒有任何主意。
“我發燒了嗎?哦,對啦,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的,趕緊給我講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向雲親了一下我的額頭,起身去了洗手間。
“你著急什麽,等我洗洗手,拿點東西給你吃,然後再慢慢告訴你。”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被這麽認真地對待過。
他的心裡,肯定比我的疑惑更多,但他問都沒有問,因為他不想我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經歷。
起碼不是立馬必須去回想!
講到吃東西,我的食欲立馬就被勾勒起來,“我真的餓死了,感覺一輩子都沒有吃飯了。”
向雲拿來一個保溫的飯盒。他慢慢地,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後把裡面的東西倒進碗裡。
我伸頭去看,“不是吧?就讓我喝白粥?”
廣東人的飲食習慣我是明白的,對於病人來說,白粥是最好的,容易消化又能補氣養血。當然,這是他們的說法,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況且,我這是什麽病?根本就是餓的嘛!
“你現在很虛弱,不能吃油膩的東西,白粥最好的。別小看這東西,它可不是普通的白粥,你嘗嘗看。”
說著,向雲就一杓白粥送到我的嘴巴裡。
味道真的很不錯,香而不膩,一點都不寡淡。
但,真的有必要,喂我嗎?
“太好喝了!”
“品味不錯。這是用去了雞皮的雞湯和瑤柱,慢火熬製而成的愛心粥!”
我從向雲的手中接過粥碗,兩口就喝光了,然後看著他傻笑。
“你做的嗎?”我花癡地看著身邊這位“中國好廚師”。
向雲神秘地搖了搖頭,“我一直在醫院,哪有時間做這個?”
“那,你可以講講我昏迷之後的事情嗎?”我急切地望著向雲。
我必須知道這些信息,不知道那些妖怪會不會再來襲擊我。
以下內容,根據向雲的口述整理而成:
星期二的下午,他午睡醒後,發現我不在。起初,他並沒有在意,直到下午5點,他開始疑惑,一聲招呼都不打,會去哪裡呢?
於是,他給我打電話,竟然是關機。四處找過了,
都不見我的蹤影,他甚至給我以前的同事打了電話,全都沒有我的消息。 他們查看監控之後,知道我去了附近的小公園,但監控畫面只能看到我從南門進去,沒有從任何一個門口發現我出去的畫面。隊長找來了50個人對小公園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只是在公園的草地上發現了我的錢包和手機,其它什麽都沒有找到。
但手機和錢包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了!隊長向局裡上報了我失蹤的情況,全市所有警察的手機上都被發送了我的照片,但我消失的這三天之內,沒有任何人發現我的蹤跡,直到今天早上接到一個釣魚的老頭的電話。那個釣魚人說,他正在深沙水庫釣魚,發現我漂在水面上。根據我清醒時候說過的話,他打電話到市公安局,這樣,局裡才找到了我。
聽得我冷汗直冒,真的好險!那個癩蛤蟆說的沒有錯,全深沙的人都找不到我。
聽完他的描述,我許久沒有說話。
到底,我要不要告訴向雲事情的真相?
他會不會覺得我的精神有問題?
他會被我嚇跑嗎?
或者,他會開始對我進行唯物主義教育,徹底從我的腦子裡抹殺掉這些封建余孽?
向雲坐到我的病床上,把我摟在懷裡,他什麽都沒有問。
靠在他寬闊的懷抱,我覺得他給我的信任那麽多,應該足以接受我荒誕不經的世界觀。
“你想知道我發生了什麽嗎?”我輕聲問道。
“當然想了,這幾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問題。但如果你不想說,我會忍住不問。哈哈,我是不是很貼心?”
“我……我可以挑選著講給你聽嗎?”我這句話真的很無恥,就好像在說:我可以騙你嗎?
向雲撫摸著我的頭髮,深情地說道:“你想說什麽都可以,我選擇信任你。”
我的心裡掙扎極了!但,對不起,親愛的,至少,讓我再想想!因為我不確定,你是知道更安全,還是不知道更開心?比如說我,我在不知道這些事情之前,就一直是周末看劇的宅女,現在呢?卻成為了醫院的常客。
“我的確是被人抓走了。在公園草地上的時候,我被人用迷藥捂住了鼻子,之後就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扔進了一個洞穴裡面。我也不知道在那裡待了多久,甚至不知道白天還是晚上。後來我發現其中一個牆壁有小小的水流,我拚命用工具鑿開了牆壁。我並不知道牆壁的外面竟然連著深沙水庫。在水裡,我不知道漂了多久,又累又餓,以為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直到那個釣魚的大叔把我從水裡撈起來。我真是害怕極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反身摟住了向雲。真的,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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