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國民政府《中央日報》以“致敬隱秘戰線的偉大工作者”,盛讚SH軍統此舉,大挫日軍銳氣,其威力毫不遜色於戰場上一番大捷。 延安發來密電:“爾等此舉一挫汪精衛投敵之念,二挫日軍驕矜之氣,三長我國人志氣,特電嘉獎。”
RB軍部明文申斥土肥原賢二:“孟浪行事、大意輕敵,致使帝國損失幹才,三軍氣沮”。
土肥原賢二惱怒非常,他撕碎了手中的公文,摔碎了桌上的青花茶杯。
“南田雲子是我花二十年時間培育出的一流特工,從沈陽到TJ再到南京,竊取情報如探囊取物,挑逗軍統如嬉戲兒童。今竟玉碎,甚為扼腕。”
“土肥原君,為何不把松本豐川招致麾下,黑龍會瓦解後,他也賦閑在長崎老家。雖然他年近五旬,可他沉穩厚重,SH這個地方,燈紅酒綠,需要的就是能心如止水而又細致入微的人,他最合適不過了。”一位老友向土肥原獻策道。
“隻怕他不願屈就SH特高科之職。”土肥原賢二頗為躊躇。
“願不願意屈就,就看您的誠意夠不夠了。南田雲子的特一課課長之職,肯定是廟小了點,不如把特高科負責人一職與他,他也會死心塌地跟隨土肥原君。正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土肥原賢二帶厚禮親赴長崎,延請松本豐川。松本豐川以年高才薄為名,予以推卻。怎奈土肥原賢二三顧之情,經過一番周旋,松本豐川應允出山。
“SH九方雜處,魚龍混雜,軍統、共黨分子潛伏暗處,SH殘局,還望松本先生起死回生。”
在任職儀式上,松本豐川慷慨激昂道:“黑龍會的取締,便在於人多事雜;特高科的慘敗,也是由於不能全力以赴。我此次應土肥原君之請,接手特高科,便是要喚起諸位的昔日熱血,為帝國的事業不恤己命。”
他認為要服眾必須要立威和安插心腹,於是委任自己親信野原杏子為特一課課長才,撤出了辦事不力的第二課課長,委任渡邊三郎為特二課課長。改變兩課事務交雜的現狀,特一課專門搜集情報,特二課負責具體行動。
“松本先生,有一個自稱是秋津奈緒的人要見您。”值班處打來電話。
“讓他進來。”松本豐川心生一計,為何不借助他的軍統叛徒的身份,領組一特別行動隊。
“松本先生,”張沐楓手臂纏著繃帶,進來便嚎啕大哭,如喪考妣,“數年前多蒙先生點化,我投身黑龍會,當牛做馬,後來黑龍會解散,我就像失去了家一樣,魂不守舍。前段時間,南田課長招我入特高科,誰知南田課長身亡,而我當時為保護大久將軍,也身負一槍。”
張沐楓邊說邊看自己的手臂。
“秋津奈緒,你忠勇可嘉,我已然知曉。”松本豐川看了看他的手臂,心下起疑,狙擊手的槍法不準,還是由於你當時確實為大久隆盛擋了一槍?
然而,松本豐川還是勉勵道,“你也不必心焦,如今我們不是又回到SH了嗎?一切都要大不同了。”
“請松本先生指點迷津。”
“我認命你為特高科第三課課長,負責後勤物資的運輸。”張沐楓明白,實際上松本豐川這個老狐狸還是對他不放心,讓他繼續做回老本行,販賣鴉片和走私貨。
黑龍會鼎盛時,中國各地遍布黑龍會的情報人員,由於黑龍會非政府組織,薪資甚少,他們便從事起了鴉片走私的行當,
松本豐川是主要幕後操盤手,從中牟利頗豐。 “卑職謹遵教誨,松本先生。”張沐楓立身用左手行軍禮。
張沐楓確實也沒有辜負松本豐川的期望,鴉片和走私貨在他手上從未有失。
1939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玄武湖畔淺草沒馬,綠柳垂地。
剛剛成立的汪偽政府在人事任命上焦頭爛額,一眾汪精衛的親信都要求高官顯爵,汪精衛經過全盤考量,才敲定內閣成員。史筠珩被委任新政府外交次長一職,專司對日關系,常駐SH臨行前,汪精衛囑托道:“筠珩,我們這個新政府是借助RB人之力建立起來,對日關系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你處理中日關系十年,算是專家,希望你能周旋其間,盡量維護新政府利益。畢竟,我們是曲線救國嘛。”
“卑職一定不負汪主席厚望。”
SH華美日報主編室,周亦儒贈送給孫墨琛一座假山,上有淙淙流水,縈回曲折,又有雲杉婆娑,薄暮繚繞,陽光射入房內,如入仙境一般。
周亦儒道:“盆景講究的就是在方寸之地建構天地自然,與兄的妙筆蓮花有異曲同工之妙。”
“書法中言;‘尺牘書疏,千裡面目’,京劇裡講‘頃刻間千秋事業,方寸地萬裡江山,三五步行遍天下,六七人百萬雄兵’講的亦是此理。”孫墨琛補充說。
“王兄高見。”
“最近新政府動作頗多,上次軍統十八個特工在河內殺汪精衛不成,太令人懊惱。為妨軍統作梗,便糾集了一批叛徒在極司菲爾路76號成立了特務委員會,由周佛海任主任,丁默任副主任,李士群任秘書長,全權領導,我們萬事要小心。”
“這個76號是最近槍殺了《大美晚報》主編朱惺公,還逮捕了許多進步人士,如今一提76號,人人不寒而栗,王兄不如脫離報業,令謀生計。”
“以前有個特高科,就夠頭疼,現在又多出來這麽個特務機構。而且人員多為軍統叛變者,最近JA區第二行動組已全被槍決。”
二人歎息良久。
次日,孫墨琛將辭職報告交到了曹秉紹的辦公桌上,作為軍統SH站的新任站長,他決定暫避風頭。
張沐楓一日從百樂門出來。
“張先生,你做的一手好大事業!”張沐楓心下一驚,怎麽他會知道我的真姓?聽到此音很熟,但又想不出是哪位?
他回身一瞧,一人衣著襤褸,滿面風霜,腿部似乎有點傷,仔細辨識,那股子眼神勁還在,原來是教官馮瀟崧。
張沐楓帶他到對面溫斯頓咖啡廳的雅座。
“馮教官,您這些年去哪裡了?”
“我當年誓死不降,被松本豐川關押在黑牢,百般折磨。之後又被押送上輪船在東北的煤礦做苦力,白山黑水,冰天雪地,手腳皆凍壞了,稍有懈怠者,便會皮鞭相加,喪失勞動能力者,即被拋屍荒野,任由猛獸啃食。”說到辛酸處,馮瀟崧不由眼圈泛紅。
“馮教官,當年都是我害了您,讓您受盡摧殘。”
“都是為了完成‘利刃’行動,大家都是執行任務罷了。”
“那您是怎麽逃出日軍的看守?”
“我佯裝半死,幾個日兵鞭打我,我也不動,便將我扔到亂墳崗,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路費盡艱辛才回到SH原先的軍統站都廢棄了,也找不到組織,我便在大街上四處遊蕩,今日恰巧遇到了你。”馮瀟崧問,“黑龍會解散後,你現在謀職何處,看你衣著光鮮,定是攀上了高枝?”
“還是在松本豐川手下謀個一差半職,他現在是SH特高科科長,整個SH的情報系統盡在掌中,比以前還要風光十倍。”
“那你是死心塌地跟他?軍統那邊,你是怎麽著?”
“我就是討碗飯吃,給誰做不是做。”
“馮教官,您要謀生何處?”
“我打算暫借76號之力,和軍統搭上線,李士群是我的舊友,他定能收留我。”
“會否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有你相助,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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