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信一聽,差點吐血,要得?這是什麽話?難道自己出不來就要不得嗎?
當然,他也知曉建昌伯是一個渾不吝,自然不會介意,笑笑,拱手道,“謝過建昌伯來援手!”
“你小子,客氣什麽!”建昌伯面色一沉,“怎麽?多日不見,就生疏了?”
“建昌伯多心了!”明中信連忙解釋,畢竟,這家夥就是個渾不吝,如果一言不合,也許就會與自己在這衙門前理論一番,徒讓人看笑話,何必呢!自己說句軟話就行了!
“我多心,行了,不與你理論了!”建昌伯看了一眼明中信,搖頭不已,一副不與你計教的樣子,再轉頭看看明中信身後的順天府衙門,沉聲問道,“中信,他們沒難為你吧?!”
那表情,好似如果明中信說順天府尹難為了他,他就要立刻進去找麻煩一般。
“沒有,很好,順天府尹對我很客氣,一番詢問之後,覺得我沒問題,就立刻將我放了!這不,我立刻就出來了!”明中信一臉的不在意。
“真的?”建昌伯疑惑地看看明中信。
咦!明中信一陣疑惑,這家夥今日怎麽這麽聰明了,往日裡,只要是自己說的不說相信十分,但九分他也會相信。今日居然提出疑問,真是稀奇啊!
“張大哥,我怎麽會騙您呢!”明中信一臉的受傷表情。
“哦,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張延齡立刻認錯,滿面的愧疚。
明中信心中輕笑,原來,還是沒變,這位還真是原來有些紈絝有些糊塗的那位國舅爺。
“行了,張大哥,咱們還是回去吧!”明中信笑笑,抬手延請道。
“好,回去!”張延齡點頭應承,回頭一聲吩咐,身後劍拔弩張的家丁們迅速收斂氣勢,圍住了明中信、張延齡與趙明興,返身就要回轉。
“中信!”一個聲音響起。
明中信等人就是一愣,抬頭望向了聲音來處。
卻只見一隊人馬正在狂奔而來,當先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武定候府郭小候爺。
明中信等人瞬間心神一松,又是援軍!
郭小候爺近前,一躍下馬,望著明中信,上下打量著,等確定明中信無事,瞬間松了口氣。
“中信,沒事吧?”郭小候爺雖然看到明中信表面沒事,但終究不放心,問出了口。
明中信笑笑,依舊是糊弄張延齡的那般說詞,但郭小候爺就沒有那麽好騙了,疑惑的目光投向明中信,當然,他也沒再多問,畢竟,此地並非久留之地,誰知道還有沒有其它意外呢!
“明公子!”就在此時,突然又一支隊伍出現在大路上。
這次,乃是劉將軍以及他率領的劉府家丁。
自然是又一番解釋,明中信勸說眾人回去,然而,眾人卻是並不理會於他,畢竟,雖然明中信說沒事,但聰明的豈能不怕有人再行針對於他,之前只是大家不知曉暗中的勢力何時發動攻勢,現在人家已經出招,他們豈能放心,自然是堅持要將明中信護送回明宅。
一番勸說之後,明中信沒辦法隻好由他們。於是,在如許多人的保護下,向明宅行去,引得人們紛紛側目。
就在這一會兒工夫,京師各大勢力迅速得到了信息。
明中信居然能夠躲過這一劫?太神奇了!尤其是在知曉了順天府衙大堂上的事之後,那般反轉的詭異令得大人是更加的詫異!
“你說,為何那明中信居然這般地神奇,在眼前就讓人反轉反口?”謝元陽滿面疑惑地搖頭歎息。
上座的謝遷笑笑,並不言語,反而看向旁邊的李侍郎。
李侍郎見了,自然是不敢表現矜持,沉吟片刻,沉聲道,“那明中信本來就很是神奇,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戰績,能夠令那麽多人吃鱉!”
謝元陽看了一眼李侍郎,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雲起,你覺得,這是明中信所為?”
李侍郎笑笑,“我只是說之前的事,明中信確實很是神奇,但明中信這次的事,我還真是看不準了!”
“雲起此言差矣!”謝元陽面色一肅,沉聲道。
啊!李侍郎面色一變,望向謝元陽,立刻拱手問道,“請元陽指教!”
謝元陽邊思索,邊道,“雲起,你沒看到,那王小二與張捕頭二人的話反轉之時有一個細節,很是耐人尋味!”
李侍郎一聽,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謝遷在旁邊卻是眼含笑意地望向謝元陽,那神情甚是欣慰。
謝元陽一見之下,心中一喜,面上的神情及繃不住了,忍不住得意地看了一眼李侍郎。
“元陽,你說的是不是就是好明中信的一眼?!”李侍郎眉頭一展,抬頭看向謝元陽。
“不錯!”謝元陽點點頭,畢竟是與自己相仿佛的人才啊,自己一提醒他就明了了,看這情形,內情他也有所悟了!
李侍郎也沒有讓他失望,繼續道,“明中信那一眼只怕大有蹊蹺,雖然我不知曉,他這一眼有什麽講究,有什麽玄機?但他終究是露了一絲馬腳!相信,如果咱們繼續跟進,研究研究,這其中的內容咱們必然會了解!”
“哦!”這下,輪到謝元陽若有所思了。
謝遷卻是並不說話,只是眼中飽含欣慰地望著二人,謝家後繼有人啊!
“閣老,您的意見呢?”李侍郎看到謝元陽思索,也不打擾,回頭看向謝遷詢問道。
謝遷並不回話,反問道,“雲起,你覺得,下步咱們要如何做?”
李侍郎一聽,眉頭一皺,但閣老吩咐,他怎麽能不依言發話呢!不過,他心中自然要好好思索,如何說才好呢?
謝遷也不催促,品著茗,等候著他。
“閣老!”李侍郎抬頭看著謝遷,叫一聲,沉聲道,“雲起認為,一動不如一靜,現在咱們必須要將這個事當作突破口,認真將明中信的細節弄清楚,從中查清楚明中信所作所為,將明中信的手段弄清楚,從此以後,能夠將明中信的一切信息弄清楚,如果今後用得著,咱們立刻運用!”
說著說著,李侍郎笑笑,意味不明地笑笑。
謝遷也是笑笑,點點頭,並不說話。
旁邊的謝元陽卻是早就已經停止了思索,反而是看著李侍郎,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父親,父親!”一個人急匆匆衝進了大廳當中,叫喊道。
“怎麽樣了?”大廳當中上座之人一躍而起,急問道。
“父親大人,沒事了!”衝進大廳之人滿面喜色地叫道。
“真的?”上座之人滿面驚訝之色。
“真的!中信根本就沒在順天府衙當中呆多長時間,也就一刻鍾就出來了!沒事!”
“哦,那就好!”上座之人緩緩坐回了椅子,沉聲道。
“父親,您還別說,中信此番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愣是讓那兩個家夥臨陣反水,將事情一一道了個明明白白,中信只不過是進了一趟順天府衙,卻是並沒有什麽事兒,完完整整地出來了!”衝進來的人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茗,笑道。
上座之人卻是笑笑,搖頭歎息一聲,問道,“徽伯啊!你覺得,中信這是幸運?”
“是啊!”李兆先笑道,“這小子,還真是福星照命,一進一出,根本就沒有什麽事!”
“唉!詳細的過程你清楚嗎?”李東陽搖頭歎息道。
“清楚啊!”李兆先一怔,回了一句。
“好,你說說吧!”李東陽沉聲道。
李兆先又是一愣,但卻沒有說什麽,緩緩回憶道,“當時,那王小二與明中信、趙明興被張捕頭等順天府衙的捕快押著回到了順天府衙,順天府尹張諫一升堂,那王小二就反口了,而張捕頭本來還厲聲喝問王小二,但卻也是瞬間改了口,就這樣,中信就沒了什麽罪名,隨即被無罪放出了順天府衙。”
李東陽一皺眉,看向李兆先,“你確定,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的?”
李兆先愕然,看向父親,隨即眼神一凝,陷入了沉思。
李東陽也不催促,只是看著他。
久久,李兆先緩緩道,“父親大人,有一點,還真值得懷疑。”
李東陽眼神一凝,望向李兆先。
“之前,那王小二一口咬定,就是明中信用磚頭砸了他,但在明中信看了他一眼之後,立刻反口,而那張捕頭也是一口咬定看到明中信用磚頭砸人,但在明中信看了他一眼之後,他也是立刻反口。”李兆先辦回憶邊說。
“嗯!”李東陽若有所思,望向李兆先。
“父親,您覺得,此番中信究竟用了什麽手段?”李兆先思索半天,不得其解,不由得抬頭望向李東陽,眼中疑惑不解。
李東陽搖頭不已,輕歎一聲,“徽伯啊,你說得對,明中信這眼神大有深意,這應該是明中信的手段,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的時候了,各位應該考慮的是,查查,那王小二與張捕頭究竟是何人指使的,我想,應該與這張諫沒關系,否則,明中信絕不會這麽輕松愉快地走出順天府!”
“好!”李兆先瞬間面色一肅,“父親,您覺得,除了盯著那王小二與張捕頭,咱們還應該從哪裡入手?”
李東陽緩緩點點頭,“盯著是一件事兒,不用打草驚蛇,但不能相信明面上王小二與張捕頭的背後勢力,也許,那些勢力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要深入細致地調查,務必查出這裡面的貓膩!”
李兆先緩緩點點頭。
李東陽繼續吩咐道,“當然,這次萬不可大意,其實,這裡面還有一些看不透的內情,你別看此次陷害很是平常,漏洞百出,然而,這次的陰謀其實是無比地厲害的!當然,這是本來,但現在有明中信這個變數,令得這個陰謀出現了一個大漏洞,相信那暗中勢力之後的招數也沒有了用,至少得調整了!”
“隨後,這暗中的勢力定然會分析這次的陷害計劃,當然,他們絕對不會再與王小二、張捕頭聯系,但也定然會隨時觀注著他們,所以,你得在外圍布置人馬觀察,找準目標,得出真相!”
李兆先連連點頭,記在了心裡。
“陛下,你覺得,咱們現在應該如何做?”陳準望著弘治,沉聲問道。
“你所言可真?”弘治卻是皺眉不已。
“回稟陛下,千真萬確!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明中信究竟運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能夠令得兩個死心塌地要將明中信置於死地之人臨陣反口?”陳準眉間一絲憂愁閃現,畢竟,陛下詢問,自己卻沒有什麽手段對策,豈不是讓陛下對自己有意見!
“這樣啊!”弘治眉頭緊鎖,沉聲道,“查,必須查出來!”
“諾!”陳準連忙應諾。
“查,查什麽?”弘治抬頭怪異地看向陳準,問道。
“啊!”陳準一愣,陛下這麽問,這是怎麽了?不就是明中信的一點事啊!但他卻不能不回應,“陛下,臣認為,現在必須查出明中信運用的手段,必須將這不可控的因素查出來!”
說著,他看看弘治的面色,但弘治卻是並沒有說什麽,繼續盯著他。
好吧,我服了!陳準心中歎息,“臣還得布置人馬保護好明中信,同時,也得派人前去查出陷害明中信背後之人!陛下,您看,臣所言是否有所遺漏?”
“哼!”弘治冷哼一聲,“明中信是要保護好,但你下令,東廠立刻深入明家,查查,明中信究竟還有何手段?”
“諾!”陳準應聲,但他心中卻是暗自一凜。這下,明中信玩現了,他定然是有新手段,但你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啊,這下,入了陛下眼中,只怕他也沒辦法阻止陛下的忌憚心思啊!
“還有,不僅是那陷害明中信之人,還有那些暗中觀望的勢力必須查出來,監控好,務必不讓他們破壞現在的局面!”弘治眉頭一皺,“另外,你必須得將那暗中的彌勒會余孽抓出來,不得讓他們出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