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像老劉說的那樣說話不會拐彎。”程穆繼續說著,“不過這也好,什麽意圖都不用猜測,一目了然。”
“你說,這世界如果沒有這麽多彎彎扭扭會怎麽樣?”白墨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想想機器沒有了潤滑油。”
“算了,不談這個,第一批材料什麽時候到?”
“下午第一批的囚犯跟第一車的材料就會到,那些反應爐的硬件也已經按照你給的資料生產出來,安裝到了地下,其它細節我也不清楚,畢竟都是手下人安排的。”
“也是,你們都是指揮員。”
當天下午,四車共五十個死囚被運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的設計有點像古羅馬角鬥場,囚犯們都被關在了底層,而白墨帶著身後被喚醒的一男二女吸血鬼則走到了看台。
“解開他們手腳的鎖鏈。”白墨向看守他們的警衛說道。
“可是……”雖然他們也接到命令要全力配合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這樣的命令還是讓他們感到有點突兀。
警衛的話剛說完,底層的囚犯們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在壓迫著自己,不由自主地趴在了地面上,再怎麽掙扎也還是動彈不得
“這樣行了吧。”白墨對著旁邊的看守員說。
“可以!”
死囚們手腳上的鎖都被解開,但身體依然是被壓著一動都不能動。
“現在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這裡有一個抽獎箱,抽到某些號碼的人就可以免死。”白墨又一次露出了微笑。
“憑什麽相信你!老子身上可是背了十多條人命,你說能免死就能免死?”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掙扎著說道。
“很實誠,這是慷慨赴死?”白墨扶了扶額。
“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你們只能像死狗一樣趴著,這就是資格!”
白墨放開了束縛,讓他們自己排著隊走到抽獎箱面前搖號,期間也有人想要鬧事,但是剛轉過身就發現自己的頭跟身體又被強行扭回去了,而一旁的警衛們都緊握著槍,隨時準備著。
“都抽完了吧,抽到單數號的站左邊,抽到雙數號的站右邊。”
眾人面面相覷,開始各找各位,很快就分成了兩堆。
“右邊的,恭喜你們,還有看到明天的機會,因為我今天看偶數比較順眼。”白墨說罷,打開了放在身後的工具箱,從裡面飛出了二十五支針管。
針管向著左邊的二十五人全速飛去,他們在聽到白墨的話後知道自己下場不妙,都有了想拚死一搏的衝動,但是無論內心有多麽想動,卻都只能像蠟像一樣,靜靜地看著象征死亡的注射器向自己飛來。
為免聽到廢話,他乾脆將二十多個人的嘴巴都閉上了,讓他們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很快藥力就起效,左邊的一群人連嗚咽聲也消失了,在沒有了念力的支撐後,他們紛紛都癱軟倒在地上。
“我去布置點事情,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仨搞定。”白墨從工具箱裡甩了三個血包給他們,自己提著二十多個昏迷過去的人向下一層走去,“不要打什麽歪主意,修建的時候這裡就設計了大量針對你們的機關,不說別的,就全鋼鐵的外壁你們液化了也跑不掉。”
瑪麗一邊吸著血包一邊跟剩下的二十五人傳送著精神波動:“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就是你們的教官,你們的唯一任務就是去修煉刻在那邊石柱上的功法,只要有誰能修煉到大成,他就能重獲自由,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離開這裡。
” “真有這種好事?”
“別問我,我也不清楚,我們三個說到底也只是那個魔鬼的囚犯;還有,別拿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我一個指頭就能摁死你們。”
“我的華文不怎麽樣,聽沒問題,但是說我會以這樣的精神波動傳送,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了。”雖然剛才剛剛目睹了一起來的人有一半被當場處決,但是這群死囚在確認了自己真的還能活下去的消息還是很興奮。
“沒有了就滾去柱子前面自學,有問題再來找我們,食物跟鮮血都會及時供應。”
“鮮血?”
“你們去看看石柱上的功法就知道,我們都是血族,而你們也即將會變成血族的一員,鮮血很快就是你們生活的必需品。”瑪麗舔了舔嘴角的血液。
白墨這邊扛著二十多具注射了麻醉劑的“屍體”,走到了再下一層的反應爐區,這層的工作他不打算假手於人。
一個個地將它們投入到混有鎮靜劑的營養液缸中,下層的一百個單人反應爐一下子就填了四分之一,再按照資料上所提供的配方分別投入靈液所需的材料。
內置的空氣泵將中央系統引入的靈氣空氣混合物通通導入到反應爐中,以確保有充足的輸入靈氣可供轉化。
確認了一切正常後,他按下按鈕,讓各個反應爐正式開始運作。
“總感覺有點像在泡藥酒。 ”白墨看著一個個玻璃缸中上下浮動的人體自言自語。
在運行了半個小時後,匯總區有了第一滴靈液的出現。小心地讓這滴靈液漂浮起來,白墨開始細細把玩,嘗試著用神念去掃描檢測,但是卻一無所獲,隻好留待遲點再用專門的儀器測試。
“都安排好了?”他走到辦公室跟瑪麗說道。
“嗯,只是這功法到底出處是哪裡?這在血族裡面也是高度機密。”
“你希望哪天一個出現在你身後的人說‘你知道得太多了’嗎?”
“你對待人類的方式比我們更狠,至少我們從沒有建立起過這麽大規模的人體實驗場。”
“不過是以我的方式為這個世界掃除一點垃圾,讓他們發揮余熱。”
“所以剩下的二十五個人去哪了?我不相信你是個隨性殺人的家夥。”
“你還是沒認清自己的位置,需要我幫你清醒一下?”白墨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藥劑,打開瓶塞,輕輕地向瑪麗吹了兩下,然後她就發現自己除了神智清醒以外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研究所裡一個藥學研究員弄出來的子母藥劑,服用子藥後再聞到母藥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說,我將這狀態的你丟到那群狼中間會有什麽好玩的事情發生?”
“你剛才給的血裡有毒!”瑪麗驚慌地說道。
“也不能說是毒吧,單是子藥劑對身體無害。”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你就好好認清自己的位置吧,你,也不過是個囚犯。”白墨說完就離開了,留下躺在地面的瑪麗獨自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