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之後,我感覺肚子餓了,然後就到了一家大排檔,點了一份鴛鴦鍋。 .SUIMENG. lā
豬血,鴨血,雞血,鵝血各點了一份,其他的一概不要,點菜的服務生都懵了。
我看著月蘭,我說:“你是不是不用吃?”
“嗯。”月蘭點了點頭說:“我喝水就行了,除了水,我什麽都不要。”
“你的嘴巴比我還挑,我好歹還能吃點這些血。”我微微笑說。
月蘭看著那些東西,然後再看看我說:“你會不會恨我?”
我搖了搖頭說:“好壞我自然分得清,你都是為了我好。”
月蘭微微笑,並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水杯,咕嚕喝了一口。
我夾起一塊鴨血,邊吃邊問:“剛才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這個是那個掌眼教我的黑話,因為經常會碰到同行,說這些話,哪怕被人聽到了,那別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月蘭說。
“他們問的第一句是什麽意思?”我饒有興趣的看著月蘭。
“合子就是棺材,我們從正面看過去,棺材的截面就是一個‘合’,所以合子上的朋友,也就是乾盜墓這行的朋友,都是同行,他說燈籠挑亮一點,就是要我們表明身份。”
“如果是一般的散人,他們是不懂得這些的,回答不上來,就會被他們黑吃黑,他們在我們出來前已經割斷了繩子,但是還是要確認身份,萬一誤傷了自己人或者道上認識的人,那就麻煩了,所以他們就在盜洞門口等。”月蘭小聲的解釋。
“那你教我的那句,錢鼠洞不夠敞亮,請閣下挑燈!這句是什麽意思?”我問他。
“錢鼠洞就是盜洞,錢鼠就是找錢的,土夫子下鬥還不都是為了錢,錢鼠洞不夠敞亮,說的是盜洞相隔,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我讓對方先挑燈,就是先表明身份。”月蘭說。
我恍然大悟,這黑話有意思,我說:“就這麽一句話,他就知道我們也是道上的?”
“是啊,一般的小毛賊是不懂這些的,所以他就讓我們報旗幟,以免誤傷。”月蘭說:“所以我就報了土行孫。”
“給你掌眼的那人叫土行孫?”我傻眼的看著月蘭。
月蘭白了我一眼說:“哪有那麽容易就暴露身份,這土行孫是誰,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我哪知道什麽土行孫,這是我第一次下鬥。
月蘭撲哧一聲說:“就是幫老王和老陳發掘上吳村皇陵的那個姓孫的。”
“啊,竟然是他?哈哈哈,你好壞!”我一聽,頓時樂了,我說:“你怎麽知道他叫土行孫?”
“掌眼告訴我的,說這個人在FJ道上很出名的,如果出事,可以報他的名號,雖然他進了號子,但是外面的人脈都還在,他又不是死刑,過兩年會出來的,所以一般人不願意得罪。”月蘭說:“再說了,既然報了他的名號,這些人也沒辦法確認真偽,何況你和這姓孫的也有幾面之緣。”
我對著月蘭打了個鳥眼,沒想到這丫頭還這麽留心,我說:“民以食為天,這是什麽字號?”
“土行孫是掌眼,但是他手下的支鍋不知道有多少個,民以食為天,就是口和天,也就是你的姓‘吳’,土行孫這手下有沒有姓吳的我不知道,但是這字頭是掌眼告訴我的。”月蘭看著我說。
我微微皺眉,又一口一個‘掌眼’,丫的,想想心裡就不舒服,在我心眼,這個‘掌眼’有一種莫名的奸夫形象,讓我很不爽。
月蘭看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但是她故意不搭理我,而是繼續說:“在這道上混的,雖然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是總會聽到名頭,而且有旗幟有字頭,一般是不願意撕破臉,所以他們便留了一線,就是上山下山一趟,給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逃生,一般的盜墓賊如果被割斷了繩子,要嘛用探陰爪,要嘛重新打盜洞出去,但是時間和條件必須允許才行。”
“如果逃生不成功呢?他們真的會弄死我們?”我瞪大眼睛看著月蘭。
“當然,你沒聽他說嗎?王不見王最好,就是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走了,互相不見面,但是如果回來了,我們還沒走,他們就要活種,也就是掩埋盜洞,把我們活埋了。”月蘭深呼吸一口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行當還真是他媽危險,怪不得上面得有人放風,不然真像爺爺的祖師那樣,被人活埋,而且還是自己人,人心真是險惡。
“作為報答,我就說半個小時後來濾大坑,濾坑的意思是光顧過別的同行盜過的鬥,我們算是第一批,他們再下來自然是濾坑,一般濾坑是沒多少好東西的,因為有的同行下去的時候,每次都是挑一些好的走,留下一些一般的,有的是規矩,有的則是帶不走,所以有時候沒一手的鬥,只能濾坑,我說的濾大坑,就是大部分的好東西都沒動,全部留給他們,所以他們才走得如此爽快。”月蘭介紹說。
“何止是大坑,根本就是原封不動。”我嘟著嘴巴說:“好歹我們也弄一點出來。”
月蘭搖搖頭微笑說:“他們割斷繩子,又隻給半個小時,一般的人能逃走算不錯了,還能帶走多少東西?我們雖然可以,但是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沒多大意義。”
我看了看月蘭,這丫頭跟我們家人一樣, 都不是愛財的主,怪不得能和我走到一起,我說:“那你怎麽跟那個掌眼交待?”
月蘭沒有說話,只是露出微笑說:“他也能懂的,不是每次都能得手,也有走空的時候,何況是遇上了同行。”
“那應該下次從他那裡拿活就難了吧?”我試探性的問。
“不難啊。”月蘭笑著說:“因為我的條件好,我什麽都不要的,沒有人能夠跟我比,我只要屍參,現在我連屍參也不需要了。”
我吸了一口冷氣,是了,月蘭這條件就是白乾,沒有人能夠競爭得過她,所以一次失手並不代表什麽。
“那以後我們就不幹了唄,反正我們什麽也不要,幹嘛要去做這行?”我看著月蘭的眼睛。
月蘭低著頭說:“我需要找地方休息的,除了墓室裡,我不知道哪裡會有更安全的地方。”
我聽著有些難受,我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保護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