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金色法途

“黑暗天幕?這名字倒是貼切。”黑袍人微微點頭道。

說完，黑袍人便翻開黑淵神典第二頁，如他所料，第二頁的魔法九宮格同樣也是以相生相克的魔法陣組合成，並且第二頁的核心魔法陣正是他在布蘭卡大陸所留下的傳承——真幻之魂！

但這一次，黑袍人卻是皺起了眉頭。當然，這一切因為兜帽遮掩的原因，雷奇無法看見。

這一次，黑袍人並沒有在第二頁停留過多的時間，很快便翻動到第三頁。翻開第三頁，黑袍人的目光只是微微將整個魔法九宮格掃視了個大概，隨即便停留在核心魔法陣上。這一次，黑袍人再次被震驚了——第三頁的核心魔法陣，是毀滅之輪！

和黑暗天幕一樣，此番黑袍人的目光同樣在毀滅之輪魔法陣上足足停留了五分鍾，這表示毀滅之輪和黑暗天幕起碼是同一個等級的！說實在的，這令雷奇頗感到意外，因為和作為傳奇魔法的黑暗天幕相比，毀滅之輪並不完整，並且黑淵神典上所銘刻的毀滅之輪魔法陣還只是個他從惡魔語原版翻譯過來的‘修改版’;但黑袍人卻花費了和黑暗天幕同樣的時間去觀察毀滅之輪，可見其潛力！

“看來深淵也曾出現過一位相當了不得的法師。”這是黑袍人最後對毀滅之輪所作出的評價。

對於黑袍人並沒有問“這魔法陣是你自行發明出來的”之類，雷奇並不感意外，以對方在魔法領域上的造詣，能夠一眼便看出毀滅之輪的本質，這本來就在情理之中！

“這個魔法叫什麽?”黑袍人問道。

“毀滅之輪，是轉輪魔法的核心，由一位名為克勞德的深淵法師在先知境界時所創造。”雷奇如實回道。

“轉輪魔法的核心?能不能施展出來讓我看看?”黑袍人難得以感興趣的口吻問道。

隨著黑袍人的話音落下，雷奇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製出現了松動，雖然目前他依舊無法動彈，但雷奇卻發覺自己可以正常施展魔法了！

即使如此，雷奇並沒有起任何異樣的心思，因為他清楚，在一位貨真價實的傳奇法師面前，他的那點實力根本不值一提！當然，雷奇的身上並非沒有別的底牌，不說別的，當初得自風之死地的那枚聖戰傀儡印記，便還有一次使用機會，可以施展出一次傳奇級別的攻擊！不過如今，雷奇卻絲毫沒有動用聖戰傀儡印記的想法。

“當然。”雷奇點了點頭，隨即巨大的魔法轉輪出現在他的身後，居於中央的毀滅之輪如無敵黑洞，吞噬著一切光芒;周圍六道毀滅魔法陣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暴虐而致命！

這一次，黑袍人的目光並沒有在魔法轉輪上停留過多的時間，只是微微觀察了片刻，隨即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剛開始雷奇對此頗為驚訝，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或許在觀察毀滅之輪時，對方早已將它的工作原理推斷的七七八八;他之所以有觀察魔法轉輪的興趣，只不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某些想法罷了……

從魔法轉輪收回目光後，過了大概一分鍾，黑袍人才再次開口道:“你以相生相克的魔法陣來組建魔法九宮格，並且以傳奇魔法來作為核心，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

聞言，雷奇先是一愕，隨即卻是狂喜——對方這是打算點撥自己嗎?不管是不是，反正雷奇現在已經認定事實就是這樣了(你認定有個屁用……)！

黑袍人似乎還真有意提點雷奇，只見其接著道:“你這樣構建出來的魔方相當完美，具有相當大的潛力，可以說是黃金結構，

並且也符合你想走的全系法師的道路。”就在雷奇暗自欣喜時，卻聽見黑袍人突然道:“但這種黃金結構，卻存在著一種致命缺陷！”

“致命缺陷?！”聽見黑袍人這麽一說，雷奇的額頭冷汗頓時就下來了——他可絲毫不認為黑袍人是在開玩笑，亦或在嚇唬自己！

“沒錯，相當致命的缺陷。”黑袍人點頭，徐徐道，“你的這種想法雖然不錯，但卻不是獨一份，早在帝國初期，便有無數天才法師進行過類似的嘗試;甚至在我那個時代，我就親眼見過這麽一位。那些一度引起無數關注的天之驕子甚至被廣稱為黃金法師，他們所走的道路，被視為金色法途！你猜後來那些黃金法師的結局如何?”

從黑袍人的語氣中，雷奇明顯可以聽出一絲戲謔，這讓他暗道不好！雷奇勉強用開玩笑的語氣道:“那些家夥最後該不會統統都炸了吧?”

聞言，黑袍人難得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叮咚，恭喜你，回答——正確！”

這讓放在之前，雷奇絕對有興致好好調侃一下對方;但現在，他還是真是欲哭無淚啊——就算他雷奇再天才，他也不敢說就能穩勝法斯特帝國時代曾經做過類似嘗試的那些天才法師！何況能夠被黑袍人稱之為天才，想想便可知那些人的變態程度！

黑袍人卻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某人，自顧自地說道:“其實就算我不說，想來你也明白——要想完成這種黃金結構最大的障礙，便是作為核心魔法陣的傳奇魔法，難尋！你想想，從帝國建立至今的三萬年，大陸上先後一共才出現過多少傳奇法師?不多吧?”

“不多。”雷奇苦笑。

“沒錯，當然不會多，否則又何以能夠被稱之為傳奇?”黑袍人點頭，“那些走上金色法途的黃金法師，無疑都具有極高的天賦，並且比起一般人，在起初他們要麽獲得驚天的機遇，要麽擁有不可想象的底蘊——畢竟，要想走上金色法途，最起碼也要擁有一個傳奇魔法陣來作為基底！”

“但可惜，金色法途既然被視為最完美的的法師道路，其條件之苛刻同樣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那些有幸踏出金色法途第一步的黃金法師，大多在準備邁入黑袍法師境界時便遇到了問題——他們找不到第二個能夠作為核心魔法陣的傳奇魔法了！這很殘酷，但同樣很現實。”

“這時候，那些人該怎麽辦?”雷奇皺眉問道。

“還能怎麽辦?理智點的就果斷放棄金色法途這條道路，雖然這樣會葬送成為一名黃金大賢者的夢想，但卻可以讓他們在法師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並且在學徒境界所銘刻的傳奇魔法，同樣會成為他們日後的助力——這些人裡面，同樣有不少在後來取得了相當不凡的成就，比如你所熟知的普爾曼。”

“什麽，法斯特帝國三大魔法公式的創造者，天法師普爾曼曾經也是一位黃金法師?！”雷奇頓時激動無比地問道。

“這很奇怪嗎?”雷奇感覺到黑袍人的語氣更加戲謔了，“普爾曼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但哪怕是他，在金色法途的道路上勉強踏出第二步之後，還是發現他最終無法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所以他果斷選擇了放棄。也正是因為這份取舍，他最終才能成為流傳千古的天法師！你要明白，有時候，適當地學會放棄，同樣很重要！”

說著，雷奇可以感覺到對方大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要學會放棄嗎?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時間雷奇沉默不語。

黑袍人貌似也沒有要雷奇做出選擇的意思，他接著道:“當然，除開像天法師普爾曼這些選擇放棄，同樣也有不少人選擇在金色法途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並且就我所知，甚至有人成功踏出了第三步，乃至第四步！能夠踏出第四步的黃金法師，幾乎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了，他們的運氣，怕是連那些神之子也要感到嫉妒。”

“但也就如此了，那些成功走出第三、第四步的黃金法師，他們絕難再獲得下一個傳奇魔法，那麽等待他們的結局是——要麽無所作為地被困在**師亦或魔導士境界直到老死，要麽強行踏出下一步，但這樣做的結局，就如你先前所猜測的那般，他們全都，炸了！”

沉默了片刻，雷奇突然極度不甘心地問道:“難道這條道路絲毫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聞言，黑袍人同樣沉默了片刻，才道:“有，並且我親眼所見。”

無視雷奇驚喜交加的神情，黑袍人接著道:“想必你也猜出來了，我出生於帝國位面大殖民時代，那可真是一段無比光輝的歲月！位面大殖民不僅為帝國帶回了不可計量的資源，同樣也造就了無數的機遇，其中就包括傳奇魔法！”

“你要明白，在凡人位面裡面，我們安德魯世界確實已經算是比較強大的存在，但在無垠星海中，卻並非沒有可以與我們相媲美，乃至超越我們的！而在那些高級位面裡面，同樣存在突破到傳奇境界的法師！”

“也就是說，那些傳奇魔法，甚至傳奇法師，成為了被帝國掠奪的對象?”說這話的時候，連雷奇自個都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乾澀——掠奪傳奇?這也就在萬年前那個無限輝煌的帝國才能做到吧?！

“沒錯。”黑袍人點頭，肯定了雷奇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