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媽媽抬頭疑惑地望著主上,“您是說?”
“下步,你得加強與環采閣之外的青樓的聯系了!”主上微微一笑。
賽媽媽眼前一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另外,你們姐妹學得如何了?”主上問道。
賽媽媽與主上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笑,“已經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關鍵之處還未曾掌握!”
“加緊吧!”主上點頭道。
“是!”賽媽媽躬身而去。
錦衣衛所。
此時,石文義與張采正在坐定議論。
“大哥,依咱們與中信的關系,不需要剛才那般吧?”張采抱怨道。
“不需要?”石文義看著張采一陣冷笑。
“大哥,您別笑,太滲人了!”張采身子一縮,驚悚地望著石文義。
“你難道看不出來,中信已經對咱們有了一絲絲戒備?”石文義反問道。
“是嗎?”張采有些不解地望著石文義。
“你沒感覺出來,也很正常,要不是我一直在觀察中信,也不可能發現中信的微小表情,進而體察出他的心思。”石文義搖頭道。
是嗎?張采訝異非常,但他卻很是信服石文義,大哥心思細密,絕不會看錯的。
難道,中信真的對自己有意見?
“收起你那小心思,中信應該不是對咱們有意見,只是今後一些隱秘之事,只怕會對咱們有所保留了!”石文義歎了口氣。
張采面色一垮,欲言又止。
“不要存其他歪念頭,對於中信來說,咱們只能以心換心!人家給咱們的好處已經遠遠超過咱們對他的照顧了!”石文義衝張采一瞪眼道。
張采點頭應承。
“大哥,你說,中信會不會收回那環采閣?”張采有些擔心道。
“別隨便犯忌!中信不是那樣的人!”石文義呵斥道。
“那也說不定啊,郭小候爺不就是被取消了代理權嗎?”張采有些不憤道。
“你拿咱們與郭勳相比?”石文義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張采。
“前車之鑒嘛!”張采被石文義瞪得有些發毛,口中嘟囔著。
“張采,你記住,咱們與郭勳是不一樣的!咱們與中信可說是患難之交,他幫助過咱們,咱們也回饋過他,與郭勳自是不同!所以環采閣的生意,你不用擔心,中信心中有數。況且,咱們還有一份感情在裡面。但是,千萬不要將這份感情看得有多重,感情是越用越薄的。這次,是你小子觸動了人家的利益了,雖然是無心之失,但卻終究是因為你!記住,如果咱們現傷了人家的心,只怕無論如何,人家也不會原諒咱們的!這一路走來,中信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石文義瞬間站起來到張采面前,正色道。
對此,張采深以為然。這明中信平時看著雖然是平易近人,但平易近人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負,現在雖然不發脾氣,但不代表人家心中舒服。不記得他如何處理那些彌勒會余孽了嗎?
那些圍剿明老夫人馬車的余孽可都被他一一弄得癡癡傻傻。
那可是相當的心黑手狠啊!想想那些,張采居然渾身打個哆嗦,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想起來了?”石文義望著一臉驚懼的張采,恐嚇道,“當然,這次他是原諒咱們了,否則就不會要求咱們幫忙了,你這次可要盡心竭力辦好此事,否則,被中信記恨,那可是夠你受的!”
張采點頭應是。
“對了,大哥,那皇宮禁衛為何要插手此事呢?”
“我想,大約是裡面有什麽秘密吧!否則那些禁衛絕不會如此輕易地離宮。但這其中的秘密,只怕不會簡單了。
咱們還是盡量不要打聽了!”石文義叮囑道。“其實,咱們可以將這些告訴中信的!讓他有所準備!”
“咱們身在錦衣衛,豈能隨便透露這些機密,咱們只能暗語提醒,至於能否領悟到,那就是中信的事了!”
“更何況,那禁衛不是讓你不要插手此事了嗎?這其中必有貓膩,但依咱們這樣的身份,只怕知道也會被滅口的,何其不如當作一個聾子啞子,揭過此事!”
“盼隻盼,中信能夠理解咱們的苦衷!”張采一臉遺憾道。
“不用擔心,中信鬼精鬼精的,豈會不明白咱們的苦衷?所以他才沒問啊!”石文義擺手道。
“那就好!”
“對了,你不能懈怠啊!雖然,中信不讓咱們派人保護於他,但咱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畢竟,那兒還有牟指揮使需要交待。你派人暗暗跟著就行,如果中信發飆,咱們就將這一切推到牟指揮使身上,想必他也不會專門去找牟指揮使理論!”
一提牟斌,張采想起了那日在名軒閣宴請牟斌之事,一臉八卦道。
“大哥,你可查到,那少年究竟是何人啊?”
石文義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只是衝張采搖搖頭。
張采明白了,那位可能是通天的身份,自己這級別不夠,不能瞎打聽,於是閉口不言。
“你只需記住,中信這氣運悠長,福氣眾多,貴人更多,咱們只能去盡量維護這段關系,絕不能得罪怠慢於他!”石文義滿面肅然道。
張采與石文義這麽多年的交情,自然知曉,這只怕是石文義最最鄭重的提醒了,點頭應承。
“管家,那明中信有什麽動靜嗎?”劉大夏衝堂下問道。
“只知道,今日他未曾出門,並無其他動靜。”管家回話。
“是嗎?這樣啊!”劉大夏若有所思道,“可有人拜訪於他?”
“今日清晨,石文義與張采聯袂而至,不過隻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離去了!那張采走時好象面帶強笑!”
“是嗎?”劉大夏眉頭一皺,望向管家。
“不錯,下面是如此回報的!”
“難道這小子又與張采他們交惡了?”劉大夏喃喃自語道,“不該啊,他們之間應該沒什麽衝突啊?”
然而,想破腦袋,劉大夏也想不通,為何會如此?
“罷了,哪天見了明中信再問清楚就是!”劉大夏自語道。
“那臭小子在家幹嘛呢?”
“好象是在訓練學員們!”管家回稟道。
“這是在加練啊!看來,這小子也是心中沒底啊!”劉大夏展顏一笑,“也罷,就多給你幾日準備!”
“管家,拿著我的拜帖,去明宅,就說我身有要事,試驗之事推遲三日!”
“是!”管家應是。
“明中信還有其他動靜嗎?”
“這倒是沒了!”
“好,密切注意,隨時回報!”
管家應是而去。
“小子,三日之後,看你還有何話說!”劉大夏一臉的詭笑。
宮殿之中。
“回稟陛下,那石文義與張采去了明宅,會那明中信去了!”白面無須老者躬身道。
龍案之後的龍袍中年人微微頷首,“想必,是去通風報信去了!沒想到啊,這明中信還有這麽講義氣的朋友!”
“陛下英明,此二人確實是去通風報信的,不過,還算有底線,未曾將咱們禁衛插手之事告知明中信。”
顯然,這位陛下正是當朝聖上弘治帝。
“哼,牟斌養的好手下,居然吃裡爬外,將朝廷之事告知一個小小的秀才,真是罪無可恕!”弘治滿面嚴霜道。
“陛下息怒,這石文義與張采也算是情有可原!下面已經調查清楚,明中信在陵縣之時,就曾救過石文義的命,而且還幫助他們將彌勒會余孽一網成擒,送了一個大大的功勞給他們,而且那濟南府的彌勒會總壇的覆滅也與明中信有關,他們的關系可謂是錯綜複雜。故此,在京師之時,他們才如此回護明中信。而且,他們也只是因為此番蔡揚逃脫,怕會危及明中信的生命,才這般行事的!”白面無須老者躬身回道。
“你啊,就是如此好心,兩個賊子,也值得你如此回護。”弘治滿面的不滿道。
“哪裡需要我回護,只是陛下仁慈,自會看得清他們的忠勇節義之心!”白面無須老者滿面笑容恭維道。
“你呀!”弘治搖頭失笑道,“也罷,萬全你這片心吧,石文義與張采就不追究他們的過錯了!”
“謝陛下!”白面無須老者躬身謝道。
“不用你謝,這兩個兔崽子到是應該去謝你!”弘治一擺手道。
“你覺得,這明中信如何?”弘治轉移話題道。
“從他的行事來說,還算是一個趣人!”白面無須老者沉吟片刻回道。
“趣人?”弘治一臉的感興趣。
“不錯,有趣之人!”白面無須老者點頭道。
“說說,怎麽個有趣之法?”弘治坐正,仔細聆聽。
“從他的發展軌跡就可以看出,在其十四歲之前,一事無成,居然連童生試都未曾考過。而且,還差點被退婚。”
“是嗎,居然有此事?”弘治一怔,本以為,這段時間在京師攪風攪雨之人應該是一個天才,未曾想,他居然還有如此不堪的往事。
“所以我說有趣啊!在他從親舅公那處暈厥之後,回轉陵縣,突然開竅了,乘明老夫人病重之際,接管明家,創立學堂,開設名軒閣,更令人驚異的是,他居然在詩詞方面表現出了驚豔才華,尤其是他居然在製藝書法方面也展現出了風姿,令得當時的陵縣柳縣令一見欽心。”
弘治一臉的不可思議。
白面無須老者從袖中取出一本小冊子呈給弘治,“陛下,這上面就有他那些驚才絕豔的詩詞之作,科舉文章。”
“隨後在蘭亭文會之後,有人質疑於他,也真是絕了,他居然想到,要在明家來了個詩詞會友,更是令到場之人為之折服,而且還發表了一個《少年大明說》,立下了宏願,要培養各行各業精英,支撐起這大明的一片天空!”白面無須老者以輕松的語氣提到了這飽受爭議的宏願,但他卻隨時注視著弘治的表情,顯然,他也擔心弘治對明中信的這些議論有所反感。
好在,弘治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述說。
白面無須老者不為人知地輕歎口氣,過關了!
“這明中信在之後的縣試、府試、院試中連續奪魁,中了小三元。”
“真的?”弘治有些驚異,要知道,這幾年,中小三元的可真心不多,就連朝堂之上當年有名的神童謝遷、李東陽、李夢陽等朝臣當年都未必有如此才華。
“臣不敢欺瞞陛下!確實如此!”
弘治微微點頭。
“要說這些,還當不上有趣!”
“還有?”弘治的注意力瞬間被拉了回來。
“這明中信不只是在儒家上面學業有成,在其他方面更加驚豔,比如商家手段,他所經營的名軒閣,一度將陵縣所有酒樓打壓得抬不起頭來,當然,他只是以新奇鮮美的酒菜製勝,並沒有使其他下作手段!”
“還有就是在河南江北行省將災民移到山東行省濟南府陵縣之時,是他出面獻糧獻地獻人,救濟了幾千災民,尤其難得的是,在匪徒攻打縣城之時,他隨災民一起留在了明家農莊,共抗匪徒,居然還被他利用天時地利人和打贏了,最不可思議之處是,莊民與災民居然無一人死亡,兵不血刃地就擊退了匪徒。”
弘治張著嘴巴,呆呆地望著老者。
“再有,在那濟南府城被匪徒圍攻之時,是他與德州衛馬良指揮,各自領了一隊人馬,衝殺匪徒軍中為濟南府城解圍,聽說,衝殺之法還是他提出來的,馬指揮只是具體執行,而且還親自上陣,這一役展現了他卓絕的兵法謀略。”
弘治更是一臉的震驚,望著白面無須老者,好似聽著天方夜譚一般,無法置信。
“還有”白面無須老者就待說下去。
“還有?”弘治驚叫一聲。
白面無須老者一陣苦笑,應對道,“是啊,還有,還不只是一兩件,還有不少,陛下如果不想聽,臣就不說了。”
“不,說下去!”弘治連忙製止道。
“好,老臣就繼續了!他的醫術也是出神入化。”白面無須老者看看弘治,這次弘治沒有製止,只是滿眼的震驚。
“不錯,正是醫術,居然被禦醫們極度推崇,而且,他還治好了李東陽閣老的心疾之症,與禦醫們一同治好了劉大夏大人的胃腸頑疾!當然,話雖如此,但實際上,為臣有消息說,劉大夏大人的頑疾就是被明中信獨力治好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功在社稷啊!”弘治感歎道。
“要說功在社稷,這明中信還真有一件!”白面無須老者乘熱打鐵。
“什麽?真有?”弘治就是一驚,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還真的有!
“不錯,請陛下看此奏報!”說著,老者從袖中取出一物遞給弘治。
弘治接過一看,猛然抬頭。
“祥瑞?”
“不錯,正是祥瑞。”
弘治滿面驚喜地低頭觀看奏報。
馬鈴薯,俗稱土豆,貫在沙地,旱地生長,畝產驚人,甚至可達10余擔,耐儲藏,宜菜宜糧,此物畝產極高,頂飽、抗餓,不挑地,旱地即可種植,二月份播種,六月份可以收割,九月份播種,十二月底可以收割。一根莖葉上產四個拳頭大小的馬鈴薯,一株最少四斤,一畝地種千余株,畝產四千斤!
弘治越看越皺眉,越吹越沒邊了,畝產四千斤,這可能嗎?
最後,弘治緩緩將奏報放在桌上,抬頭緊鎖眉頭望著老者,一言不發。
“陛下,您這是不相信啊!”老者不慌不忙躬身為禮道。
“你覺得這可能嗎?畝產四千斤?開玩笑也沒這樣的吧!”弘治努力平靜一下怒氣道。
老者微微一笑,“陛下,這還真的是千真萬確之事!而且已經有人實驗過了!”
“真的?”
“今年濟南府陵縣賑濟災民,就是憑的此物,而且現在已經將災民盡數安排妥當,無一人死亡。”
“那為何不見山東行省濟南府的報喜奏章?”弘治提出疑問。
老者目光閃爍一下,苦笑一聲,“陛下,這臣就不知道了,畢竟,臣是內臣,不敢牽扯外朝之事。今天也就是向陛下介紹這明中信才扯出此事,否則,打死臣也不敢如此放肆,干涉外朝政事。”
“你個老小子啊!就是滑頭!”弘治指指老者,笑言道。但隨即一皺眉,“此物與明中信有關?”
“不錯!此物其實就是明中信所試種, 取得成效之後,將此物獻與陵縣柳知縣,賑濟災民。”
“看來,此事是真的!”弘治滿面喜色道。
“有此祥瑞,實乃是陛下洪福齊天,澤被蒼生。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老者躬身祝賀道。
“不用這樣拍馬屁,我知曉,這是那明中信的功勞!”弘治白了老者一眼,“不會忘記他的!”
“陛下英明!”
“除了這些,那明中信還有什麽才能?”弘治好奇道,“你不是說還有很多嗎?”
老者微微一笑,繼續言道,“您可得做好準備,這明中信可是又闖了大禍!”
弘治一聽,皺眉不已,搖頭表示不信。
也對,如果這明中信闖下大禍,相信這老狐狸肯定不會在自己面前如此推舉於他。
老者苦笑一聲,心道,自己也不想啊!但誰讓自己欠了某人的人情,今日不得不還啊!要知道,今日向陛下舉薦明中信,只怕明日就會令無數朝臣恨已入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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