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明還是沒有拗過江城,給這家夥的晶卡裡留下了三萬左右的余款之後,真的就甘心放他回家了,服務態度好到江城都頗有些驚訝。 當然了,驚訝歸驚訝,江城可還是明白什麽叫做見好就收的,並沒有在這明的面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兩者交易的巷子距離家的所在並不算遠,江城提著劍又走了不過十分鍾左右的路程,便已經到了家門口。
推門而入,看著這空蕩蕩的客廳挑了挑眉,以為秦梵若這丫頭在臥室裡休息呢,笑著搖頭,就想去叫她起床,心裡盤算著卡裡還有將近四萬的余款,今晚要不要帶梵若出去吃頓好的。
然而剛走到這臥室的門口,卻是感覺其中隱隱間竟是有股靈氣波動激蕩開來。
“這是……”
江城伸手想要敲門,但誰想這臥室門並沒有上鎖,他這麽輕輕推,門就開了。
而門後的情景,讓他整個人都是一驚。
只見秦梵若盤坐在臥室正中盤坐調息,地上靈紋閃爍不定,絲絲縷縷的靈氣升騰而起,竟像是一一根根銀針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這是……靈氣如針?黃階中品的靈陣?”
江城低頭看著地上的勾畫的靈陣,一眼就看出了梵若姑娘所布置的究竟是什麽靈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之後,重新退回了客廳,小聲出言衝著心坎的明詢問道。
“明,剛才那個,是不是靈台陣?”
明從他的心坎飛了出來,看著在靈陣正中盤坐,安然調息的秦梵若,嘖了嘖嘴,也有些驚訝,“不錯,就是靈台陣。江城,你確定在此之前,這個小丫頭沒有接觸過靈紋方面的知識?”
“靈紋方面的知識?她哪裡有接觸過靈紋方面的知識呀,從我認識到現在,她可是一本靈紋方面的書籍都沒有看過呢。”
說著,江城的眼睛在場中掃過,眼尖的他,立馬便發現了那一本安然躺在秦梵若腳下的《現代靈紋知識簡述》,張口,有些不確定道,“看樣子,應該是現學的吧。”
“現學的?現學的就能立馬布置相當於黃階中品的靈陣?”
明不可置信的搖頭,而後順著江城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著那本是江城親自從天琅圖書館借來的書籍,一陣沉默,好半晌之後,這才長歎了口氣。
“江城,無論你以後有沒有打算同這秦梵若之間發展些什麽,記住我的話,一定要和她打好關系。別的不說,單是這份靈紋方面無師自通的天賦,這小丫頭日後的成就都大得嚇人。”
說著,還十分認真的伸手拍了拍江城的肩膀,“小夥子,不要心裡有壓力。吃軟飯其實是一門很大的學問,我看好你哦。”
“你……”
江城聽著明這個定論,心裡那叫一個憋屈,不過還未來得及反駁,在靈陣正中盤膝而坐的秦梵若已然是從調息狀態之中醒來。
睜眼看著站在客廳的江城,眼眸之中一抹喜色掠過,從地上站起身子,如同燕雀一樣,撲到了江城的身邊,欣喜道。
“江城哥,你終於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
江城無奈隻得終止了同明之間的交談,伸手頗有些寵溺的揉了揉梵若的腦袋,不過此刻眼睛依舊落在她身後的靈陣之上,在自己心中暗自感慨著秦梵若過人的天賦。
秦梵若見此,還以為江城在為此生氣呢,當即就是腦袋一低,主動認錯道,“江城哥,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應該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動用和翻閱這些東西的。”
江城聞言一愣,低頭再看向秦梵若的表情,哪裡還不明白這小丫頭心頭究竟在想些什麽。
當即又是一個搖頭,伸手刮了刮她的瓊鼻,笑道,“傻妞,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用了就用了吧,我怎麽會怪你呢,我這不過是在驚訝,丫頭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就布置出了如此精妙的功法而已。”
“時間短麽?還好吧,梵若比較笨,一開始的時候總也弄不好,一直弄了一個上午,才勉強按照書上所說,將這個陣法給複刻下來。如果是江城哥出手,肯定比我要強多了吧。”
秦梵若的這話說的真心實意,不過江城聽到後,嘴角自然不免泛起一抹苦笑,張口道,“丫頭你這可就是在捧殺我了,從無到有,僅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便能複刻出黃階中品的法陣,這種成就別說是我了,大多數所謂的靈紋天才,其實都難以做到這一點呢。”
“啊?真的嗎?”秦梵若的表情有些受驚也有些不信。
江城見此一笑,十分慎重的點了點頭,衝她說道,“當然是真的了,你以為我這是在糊弄你呢?丫頭真的是很了不起,做到了我都做不到的事情。”
秦梵若低頭想了一會,有些支吾的說,“那……那能賺錢麽?”
“賺錢?”
“是,我想幫忙賺點兒錢,廚房的砧板壞了,我想去換個新的。”秦梵若抬眼看著江城的眼睛,言語嚴肅,不像是在說假話。
江城聽她這麽說,當即就是一愣,隨後心頭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打了一下似的,突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捏了捏秦梵若的鼻子,柔聲衝她說道,“錢方面,梵若不用擔心,我這兒還有四萬,一會兒都給梵若保管,梵若只要開開心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江城將晶卡塞進了秦梵若的手裡,梵若攥著卡,鄭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這模樣,即便是歷經世事的明也是忍不出長歎了口氣。
戰亂與貧窮,使得梵若這簡單的一個點頭,都充滿了悲哀的氣氛。
江城對此心疼不已,而明更是罕見的開口,對著他說道,“臭小子,看來你要更快的變強才行。”
是了,必須變強,變強了才有實力,有實力才能帶著梵若一起衝出這貧窮的沼澤!
江城咬牙,從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讓他覺得,錢是個好東西。
明月高懸,夜色涼薄如水。
就在這個夜色裡,不僅僅只是江城發下了非如此不可的誓言,同樣發下類似誓言的還有別人。
而這個人,從某種程度來說,算得上是江城的熟人。
……
江南保護區,停屍房內。
蔣若雲一襲黑色緊身衣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被轟穿了心口的方響的屍首,愣愣不言,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孤決殺意。
局裡眼尖的老同事見此,都識趣的早早躲了出去。
轉眼便入了深夜,停屍房內,燈都關了大半。
蔣若雲一襲黑衣,披頭散發的坐在角落,看起來就像是另外一具沒有軀殼的屍體。
她就這麽直愣愣的望著方響死去的屍首,一動不動,仿佛連呼吸也都靜止了。
如此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停屍房的大門終於是被哢的一下拉開。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就這麽從遠處走了過來,看著蔣若雲的模樣長歎了口氣。
“若雲,你可以了,去找領導請個假,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吧,不要再任性了,為了讓你和這方響待上一晚的時間,你可知道他的家屬都現在都還在門外等著呢。你總不能讓方響入殮之前,父母都不能見他一面吧?”
“任性?”
聽著白袍男人的話,一直發愣,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的蔣若雲的眼睛裡終於是有了一絲的生機。
“你怎麽能說我任性,真正任性的人應該是躺在停屍房裡的這個家夥好麽?我不過是同他吵了一架而已,他竟然就真的忍心離我而去了,你說他任性不任性?我覺得實在是太任性了。”蔣若雲慘笑,明明笑顏如花,卻是讓人心頭髮痛。
“你別這樣,若雲,這可不是你。”白袍男子看得出蔣若雲那平靜眼眸下面所隱藏的瘋狂,有些心疼,同樣也有些畏懼,張口道,“無論怎麽說,你總該讓他的父母見一下他吧。接到兒子的噩耗到現在,他們可是千裡迢迢從涼州保護區趕過來的。”
“家屬?我就是他的家屬,其他人都是配角而已,統統不見!”
“蔣若雲!”
白袍男子皺眉,下意識的拽住了蔣若雲的右臂。
“不要勸我!”
誰想接觸的瞬間,蔣若雲整個人卻是立馬一個炸毛,真氣鼓蕩之間,一口短劍如同靈蛇一般從她的衣袖之中衝了出來,在白袍男子的手臂上割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白袍男子見此,眼眸之中也是多了一抹怒色,張口吼道,“蔣若雲,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是真的在乎這方響,這個時候就不應該做出這種小女兒的姿態,而是應該去找出真凶,為他報仇雪恨!”
“找出……真凶?”
聽著白袍男子這話,蔣若雲整個人都僵在了哪裡。
白袍男子看著蔣若雲這個反應心頭也是長出了口氣,“不錯,就是找出真凶!你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吧,七十二號公路,你們小組所負責看守的那一輛奔騰車已經失竊了,價值數百萬星河幣的內飾全部不翼而飛,不論從時間還是地點,我們都有絕對的理由懷疑這兩起案件是同一人所為。若雲,你不是想給方響報仇麽?那就應該抓緊時間去找到真凶!”
“……”
蔣若雲聞言,沉默了半晌,最終,只是長出了口濁氣,收回了自己的靈劍,將披散下來的頭髮重新盤成了馬尾,直接朝著停屍房的門外走了過去。
“你要去哪兒?”白袍男子看著蔣若雲曼妙的背影追問。
“去找老杜,告訴他,這個案子只能由我接手,旁人誰敢碰,我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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