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椰木林時,大路旁的燈光已經變得十分慵懶。但是還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幢佔地一千多平方米的房子,正被一千來個持著長槍的保鏢團團包圍著。
寬闊明亮的一樓大廳,透過清澈的玻璃窗向裡一瞟,屋子正中跪著一個雙手被綁在身後的中年男人,一個站著的保鏢拿手槍指著他的腦袋。
那保鏢身後還有二十個保鏢威風凜凜站成一排,而喬湛則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抽煙。
三輛勞斯萊斯依次停在路邊,曾虎、樊羽城與其他師家班的兄弟首先下車。
外圍較近的四十來個保鏢,立馬將槍瞄準他們胸口,一人大吼著問:“何許人也?”
“你們喬副幫主請的客人!”曾虎用最冷硬的語氣回答。
“是姓樊的!”“是樊羽城!”“是副幫主等的人!”所有的保鏢都很快意會,自行念叨著。其中四人還退開幾步,特意讓出條道給他們過,但手中的槍還是舉著。
聽到吆喝聲的喬湛,卻姿態悠悠從屋子裡走出來。
曾虎等人自然沒有再往他們的包圍圈中邁進,這時候師堯才拖著剛醒過來的喬巧筱從中間那輛車裡跨出來。
他的槍抵著喬巧筱的右太陽穴,左臂緊緊勒住她的脖子,讓她既說不出話、又動彈不得。
“啊,姐!你怎麽會在……”見此,本來還是心高氣傲、得意忘形的喬湛嚇得兩腿發軟。
“喬湛,帶地乾出來一命換一命,否則我叫師堯馬上開槍劈了她!”樊羽城說話雖很無力,卻帶著異有的狠勁,說完還瞟了瞟腕上的時間,快天亮了。
喬湛極力調整自己的情緒,面目猙獰的說:“樊羽城,我不信你們敢殺我姐!”
“不信?你們姐弟倆早就是我肉中刺了。”樊羽城說,嘴邊滑過一絲冰冷至極的微笑。
再稍稍扭頭望眼曾虎,說:“槍!”
“給,樊董!”曾虎將一支精巧的手槍扔向樊羽城。
樊羽城於半空接住,對準喬巧筱的左膝關節,扣動開關……
“砰!”的一聲槍響傳來。
這一槍打得很快很準,被禁錮在師堯臂彎中的喬巧筱痛得咬牙切齒,兩隻手死死抓住師堯的手臂,尖長的指甲深深扎進他厚實的皮膚裡。
毫無疑問,那顆子彈夾在了她的膝蓋骨,正滴著淋淋鮮血,“呃,樊……樊……”她努力睜開眼睛去視樊羽城的臉,凌厲的眼神中藏著一絲對他的怨念,從前的恨卻莫名的消失了。
喬巧筱的腿廢了,今天不死,她也會是一個殘廢。
喬湛的眼珠子又瞪圓了,虛聲呼喚著,“姐,姐……”
“喬湛,放了地乾,不然我的下一顆子彈,從她腦門過。”樊羽城又說。說完之後手中的槍,還是對著側邊的喬巧筱。
“好!放就放,你讓他先帶我姐進來!”喬湛又咬咬牙說,然後揮手示意裡邊的人帶地乾出來。
樊羽城見此又搖了下頭,轉身往路邊走。曾虎明白樊羽城為何搖頭,冷笑著說,“喬少爺當我們是傻子?你的人至少要帶地乾走出十米,我們才放喬大小姐。”
自己的姐姐重要,唯一的姐姐,從小疼愛他的姐姐,沒辦法,喬湛又很快點頭,說:“好!”
樊羽城坐進了車裡,曾虎跟著進去。隨著虎義幫的保鏢挾著地乾靠近,師家班的兄弟便步步退移。
直至地乾與喬巧筱處於同一直線上。
“喬大少爺,令姐歸還了!”師堯將喬巧筱往前一推,拽住地乾的胳膊,“快上車!”
“好。”地乾輕應一聲。
“姐!”喬湛喚聲地上臉部幾乎變形了的喬巧筱,
跟著怒下命令,“開槍掃射!能殺幾個是幾個!給我殺!”倏然,所有聽到的保鏢齊齊開槍。
喬湛將槍對準樊羽城,快速扣動開關,“去死!”
“樊董小心!”曾虎坐在靠外邊些,張開雙臂掩護樊羽城。
“砰!”喬湛的這一槍打中了他的身體,白色襯衫上綻開一朵大紅色的海棠。
樊羽城皺眉,抱住倒在他腿上的曾虎,“曾虎!曾虎!”
其他的師家班的兄弟依然一邊倒退、一邊開槍回擊、一邊自行躲閃。
“樊董,我們快走!”師堯又將地乾往曾虎身旁一塞,然後重重將車門摔上,自己則繞到另一邊,緊張拉開了駕駛座的門。
隨後,勞斯萊斯再次快速發動。
老板安全離去,師家班的兄弟大松一口氣,沒受傷的兄弟幫助受傷了的,都想辦法盡快地躲進了車裡。
“想走!沒那麽容易!”喬湛等人靠得更近了。 他們的槍像雨點一樣,密密麻麻打向那三輛揚長而去的勞斯萊斯,可是接下來每每發出的子彈都被彈了回來。
“F、uck!我Cao你媽、你老婆、你女兒,你全家,樊羽城!”喬湛急得跺腳,試問樊羽城的車,子彈怎麽可能打得進?
待天空變得徹底明亮了,樊羽城等人已逃回了芭堤雅,便盡最快的速度,將曾虎及其他受傷的師家班兄弟送進了醫院。
師家班的兄弟死了兩位,還幾位重傷。比較幸運的是曾虎,子彈夾在他的左肋骨,搶救之後脫離了生命危險。
幾個小時後,HK國際大酒店第四十七層的豪華客房,客廳裡,地乾將一疊地契拿出來,攤在茶幾上:“樊董,這是我所掌控的東南亞的幾個碼頭,全部歸你,以後我和我的九千多個兄弟就跟你混飯吃了。”
“OK。”樊羽城嘴裡叼了一根煙,並沒有很快將它們收起,就點頭淡淡的說,“地幫主,我有事都直接找你,你再安排兄弟們去辦,這樣行嗎?”
“行!我的命是樊董救的,隨時聽候樊董差遣的!”
樊羽城將煙取下,自鼻孔裡緩緩噴出兩行白霧,忖思一會道,“今天上午,調遣盡可能多的人馬,下午我要會辟天。”
地乾一笑,拍拍胸脯道:“樊董,這小意思!我派人探過底的,辟天的人此時身在泰國的就七千多,而我的人一半都在泰國,我把他們全部招來芭堤雅,您與他的勢力對比就沒那麽懸殊了!”
“有勞。”樊羽城又面無表情說。但是,他那冷銳的眸子裡,抹過一絲很重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