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軍之間的距離還有幾裡,但轟隆隆的馬蹄聲已經傳到了袁譚的耳中,腳下的大地明顯的開始震顫起來,一如地震來臨之前的轟鳴。 “張泉這是為何,騎兵怎地也派了出來?”袁譚驚訝的說道。
逢紀也是震驚不定,眼珠子一轉,忽而明白過來,笑道:“拿一萬步卒出陣,顯得很是寒酸,一看就是雞蛋碰石頭,張泉這是虛張聲勢。”
袁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關下張泉於陣前立馬橫刀,在他的身後陳列著兩萬士卒,一個個屏住呼吸,嚴陣以待。
“傳我軍令,花榮率步卒居中扎營!高長恭率五千騎兵騎居左,牛皋率五千騎在右,龍且統帥鐵浮屠、羅通統帥羽林軍居中!三路兵馬聽我號令,做好衝鋒準備!”
“諾!”
高長恭與牛皋齊齊領命,旋即像“人”字形一般兩旁分開。高長恭、牛皋各自手提長槍,齊齊呼哨一聲,各自引領了五千騎緊隨中軍左右。三股部隊保持著“品”字陣型,以席卷之勢向前推進。所到之處,揚起漫天的塵埃。
聽得張泉大軍已經逼近,袁譚手扶腰間寶劍,引領著一萬最精銳的士卒,居中迎戰。
“轟隆隆……”
馬蹄聲越來越近,距離袁軍弓弩兵方陣已經只剩下五百丈。
“鐵浮屠出陣衝鋒!”
張泉手提三尖兩刃刀,身穿黃金鎖子連環甲。身披暗紅色披風。揮舞著大刀沉著的下達命令。
大軍得令,迅速讓開一條道路,黑的讓人室息的鐵浮屠第一次展現在敵人面前,龍且居中冷冷看著對面嚴陣以待掩藏在拒馬、柵欄之後的袁軍,在他的身後,五百鐵浮屠騎席卷而來,山河震顫,聲勢駭人。
龍且深知,以騎兵對步兵最關鍵的這一刻就在短兵相接的瞬間,只要能把騎兵衝進步兵方陣中去,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砍瓜切菜般收割人頭。
但在短兵相接之前,卻是騎兵最危險的一刻,也是傷亡最慘重的一刻。就算步兵是羔羊。也會拚力反抗,更何況敵軍早有準備,傷亡的代價在所難免!
但是此刻的龍且一點也不擔心,鐵浮屠全副武裝,從外部看,連人帶馬都被漆黑的鎧甲包裹著,除了眼睛鼻子,沒有一絲匹夫裸露在外面。
一員出色的騎兵統帥應該身先士卒的引領著隊伍衝鋒,衝破對方的防線,踏進敵軍的陣中,勝利的天平就會傾斜過來。龍且正是這樣的猛將,對自己的武勇更是信心百倍。
“轟隆隆……”
鐵蹄轟鳴,兩軍距離只剩下四百丈。
“這是什麽怪物?”袁譚、逢紀、文醜三人齊齊吸了口氣,驚訝的互相轉過頭看著對方。
除了黑,還是一片黑,但是那股氣勢,則讓三個人齊齊一震,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嗜血的氣息。
逢紀有些緊張了,焦急的詢問:“大公子,下令放箭吧?”
“虛張聲勢!再等!”
袁譚捏緊了手中的寶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沒見過那又如何,看陣勢不過區區幾百人,就想讓我自亂陣腳,妄想!
“轟隆隆……”
鐵浮屠距離袁軍弓弩兵陣營已經只剩下三百丈的距離,沉重馬蹄聲已經震顫的袁軍士卒握弓的手微微顫抖,衝鋒在最前面的龍且面目越來越清晰。
“弓兵仰射!”
袁譚高舉寶劍。下達了第一道命令。
隨著主將的一聲令下,弓弩方陣中的三千長弓兵一個個仰面朝天,
發出了一輪仰射。箭矢瞬間如雨點般從天而降。落入了鐵浮屠身上。 “叮叮當當……”
頓時,箭矢撞擊在甲胄上的金屬脆響聲如同冰雹敲打著鐵盆一般在曠野裡響起。如同春夏交接或者秋冬交界之際裡驟然降下一場冰雹一般。
仰射出來的弓箭距離雖遠,但殺傷力卻很一般,其主要的作用不在於殺傷敵人,而是在於減緩千萬鐵騎衝鋒的速度。若是敵軍的鐵騎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步兵陣營,那將是災難性的後果,就算不用馬上的騎士砍殺,單單只是千萬鐵蹄的踩踏,就足以給本方士卒造成巨大的傷亡。而弓兵仰射的真正目的就在於減緩騎兵的衝刺速度。
連續三波仰射過去,數萬支羽箭從天而降,落在鐵浮屠的甲胄兵器上,發出一陣急促金屬撞擊聲,漫山遍野“叮叮當當”的聲音此起彼伏。在悠揚的號角,以及雄壯的鼓聲伴奏之下,猶如一曲沙場“破陣曲”。
數萬箭矢傾瀉而下愣是沒有射到一個騎兵,袁譚驚了,眼睛睜得牛大,太不可思議,這是什麽鬼?袁譚呆了,腦海裡一片空白,實在想不通,這世上還有箭支射不穿的東西。
“長弓兵退後,準備拒馬!”
袁譚蒙了,但是文醜還在,眼見著敵方的怪物就要衝上來了,文醜縱馬揚鞭,急聲高呼。
所謂的拒馬槍,就是綁在一起的長槍,形狀如同一扇寨柵。數目幾多的長槍串聯在一起。槍頭部分用一根竹竿固定,槍尾部分再用一根竹竿固定,這樣就可以組成一扇拒馬槍。也叫做“拒馬牆”。守方士卒躲在遠處,用繩索一拉。便會以四十五度角豎立而起,將尖銳鋒利的槍頭正好迎向疾馳而來的鐵騎,這是對付騎兵最有效的武器。可惜袁軍根本沒考慮過上黨會派騎兵衝陣,倉促間哪能準備那麽多。
眼見黑色洪流越來越近,拒馬還遲遲不到位,文醜知道來不及了,大呼道“豎盾!”
“嗬嗬嗬嗬”,半人高的大盾迅速在柵欄後面組建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長牆,一杆杆閃爍著鋥亮光芒的長戟順著空隙密密麻麻鑽了出來,像一個個吐著血紅芯子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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