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鋒彎下腰,蹲在鋪著上等青磚的地面上,面前是一張金絲楠木製成的木盆,盆中蒸騰著水汽,還有一雙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玉足。
他用手極為細心地搓揉著。
雖然這腳兒其實早已足夠乾淨。
薛洗顏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衣襟半敞,露出十分愜意的神情,不時發出幾聲低低的誘人哼吟。
吳鋒並不是那種體貼到願意幫女人洗腳的男人,他今天之所以這麽做,原因也很簡單。
薛洗顏雖然風華絕代,不過其實他更在乎身材一些,天子峰小仙子身上能讓他完全滿意的部分,大概隻有這雙腳了。
其他方面雖然也不差,不過吳鋒對於身材的要求實在很挑剔。
玉足如同兩朵雪蓮花綻放在掌中,任由吳鋒肆意捏弄摩挲,肌膚碰觸之間,有勝過牛乳和絲緞的柔膩。
感覺到熱水已有些冷,吳鋒拿去倒了,而後用乾燥的棉巾替薛洗顏擦乾腳上的殘水,繼續揉弄起來。
“晤……”薛洗顏紅著臉低垂眼簾看著他,卻是唇角勾起:“這麽喜歡啊……”
見吳鋒不作答,薛洗顏又道:“親幾下好了,你要用舌頭去舔我也是不介意的。”
吳鋒翻了個白眼:“誰要親你的臭腳丫子。”
手上卻仍然捏來捏去,將骨節亦捏得輕響,但力度卻恰到好處,讓薛洗顏眼神越發朦朧起來。
薛洗顏輕哼一聲:“一副癡迷的樣子,還說人家是臭腳丫子。我可聽說真正喜歡腳的男人不但要親要啃,還喜歡躺在地上,讓女人用腳尖猛踩他的全身要害……”
話音未落,吳鋒扯住她的腳尖,在薛洗顏的驚叫聲中把她從椅子上揪了下來,重重跌在他懷裡,在薛洗顏耳旁吹著氣道:“我可不是那種變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再振一次夫綱好了。你屁股雖然不夠翹,也能勉強打一打……”
薛洗顏聞言,嚇得急忙露出乖巧神色,將腦袋枕在吳鋒寬闊的胸膛上:“好啦,鋒哥,人家開玩笑的呢……”
“這才乖呢……”吳鋒悠然撫弄著她額邊光潤的秀發。
薛洗顏回復了嫻靜神色,安靜躺在吳鋒懷中,好一會又道:“又要出征了吧。”
吳鋒點頭:“是。李忠讓小竹子把李孝刺死,這一招凌厲果決,令內部漸漸穩定下來,師傅認為,再不繼續進攻可能就錯過時機了。”
“的確夠狠的……但換成我,也會這樣做。”薛洗顏輕聲道:“李孝雖然不聽話,但還稱不上害群之馬,然而趁著這個機會解決掉他,對於三河劍派內部凝聚實有好處。”
“三河劍派內部分為親族黨和家臣黨兩黨,李忠更加信賴家臣們,卻又必須依賴同姓的親族來治理領地。而李孝的問題就在於能力過強,威望太高,所以被親族們推為對抗三河劍派統治中心的大旗。”
“李忠令小竹子刺死李孝之後,繼續任命李孝的兒子為將夜城城主,所領安堵,隻是安插了幾個人進城監視,宣稱處死李孝隻是因為他通敵禍害家族門派,不禍及其家人。如此恩威並施,成功避免了內亂。”
“李孝死後,親族當中再無一個可以作為核心來對抗三河中央的人物,親族們也就隻能老老實實做事,將內耗降到最低。”
薛洗顏這段時間一直在天子峰,卻能將三河劍派內部的情況剖析得清清楚楚。
她在父親薛衣人手下,本來一直便是負責情報工作,這些對她來說並非難題。
吳鋒感慨道:“是啊,這次刺殺行動狠辣決絕,猶如閃電,是小竹子的風格。他那個窩囊老爹制定不了這樣的計劃。”
均陽城淪陷,水野館背叛,令三河劍派內部極度不穩。李詢刺殺李孝,以毒攻毒,威震各方,反而令人心平靜下來。
又笑道:“接下來的攻略目標是哪裡,你來猜一猜。”
薛洗顏微微沉吟。
“襄陽城處於漢水和白河交匯之處,三河劍派沿著兩水沿岸布置防線,交相呼應。奪取均陽,控制漢水上遊,勸降水野館,控制白河上遊。”
“那麽接下來的一步,就是切斷漢水防線和白河防線之間的聯系,為攻打襄陽城做準備。”
說話之間,完整精密的地圖早已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那麽要奪取的戰略要地,便是安祥城了。此地不但易守難攻,更是海河李家的崛起之地,李家由此興旺壯大,終於趁著三河劍派內亂,擊敗江家,入主襄陽城,重整三河。攻克安祥城,便意味著打斷三河劍派的脊梁骨。”薛洗顏以玉指輕勾,悠然道。
三河劍派原先有三個掌權家族,星河江家,海河李家,冥河趙家,其中以江家為首。
後來江家沒落,李家才趁勢而起,並且將江家殺戮一空,這也是支派和豪族對李家多有不服的緣故。
吳鋒讚許地道:“不愧是咱家的兔子,真是聰明。”說著在薛洗顏絕美的臉蛋上猛地親了一口。
薛洗顏的俏臉再次紅了,向吳鋒投去嬌嗔的眼神,眼波流轉,媚得驚心動魄。
她卻是眼神又變得凝重:“安祥城地勢險要,被三河劍派經營多年,易守難攻,更是襄陽城的屏障,李家絕不會對此掉以輕心。”
“會是一場惡戰啊。”
吳鋒悠然道:“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薛洗顏道:“如果你是總指揮,當然沒問題。可你師傅……當年他在有內應幫襯的情況下,都差點被我爹打得全軍覆沒,狼狽而逃,我對他還真沒什麽信心。而且,我考慮的並不只是一座安祥城,還包括之後的整個攻略計劃,包括如何應對神霄道的援軍……”
吳鋒愣住。
蘇夢枕雖然也是一代英主,不過最擅長的是用煽動離間招降納叛等手段進行調略,打硬仗……似乎真不是他所長。
現在神堂進攻三河劍派似乎順風順水,但如果不能及時逼降三河,三河的宗主神霄道必然派來大量援兵。
控制整個荊州的神霄道,實力是神堂的三倍以上,更是人才濟濟,號稱雄兵十萬,戰將千員,老一代的神霄四大將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新生之秀亦層出不窮。
新繼位的道主龍傲天綽號“荊州巨人”,從小便有才名,手腕凌厲果決。吳鋒曾與還隻是龍家五公子的他在草原上小小交手過,雖然贏了,但勝得非常之險,差點就全軍覆沒。
雖然如今成功和天子峰結盟,解除了神堂的側面威脅,但是情況當真不是很樂觀啊。
薛洗顏又輕輕握住吳鋒手掌:“真舍不得你走,能和你一起上戰場就好了。”
當年兩人一起在草原上招攬追隨者,是經常一起衝鋒陷陣,浴血搏命的。
吳鋒歎息一聲:“師傅是脫略放達的性子,不會有那些俗人之見。隻是嶽父大人那邊麻煩啊。”
薛衣人讓女兒過來施展陰謀,薛洗顏就得做出一副施展陰謀的樣子。如果薛洗顏才來兩個月就和吳鋒一起跑到戰場上,顯得如膠似漆的話,薛衣人不起疑心才怪。
何況,兩人的刀劍合璧練得無比圓熟,被人一看就知道是老相識,怎可能不傳到薛衣人耳朵裡。
薛洗顏亦黯然道:“我當然明白。”
吳鋒微笑起來:“顏兒,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哦?”薛洗顏揚起頭,看著吳鋒道。
吳鋒笑著道:“這一戰我不但要先登破敵,還要親手取下守將凰虛道的人頭。”
薛洗顏一驚。
凰虛道是三河劍派宿將,有妖族血統,因此手下有數量可觀的精銳妖兵相助。
此人乃是征天高手,而吳鋒隻有與她運使刀劍合璧的時候,才能斬殺征天高手。不然以鎮野境界對決征天,不啻於找死。
“賭什麽?”薛洗顏問道。
“如果我做到了……”吳鋒壞笑道:“你就心甘情願地讓我幫你揉胸脯,你這平胸真該多揉揉,不然發育不起來的。現在才十七歲,等年紀大了揉也沒用了。”
薛洗顏俏臉登時通紅:“你輸了又如何呢?”
吳鋒道:“天天幫你洗腳好了。”
“不管怎樣都是你賺嘛。”薛洗顏哼了一聲道。
吳鋒像賊一般轉著眼珠子道:“腳不比胸脯,就算你是天上的仙女,天天幫你洗也會失去耐心的。”
薛洗顏愣住。
她卻是把身子靠進吳鋒懷裡。
“我不同意。”
吳鋒訝異地問道:“為什麽?”
她是好強的性子,在草原上便經常與他針鋒相對。
薛洗顏眼神剜著他道:“我和你賭了,你又要跑去玩命。沒有我在旁邊,你當征天高手是大白菜,那麽好殺的?說不定人家一掌就把你給按死了。 ”
她神色轉向溫柔道:“都是神堂的接班人了,怎能像以往那樣不把性命當一回事?”
說到此處,天子峰小仙子滿面嬌羞地將腦袋埋在吳鋒懷裡,聲音細如蚊鳴:“以後人家讓你揉就是了……隻有一個條件,平安回來。”
吳鋒隻覺心口陡然一熱,想起薛洗顏過往對自己的各種付出和好處,當真這一生也難以報答。
自己所能做的,隻有盡力讓她幸福而已。
但凰虛道的人頭他仍然是要取的,不僅僅是為了建立戰功,取得影響力。
他須得在建立功業的同時,給蘇燦一黨留下一種匹夫之勇、言過其實的印象,令蘇燦一黨對他小覷,他才能從容應對和反擊蘇燦等人的算計陷害。
而且,等到城破的時候,為什麽要單打獨鬥?隻要抓住機會把對方的人頭割下來就行了嘛。
吳鋒柔聲道:“就要分別了,今晚別回自己房裡了吧。我抱著你睡。”
薛洗顏含羞點點頭。
吳鋒坐到椅子上,將薛洗顏溫柔抱在懷裡,壓在他大腿上,隻覺一片綿軟如夢。
美人身上的絲絲香氣,都仿佛蘊情帶意,令吳鋒心魂欲醉。
月光從窗外射入,照在兩人秀美絕世的容顏上,身影被溶溶的月華完全凝作一體。
吳鋒此時此刻,心中卻全無綺念,唯有一片溫情無限。
幾乎要忘了皇圖霸業,但願時光就此凝滯,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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