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君依然沉浸在同陳志平昨夜親熱時的甜蜜回憶中,還沒有意識到已經生了大事,喊了幾聲,沒見人應聲,便又回到臥室繼續睡覺。
九點多鍾,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再次把余婉君鬧醒。
余婉君懶洋洋地穿著睡衣起來,走到臥室外,拿起電話聽筒,裡面傳來陳志平那帶著磁性的聲音:“余太太,這會在忙什麽?”
“陳先生?我剛才又夢到你了,正在想你呢。”余婉君聲音嗲的回答說。
“噢?呵呵,我也在想你呀,要不,我這會過去找你,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怎麽樣?”電話中傳來陳志平的壞笑聲。
余婉君這時腦子裡總算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沒有告訴過陳志平這裡的電話號碼,他怎麽把電話打到了這裡?
頭腦中疑問著,余婉君問了句:“陳先生,你怎麽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噢,忘告訴你了,這個電話號碼,是從你家余先生那裡知道的。”電話那端的陳志平回答說。
“立奎?他這會在哪兒?你怎麽認識他?”余婉君此時才有點警覺。
“看來你們昨晚沒住在一起?”陳志平問。
“立奎了?你讓他接電話。”余婉君說。
“呵呵,對不起余小姐,你家先生接不了電話了,他這會到南京去了。”電話那端傳來陳志平的輕笑聲。
“到南京?他到南京幹嘛?”余婉君問得很白癡。
“戴笠戴長官,請他去南京做客。”陳志平說。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余婉君遲疑了一下,總算明白過來了。
“余太太,我是正在想你的人。”陳志平說。
余婉君頹然丟下了話筒,一屁股坐在地上,電話聽筒裡,陳志平的聲音一直在叫喊著:“余小姐,你怎麽了?快說話呀!”
鎮靜了一下,余婉君起身,把聽筒放到電話機上,這才情緒低落地坐到沙上。
陳志平原來是複興社的特務?
看來余立奎已經落入他們手中了,怎麽辦?
馬上離開這裡?
可是到哪兒去?
一時之歡,竟然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正在余婉君不知如何是好時,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
望了望電話機,余婉君懶洋洋起身拿起了話筒,電話還是陳志平打的。
“婉君,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至於說你家先生,他是王亞樵的死黨,即便是昨夜抓不到他,早晚有一天我們也會抓住他的。”陳志平那帶著磁性的男中音,攪得余婉君心煩意亂。
“婉君,昨晚我們……,我一直在回味,現在又想你了……”陳志平腔調變得異常溫柔,富有吸引力。
“請你放尊重一點!”余婉君的心跳動了一下,忽然間心情變得格外輕松舒暢,聲音顫地說道。
嘴上這麽說,可余婉君的腦海中,再次浮現著陳志平那風度翩翩、英俊帥氣的身影,還有兩人在一起時,那種從未體驗過的興奮與快感。
陳志平俊美的外表,強健的力度,溫文爾雅的談吐,從昨夜開始,已經在余婉君的心裡深深扎下了根子。
“我真的很想你!你等著,我去尖沙咀找你。”陳志平說道。
放下電話,余婉娜腦海裡一片空白,慢慢平靜下來,這才考慮著後果。
余立奎被戴笠的人抓住了,王亞樵又遠去廣西,今後自己的日子該怎麽過?
靠陳志平?
可能嗎?
自己同陳志平之間也就是露水鴛鴦,一時承歡而異,他會為自己負責嗎?會管自己嗎?
早知道是這樣,就該隨同王亞樵到廣西去。
余立奎被抓了,只有王亞樵會管自己。
王亞樵這個人,余婉君非常了解,他是不會輕易丟下自己不管的。
正在余婉君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汽車刹車的聲音。
余婉君連忙起身,雙手不忘攏了攏頭,扭動著腰肢走了出去。
門外,陳志平依然是白色西裝,瀟灑地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婉君,你還好吧?”陳志平臉上露著迷人的笑容,走上前來,關心地問了句。
“唉……,好什麽?從此以後要獨守空房了。”余婉君歎了口氣。
“我陪你呀!”陳志平上前輕輕摟住余婉君的腰肢說。
從見到陳志平的那一刻起,余婉君心中的怨氣全無,當陳志平的手摟著她的腰肢時,她整個人又開始軟了。
二人相擁著跨進房間中,余婉君還不忘回身把房門關上。
轉過身,兩人靠著房門,情不自禁地又熱吻起來。
“婉君,昨晚在黑暗中,我還沒仔細欣賞欣賞你,現在我要一覽無余。”陳志平輕輕咬著余婉君的耳垂,低聲說道。
“嗯哼……”余婉君再也不能自製,軟綿綿地纏繞著陳志平。
陳志平彎下腰,抱起余婉君,朝著臥室走去……
直到中午,陳志平和余婉君才從床上起來,打掃戰場。
收拾一番後,余婉君臉上帶著滿足的紅暈,望著陳志平說:“志平,我來給你炒幾個南京的小菜吃。”
“婉君,你也累了,我們還是到外面去吃吧,吃完飯後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帶你到金海灣舞場跳舞去。”陳志平上前樓了樓余婉君,溫柔地說道。
余婉君此時徹底忘記了余立奎剛剛被捕,忘記了自己今後該如何生計,忘記了面前的陳志平是個什麽人,整個人沉浸在快樂中。
陳志平牽著余婉君的小手,兩人來到糧行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後,點了四個菜,要了一瓶葡萄酒,陳志平把兩個高腳杯裡斟滿酒,端起杯子說:“婉君,感謝上蒼讓我認識你。”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余婉君端起另外一杯酒,同陳志平碰了碰杯子,輕輕呡了一口。
“婉君,你知道王亞樵到哪兒了?”陳志平呷了口酒,放下杯子問。
“志平,我們不談這些好嗎?反正他不在香港了,你們是抓不住他的。”余婉君不願透露王亞樵的去向。
“好吧,我不問了,只是王亞樵不在香港了,我們就會撤退回去,我真的舍不得你呀,你是個讓男人無法忘懷的女人。”陳志平說著甜言蜜語。
“你回南京了,我怎麽辦?”余婉君問。
“要不,你同我一起到南京去,你出面做做余立奎的工作,只要他協助我們抓到王亞樵,我們可以對他既往不咎的。”陳志平承諾道。
“你們別白費功夫了,立奎死都不會和你們合作的,王亞樵對我有恩,我也不會出賣他的,我同你這樣子,感覺非常對不起他。”余婉君再次端起酒杯,大大喝了一氣。
“那好吧,我不強求你!”陳志平說。
“志平,王亞樵要是知道我同你勾勾搭搭的,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即便王亞樵不追究我,他老婆王亞瑛也會的。”余婉君不無擔憂地說。
“他現在不在香港了,怎麽會知道我們兩人的關系?再說了,昨晚我們抓余立奎,根本不是跟蹤你才現的,其實,茂昌糧行我們盯了很久了。”陳志平寬慰著余婉君。
“算了,順其自然吧,誰讓我特別喜歡你呢。”余婉君端起酒杯,把酒全幹了。
“我也特別喜歡你,同你那個的時候,特別的快樂享受!”陳志平拿起酒瓶,給余婉君的杯子中又斟滿了酒。
“唉,多虧九哥昨晚離開了。”余婉君歎了口氣。
“王亞樵是昨夜離開香港的?走旱路還是水路?”陳志平精神一震,盯著余婉君問道。
“我說過,我不會告訴你的。”余婉君自知剛才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