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陳準暗自一凜,之前自己是為明中信擔心,現在他卻是很是為自己擔心,畢竟,之前那些彌勒會余孽以及那些暗中的勢力乃是依據明中信的信息打擊的,現在陛下此意乃是向自己施壓啊!
畢竟,陛下對其中內情可是熟知啊!自己如果讓彌勒會乘亂出來搗亂,只怕自己得倒霉了!
“嗯,你退下吧!”弘治吩咐道。
諾!陳準應聲而去。
“好機會啊!好機會!”蕭知府拍著大腿笑道。
“不錯,是好機會!”蕭颯隨聲附和。
“無論暗中想要陷害明中信的勢力究竟是誰,這是個好時機!乘此時機,咱們再添把火,讓那明中信焦頭爛額,首尾難顧,明家自然無法在京師立足,等他離京之後,咱們就可以想怎麽樣拿捏他就怎麽拿捏他!”蕭知府志得意滿道。
“父親大人,稍安勿躁!”蕭颯卻是沉著地衝他拱手。
“怎麽?”蕭知府一愣,但隨即了然,兒子這是有話要說,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麽禁忌嗎?
“雖然,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但是”蕭颯稍稍停頓,沉聲解釋道,“這股敵人究竟意欲何為?咱們必須弄清楚!只因為,此番這種手段確實上不了台面,畢竟,當街百姓極多,明中信只需要任意找幾個證人就可以洗清嫌疑,但這暗中勢力既然敢與明中信叫板,那麽,他們的首領絕不是這種目光短淺之人,必然還有後手!但這種後手必然是建立在明中信被順天府尹拖住的情況下。”
“然而,這明中信居然沒有被這種手段纏上,這是令人驚疑的。而那暗中勢力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短時間內絕不會再有什麽措施!這中間必然有個緩衝階段,現在咱們首要的是必須弄清楚他究竟是用了何種手段讓那二人反口?然後才能制定下一步的針對措施,更何況,現在弘治與東廠、錦衣衛必然是緊緊盯著明宅,如果此時咱們出擊,無論掩飾得再好,終究會露出馬腳,那就得不償失了!”
蕭颯的一番分析令蕭知府頻頻點頭。
“故此,現在不能出動,只需要細細觀察即可!”蕭颯總結道。
“那?”蕭知府滿面的不情願,雖然他承認蕭颯說得有理,但終究機會在前,他不想放棄,自然是一臉的不願意。
“父親,您又何必耿耿於懷呢?”蕭颯笑笑,“那明中信遲早是咱們案板上的肉,不急於這一時,現在最主要的是不能破壞尊主在京師的布局,反而應該運用這些情況,鞏固尊主在京師的布局,以圖後事!”
一提尊主,蕭知府也是面色一凜,緩緩點頭,不敢再說什麽!
“當然,咱們現在不能將明家放棄,反而應該更加慎重地觀測明宅的動靜,最好是能夠讓人混入明家,那樣的話,第一手的資料到手,大功勞唾手可得!”
蕭知府面色稍緩,點頭認同。
“對了,颯兒,你知不知道,那明中信究竟運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能夠令得敵對勢力臨陣反水,這手段可是太過神奇了!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沒有接觸那二人,只是運用目光看了一眼,就達成了目的!這可是太過驚悚了!”蕭知府皺眉問道。
“不錯,這也正是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蕭颯也是眉頭一皺。
“之前百思不得其解?”蕭知府卻是聽出了裡面的意味,目光炯炯地望向蕭颯,兒子這是心中有了定見了。
蕭颯笑笑,“不錯,之前我不清楚,也覺得甚是神奇,甚是詭異,但是,在詳細詢問了問案的過程之後,我心中有了定見!”
“什麽?”蕭知府不由得目光圓睜望向蕭颯。
“我覺得,這明中信必然習得了精神類的秘術,能夠在短時間內讓別人說出自己想要他們說的話!這其實並不奇怪,古已有之!”蕭颯自信道。
“古已有之?!”蕭知府卻是更加奇怪,古已有之?哪本書中記載了?自然是疑竇滿腹。
“其實,古文當中屢次提到過,人皆能以氣勢服人!那三國之時,長阪坡上猛張飛厲喝退敵就是其中之一,不是還有將曹將喝死的記載嗎?雖然野史上的記載並不足信,但我相信這種術法必然留傳了下來,而明中信運用的就是這種方法,只不過,他的方法比之古時更加靈驗,更加精細罷了!”蕭颯胸有成竹地判斷道。
哦!蕭知府恍然,細想之下,還真是!不過,就是不知曉,這明中信究竟掌握到了什麽程度!如果是看到人就能夠令人正話反說,那麽,就太過可怕了!想到此,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深深的忌憚之意。
“父親倒也不用太過擔憂!”蕭颯一見之下,心中歎息,自己這位父親怪不得這麽多年經營都沒有再進一步呢!他心中顧慮太多,做事瞻前顧後,委實不是乾大事之人啊!怪不得尊主沒有對他委以重任!怨不得人家啊!
雖然心中歎息,但終究是自己的親身父親,不得不為他解釋啊,否則,領會錯誤自己的意思,事倍功半,那自己哭都來不及啊!
“其實,那明中信修煉此法應該不過是初步練成,而且,必然有所限制,否則,他定然會當場令那王小二與張捕頭反水,供出幕後之人,但他卻沒有這麽做,所以,此功法必然有其漏洞,不成功之處!”
蕭知府一想,還真是,依之前對明中信的了解,這家夥可是睚眥必報,豈能容許陷害他的人逍遙法外,所以,必然是無力競得全功!必然如此!
還別說,此番解釋之後,蕭知府身上的壓力瞬間離去,但隨即面上就浮現出一絲陰狠,顯然,動了殺機。
“接下來,咱們依舊不可大意,只因為,這些乃是我的猜測,但如果人家明中信保存實力,為的是放長線吊大魚,那自己如果輕視,可就入了坑了!到時後悔都來不及!”蕭颯自然不能任由他胡思亂想,連忙告誡道。
蕭知府緩緩點頭,但眼中的陰狠卻是並沒有消退。
蕭颯心中歎息一聲,卻也不再相勸,畢竟,只要有自己在此坐陣,相信父親大人不會輕舉妄動,徒惹禍事!
“父親大人,還請派人秘密調查這明中信,獲取他的手段功法,畢竟,此種功法太過有用,如果咱們得之,咱們的大業起碼會減少一半的精力,到時,大業可期啊!”蕭颯沉聲道。
嗯!蕭知府點頭應承,至於說聽在心中沒有,誰也不知曉。
“無論如何,這段時間咱們銷聲匿跡一段時間!”蕭颯吩咐道。
蕭知府自然沒有意見。
不遠處的劉府當中。
“見過義父!”一個少女盈盈下拜。
“快快起來!”劉大夏一臉和氣地舉手阻止道。
少女也不客套,站起身形,望著坐上的劉大夏,沉聲問道,“義父大人,明哥哥是否遇到了危險?”
卻原來,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那癡心之人蘭馨兒!
“沒有,怎麽可能!”劉大夏的腦袋卻是如同撥浪鼓般,搖個不停,堅決否認!
“義父!”蘭馨兒嬌嗔地叫了一聲。
劉大夏面色一滯,隨之面泛苦笑,自己還是真心沒法抵擋這溫柔一叫啊!誰讓自己膝下沒有女兒呢!這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活生生的女兒,還是如此的乖巧,他自然是百般疼愛,如果說之前是出自於明中信的拜托,但這些時日在府中,蘭馨兒晨昏請安,白天不時地伺候自己,那真可謂說是無微不至,令得自己這顆老心大慰,早已經將其視為了掌上明珠,一聲叫,就會令得自己魂飛天外,哪裡還能抵擋得住這溫柔攻勢,這些時日,自己的很多好東西可就被這小丫頭片子騙走了不少!
“好了,好了!”劉大夏連連求饒,急忙將事情真偽道出,“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一些宵小冤枉中信,但卻被中信破了去,中信毫發未損!”
“那就好!”蘭馨兒急切的面容稍稍緩和,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之色。
劉大夏心中苦笑,唉,明中信的一番美意白費了!人家蘭馨兒根本就一心撲在他身上,這不,自己一直在封鎖明中信的消息,但這小丫頭片子卻是心思通透,不理會自己,這些時日雖然將自己伺候得無微不至,但她對下人們可也是關心備至,這不,不長功夫,她就已經將府中上上下下的心爭取了過去,自己想要對她封鎖消息,卻也根本就無法成行,自然有人向她回報,根本封鎖不了!
這不,今日不過是府中有了些許動靜,立刻就有人向她回報,再派人探聽一番,居然就立刻來到了自己面前,向自己詢問,自己本來還想瞞著她,沒想到,一陣撒嬌,就令自己的打算泡了湯。真是小妖精啊!
“馨兒,人家都那般對你了,你還這般死心塌地,值不值啊!”劉大夏口中冒著酸氣問道。
“我知道明哥哥必然有其苦衷,才會那般對待我,這不,今日就有人陷害明哥哥,這就更加印證了,明哥哥知道有人要害他,不想讓我擔心,更怕連累我,所以才那般做,現在,我心中更加深信,明哥哥是喜歡我的,他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一定會乖乖等候他安穩之後,再去伺候於他!”蘭馨兒眼中閃爍著星星,口氣溫柔地,其中卻是暗含著深深的堅定。
這份堅定令劉大夏一陣心疼!明中信那小子何德何能,居然令這小丫頭這般死心塌地,真真是氣煞老夫了!
劉大夏在旁生悶氣,蘭馨兒卻是一臉的癡笑,真是一副美好的畫卷啊!
“義父!”突然,蘭鏧兒望著劉大夏甜膩膩地叫了一聲。
瞬間,劉大夏骨頭都酥了,望著蘭鏧兒,一臉的慈祥,溫柔地應道,“馨兒,有什麽事嗎?”
“義父,您已經派了劉將軍前去保護明哥哥,不知道,這份力量能夠護衛明哥哥周全嗎?”蘭馨兒一臉天真地問道。
劉大夏心中一陣氣悶,這小丫頭片子,這般酥麻麻的叫聲居然是為那小子而發,真真令人氣憤啊!
然而,他還不能不回答。
“乖馨兒,放心吧!現在武定候府、壽寧候府皆有派人前去護衛你那明哥哥,再有廠與錦衣衛暗中護衛,他應該沒什麽大事!況且,那些暗中的勢力必然沒有料到,明小子居然那般有本事,瞬間翻盤,自然是不敢妄動,你且放寬心吧!”劉大夏一臉溫柔地安慰道。
“那也不行啊!”蘭馨兒眼中閃爍著星星,一臉哀求地望著劉大夏,“義父,明哥哥身邊畢竟人少,您還是再多派些人前去護衛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說著,蘭馨兒上前一步,用雙手抓著劉大夏的一支胳膊,左搖搖,右擺擺,一副撒嬌的模樣。
劉大夏瞬間懵逼了,這溫柔攻勢可是太厲害了,他連連點頭,“好,好,義父立刻派人!”
“好吔!我就知道,義父最好了!”蘭馨兒瞬間歡呼雀躍,滿臉的興奮。
劉大夏卻是鬱悶了,蘭馨兒現在的模樣雖然討人喜歡,但一想到為了明中信那小子, 還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直刻薄地對待咱家馨兒,卻枉費咱家馨兒這般實誠對待,小子,別讓我有機會,否則,我定然會找回來的!
劉大夏暗中下定了決心!
當然,現在他可不敢違逆蘭馨兒,立刻大聲厲喝,吩咐管家組織家丁,繼續派往明宅。
蘭馨兒眨巴眨巴眼睛,滿眼笑意地望著劉大夏吩咐家丁。
劉大夏終於看不慣了,望著蘭馨兒,“馨兒,明小子這般對待你,雖然我也相信他有苦衷,但是”
蘭馨兒一聽,瞬間淚眼婆娑地望著劉大夏,滿臉的楚楚可憐。
“好,好,乖馨兒,別哭,義父不說了!”瞬間,劉大夏慌神了,連忙從懷中取出手帕,為蘭馨兒擦拭淚水。
“義父,你以後不能再說明哥哥的壞話!”蘭鏧兒梨花帶語地望著劉大夏,一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