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如其來的消息不由讓青,停滯了兩秒。心中雖然驚訝,但是青也是知道這也是早會都會發生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一切會發生的那麽快,那麽的突兀!心中淡淡的哀傷讓青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兔死狐悲,但是那種感覺卻真實的存在。
就像初雪一般的純淨,時刻掛在嘴邊的微笑就像無暇的春風。雖然只是短短的接觸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那猶如少女一般的純真的女人,她的忽然死去的消息,一時間讓青發自內心的無奈,歎息。
青看向身邊的一條雪繪,本能告訴青,自己Master告訴自己的信息和青理解的信息天差地別。悲哀從心底淡去,一個個生命的笑容和消亡,在青的一生中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但是自己依舊不明白別人都可以做到麻木的心靈,而自己卻根本做不到。
“我明白你是個重情義的人,Caster,但是不要被感情蒙蔽眼睛。認可的人死去固然傷心,可是我們活著僅僅為了哀悼只會離死亡越來越近!”一條雪繪鄭重的聲音不是很響,甚至說有些弱氣,但是在青的耳邊卻是不斷地回響。
“我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安放有探查的符文,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被誰殺得,還有死在什麽地方。但是聖杯的現世已經無法避免,看到勝利果實的人也會義無反顧的從暗中出現,爭奪最終的勝利。”
她歎了口氣,抿起嘴看著沉默中的青。聖杯的出現,這意味著決戰的開端。這一切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青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來面對戰鬥!青深深地沉默著,悲哀,無奈,緊迫的情緒互相擠壓著青的神經,一個個噪雜的念頭在青的腦中翻騰。
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充足應戰的能力!青的拳頭緊緊的攢著,手臂上近乎愈合的傷口再一次崩開!不過骨骼部分的傷口基礎已經康復,傷口崩裂只能算是粗淺的皮外傷!比起傷口的疼痛,更加讓青疼痛的是心中的憂慮。
Rider那近乎無盡的軍勢,阿爾托莉雅足以將整座城市蒸發的聖劍,還有Archer近乎無人匹敵的寶具。這就像三塊巨石壓在青的心頭,猶如鋒利的尖刀抵著青的喉嚨。所謂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其腳下踩著的是其余Servant包括Master的屍體和頭顱!
不能獲勝,就是死亡,就像蠱蟲互相吞食,而最後的勝利就是擁有者無盡誘惑力的萬能願望。Servant現世參加這次的戰爭就是以這個目的為標準而互相廝殺,不存在憐憫,也不存在倫理道義。
經過全四肢的剝離手術,青已經沒有多余的能力將軀幹部分的天之鎖碎塊取出。無法回復到巔峰時期的力量,就連製作的武器也被奪走!青根本已經沒有與之其他英靈戰鬥的能力,處處都處於劣勢的自己也將無法守衛身邊的曾經發過誓要保護的人!
連最基本的職責都只能望洋興歎!青緊緊的咬起牙關,心中的不甘讓青顯得猙獰,面臨絕境最後的猙獰。自己在不甘,不甘從臨世就站在劣勢,作為最弱小的一個編外介職,一步步的前行。在自己即將看到希望的時候,將自己推進深淵!
一條雪繪靜靜地看著青,寧靜的目光中沒喲對青產生過哪怕是一次的懷疑,就是這種信任,讓青在掙扎中尤為的痛苦!但是也就為因為這份信任,讓青一步步的前行。沒有疑惑,沒有躊躇。
深深地無奈彌漫在心中,一時間青感覺自己就像自暴自棄一般的在心底宣泄著不甘的怒火,
以至於心中只剩下這種負面情緒。那是因為怒火下的一絲理智告訴青,盡管再這麽憤怒,再這麽不甘,在這裡承載這種怒火的人也只有自己一個。如果就因為這種如同死局般的逆境而遷怒別人,或者是自己身旁的一條雪繪。那麽自己就真的是,失敗到無可救藥的人了。 發泄過怒火,盡管心中積攢著怨氣,但是沒有外力影響的理智再一次的讓青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也就是這時候青才發現,自己的拳頭已經在攥緊的時候被自己的指甲劃破了手上, 因為傷口過深而不斷溢出著鮮血。
慢慢調動身體內僅剩的少量魔力填補傷口的部分,可以慶幸自己早日恢復理智,要不然全身性的刀口崩裂會使青傷上加傷。而現在青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依靠著身體的恢復力一點點的恢復身體,其余已經有心無力。
青淒慘的笑了笑,肉體的無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青自己。將自己逼近絕境的是自己,而力量薄弱的也是自己,所以自己必須得要自己走出絕境,要不然自己只會辜負身邊人那單一的信任。
“看樣子精神狀態恢復的挺快嘛!看到你這樣,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呢。”一條雪繪親眼看著青的眼睛從渾濁到清晰,她伸手摸了摸青的腦袋,在青注意到她行為之前快速的收了回去,微微一笑的站起身離開了原地。
她跑到一旁將鍋子架起,將結界中封印的一部分水倒入鍋中,然後燃起柴火開始烹飪的事宜。青不明白她到現在都為什麽不感到驚慌,但是這種不驚慌才是避免了庸人自擾的情形,也有可能只是她目光中對青的信任才有這幅情景
反觀自己,只剩下疲憊的身體。默默地靠在牆壁上,後背的石壁慢慢傳達著冰涼給身體。青心中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因為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這是自己曾經總是做著的事情。
靜靜地看著火焰的升起,不斷搖曳的火舌就像蛇信舔食空氣。一點點的恢復著身體,盡可能的在最快的情況下讓身體重回到可以戰鬥的狀態。這是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