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城想:辟天,你與喬德文和程月英合謀害死我的爹地樊漸弘、xie瀆我的老婆安若雪、覬覦我的華令集團,不殺你我樊羽城誓不為人!
相對樊家人和高家人來說,鍾俠來泰國沒有那麽方便,要訂機票、要候飛機、要安排住宿等。
由於時間上耽擱了一天,打探辟天的最新住址、聯系方式等又耽擱了一天,以致現在他才正式落腳。
站在East大酒店第五十層高的客房內,他一邊眺望廣袤的大海,一邊打電話約辟天出來喝茶。
幾個小時後,芭堤雅某條僻靜的古典式的風尚街內,辟天和鍾俠兩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窗頁半張敞開,時不時傳進街上那些皮膚黑黃的婦女的叫賣聲。
鍾俠這次來泰國也帶了兩名身手忒好的乾警,他們都是他的學生。
“真是沒有想到,一個樊羽城,竟引來了這麽多關注我的老朋友,哈哈!”這是辟天對鍾俠這位闊別多年的“兄弟”說的第一句話。辟天身後亦站著兩個保鏢。
“卓霄雲,你野心真大,當年聯合喬德文和程月英殺死樊漸弘還不夠,竟連現在的樊羽城都想對付!”鍾俠並沒有看他,說話卻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勁。
辟天同樣無視他,微低著頭,半開玩笑道:“這麽關心樊家,看來你跟樊羽城的關系的確很鐵,所以能夠聯合起來斃了我家速兒。”
“卓速的死為他咎由自取,這你也能算到樊羽城的頭上?做人要講道理的!”這三十年,鍾俠打從心底鄙視和憎恨辟天這文化素質低的草莽猛夫。他早決心這輩子都不與辟天相見的,這回為了樊羽城和安若雪,卻不得不跑來泰國並主動約他見面。
辟天臉色也稍稍變好,說:“那好,我不說這個,就怪我家速兒沒有腦子,但誰叫他樊家幾代都那麽有錢?誰叫卓家祖上流傳下來的咒語是樊卓互榮衰?”
“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卓霄雲,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引發事端的是毫無科學依據的無稽之談、封建迷信!”鍾俠忿氣的講完,而後又冷靜的詮釋一遍,“如今你要為子報仇,他要為父報仇,最後受罪的是安若雪。安若雪,樊羽城的老婆。”
“哈哈,樊羽城的老婆叫安若雪,我自然知道!而且現在她還住在我的家裡,她就像你的老婆葉柔一樣可愛、率真、迷人,我無比喜歡!”辟天說。說完之後又忍不住發笑,那陰鷙的雙眼釋放著xie瀆的邪光。
鍾俠瞟見了,難得一次大怒,痛苦咬牙,沉重的說,“卓霄雲!你還敢在我面前提起葉柔!”
辟天一副吊兒郎當的德行,也開始注目於他,語氣悠悠說:“怎麽不敢?二十五年前我玩膩了她,便放她回你身邊去了,兄弟我實在是夠義氣的。”
鍾俠握緊了拳頭,又咬咬牙詢問他,“害死了葉柔,你覺得很自豪很得意是吧?”
“葉柔死了?什麽時候的事?”辟天的心像被蜜蜂蟄了一口,笑容也在一瞬間凝固。他一直以為葉柔逃回華榮市後就打掉了孩子,接著跟鍾俠結婚了。
“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鍾俠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容。
辟天又懵懂的點了下頭,聲音卻越變越大,說:“我真不知道,告訴我她怎麽死的,快告訴我!”
“二十五年前,跳河自盡。”鍾俠又說。他反倒在這一刻平靜了。
驀然,辟天身子一晃,整個人看上去也虛脫了幾分,十分激憤的問,“你們為什麽沒有結婚?她不是每天都想著你嗎!”
“因為她的心裡有負擔,跨不過自己那道坎。
生下你的女兒後,選擇了了結余生。”鍾俠解釋。“我的女兒?”辟天眉目驟然緊皺。
鍾俠撇了下嘴,又冷笑著反問他,“你沒對若雪做什麽qin獸勾當吧?”
“她……”
“你不覺得她跟葉柔長得很像?”
“像,確實像,她是……是……”辟天的人生浮浮沉沉將近五十年,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可從未像此刻這番緊張和不安,連話都說不完全了。
“若雪正好二十五歲,當年是我把她送給安家的。”鍾俠又補充說。
“她真是我的女兒。”辟天無助靠向後背,倏然兩眼變得毫無光彩,想著:我卓霄雲居然還有個女兒,而且是葉柔生的,好,很好……不過怎麽會這樣,老天爺你這不是戲弄我嗎,我的女兒怎麽偏偏就嫁給了姓樊的?
鍾俠又看穿了他的心思, 冷冷諷刺著他,“你有三個兒子,定不會看重這個女兒了。那放開手去對付樊羽城吧!”
辟天大覺受挫,“如果我不殺樊羽城,他也會殺我,樊漸弘的仇,他不可能不報!”
鍾俠這趟過來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勸和辟天與樊羽城,辟天這麽說令他很無奈,道:“不,我了解樊羽城的為人,他會為了若雪而放下仇怨,況且當年害死樊漸弘,始作俑者是喬德文和程月英。除非你執拗與他為敵,不惜讓若雪痛苦一輩子?”
辟天也搖搖頭,悠悠的起身了,說:“鍾俠你大錯特錯。知道了若雪是我的女兒,我就更加想讓她跟樊羽城離婚,我不會讓她被人稱作樊夫人!”
“卓霄雲,你瘋了?若雪嫁給樊羽城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激動的鍾俠也跟著站起來,他心裡不平衡:若雪漂亮、善良、單純,那沒有錯,可是樊羽城難道配不上她嗎?有樊羽城這樣的乘龍快婿,應該感到開心啊。
早已走開幾步的辟天中途停下來,道:“因為我們卓家的女孩兒不能嫁給姓樊的男人!命理相克,等到樊羽城死了,我怕她會背上克夫的罪名!既然如此,何不盡早想辦法將樊羽城從她心上剔除?”講完又背手一股怒氣地對身後的保鏢說,“去買單,這頓茶我請鍾局!”
這時候,他的總管四海也從外邊行色匆匆走進來,“幫主,不好了!”
辟天肅目寒星,怒如猛虎瞟著他,問:“什麽事大驚小怪?”
四海頓了頓,看了看還坐在那兒的鍾俠,微點頭尷尬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