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警?”雷歐這才明白了哈布斯公爵的意思,情不自禁的看了身邊的奇多一眼。
從這件事情上來說,顯然這位公爵大人還是一直記掛著自己這個在教廷斷絕了三十年聯系的侄子。
只不過問題在於,應該早就出現在奇多面前的胡安子爵和安布羅西兩人,直到此時此刻都沒有出現。
雷歐有些費解的撓了撓頭:“照理說那位安布羅西大人應該是一名聖域,怎麽會就這麽讓胡安子爵被抓了呢?”
哈布斯公爵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難看了,顯然正在漸漸的恢復正常:“你應該知道聖域強者並不是萬能的,雷歐。既然胡安那孩子沒有來到這裡,那麽你的情報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你現在是否知道胡安他落入了誰的手裡?”
雷歐猶豫了一下,隨後道:“公爵大人,其實我現在還真的知道胡安子爵他可能會被囚禁在什麽地方來著,只不過——告訴我情報的那個人,我也不太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看著哈布斯公爵那有些疑惑的眼神,雷歐只能用盡可能簡潔的語言來說明復仇兄弟會和熵魔的情況。
“原來如此。”哈布斯公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在教廷之中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組織...在我看來,你不和他們合作是對的,像這樣喜歡暗地裡耍弄陰謀的組織,並不是值得信賴的對象。”
雷歐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只不過現在的問題就在於,雖然我們已經將那棟納爾森主教的府邸嚴密的監控了起來,但那裡戒備森嚴我們的人根本無法進入其中,也就無法知道胡安子爵是不是被囚禁在那棟府邸的密室之中。”
一旁的奇多開口了:“其實要是直接攻擊府邸的話那倒問題不大,但是如果攻破了防線之後沒有發現胡安在裡面,那我們就很被動了。”
奇多說的是實話,納爾森主教雖然也掌握了一些力量,但是在裁判所的面前顯然是不太夠看的。
當然了,就算這樣裁判所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攻擊納爾森主教,畢竟教皇這個位置可不是直接把其他競爭者殺了就能夠搶來的,如果雷歐和奇多真的這樣做了,那麽後果就是他們成為光明教會之中所有人的公敵。
“無妨。”哈布斯公爵臉上露出了睿智的神情,道:“其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那位納爾森主教既然挾持了胡安,那麽就必然對我有所要求,我只要去和他見上一面應該就能知道了。”
黑暗,一片黑暗。
這是一間幾乎沒有任何光線的囚室,一個身影被綁在囚室的牆壁上,他的身材看上去十分的高大,隨處可見的剛硬線條和隆起肌肉也證明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囚犯原本低垂著的頭突然微微一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我這是——在哪兒?”
這個人當然就是胡安子爵。
劇烈的疼痛感突然傳入胡安子爵的腦袋,讓胡安子爵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聲,他下意識的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但傳進耳中的只有叮當的金屬摩擦之聲。
胡安子爵驚愕的看向自己的手,借助著那一點微弱無比的光線和四肢上冰涼的觸感,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現狀——他已經被困在了某個囚室之中,而且還被十分粗壯、無法掙脫的鐵鏈給鎖住了四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平和的聲音突然響起了:“你醒了,胡安。”
胡安子爵聞言愣了一下,雖然大腦還在劇烈疼痛之中,但他還是將這個聲音的主人給認了出來:“您是——安布羅西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聲音赫然就是本該和胡安子爵一同從血狼家族封地出發,抵達教廷向裁判所之主奇多示警的那位苦修士安布羅西。
借助聲音的來源方向,胡安子爵有些費勁的轉過了頭,在微弱的光線中仔細打量了一會之後發現,就在他身旁的另外一面牆壁上,似乎也鎖著一個身影。
看起來這顯然就是安布羅西所在了。
這讓胡安子爵的心不由自主的一沉,要知道安布羅西可是一位聖域級別的苦修士,但竟然連他也被生擒並關在了這個古怪的地方...
這下就麻煩大了。
安布羅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似乎有傷在身:“你忘了前幾天的事情了嗎,胡安?有人偷偷的在我們的食物之中下了藥,並且埋伏了我們。”
“埋伏?”胡安子爵皺起了眉頭,使勁的回憶了一會:“我隻記得好像在我們趕路的時候在野外碰到了一隊冒險者,他們非常熱情的邀請我們一同進餐,然後——”
胡安子爵隻感覺頭痛欲裂,忍不住痛哼一聲,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才道:“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難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是的。”安布羅西的話似乎是在歎息:“他們在食物裡下了一種很特殊的毒藥,能夠讓吃下去的修煉者體內力量被嚴重的壓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也不至於失手被擒到這裡。”
“原來是這樣,”胡安子爵皺著眉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安布羅西大人,你能夠知道這是哪嗎?”
“不太清楚。”安布羅西道:“但我們當日失手被擒的地方就距離教廷不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刻我們或許也仍在教廷附近...甚至就在教廷之中也說不一定。”
“什麽?”胡安子爵悚然一驚:“我們就在教廷之中?難道說——襲擊我們的就是教廷中人?”
“你的猜想很有可能,胡安。”安布羅西緩聲道:“或許事情已經和我們所了解的不一樣了,教廷之中恐怕出了某種變故。”
胡安子爵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難道說在教廷中的那個魔王——已經提前動手了?”
“我也不知道。”安布羅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老實說現在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我也是兩眼一抹黑。”
胡安子爵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安布羅西大人,你知道這些暗算我們的家夥是什麽人嗎?.”
安布羅西搖了搖頭,道:“這也是另外一個讓人奇怪的地方,我們明明已經被關在這裡很長時間了,但是這幾天裡卻沒有任何人來審問我們,就好像我們已經被完全遺忘了一樣。”
“哈?”胡安子爵瞪大了眼睛,正想開口說些什麽,但又馬上停住了。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傳進了囚室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