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竟然敢在荊棘谷放肆,不想活了麽?” 枯瘦秩序的雙眸驟然間變得赤紅,隱隱間,像是有著血海翻湧。
這個時候,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十分的憤怒。
的確,荊棘谷不是別處,這裡可是秩序的地盤。
眼下他在自己的地盤內抓人,竟然還被別人辱罵,換做誰,怕是都會感到羞辱以及憤怒。
然而此刻,這話不過剛說出口,枯瘦秩序立馬便覺得後悔了。
因為這話音落定之後,古木方向立馬便傳出了一聲冷哼,隨後便有著一陣高階靈壓如山如海,朝著他所站的地方湧動了過來。
轟轟轟!
威壓如同一塊塊山石,朝著這他的雙肩壓了下來。
枯瘦秩序的身形當即就是一個踉蹌,渾身金屬骨骼在這恐怖靈威的壓迫之下開始了瑟瑟發顫,險些直接匍匐跪倒在了地上。
雙手抱拳,咬著牙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如果秩序擁有人身的話,此刻應該也是額上青筋暴起,後背汗流如注才是。
此刻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張口說道,“敢問前輩……是何妨人士,我們荊棘谷處理家務之事,還請前輩不要插手。”
“家務事?不要插手?”
男聲聞言當即就是冷冷一笑,負手在荊嵐和枯瘦秩序驚愕的眼神下,從古木之後走出,頗為不屑的掃了他們一眼,反問道,“如果我非要插手呢?”
這男聲不是江城又能是誰。
此刻他負手從古木之後走出,頗有些稚嫩的面容非但沒有引起在場兩位的懷疑,反倒是更為堅定了他們心中對於江城便是高人的判斷。
來者修為驚人,看起來又如此年輕,不是個駐顏有術的老怪物又能是誰。
“請……請前輩給家師一個薄面。”
枯瘦秩序拱手抱拳,很難把這個時候的他,和剛才指使六顆金屬法球,囂張跋扈的樣子聯系在一起。
“哦?家師,你的師父是?”
“家師乃這荊棘谷主宰,六境巔峰秩序,枯藤老道。”
江城眯眼,其實說到底他並不知道如何是一個不世出老怪物應該有的樣子,此刻只能盡可能的減小自己的情緒波動,盡量讓自己在別人眼中看來,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還面不改色的樣子。
所以別看他現在一臉的淡然,其實雙手的手心裡已然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尤其是在聽到面前這個三境初期的修士還有個修為在六境的師傅之後,江城藏在衣袖之中的手當即就是一顫,要不是及時掩飾得當,怕是已經露出馬腳,被面前這枯瘦秩序給識破了。
這不怪江城膽小,實在是枯瘦秩序所給出的信息太過於驚人了一些。
他本身三境初期的修為招招手就足以滅殺自己了,如果一會兒再把那個六境的師傅找來,那真的是不用打了,單單吹口氣,江城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對於此,心坎中的明是這樣安慰江城的,他說道。
“怕什麽呀,臭小子,反正三境往上的修士,你無論遇到誰都是死路一條,如果一會你真的要死,死在六境修士的實力,不是比死在這三境初期的修士手上,傳出去更好聽一些?”
“更好聽些?你快別說話了明,安慰人我還就服你了。你這安慰人的方法未免也太過於清新脫俗了點吧。”江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心裡雖是衝著這蔫壞兒蔫壞兒的惡魔明腹誹了很久,但是明面上,卻還是保持著一副冷漠的樣子,說道。
“什麽六境秩序,什麽枯藤老道,老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便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隻問一句話,那就是打擾了老夫的清修,你究竟打算如何收場!?”
“啊……這……”
枯瘦秩序眼珠轉動不停,心頭也是萌生了一抹苦意,哪裡有想到這荊棘谷的外圍竟然還會有前輩高人在此清修,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沉默的檔口,江城可沒有停下,一直在利用真氣在不斷的朝著他們二人施壓呢。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一份壓力在,使得枯瘦秩序根本沒有辦法專心思考,慌忙之中,隻得是一個籠手,將空中震顫不停的六顆金屬法球收回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走到荊嵐身旁,準備拖著他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與此同時,衝著江城不斷的告罪道。
“打擾前輩清修實在是抱歉,晚輩這就帶著這些礙眼的家夥從前輩的面前消失,改日再向前輩登門謝罪。”
說著,拱手便要離開。
倒地重傷的荊嵐見此,當即就是一聲厲嘯,此刻竟是不顧渾身傷勢,噗的一聲,跪倒在了江城的面前,以頭搶地,痛哭哀嚎道。
“前輩!求前輩大發慈悲,誅殺此僚吧!只要前輩願意誅殺此僚,晚輩身當隕首,死當結草,當牛做馬,也會償還先生恩情的!”
“嘖,文化程度真高呀,身當隕首,死當結草都知道。”
惡魔到底還是惡魔。明在江城的心口,看著如此淒絕一幕,心中非但沒有絲毫的同情,嘴上反倒是嘖嘖不停,就像是在一場無關痛癢的戲劇。
江城雖也是見慣了人情冷暖,不過倒還沒有明如此冷漠,見此一個挑眉,還未來及的說話,對面的秩序已然是急了,怒喝道。
“孽障,你也休要在前輩面前胡言亂語,我今日就廢了你!叫你再亂說!”
說著,一個揚手間,一顆金屬法球如同靈劍般,從他的衣袖之中激射而出,噗的一下,便是打在了這荊棘鷹的胸腹位置,深深的嵌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好機會呀!”
江城見此,當即便是眼睛一亮,心中大呼時機已到,當即就是一個甩袖,將這明暫時借給自己的威壓催動到了極致,如同一柄利刃,直接劈斬到了這枯瘦秩序的識海之上,張口冷哼道。
“放肆!老夫三番兩次饒你性命,你竟然還敢擋著我的面逞凶。莫非是真的活膩歪了不成!?”
明的威壓實在太強,此刻全力施展,枯瘦秩序隻覺得自己四面場中都是驟然一變。
恍惚之間,苦守秩序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身處於荊棘谷外圍的密林之中了,而是站在了無間煉獄,腳下是皚皚的白骨,頭頂上則是流動的烈火。
江城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陡然間變得高大萬分,頂天立地,如同天神下凡,讓人心生畏懼。
仿佛他稍微動動一動手指,自己便會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便是強大威壓所帶來的最為直觀的傷害。
低境界者直接會被他這套恐怖的威壓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絲毫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在這恐怖的威壓之下,枯瘦秩序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渾身顫抖不停,身上的金屬片哢哢哢,發出令人牙酸的響動聲。
江城負手走到了這枯瘦秩序面前,低頭看著他,聲音冷漠就像是冬日寒泉。
“你可知錯?”
“在……在下知錯。”
枯瘦秩序眼中盡是驚恐之意,江城這明明只是尋常一問,但是落在他的耳中,就像是閻王定罪前的宣判一樣。
前所未有的死亡的恐懼爬上了枯瘦秩序的心頭。
他渾身一顫,此刻竟也是學起了之前荊嵐的姿態。
一邊瘋狂的以頭搶地,一邊張口喃喃道,“錯了錯了,晚輩真的錯了,求大人給晚輩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求前輩給晚輩一條活路!”
“活路?哼,那好,看在你師父枯藤老道的面子上,我就再給你一條活路!兩息,你有兩息時間從我面前徹底消失,如果你跑足夠快,我便不追究你的過錯,如果你稍慢一步的話。哼哼,那就不好意思了,你這條命,我可就收下了。”
說著緊了緊自己的雙拳,整個骨頭都在嘎嘣作響。
其實此刻枯瘦秩序只要稍有些理智尚存,立馬就能看出了這江城的破綻。
只是可惜,這明的威壓實在太強,將這枯瘦秩序給壓迫的徹底慌了神。
無論是人還是反叛靈寶,一旦發慌之後,總是會免不了忽略一掉一些最為關鍵的東西。
此刻得到江城首肯之後,枯瘦秩序那叫一個大喜過望,也是顧不得荊嵐乃至自己那顆法球靈寶了,直接扭頭,毫不猶豫的重新化成一抹遁光,朝著荊棘谷內谷的方向疾馳了過去。
兩息之後,眼見江城沒有追過來,還不枉猖狂大笑,以為自己佔了多大便宜似的,扭頭衝著他所在的方向怒吼道。
“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有種你就別走,一會兒我會讓我師傅,親自過來收拾你的!”
江城聽著他放下的這句豪言,心中那叫一個又好氣又好笑,此刻多想張口回他一句,說,“其實不用你師父,你自己動手,我也就死翹翹了。你這個白癡!”
好吧,這話他頂多也就是在自己心裡想想而已,並沒有真的說出口。
說到底,他也怕這還沒跑遠的枯瘦秩序聽見,怒火攻心,真的調轉槍口,同自己來個什麽千裡大逃殺之類的,那他豈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心中正這麽想著,陰差陽錯被他救下的荊棘鷹此刻十分人性化的又朝著他鞠了個躬,口吐人言,嬌滴滴的張口道。
“嵐兒在這兒,謝過恩公搭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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