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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F之拳力巔峰》二百三十七
北鎮將軍乃是齊國儀表堂堂的俊美男子,又是皇親國戚,身份尊貴,弱冠之後將軍府上第一次迎進了女主人,八抬大轎,千兩黃金聘禮,陳柳楊在陳家老爺和主母的期盼下,在眾多姐妹的羨慕嫉妒下嫁給了北鎮將軍當了王妃!

 世人都說,郎才女貌,可謂天生一對。

 世人又說,陳柳楊只是小小庶女,容貌再傾城又怎樣,只是花瓶繡花枕,配不上那高高在上的將軍!做得貴妾便是足夠,萬萬當不得王妃!

 然而,北鎮將軍卻是海誓山盟,這輩子隻娶這麽一個女子,北鎮王府上也只有這麽一位王妃!

 但,三個月後,北鎮王府卻是又迎娶了第二位的美人側妃!此後,北鎮府內後院便是千嬌百媚,鶯鶯燕燕,紅紅綠綠,好不軟香!

 隆國主大病,齊國朝堂將亂,各將軍皇子明爭暗鬥,朝廷各種勢力詭譎變化,你奪我搶,五年後,隆國主駕崩,北鎮將軍成功奪得皇權!成為了那至高無上的帝王!

 新隆國主登基,至此,各地民不聊生的現象漸漸好轉,而京城內早已恢復盛世繁華!

 皇朝深宮,禦花園內。

 陳柳楊坐在青石椅上,手提玉花瓷杯,悠悠品著茶間淡花香。霧氣嫋嫋,她一襲華麗鎏金衣衫,在花團錦簇下顯得婀娜聘婷,身姿優雅,高貴清華,然而,這番絕世安好的寧靜很快被人打破。

 “夫人!不好了!齊妃夫人小產了!”有婢女飛快的在鵝卵石上奔走,面色焦急,眉眼間盡是憂愁。

 陳柳楊放下青瓷茶杯,神情淡淡地看了眼來人:“哦?”

 “是啊!夫人!據說齊妃夫人很傷心呢!聖人已經過去了!”婢女憂心忡忡的道。

 “是嗎?”陳柳楊抿了抿唇,神色依然淡淡的,絕美的容顏仿佛沒有生機的雕木,顧盼之間縱然極美,卻也只是塊美木頭罷了,她口中喃喃:“齊妃妹妹小產了啊……可惜我身子不好,不能夠去看她,你去替我拿些珍貴藥材給她補補吧。”

 那婢女聞言,剛想道是,卻聽見遠遠地傳來喧鬧聲,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而為首之人高大俊朗,面色不怒而威,正是當今新的隆國主!

 “參見聖人!”那婢女立刻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

 隆國主怒氣衝衝地走到陳柳楊的面前,盯著她蒼白病態的容顏,冷冷道:“陳柳楊!你可知罪?”

 “聖人。”陳柳楊聞言一怔,已是顧不得行禮,瞥了眼他身後的人,幾個侍衛還有嬪妃,不明白他帶著大隊人馬過來興師問什麽罪,眸間閃過困惑,遂定定的問:“臣妾何罪之有?”

 “你心腸歹毒!小肚雞腸!竟然下毒害得齊妃小產!你還不快快認罪?朕要把你打入冷宮,來人!把她拉下去!”隆國主竟是不給她狡辯的機會,憤怒的說完後,揮了揮手,讓後面的侍衛把她拖了下去。

 陳柳楊尚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一句,就這麽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禦花園內眾嬪妃皆是幸災樂禍地瞧著她,好不得意!

 陳柳楊咬住下唇,病態的臉色更加蒼白,她一言不語,神情帶著一絲倔強,即使是被拖去那蕭瑟冷宮,成為廢人,也依然身姿優雅高貴!仿若天人般不可褻瀆!

 然而,這般出塵風姿在眾嬪妃看來卻是更加的嫉恨。那廂,隆國主遠遠的瞧著她的背影,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眼裡閃過一抹詭色!

 冷宮內,陳柳楊被草草的丟棄在這,寒秋殿已是許久都沒有人住,沒想到自己竟成了這兒新的主人!

 夜色如墨,涼風蕭瀟。

 太監把冷飯送到桌上,旋即神色鄙夷地瞧了眼她,模樣高傲的走了出去。

 畢竟,一個居住在冷宮失寵的妃子,已經是不會再有翻盤的機會了!而她陳柳楊,昔日的夢妃夫人,也比不上這些宮廷太監了!

 陳柳楊坐在床榻上,掃了眼蕭瑟冷清的屋子,從嘴裡舒了口氣,起身來到椅子上坐下,準備用膳。

 而遠遠的,便聽到那送飯的太監與那掌燈太監還有幾名宮女在竊竊私語。

 “這夢妃也真夠可憐的,這一朝失寵,恐怕以後再也無法讓聖人青睞了吧?”

 “是啊!你看她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麽事呢!每天吃著殘羹,生病了也沒有人醫,自古以來哪一個在冷宮居住的妃子都是病終的!唉,可憐哪!”

 “要我說這夢妃也委實憋屈,我聽別人說,想當初這隆國主還只是個將軍的時候,還是她跟其他的皇子將軍周旋,又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行軍打仗了一年,擊退了邊界蠻夷的進攻,可是……唉!”

 “切!自古帝王多無情,這夢妃過去再怎麽樣,都已成雲煙般消逝了!哎,那好像有人來了,趕緊走別在這磨嘰了……”

 陳柳楊聽著外面的聲音,不由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是啊!想她當年如此風光,可是卻是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證據、證人也都由別人安排好,她目光再次掃向屋內,不由歎氣,難道她後半輩子,就要在這冷宮內度過了嗎?而她的身體自從兩個月前便得了一種疑難雜症,發作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冷宮裡生命更是岌岌可危!想她就像是懸崖邊的一根稻草,隨時都有可能被颶風給刮走!

 “姐姐,你還好嗎?”忽然,一道婉轉柔柔的聲音傳來。

 陳柳楊收回思緒,看向門口,眸間流光四溢,眼底卻寒若冰霜!

 但見一位粉色俏影徐徐從屋外邁進,容顏也是極美,卻是清純可人的那類,只是眉宇間多了份蒼白,步履優雅,身姿婀娜,一雙美目隱隱透漏著小心翼翼與憔悴,這般故作膽小的弱美人,猶如盛開在山谷的白蓮花!極是讓男人容易憐香惜玉,從內心產生想要保護的感覺!

 而這位清純美婦,便是隆國主萬千寵愛,甚至是剛剛小產過的齊貴人!

 同時,亦是她的近親表妹!

 “姐姐,這寒秋殿,你還住得舒適嗎?”那清純貴婦見陳柳楊遲遲不說話,便再次開口問道,語氣還是那般小心翼翼,惹人憐惜。

 陳柳楊冷冷一笑,目光鄙夷的盯著她:“這裡又沒有外人,妹妹你又何必故作姿態?”

 “呵呵……”聽聞此言,齊貴人拿袖掩嘴一笑,柔聲中帶著諷刺和得意,“姐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直言直語呢!妹妹可是曾告訴過你,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端的可是表面大方得體,暗裡你死我活,更何況是這后宮中的女人呢?”

 “呵!你來這裡是看我笑話的嗎?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頓了頓,陳柳楊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犀利的盯著她,“畢竟,這后宮之中子嗣也是最重要的!”

 齊貴人聞言臉色一變,已是花容失色,臉上得意的笑容漸漸僵住,她沒想到,她這個表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那般該死的高貴清華!竟敢如此戳她痛處!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畢竟是有些手段的女人,不比那些普通女子,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只是眸中冷了幾分,施施然地上前幾步,又是故作姿態地道:“姐姐啊……我沒想到你替聖人辛辛苦苦的奪到這皇位,眾叛親離不說,還被打入了這冷宮,唉,聖人知道我被人下毒小產,已是憤怒萬分,才一怒之下把你送到這寒秋殿的……”

 齊貴人悠悠說著,一雙美目仔細注視著陳柳楊,企圖從上找出一點憔悴憂鬱,可是,她看了半天,說了半天,對面如玉般的美人兒依然是面不改色!甚至,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仿佛是雷打不動的磐石!

 齊貴人銀牙一咬,不甘心地再次哀歎:“姐姐,其實……你替聖人做的那些,聖人都是知道的,可惜,聖人向來寵我,而你又像是塊木頭似的……姐姐,你知道嗎?其實啊,這次的事情,也是聖人吩咐我這麽做的呢!妹妹想,你定然是做了什麽惹得聖人不悅,也不敢替聖人求情,畢竟咱們可是表親,聖人要是誤會我有什麽可就不好了!”

 聽聞此言,陳柳楊眸中閃過一抹光芒,原來如此!她雖然與她的夫君接觸的不多,可是她也知道他一直是視她為眼中釘的,而這也要多感謝那些在他床上吹枕邊風的,可歎她替他辛苦五年,卻是像無用的棋子般被他丟棄!

 齊貴人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意料中的變化,不由暗惱,但是她隨即又冷冷一笑,懸空招了招手,很快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屋中!

 “你做什麽?”陳柳楊見她突然招來一個黑衣人,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眸,心中一跳。

 “呵呵……姐姐你說呢?反正你都是聖人的棄子了,這齊國上下也沒有人會管你的死活了,我就是在這裡把你的頭顱砍下,也不會有人怪罪於我的,不是嗎?”言訖,齊貴人不再言語,揮袖轉身離去,給屋中的黑衣人一個動手的手勢。

 “你……”陳柳楊目光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已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但見屋中寒光一閃,滾燙的鮮血從脖子上噴湧而出,而陳柳楊在失去感覺的最後一刻前,心中卻是充滿了極大的不甘!

 為何她對待夫君相敬如賓,替他辛苦奪權,征戰沙場,他卻如此令她心寒?

 為何她對表妹仁至義盡,她卻橫刀奪愛,奪走她的一切?

 她好後悔,這一生沒有恣意妄為的活,她隱忍漠然了一生,終是淒慘而亡!

 五月雨聲淒淒,京城微涼。[新#筆#下#文#學]{首發}

 元府後院,眾女子在這一天難得閉門不出,對於平日的那些爭鬥也算是休整一天,畢竟,這大雨天的,初春還是有些冷的,還不如集體在各自院裡休息!

 而偏僻小道,幽蘭院裡,卻有幼小女童不慎摔進池塘,在這雨天也是極為麻煩!

 送走大夫,婢女桃花擔憂的走到床前,仔細盯著床上的女童,抿著嘴絞著帕,生怕床上之人就此醒不過來似的!

 陳柳楊隻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前世的一幕幕如走馬觀燈般在她面前回放,一顆心也漸漸變得冰冷,她的眼皮極重,可是她卻想要睜開瞧瞧,因為她方不知她是否還活著。

 但,她終究抵不過困意,眼皮沉了沉,再次睡去!

 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屋中,而那床上玉人般的人兒已經獨自撐起身子,目光緩緩的掃向周身一切。

 暗緋色的床榻,雕花窗子,青瓷茶壺,桌上的一株枯萎蘭花……這一切,竟然與她記憶裡五歲那年的一幕重合!

 陳柳楊不由得感到一絲心驚,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身上是小胳膊小腿的,她又急忙下榻走到鏡子前,攀上了那椅子細細打量著鏡中的人兒,精致眉眼,膚若凝脂,雖然還只是個小小女童,可是眉目間已經能夠瞧得出以後長大是一張怎樣傾國傾城的臉了!

 而這張臉,這副身子,分明是她五歲時的模樣!

 饒是心如磐石的陳柳楊,也不由得目光怔怔地盯著那鏡中人好一會兒,才堪堪回神過來。

 “小姐,你醒了?”

 此時十歲的桃花脆生生的叫道,她剛從外面進來,便看到如琢如磨的陳柳楊呆呆的樣子,那副模樣還煞是可愛撓人。

 “嗯。”陳柳楊淡淡地應道。

 彼時她已鎮定下來,老天讓她重生一次,她絕不會再次重蹈覆轍,她甚至是有些欣喜的,因為她的人生已經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了,而她的人生就像是一盤新的棋局,重生一次,她定然不要再當別人的棋子,她也要做一回那操盤手!

 “桃花,我有些餓了,你端午膳過來吧。”陳柳楊神色淡然地對桃花說道,她悠悠走到桌前坐下,也真難為她小胳膊小腿的爬上那高椅。

 桃花看她要坐上椅子本來是要過去抱她的,哪想她自己一咕嚕的就坐上去了,這倒是與以往有些不同,她不由微怔,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兒,眸光閃了閃:“是。”

 言訖,她轉身離去。

 屋中又只剩下了陳柳楊一人。

 外面已是雨過天晴,天氣大好,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嫩芽味道,而陳柳楊透過窗欞瞧著如同剛剛洗滌過的碧空,前世裡她的那些陰鬱也像是昨夜的大雨般洗刷而過,最後變得如這澄空般透澈,如白雲純淨,如微風自在。

 午膳過後,陳柳楊便帶著桃花去向那元府主母拜見,畢竟她如今只是個小小的庶女,在她擁有自己豐盈的羽翼之前,這裡便是她最佳的避風場所。

 而她亦覺得人生好不容易重來一次,必須步步為營,萬萬不能像前世那般在十五歲及笄之後就立馬嫁人,成為元府交易的棋子。所以,她讓桃花拿了些薑汁,塗在自己的臉上,使自己看上去膚色暗黃,如重病中的人憔悴!

 “夢兒,你病還沒有好麽?”元府主母坐在那椅子上高高在上,已是三十歲的婦人皮膚卻也保養得極好。

 元府是京中貴族,而這些上流貴婦最是在意臉面形象,所以陳家主母無論何時都是一副高貴得體的樣子。

 “多謝母親叨問,夢兒已經快要好些了!”陳柳楊垂下眸子,幽幽道。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不小心呢,那池塘說深不深說淺不淺,這次要不是下人看到,恐怕你今天就不能站在這了!”陳家主母一番威壓施來,面容故意不悅道。

 聽聞此言,陳柳楊依然垂著頭顱,佯裝害怕的樣子小身板瑟瑟發抖。

 她知道,這個陳家主母最是喜歡高高在上的數落那些底下的人,而她盡管並不在意,此時也不能讓她察覺到一絲異樣。

 只是……

 陳柳楊睫毛如同蝴蝶般眨了眨,眸中閃爍著琉璃般的光澤,想起前世她五歲的時候也是摔下池塘,只是她好端端的一個人在那裡看荷花看小魚怎麽會摔下去呢?看來……這元府定是有人早已想鏟除她了。

 只是她命大,五歲那年沒死,饒是多活了十五年!在二十歲的時候香消玉殞了!

 但,重回一世,她豈能讓那些人欺負到她的頭上?前世她擅於隱忍,又從小遵從著生母的教導,不跟人爭,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在元府內除了那絕世的容顏出眾外,就是默默無聞,凡事也不出風頭。

 怎奈,人善會被狗欺!

 陳柳楊心中冷冷一笑,暗暗思索著人生以後的棋局。

 “你生母剛剛過世,也是個可憐的,可惜我平日在府中要事眾多,看哪天讓府裡的哪位姨娘把你尋了養在身邊也好……”陳家主母思及此事,美眸中閃過一片深思。

 “不必了,母親!夢兒有桃花在身邊幫襯著就足夠了,姨娘們也要照顧姐姐和妹妹們,我就不給她們添麻煩了!”陳柳楊抬起眸子,脆生生地說道。

 “如此……那便依你!”陳家主母神情若有所思,最終點了點頭。心中暗忖這五歲小女童也翻不起什麽浪子,再說府中的女兒,最終也都是要嫁人的,像她這些庶女,慢慢的教導一些琴棋書畫,便也能夠嫁進權貴家裡成為貴妾!

 陳柳楊離開陳家主母的院子,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幽蘭院。

 這幽蘭院是府內最偏僻的一處小院,自己的生母雖然是府中長得最美的一個女人,可惜紅顏薄命,而且鬥不過那些詭計多端的女人,在半年前突染惡疾,無論如何也尋不到名醫救治,便撒手離去了!

 此後,陳家老爺傷心難過沒幾日,便繼續風流瀟灑去了。

 畢竟,這些京中權貴視女人為玩物,死掉一個是一個,男人尚且三妻四妾,又何況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想她前世雖然嫁給她的夫君,但心中並無愛慕之意,只是遵循著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像是完成任務一般地跟他成婚。此後,雖然她心如磐石,但是想起生母自幼的教導,她便努力做一個三從四德的賢妻良母,替他辛苦奔走,怎料他最終是令她那般心寒!

 她本就心如鐵堅,亦如高寒冰霜,而經歷過前世那般的遭遇後,想必她的心中更是難以泛起波瀾了!

 時光匆匆流水,十年如梭穿過。【新.筆下文學】(首發)

 京城最大的花樓裡,此時,一位容貌極其俊美的少年郎正負手而立,英姿颯颯的站在一排嬤嬤和侍衛面前,但見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卻有著如玉般的臉龐,魅惑世間的眼眸,膚若凝脂發如墨,身形高貴清絕,宛若天人般出塵,而他帶著妧媚的眸子間又有幾分不經意流露出的傲視萬物之色。

 少年玉束腰帶,衣著華貴,他眸光微眯,緩緩打量著眼前的一排人。外頭陽光正盛,金色的光芒透過窗欞灑落進來,仿佛替少年俊美出眾的面貌裹上一層薄薄的金紗。

 “十年沉澱,最近這段時間京城恐怕會有許多人物出現,大家萬事還得謹慎小心。”少年終於緩緩開口,入耳卻是極為輕柔溫和的嗓音,仿佛小橋流水,滴滴而作,清澈乾淨卻又給人感覺陽光拂過湖面。

 “是!主子!”

 底下的幾人齊聲道,神態極為恭敬。

 少年又低低交代了幾聲,幾人這才一一屏退,待屋中僅剩一人之時,少年面容沉吟了片刻,款步來到窗前,注視著樓下街道的場景。

 初春時天氣還是有些寒冷,寒風呼嘯著撲面而來,刺骨剔透,少年的脊背瞬間滲出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攏了攏身上的衣襟,一雙惑人的美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下方街上某處頗為有趣的畫面。

 但見街道兩旁,熙熙攘攘,而就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瘦骨嶙峋的邋遢糟老頭正擺著地攤,正是替人算命!

 只可惜並沒有人光顧那瘦老頭的攤位,而那瘦老頭並不氣餒,依然瀟灑的坐在那裡,眯著眼睛撫著胡須,神情極為不羈!

 “老頭,這算一卦多少錢?”路人隨口問道。

 “一卦一金!”瘦老頭道。

 “一金?你怎麽不去搶啊!這也太貴了吧?!”那路人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要知道,這街頭擺攤的,頂多幾兩罷了,這糟老頭一卦就要一金,這不是搶是什麽?!

 “哼!無知小兒!”瘦老頭冷哼一聲,胡子一噔一噔的,也不理會他。

 路人離去,嘴裡還不斷叫嚷,很快,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整條街道的人便都知道了。

 “這老頭算得準不準?”

 “誰知道呢!要是真準的話哪還會在這裡擺攤?那些鼎鼎有名的神算可是一卦千金難求的呢!”

 “得了吧!哪有那麽多的神算?你以為是街上白菜?”

 不多時,又有一路人上前。

 “不好意思!我今日隻給我的有緣人算!你非我有緣人!”瘦老頭一本正經地道。

 那人興致勃勃地來,本想看這一卦一金的老頭算得準確與否,誰知道老頭回絕了他。

 “呵!你是什麽意思?在這街上擺著還不讓人算?耍我是吧你!”那男人也是京中權貴,平日裡在街上跋扈慣了,也最湊這些熱鬧,聽聞有人在街上算命要一卦一金,特意匆匆趕來湊這個熱鬧的。

 “非也!本道仙實際是在等我的有緣人!”

 “我不管!錢在這!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給我算!”那男人把錢一放,蠻橫地開口,眼中戾氣閃過。

 瘦老頭見此幽幽一歎,似是無奈地道:“好吧!竟然你執意……”語落,他掐指一算,然後抬起頭來,目光一凝,嚴肅道,“小兒,我算你今日有血光之災!”

 那男人聞言,表情倏地變得精彩起來,一口氣噎住,上不來也下不去,旋即咧嘴哈哈大笑:“你這老頭果然是個騙子!來人啊!快將這騙子給我拖去衙門!”

 言訖,他身後的幾個訓練有素的侍衛一擁而上,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多次乾這種事的。

 瘦老頭眉頭一皺,並沒有反抗,而是目光深長的盯著男人。

 而就在那些侍衛剛把劍架在瘦老頭的脖子上時,忽然遠處有把極為鋒利的匕首噌的飛來!

 寒光乍現,血灑四方!

 寬敞街道,晴天朗朗,那男人竟然活生生地在眾目睽睽之下頭顱被砍!

 一時間,四周極為安靜,仿佛能聽聞針落在地的聲響!

 涼風蕭瑟而起,圍觀的眾人一瞬間都覺得整顆心都寒透了!

 “天哪!殺人了!”

 “這……這……”那些圍觀的人瞬間瞠目結舌,半晌才說上話來,除非是那些心臟接受度極強的人,否則任誰突然看到一顆頭顱被削去,血濺四射的場面,任誰都會驚嚇昏去,一些膽小的人更是會晚上噩夢不斷!

 不知是誰去衙門報了案,很快,有侍衛們把屍體整理弄好,有人則去通知了家屬,那一家人的確是京中貴族,然而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殺人凶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凶殺人,也委實不把皇家的威嚴放在眼裡!

 是以,這件事很快就報上了衙門的高級刑案,勢必要找出真凶,繩之以法!

 “哼!”見此,那瘦老頭似乎是嫌棄那地血腥味太重,於是挪到了很遠的地方,還是與方才那般,神情桀驁的坐在那裡。

 但經過剛才一事,再也沒有人不把他看在眼裡!

 “這真是神算啊!太厲害了!”

 “世上那些本事高超的人性子總是有些奇怪,我早就看這神算氣度不凡了!”

 “得了吧你!不知剛才是誰說那人是江湖騙子呢!”

 “也許剛才是僥幸也說不定!可惜他隻給他的有緣人算!”

 見此,華衣少年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隻覺得這老頭許是有些本事,而方才那一幕幕亦是令他有些賞心悅目的,可謂是看了一出好戲!

 見天色漸漸晚了下來,少年不由從這花樓的後門離去,而他最後步行來到一處豪宅的後院,看著高高的石牆,便翻然飛身而過。

 少年環顧了一遍這雖小卻精致秀雅的庭院,眸光定定,徑直走向屋中,又過一會兒,卻是一位身姿婀娜優雅,面容絕美的少女漫步而出!

 原來,那少年竟是女扮男裝的陳柳楊!

 陳柳楊坐在庭院裡的木藤椅上,搖搖晃晃,樣子悠哉卻透著雍容高貴,院子裡種植著花花草草,此時已是黃昏,天空一抹血色的殘陽,霞光照在她的細膩無暇的容顏上,看上去紅潤通透,宛若被打磨得上好的羊脂玉。~新筆下文學~{首發}

 忽然,她耳尖微動,習武之人周圍的聲響遠遠地就聽得了,那人腳步匆匆,氣息卻是沉穩的,不能聽出是個練家子。

 很快,一個下人打扮的中年女人出現。

 李嬤嬤遠遠地瞧著那院裡如畫似的美人,饒是她經常在府裡見著,也一時迷失在她傾世惑人的容顏裡,更何況,少女氣度不凡,氣質更是高貴清絕,這般美人,生來就是惑亂人間的。

 “李嬤嬤,你怎麽來了?”木藤椅上的少女仿佛這才看到她,抬起一雙琉璃般的眼眸,嗓音輕柔溫暖,仿佛和煦的陽光直逼心房,讓人沉淪在這暖暖冬陽裡,下意識的放下警戒和松懈。

 那李嬤嬤呵地咧嘴一笑,語氣也很是溫和,邊走進來邊道:“夢小姐,五日後不是你的十五歲的生辰嗎?而你十五歲便及笄了,太太說要趁著這次請來各方權貴呢!你可得在那宴上仔細挑挑,看看慕上哪個英俊小兒!”

 李嬤嬤是陳家主母身邊的一等下人,算是心腹,然而,面對她這個只是庶出的女兒,卻是一番交心般的溫言,話裡雖是像聊天似的,不過神態卻一番恭恭敬敬。

 “好的,我知道了,李嬤嬤辛苦了,替我向母親問好。”陳柳楊道,紅唇輕輕一抿,霎時如三月桃花,眉梢眼角都帶著驚心動魄的媚惑,又像是生長在彼岸上的曼陀羅,危險撩人,真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李嬤嬤滿意地笑了笑,這夢小姐雖然是庶出的,可是從小到大都是一副溫雅秀麗的模樣,雖然有著傾世容貌,卻從來不會自命不凡,不像那些一般的貴族子女傲慢清高,也沒有像那些庶出子女畏畏縮縮,從來都是恰到好處。待人待事也總有她的一套,雖然凡事不愛出風頭,可是府裡的每一人都喜歡她!哪怕是那些最善妒忌的女人,在經過一番相處後也對她喜愛有加,也正因如此,她才成為了整個元府最受寵的女兒,比那嫡出的子女更甚!

 這少女,真真是神了!她究竟有著怎樣的魔力!

 李嬤嬤剛退出院子,又有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子女走了進來,女子約莫十六歲,長相溫婉美麗,眉眼間卻又有幾分倨傲,頭髮盤成一髻當下上流女子最流行的樣式,而這名女子,便是陳家的嫡出嫡女——元柔音!

 下人們都見怪不怪地瞧著那女子走進幽蘭院裡。

 陳柳楊見到那女子,又是溫和一笑,從木藤椅上挪身,美眸笑望著她:“姐姐怎麽來了?”

 元柔音撇了撇嘴,語氣倨傲,“怎麽,我不能來嗎!”

 “當然。”陳柳楊轉身進入屋中,又拿出兩杯茶出來,而那名溫雅倨傲的女子早已端坐在椅子上。

 “瞧你走得那麽急,來,喝茶。”陳柳楊坐在她面前輕聲道,一雙惑人的美目漾起了關切。

 但見元柔音冷哼了一聲,卻是玉手端起青瓷茶杯,微微的抿了抿。

 “你這破院子,那麽偏僻!我每次來你這腳都走酸了!”元柔音看似傲慢地說道,語氣裡透著委屈和抱怨,“早說讓母親給你重新弄個好點的院子你不聽!”

 聞言,陳柳楊揚唇一笑,卻是笑而不語。

 這院子雖小,雖偏僻,卻是她極愛的,更何況她性子喜靜。

 “笑!你就知道笑!我看你這溫吞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哪天要是被那些下賤奴才爬上了頭怎麽辦?”元柔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與陳柳楊雖然一個是嫡出小姐,一個是庶出女兒,然而,她們卻從小感情深厚,除卻陳柳楊與什麽人都能交好的性子外,還有她幼年的時候曾經救過她一命,是以,在這花府深宅裡,陳柳楊的最強後盾便有這嫡出的二小姐。

 陳柳楊讓下人送來晚膳,兩人坐在一起吃著,吃完以後便像是以往一樣坐在庭院裡對著月光聊天。

 “對了,聽說明天那齊家的表小姐要來了呢!”元柔音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

 十年如夢,乍一聽這熟悉的名字,陳柳楊撫摸著晶瑩玉甲微微一頓,眼眸裡閃過詭譎的光芒,眼底如冰霜駭人,她漫不經心地問:“表小姐嗎?為什麽呢?”

 “還不是因為她家父母都去世了唄!母親念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還有個弟弟,便讓人過來這住,反正咱們府裡也不缺那兩碗飯!”元柔音冷冷一哼,她的嫡出大姐去年嫁出去以後,她便是這元府身份最高貴的女兒,說話也是有分量的,對於那個表小姐她也沒有印象,只知道是她母親那邊的人。

 “那還真是可憐。”陳柳楊意味不明地喃喃道。

 元柔音沒聽出她話外之音,隻以為她是覺得那個表小姐死了父母還要拖著弟弟異常辛苦,但見她聞言後微一沉吟,眸光微轉,美目凝視著那院裡開得極其妖嬈茂盛的花朵,“若是個安分的還好,倘若她不安分的話,我就讓她豎著來橫著走!”

 這元柔音除了對陳柳楊交心外,性子本就是個傲的,也頗有些宅鬥手段。

 陳柳楊沒有言語,只是抬頭看著明月,夜幕下似有一顆流星飛逝而過,齊家表妹,她等了她可是足足有十年了呢,前世裡那齊家落魄以後,齊家小姐帶著弟弟孤苦伶仃般地來到陳家,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清純媚人,惹人憐惜,再加上那人的手段,很快就虜獲了陳家人,是以即使她雖然是個連庶出都不是的表小姐,也依然在元府裡過得有滋有潤,分外瀟灑,還成功的嫁入了那榮陽王府成為了榮陽王的寵妾!若是沒有陳家人的幫襯,她又如何能在那榮陽王面前展現一番純潔,又如何能夠入得了北鎮將軍的眼呢?

 但,這一世,她絕不會讓她好過!

 前世的帳,她定會好好的跟她算算的!

 寒風瑟瑟,疏影明媚。(筆下文學){首發}

 但見一輛普通馬車遠遠從街道行來,馬車內坐著一位秀麗佳人,約莫十四歲的芳齡,黛眉如柳,唇似紅丹,清麗的容貌上又有幾分高潔,身形纖弱,眉眼有幾分憔悴蒼白,就像是搖搖欲墜的聖潔白蓮!

 而這位病弱美人,正是那齊家的表小姐!

 此時,她端坐在馬車裡,靠著軟墊,透過車簾遙看著京城的繁華景色,不由得眸底閃過一分憧憬和向往!而她思及這次要去的也是京中貴族世家,秀麗高潔的臉上便浮現幾分勢在必得!

 “姐姐,那陳家人會歡迎我們嗎?”馬車的一端, 約莫八歲的俊俏小兒郎模樣天真的問道。

 滿玉兒聽聞此言,唇邊露出一個完美端莊的弧度:“傻弟弟,母親和那陳家主母雖然感情不深,但,她們畢竟是同一個府裡出去的小姐,而我素聞陳家主母大方溫雅,是京中上流貴婦的楷模,想必也虧待不了我們多少!我們姐弟在這京城無依無靠,陳家便是我們最好的遮雨擋風之地!”

 齊晚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言語,想到以後不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陳家裡也許有玩伴一起玩耍,便興奮地翹起嘴角,眼裡一副向往的神色!

 滿玉兒垂下眼眸,絞著身上樸素的衣裙,眼底閃過詭譎的光芒。

 陳家,會是她第一個踏腳板。

 雖然父母雙亡,她家也落魄了,但是,她豈是跟那些只會在閨中繡花的女子一樣?她自命不凡,認為她將來一定會成為人上人,而也曾有算命之人稱她是個有富貴命的,所以,她對未來是憧憬的!若是能在陳家立穩腳跟,也對她以後攀上高枝有些作用,素聞京城貴人居多,最是臥虎藏龍的地方,她想,她定能當那枝頭鳳凰,享受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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