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忐忑的藍瑛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喜歡白羽城嗎?白羽城喜歡她嗎?於是,她反問:“我喜不喜歡他,跟你放不放過他,有關系嗎?”
劉震冷聲一笑,道:“當然有!你喜歡他他就得受更多的痛,你不喜歡他並答應當我女朋友,我就叫他們立即住手!”
“劉震,你……”藍瑛急得哽咽。
“滾,開!”不料,白羽城的嘴邊冷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緊接著咬緊牙關,猛地一把便將圍著他的三個男生給推開了。
“白羽城!”藍瑛既驚又喜,緊盯著白羽城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白羽城跑到她身邊,牽了牽她的手,道:“別理他,我們走!”說完之後,他又迅速的扶起她的自行車便騎在上面。
“好,我們走!”藍瑛點了點頭,跟著跳上了他的單車後座。
白羽城很快的踏著車輪。
“藍瑛,白羽城,你們倆,狗男女!”劉震指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又氣又惱。
白羽城和藍瑛差不多住同一條街道。
不過,白羽城家住的是三四百平米的雙層豪宅,而藍瑛家住的是不到一百平米的安置矮房。
此時,還沒天黑,因為首先到達的是藍瑛家,藍瑛便將白羽城帶到了自家的房子裡,然後很快的打開了燃氣灶,給他煮了個雞蛋。
藍瑛是留守青年,爺爺奶奶早逝,爸媽常年在外地打工,房子剩她一個人住。
“你每天放學回家,還要自己做飯吃?”瞟到那面積狹窄的廚房擺著一套整齊的餐具,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白羽城忍不住問。
“是啊,我可沒你幸福。”藍瑛一邊微笑,一邊拿著那個被布塊包好的熟雞蛋坐到他的身旁。
白羽城冷然勾唇,扭頭凝視她如空谷幽蘭般清麗的小臉,道:“我寧願我是你,家境貧寒點兒,只要生活的簡單。”
藍瑛也認認真真的看著他,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不是麽?”
“或許是吧。”白羽城的聲音壓得很低。
見狀,藍瑛顯出一副羞澀和尷尬的小模樣,慢吞吞的說:“白羽城,我先幫你敷傷,這樣你就不會那麽痛了。”
“嗯。”白羽城淡淡的應聲,然後一動不動的,任由藍瑛小心翼翼的觸碰著他的臉
很久很久,直到那發燙的雞蛋不剩一絲余溫,藍瑛才停下,問:“好點了嗎?”
“當然。”白羽城有些感動,不禁拿起她的手,說:“從前,我跟劉震一樣認為。”
“啊?什麽?”藍瑛在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白羽城自嘲性的補充說:“從前,我也認為你很討厭我,藍瑛。”
“沒有。”藍瑛又說。她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便刻意望著別處,再吞吞吐吐道:“真的沒有,白羽城。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學習的……”
“我會記得,謝謝。”白羽城慚愧的瞑了下目。想了一會後又將她的頭扭轉過來,讓她面對自己,道:“你以後要記得,若是劉震騷擾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懂了麽?”
“放心。懂的。”藍瑛別扭的笑一笑,卻不再害羞的與眼前的白羽城對視。
白羽城算是他們環山市第一中學最帥的男生吧,沒滿十七歲,身高一米八、微長的方形臉、中短的碎發、白淨的皮膚、冷銳的眼神、性感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又長又翹的睫毛。
“羽城。”藍瑛不自覺的去掉了他的姓,親切的喊他的名字。
白羽城慢慢的朝她的臉湊近。直到他們鼻子的距離不過兩公分時,
藍瑛抿著嘴巴趕緊將眼睛閉上了。白羽城不再動,溫柔的問她:“你不喜歡?不願意?”
“不,不是,不是。”藍瑛睜開眼睛,連連搖頭。她只有十六歲,從未戀愛過,所以她很害怕和慌張,非不願意和不喜歡。
“藍瑛,我很喜歡你。”白羽城在她的唇邊低語。
藍瑛輕輕的喘息,調整一下心態,回應他道:“羽城,我也很喜歡你。”說完之後她再次閉眼,只是這會兒,她的嘴巴稍稍張開了些。
白羽城的唇漸漸的吻了上去,很熱、很燙。瞬間,藍瑛的小臉變成紅彤彤的了。白羽城伸手摟著她的背,並繼續與她接吻。
青澀的藍瑛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配合他,只是順著他的舌頭,讓它輕易的撬開了她的牙齒,再滑進她的嘴裡。
“嗯……”藍瑛發出很輕的聲音,她的感覺麻麻的,頭腦更是一片空白,索性緊緊的抓住了白羽城的衣袖。
這一場悠長、舒緩、深入的吻,持續了好一會,算是他們兩人的初吻,並給他們年輕的心靈製造了震憾與浪漫的感覺。
說到藍瑛,不止在他們班上是出類拔萃的,在他們學校也是出類拔萃的,不僅臉蛋標致,就連身材都是前挺後翹。總之,就是所有早戀男孩子追求的對象。
藍瑛一直都喜歡白羽城,上個月,聽說劉震的腿在跟人打架時摔斷了,她立馬知道是白羽城闖的禍。所以,在舉行班會時,她講述,她討厭白羽城這一類喜歡惹是生非的同學。
其實,她故意那樣說,她只是希望白羽城能有所醒悟,有所改變。她將對白羽城的那份喜歡和期望完完全全的藏在心底。因為她從來都接觸不到白羽城的內心世界,白羽城跟任何人說一句話,字數永遠不會超過五個字。她從來都不知道白羽城是否喜歡她自己。
但是後來,她留意到白羽城慢慢的在改變自己了。比如,他不再無故缺課了;考試的時候他會出現了;老師布置在黑板上的習題,他偶爾還會動筆算一下。
在藍瑛家坐到城市的各處都亮起了路燈,白羽城才動身回自己的家。
他們家的房子確實很大很大,可是,只有他和白雁如兩個人住,而且少有人來。
“你又跟人打架去了?”白羽城每次放學回家,既沒背書包,也沒拿本書,從來都很瀟灑。不過,他臉上掛彩倒是經常的事。所以,一見他鼻青臉腫的狼狽樣,白雁如便很冷漠的問。
白羽城不理她,也不看她,站在門口換好衣鞋,便徑直往樓上自己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