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中,當羅氏家陸地第七常備番隊副將志賀義親咽下最後一口氣之時,同樣率領著各自家族軍勢的菱刈重猛、祈答院重朝、北原兼守等人紛紛召集著聯軍士兵企圖強行進攻島津家的軍勢。
面對如此惡劣的情形,這些人竟然還要繼續猛攻?難道他們都是真的猛士?答案自然是不是如此的。實際上這不過是他們的私心罷了。以往數次被島津家打得丟盔棄甲,這一次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勝利了,有著賭徒心態的他們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要是羅氏輝良在此,得知這些人的決定後,定然會想起父親政良跟他描述過的豬一樣的盟友的故事的,現在他們真的成為了羅氏家豬一樣的盟友了)。
只是,菱刈重猛、祈答院重朝、北原兼守等人的幻想,很快就被從山道兩側山林島津家鐵炮陣中噴出來的八百余條火舌,給徹底打碎了。這一次,島津義久把鐵炮番隊分成了三隊,每隊輪流射擊,不斷地填充彈藥,雖然由於配合以及技術不到位等原因導致在此期間還是有一定時間的停頓,但射擊的次數明顯多了。
在這一次島津家的射擊中,首當其衝的是菱刈重猛。不少在菱刈重猛身邊的人發現,在一番煙霧當中,很快就看不見菱刈重猛的影子了,其原本大聲呼喝進攻的聲音隨:長:風:文學 之而消失。正如預感的那樣,帶著其擊敗島津家的幻想,菱刈重猛全身被射中了數處,尤其是臉蛋被直接集中。最終倒在了山道之上。而菱刈重猛所帶來的人馬在山道中留下了一座屍體堆成的小山後。砸發現菱刈重猛倒斃之時也開始潰敗而去。活下來的不到一成。
太陽已經升高了,青山、藍天、森林、旗幟清晰可見。
即便是菱刈重猛被擊殺,但由於到處鐵炮火藥產生的延誤彌漫的原因,其余的羅氏家聯軍還不知道情況,於是其余聯軍依然有人聽令向著此時已經接近島津家主力軍勢陣營的島津家潰兵衝擊而去。
“衝!”
隨著祈答院重朝一聲令下,祈答院重朝首先衝了出去。其後,北原兼守等人也呼喝著衝擊而去。在“嗵嗵嗵”的鐵炮聲中,不時地傳出陣陣喊殺聲。實際上這些人也算不得愚蠢。畢竟只要與前方的島津家潰兵混合在一起激戰後,山道兩旁的島津家鐵炮自然就不敢隨意攻擊了,如此一來,他們將比較安全,而不像方才一樣成為了島津家鐵炮番隊的靶子。而且只要他們能夠堅持住,等到後方聯軍大營中的羅氏輝良等人得知這裡的情況後,定然是會派人前來支援的,屆時鹿死誰手還沒可知呢。
只是,祈答院重朝、北原兼守等人實在太過缺少與鐵炮番隊對戰的經驗了,在如此數量的鐵炮攻擊下。他們又能夠堅持多久呢?
於是,轉瞬間。鐵炮硝煙再次籠罩了四周。
在看到羅氏家聯軍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打算繼續追擊本家潰兵後,島津義久直接放出豪言壯語:打這些羅氏家聯軍就像玩麻雀一樣易如反掌。果然不假。眨眼之間,八百余杆火槍就把羅氏家聯軍衝擊的部隊擊倒大半,而島津家原本被追擊的潰兵這邊,除了幾個倒霉鬼在逃跑時摔倒擦傷外,再無一人傷亡。
“撤!”
北原兼守此時滿臉驚恐的表情,而且他還發現原本衝刺在前方的祈答院重朝這一次竟然也被擊中而亡了,於是他當即轉身就往回跑。其他的聯軍士兵見此情形也當即跟隨著北原兼守往回而逃。
此時,勝負已經不言自明,可是,島津家又那肯放過如此機會?這時,在附近一處山林的山頂上,島津義久當然是將羅氏家聯軍的情況看在眼內的。
從羅氏家當年采用奇襲方式擊敗打內家與大友家的聯軍開始,他就意識到,以往那種對陣之時互相通報姓名,然後捉對展開廝殺的光景已經不會在出現了,從羅氏家崛起開始,戰鬥已經完全演變成集團與集團的激烈對抗了。今天,島津家終於得以與首先創造出這種新式戰爭方式的羅氏家對碰上了,而且作為徒弟的島津家竟然還獲勝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勝利更加巨大吧。想到這裡,島津義久當即在羅氏家聯軍追兵開始撤退之際下令道:
“出擊!”
“衝!”
得到命令後,按照島津義久此前的安排,最先出擊的是島津家的騎兵番隊,為首的大將是島津義久的三弟島津歲久。他此時一臉嚴肅,大喝一聲後,他已經催馬衝了出來。
與此同時,島津家陣營中,戰鼓擂,號角響,島津家一千騎騎兵像波濤一樣衝向著正在撤退的羅氏家聯軍士兵追擊而去。
緊接著,由穎娃久虎和上原尚近所率領的三千人。以及由新納忠元和新納忠堯兄弟所率領的二千人。這些番隊紛紛在各自主將的率領下開始出擊。就連此前被追擊得狼狽而逃的先手陣士兵們也加入了追擊的隊伍當中。
正在撤退的羅氏家聯軍士兵很快就被島津家的騎兵追上,只是山道相對狹窄,實際上並不利於騎兵的全面發揮,於是雙方反而在山道中纏鬥了起來。而此時,聯軍一方的北原兼守也被島津歲久追上了。兩者當即對戰了起來。
北原兼守此時牙齒咬得咯咯響,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為了便於戰鬥而跳下戰馬的少年是誰,但是以這個少年的穿著來看,定然是島津家的重要人物,而北原家被島津家幾乎弄得家破人亡,他自然是對任何島津家的人都恨之入骨的,於是他當即獰笑說道: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啊!來吧,小子,在下會讓你見識到我北原佑三郎兼守的厲害的,在下將會親手砍下你的首級。”
隨即北原兼守大吼一聲,猛地扔掉手中長槍,快速向島津歲久衝殺而來,“我北原兼守雖然有著北薩摩第二長槍的稱號。但誰又知道在下的刀技更加出色呢,來吧,受死吧。”他猛地從背上拔出引以為豪的刀,毫無懼色地衝向島津歲久,“我是最好的刀客。來啊!”
看到北原兼守瘋狂的樣子,島津歲久身邊的一些護衛迅速扔了正在對戰的聯軍士兵,趕緊向島津歲久靠近過來。倘若因為一時的疏忽,被眼前的這個瘋子傷了自家的這個三少主,那麽他們就要遭罪了。
正當眾人來到島津歲久身邊排成守護陣型,並且準備迎擊瘋狂而來的北原兼守的時候,島津歲久卻是突然撥開了人群,直接說道:“無須如此,就讓他放馬過來吧,在下倒要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有多厲害!”
“呵呵,年輕人真是不知害怕阿!”
眼看島津歲久身邊聚攏了一堆守衛, 北原兼守本來已經有了逃跑的想法,但是看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要與自己單獨決鬥,他反而是笑了起來。當然,這一句話也有著激將的意思,目的自然是讓眼前的這個少年堅定單獨與他決鬥的決定了。同時為了以防對方的那些手下偷襲,他當即也找來了幾個手下來助陣。
“呸!”
島津歲久也懶得跟北原兼守鬥嘴了,直接就一槍就刺了過來。
“竟比我還急。喝,來吧!”
北原兼守啞然笑了,舉起太刀,向前就逼進了一步。雙方的長槍與太刀當即糾纏在一起,相互碰擊,一時間難解難分。
幾個回合之後,他們才發現各自都已負傷。島津歲久左手虎口被震破,滲出血跡來;而北原兼守的右大腿也負了傷。雙方額上汗涔涔的,卻仍然不許人前來助戰。他們大聲呵斥同伴:“不要出手。”
只要再一個回合,便能夠分出勝負。島津歲久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死。他一直認為,死是很遙遠的事。他仗著年輕氣盛,又向北原兼守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