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即便刑警隊加班,王詩雨的班主任和同事加班,不代表其他人不休息。音樂學院的教學樓空空如野,與服裝設計學院的人來人往形成鮮明的對比。問遍了僅有的幾位老師和同學,我們還是沒有找到余音。已經晚上七點多了,王詩雨的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聽,看來,今天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大了。
天公不作美,偏偏又下起雨來,這種潮濕得可以擰出水來的空氣,讓深沙的夜晚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作為北方人,我一直覺得南方的冬天更加難熬。這樣陰冷的晚上,作為所謂神女的我,穿著厚厚的外套,仍然感覺不到暖意。
無可奈何,隻得隨便在路邊找家店鋪吃晚飯,一會兒折回局裡再做打算。
我和向雲走進一家看上去挺乾淨的快餐店,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想著下午的事情,愁眉不展。看似再簡單不過的失蹤案子,卻怎麽也理不出頭緒,沒有比這更令人覺得挫敗的了。
因為這場雨來的突然,許多沒有帶傘的路人隻得在快餐店的門口躲雨。我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越來越多的避雨人,神情落寞。
“在偵破案件的時候,有一條法則非常有用:當你覺得最困難的時候,就是離真相最近的時候。”向雲貌似在安慰我。
正在出神的我好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向雲說的不錯!!!!!
此刻,我突然看清楚了外面站著的那位漂亮女孩的臉,她正親密地挽著一個男孩的手臂。男孩子的背對著窗戶,我看不到他的樣子,但是那個女孩,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王!詩!雨!
叫上向雲,我劈裡啪啦就衝了出去。當我氣喘籲籲地站在王詩雨對面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這時候,向雲也追了出來。王詩雨看見我倆一前一後,著急忙慌的樣子,非常的疑惑。
緩了半天,她才問道:“田警官,向警官,你們怎麽在這裡?”
我和向雲互相望了一眼,差點相視而笑。竟然真的是她,太幸運了!
我極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平靜地說:“今天下午,我們特意來學校找你,還有你男朋友。”
王詩雨顯得很無辜,眼神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特意找我們兩個?有什麽事情嗎?是我父母的案子有進展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含糊其辭地說:“恐怕一時間很難解釋清楚,你們能和我們回警局再說嗎?有些情況,還需要和你再核實一下。”
王詩雨望著我和向雲,又看了看時間,點頭答應了。
我本以為她會拒絕,至少會有推脫之詞!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麽痛快地答應了。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我才抬頭去看她身邊那個安靜的男人。這個年輕男子大概有1米85左右,比身邊的向雲略微矮一點。他俊眉大眼,皮膚白皙,鼻子出奇的堅挺。四目相望的那一刻,我猛然感覺到他的異常,男孩的面部在一瞬間扭曲,變成一隻畫眉鳥的模樣。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住了!原來,王詩雨的男朋友竟然是一隻鳥怪!
雖然我並不認為所有的妖怪都是壞蛋,但他們犯罪的可能性總是要大一些。既然現在的案子間接涉及到他,他今天非要和我們回警局不可了。
身邊的王詩雨和向雲都沒有發現異常,他們的表情平靜,顯然是沒有覺察出剛才的那一幕。然而,這個俊俏的男孩子無疑是被我狠樣嚇到了,他連著向後面退了兩步,指著我說:“你,你是……”
我是什麽?他雖然驚慌到了極點,但也始終沒有敢說出口。
我搶先一步,用一種近乎威嚴的語氣問他:“你應該就是余音吧?我是刑警隊的田小小,這位警官是向雲,我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你能和王詩雨一起去趟警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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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目光呆滯地望著我,又望了望王詩雨,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氣氛有點尷尬,因為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了。
看見余音驚魂未定的樣子,王詩雨本就有些神色不悅。現在,余音又遲遲不同意和她一同前往警局,她顯得非常不高興。不耐煩地說:“咱們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你這麽害怕警察幹什麽?再說了,配合田警官他們的工作,也是為了更快地找到我的父母。你既然不想幫忙,那就算了。”
說完,她賭氣地背過臉去!
王詩雨說起話來如此通情達理,我很難把彭鵬老師眼中的那個曠課的邊緣女孩和她聯系起來。www.uukanshu.net 就算彭鵬老師有可能對她只是個人成見,但從她的頭髮中檢查出吸毒的經歷,是毋庸置疑的呀。
不過,無論是出於案子的考慮,還是出於余音身份的考量,我今天是鐵了心的要把他帶回警局的。
正當我想再向余音施加壓力的時候,余音很溫柔地把王詩雨摟進懷裡。
稍微平靜下來之後,余音的聲調非常好聽。他喃喃地說:“詩雨,你誤會了!我剛才不是害怕,更不是不想陪你去警察局協助調查。”
然後,他又輕輕指了一下我,微笑著說:“只是這位田警官,她和我一位老同學長得實在太像了。猛得一看到她,我剛才差點誤認為她就是我那位朋友,所以才會這麽吃驚。你放心吧,我現在就陪你一起去警察局。”
王詩雨只是撒嬌地瞪了他一眼,便立馬就相信了他。
我暗自感歎,這個余音,不愧是個鳥怪,果然是巧舌如簧!明明是被嚇到魂不附體,竟然還能在短時間內作出這樣的應對。
可是,王詩雨的反應不對勁啊!她對我們撒過謊,這點她自己也應該很清楚,我們現在又找到她回去調查,她為何沒有一絲的不情願呢?甚至,她還說服自己的男朋友和我們一起回警隊接受調查,這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考慮呢?是社會閱歷少?還是認為我們不可能知道她曾經回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