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前韓世諤總躲在府裡,很少跟人來往,自然用不著花錢,可這會兒不同了,一下子就多一百來張嘴,韓世諤又不打算總是拿老爹的錢財來花,沒奈何隻得自已想辦法。
在這一天,
這一天,韓世諤對著楊德打了個手勢,會了意的楊德急急忙忙地跑來,不過片刻,領著一些個仆人抬著板、箱之類的東西匆匆走了上來,忙碌了一陣子,總算是將韓擒虎的書房、房間、會客廳,都放了幾張寬大的桌子,跟椅子,一套後世的大班桌椅便就此誕生了。
傍晚,韓擒虎剛回來,就看到家裡的不尋常之處,一看韓世諤跟夫人楊雪就在身旁,就向楊雪問道:“夫人,這些東西是什麽,我怎麽沒有見過?”
韓夫人輕笑道:“夫君,我也不怎麽輕楚,這事你還得要問你的兒子啊!”。
“諤兒,這是何物?”韓擒虎雖看出了這桌椅的大體功能,可並不知其名稱,沉吟了好一陣子之後,問道。
家裡的桌椅,可都是韓世諤讓老胡頭按照成人的身量專門打造的,用的雖然都是普通的實木,可是再上面漆上生漆,那桌面光可鑒人不說,古樸的造型加上桌椅上那些圖案,煞是氣派非凡。
“阿父,此為書桌和椅子,是兒子特意為阿父打造之物,請阿父試用之。”韓世諤笑呵呵地鼓了下手掌,楊德立馬將筆墨紙硯安置在桌上。
………
沒有過多久,涼洲一帶莫名其妙多了一些話題。
這就是韓世諤的第二招,流言八卦,神神叨叨鬼鬼祟祟,這是一種劣根性,可是老百姓們沒有這樣的覺悟,仍然樂此不疲。
這不,自打韓府裡頭,用上了各式新家具,那風氣可就立馬帶動了起來,新式家具成了流行,趕時髦的人那可就海了去了,有錢的買去,沒啥錢的自個兒琢磨著胡亂整治一番,有個樣子就成。
接著沒有過多久,整個涼洲一帶,都開始留形用桌椅板凳,當然,也不是每戶人家都喜歡用它,
但人都有一種從眾心理,大家都有了,自己沒有多不合適,太離群了,被孤立了,這樣不好,不管用不用得慣,總得做一套。
便是長安、江都等大城市也是幾乎這般,想著趕時髦的富貴人家就都到“胡記商號”買去了,隻不過就算是想買還不見得能立刻就買到,得先拿號子,等著有貨再說,就這麽著,短短數月,光是“胡記”幾個大分號的進帳就煞是驚人,足足賺取了近萬貫的利潤,愣是令韓世諤笑得嘴都歪了。
萬貫家財說多不多,可說少卻也不少了,若是全換成銅錢,怎麽著也能裝上一大屋子的,隻不過韓世諤卻並不怎麽看在眼裡頭,在他的計劃中,這不過是個開頭罷了,就像老鼠拉秤砣,大的還在後頭呢。
這不,剛將新式家具推向市場,韓世諤便琢磨著其他幾項玩意兒了――燒酒之類的玩意兒,他是沒玩過,可基本原理還是知道的,雖說自個兒沒時間去整,不過嘛,將原理寫將出來交下頭人去攪合卻是不妨事的,成不成都沒關系,反正也費不了幾個錢的。
這一天的一大早,韓世諤正在小院練刀,隻聽楊德,在門外喊道:“少爺,府邸門口那裡來報,說有人來拜訪您,您要見他面嗎”
韓世諤聞言,卻是一愣,又問道:“你卻定是找我的嗎?”
“是啊,文書還在這呢?”說完,趕緊把文書拿了出來,又道:“少爺,那你是見還是不見?”。
“你去把他帶去客廳吧!”
“是,
少爺” …………
沒過多久,就見楊德帶來了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韓世諤往他看去,只見門前,一位身著白色錦衣身材修長的男子,滿臉帶笑凝視著自己。
這人也說不上有多俊秀,但是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非常溫和,慈眉善目,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帶著精明的光芒。
他隨隨便便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富貴之氣逼過來。
此人大概二十四五歲年紀,但是顯得極為成熟穩重,就連臉上的笑意,也帶著幾分含蓄。
韓世諤笑眯眯地看著那人,摸了摸下巴,笑道:“你也是世家子弟吧?”
“在下聞喜裴氏子弟,裴秀英,見過韓公子!”那人對著韓世諤恭敬一禮道。
韓世諤拱了拱手,道:“裴兄,現在以是午時,不如過來一起吃一杯酒。”
“恭敬不如從命!”
待二人落座之後,裴秀英站起舉杯道:“我先敬韓公子一杯!”
韓世諤呵呵一笑,道:“坐下飲吧,你這站起來,我若不起身,反倒沒禮數。”
裴秀英哈哈一笑,坐了下來,二人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韓公子的名聲,現在在涼洲一帶,甚至是長安那裡,可都是如雷貫耳啊。”裴秀英微笑道:“秀英久慕韓公子的大名,已經很久了。”
韓世諤擺手道:“我也不是什麽文雅之人,你也別掉什麽書袋了。所謂無商不奸,你到我府裡來,那總是有事情要說的,有話就直說,無須拐彎抹角。”
裴秀英一怔,旋即哈哈笑道:“韓公子果然是爽快人。”
韓世諤笑眯眯地道:“裴掌櫃,莫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在韓家可是小輩,無權無勢,在外人眼裡,也不過是世子一位,沒什麽本事,你就算有事找我幫忙,估計我也幫不上什麽。”
“不敢不敢!”裴秀英連聲道:“韓公子說話直率,我甚是欽佩,我雖然身為商戶,在外人看來唯利是圖,但是我平生最欣賞的,便是韓公子這般性情坦蕩之人。”
韓世諤摸著下巴,笑道:“那可多謝裴掌櫃誇讚了。”
裴秀英微一沉吟,終於道:“韓公子,請容我冒昧,有一事想詢問韓公子,若是冒犯,還請勿怪,恕罪恕罪!”
“你都沒問,怎知會冒犯?”韓世諤拿起一根牙簽,剔著牙,道:“你想問什麽?”
裴秀英笑容和藹,宛若春風,輕聲道:“現在的商人都知道,現在整個大隋朝都知道,胡記商號墓後的東家是你們韓家,隻是不知韓公子,還沒有別的項目?”
韓世諤聞言一愣,他想不到這個裴秀英,怎麽會突然問起這種事情。
通常而言,這種事情賺錢的,怎麽也不可能會告訴外人的,更何況還隻是才剛見面的外人。
韓世諤悠然道:“裴掌櫃問這句話,顯然是有深意,不妨明言!”
裴秀英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不知道,韓公子可有興趣跟我一起開一間貿易行?”
“貿易行?”韓世諤一愣,旋即笑道:“所謂同行是冤家, 我若是開了貿易行,豈不是要搶你的生意?裴掌櫃就不怕我到時候擠垮了你?”
裴秀英擺手道:“不怕不怕,韓公子若是真的開一間貿易行,我非但不會垮,反而會托你的福,和你一起掙取更多的銀子。”
“那你讓我跟你一起開家貿易行,貨物難道就會多起來?”韓世諤嘻嘻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變不出寶貝的。”
“不.不.你就是神仙!”裴秀英正色道:“韓公子若是肯盡心而做,貨物自然是不愁的。”
“哦!”韓世諤倒是有些稀奇:“你說說看,貨物從何而來?”
“韓公子,你的胡記工訪,現在可很是熱門,不知可否跟我合作,這樣一來,你我都能掙取大筆的銀子了。”
“那我的胡記商號,豈不是一個擺設,直接讓他們將製造好了的桌椅板凳,都交給你不就成了。”韓世諤聞言,冷漠地道:“裴掌櫃,你們裴家想的可是夠美的。”
只見裴秀英搖頭正色道:“韓公子言之差矣,你手下的胡記商號所生產的貨物,韓公子不必擔心,我裴秀英可以預先支付。”
裴秀英之後又道:“我只希望韓公子以後在有什麽好東西,可以就直接找我就行。”
韓世諤聞言,反倒一楞,不過想了想,覺的也行,即能有更大的銷路,又能搭上河東裴氏這一條線,更何況,他現在需要銀子,需要大量的銀子。”
“裴掌櫃,你這個朋友,我韓世諤交了,我現在還有一個發財的路子,不過就是我不知道行不行的通?”韓世諤眨了眨眼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