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三叔!”
張寧一手持劍抵擋去而複返的來敵,一手去拉扯地上的張梁,可是張梁這次是真的失去了知覺,任憑自己的侄女如何喚他,他就是紋絲不動。
袁朗看著張梁背上還插著的箭矢,立下明白這箭頭上面肯定淬了毒,剛才官軍一味逃跑,原來是在等張梁毒發。
張梁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任憑他是大羅金仙,看來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
沒了三叔的支援,張寧是獨木難支,就算她武藝超群,可是面對還剩下的這七八個官兵,她漸漸的還是落在了下風,更何況她之前也受過箭傷,應該也沒有痊愈才是。
張寧一劍挑死了一個,官兵見到破綻上前來抓她,不成想又被張寧刺死了一個。
體力的透支,加上對三叔傷情的不知情,張寧已經不能做到集中精神來對敵,而且對方顯然是沒把張寧這個女流放在眼裡,進招越來越大膽,於是,雙方又過了三五招之後,張寧手中的劍被挑飛了,而人,也被對方製住了。
一個倒地,一個被人扣住,袁朗心中雖然知道大事不妙,可是自己這身板以及那不成熟的對戰經驗,如何才能出手相幫。
“嗖嗖”,兩發箭矢狠狠的射在了張梁的軀身上,官軍怕他詐死,不敢上前,居然采取了這樣發式結束了張梁的生命。
“不,不――!”張寧發出悲憤的呐喊。
可是官軍充耳不聞,三個人摁住了張寧,其余兩個走近張梁的屍首,在他身上摸了半天,然後回頭說:“不在他身上!”
“媽的,管他那麽多,先砍了腦袋回去領賞!”
說時遲那時快,近身去的另一名官兵,手持軍刀,“卡擦”一聲,竟殘忍的砍下了張梁的頭顱。
張梁好勇鬥狠,沒想到臨死都沒有哼過一聲,沒了首級的殘軀,被官兵一腳踹進了山坳裡,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不進讓人唏噓不已。
“三叔,三叔……”
而張寧好似得了失心瘋,口中喃喃不斷的喊著“三叔”,可是更恐怖的是,等待她的將是非人的折磨。
“妖女,快說,你把那寶物藏哪去了?”
“跟她說那麽多幹什麽,那麽貴重的東西她肯定隨身藏著,讓弟兄們來搜上一搜,哈哈!”
“好,搜一搜,哈哈!”
“救,還是不救?”
袁朗嚇得腿腳發軟,對面這些官兵簡直就是劊子手,殺人不眨眼的,自己去,哪豈不就是多了一個墊背的。
可是不去吧,張寧勢必要被這群畜生糟踐了,自己沒瞧見也還罷了,可是現在就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教他如何可以見死不救。
“喲,小娘子還想反抗,爺們兒一會輕點就是了,哈哈!”
戲謔之言充斥著袁朗的耳膜,這人想死的時候不畏死,可是一旦想通了不想死了,卻開始有點怕死了,袁朗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
“畜生們,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張寧發出最後的呐喊,可是無濟於事,對方幾個大男人摁住她,她的第一道防線即將告破。
“快,快扒開她的嘴,還想咬舌自盡,呸,爺們兒還沒玩夠了……你們摁緊她,讓老子先來搜上一搜,哈哈!”
袁朗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趕緊褪下自己的長袍衫,然後將全家給他提親的禮金裹在了裡面,既而衝了出去,對著對面正在行不軌之舉的官兵們喊道:“你們要的寶物在我這,
快快放了她,不然咱們魚死網破!” 這五個官兵顯然沒想到這裡還藏著一個,他們定睛一看,出來找死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帶著張寧跑的那個臭小子,他們剛沒留意少了他,這會袁朗自己跑了出出來,他們自然認出來了。
“張姑娘,你讓我帶著寶物走,恕在下辦不到了……你們到底放不放人,不然我立下就把這寶物毀了!”
袁朗前半句是要取信對方,讓他的出現變得更為合理,而後半句是在跟對方談條件,希望對面能看在寶物的份上放了張寧。
袁朗的算盤打得響,可是對面的人也不笨,他們五個中的三人仍是摁著張寧不敢松手,然後剩下兩個走向袁朗,說是想先看看寶物再放人。
袁朗連對方要的寶物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如何能讓對方的人靠近,於是他拔腿圍著張寧的位置就跑,在靠近張寧身後的位置那時,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摔了出去,而手中那所謂的寶物也直接飛出去了老遠。
追袁朗跑的兩人一看寶物飛了,急忙由追人改為追寶物,而摁住張寧的三人一是對摔得不輕的袁朗放松了警惕,二是眼見寶物直接飛下了山坳,所以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追寶物的兩名同伴身上。
“快追,別掉下去,快……啊……”
“好小子,詐死麽?”
袁朗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張寧的身邊,而摁住張寧的三人更是沒想到袁朗可以來的這麽迅捷,他們的輕敵,直接讓他們的其中一人被袁朗刺中了咽喉,眼看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儼然不活了。
袁朗所用的不是刀劍,而是到處散落的那淬了毒的箭矢,他知道這箭矢隻要刺中這些人,就算不能致死,估計時間一久,他們也能自食惡果。
完美的一招乾掉了一個,這是袁朗第一次殺人,他難免會有點緊張,如果他一氣呵成,也許還能再乾掉一個。
可是他沒有,等袁朗從驚恐中鎮定下來,三人中的另一人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袁朗吃痛,手中的箭矢被對方奪了去,並且直刺至他的面門前。
來速太快,袁朗想跑已經來不及,就在他閉目待死之際,隻聽得地上的張寧一聲大喊,先是將只剩的一個還摁著她的官兵撂翻在地,然後一個掃堂腿,直接將對陣袁朗的那兵士掃翻在地。
“快起來,快起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追寶物出去,發現上當的兩人聽到喊叫聲急忙趕了回來,他們一看死了一個,兩個倒在地上,趕緊大叫著過來助拳。
可是張寧一旦失去了束縛便如同龍入大海,鷹擊長空,她撿起地上的寶劍,先是一招廢了還想起身繼續追殺袁朗的官兵,然後回身一劍刺中了欲行偷襲的另一人。
待到剩下的兩人奔到面前的時候,已經將半天的委屈跟壓抑都迸發出來的張寧,僅憑他們,如何能擋的住。
袁朗萬萬沒想到,這女人殺起人,原來也可以這麽狠,不像他自己,剛宰了一個已經再也下不去手,而張寧不,她先是擲出寶劍刺中了一人的胸膛,然後一腳飛踹踢翻了最後一人。
還不等那人起身,張寧直接奔了過去拔出還插在敵人胸膛上的寶劍,對這最後的對手直接一劍封喉。
“啊,啊……”
肆無忌憚的喧叫,張寧一天之內先是失了貼身婢女,然後失了至親,最後差點連她自己也被人糟踐了,她沒理由在大勝之後不一泄心中的鬱結。
看著張寧的背影,袁朗感覺這個女人既陌生又可憐,他剛想找個什麽借口來勸慰她,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張寧抽搐的身體轟然倒下,剛巧倒在了已走到她身後的袁朗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