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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赤道和回歸線緊緊夾住區域而言,正午的陽光總是過分明媚。
盡管一直站立於木屋的陰影范圍,垠先的身體還是能感覺到一陣陣的燥熱。
不過,和身旁所有同樣裝扮,也同樣滿臉都是汗珠的人群一樣,垠先只是盡量保持身體靜止,防止散發更多的熱量,他微微地眯著眼睛,聚精會神地盯住了對面大屋子的房門,完全沒有一點點返回自己的小屋避開熱氣的意思。
終於,伴著一聲輕響,對面大屋的房門忽然敞開,原本站立於四周的人群立刻一擁而上,緊緊圍住了剛剛走出房門的三名男子。
“各位,請靜一靜。”
武諒丹和宜倫楚還在往後退縮的時候,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的楊哥走前兩步,雙手下壓,稍稍作勢,和藹卻不失威嚴的眼光掃了一圈,整個場面立刻安靜了許多。
“這位是吳宜倫楚,清晨礦業的新工友,大家可以認識一下。”
楊哥的右手微微一指,十數道目光立刻齊刷刷地聚集,從未如此處於眾人焦點的宜倫楚頓時手足無措,腦門底下的皮膚已經開始醞釀新鮮汗珠。
幸好,不到三五秒,楊哥的聲音適時再次響起:“看來大家都已經知道,最後一間木屋上午已經住滿三人。為了不讓我們新的工友無處可去,現在,我需要六位志願者幫忙建造一座新的木屋,希望大家可以踴躍參與。當然,今天是各位的輪休時間,和平常一樣,志願參與勞動的工人,每人可以得到五元的額外補貼。”
簡直是一瞬間,楊哥話音剛落,宜倫楚眼前立刻冒出了十數隻高高舉起的右臂。
“宣安,池屋,雙河震,武諒丹,寧圖輪永亨,垠先。好了,就是你們六位。”楊哥食指連連比劃,迅速確定了六名男子。
不再被眾人注視,宜倫楚的思維頓時清晰許多,他注意到,被點到了姓名的男子固然興高采烈,沒有進入名單的男子卻也沒有太多失望不滿的表情。
隱隱約約地,宜倫楚感覺有些奇怪,卻沒有進一步地思考。
限於閱歷經驗,中年農夫的能力並不足以看出,這種情形,首先表示清晨礦業秩序井然,氣氛和諧;其次表示工人們已經初步建立了清晨礦業處事公道,機會均等的良好印象;再次表示這些第一次見面的“工友”,已經為“五元錢”建立了絕對不同於宜倫楚的概念。
名單已經確定,其他輪休者很快散開,退回了各自的小屋。楊哥吩咐三名志願者前往倉庫領取工具,自己帶著剩下的四人,走到了幾十米外的位置。
“就是這裡了。”
順著楊哥的手指,宜倫楚看到了一塊四邊畫著白線的空地。
這塊空地左側,是一排六間整整齊齊的木屋,它們的式樣相同,面積和空地差不多大小;空地右側,是一連串數也數不清楚,同樣四邊畫出了白線的空置土地。大約是防火之類的緣故,這些木屋或者空地之間,都留出了足夠的安全距離。
於是,從宜倫楚的位置出發,平整的大地平鋪著一塊又一塊白色直線畫出的方形空格,它們一直延綿到遠方,宜倫楚盡力望去,這些四四方方的格子越變越小,相互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最後在視野的盡頭,連成了一條筆直的白色長線。
這樣的白色長線還有許許多多。
說不清什麽原因,宜倫楚張目四顧,這位初來乍到的農夫很快目瞪口呆地發現,自己的入目之處,無論東南西北,無論上下左右,除了已經建成了木屋的位置,其他視線能夠到達的所有位置,全都是一塊塊整齊劃一的白色方塊,一條條連綿不絕的白色長線。
或許是四周沒什麽能夠阻擋視線的障礙,又或許是其他原因,望著遠處無邊無際,同時又簡簡單單的白色線條,望著身旁已成為了居所的嶄新木屋,望著支撐雙腳的堅實大地,一瞬間,某種特殊的情愫,倏地湧上了宜倫楚的心頭。
或許,這就是希望。
是的,這就是希望,宜倫楚的希望,武諒丹的希望,工人們的希望。
同時,也是吳小雨的希望,一份必須完成的希望。
殘酷粗暴的鎮壓,鮮血淋漓的教育,對於1A7489吩咐的任務,吳小雨早已磨滅了蒙混過關的僥幸心理。
可是,這一次直接印射到腦子裡的基地,絕對不存在絲毫一蹴而就的機會概率。
任何堅定的信念,無畏的決心,都不可能讓泥巴裡長出規整的醫院、學校、工廠、車站,也不可能讓沙子裡生出森嚴的兵工廠,實驗室,發電站,指揮部。
人力不足,資金不足,技術不足,環境不足……
什麽都不足。
具體而言,吳小雨現在能夠調集的所有人力物力,僅僅足夠打造一處符合1A7489要求的建築地基。
用不著高達33級的分析能力,任何一隻普普通通的碳基猴子,只要脖子上還頂著某樣名為“腦袋”的原始垃圾,都可以斬釘截鐵地作出結論,宣布結果:1A7489要求的海洛基地,這座鋼鐵和水泥構築的巨型城市,這個自給自主,充滿侵略性的獨立王國,隻可能采取循序漸進的完成方式。
條件限制,可以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清晨礦業必定充滿了這種臨時性的簡易木屋,這種符合海洛基地初級階段的特色產物。
……
……
仍是正午,仍是過分明媚的陽光,仍是清晨礦業的中心地帶。
目前最大的木屋房門輕輕敞開,吳小雨快步踏出了這間暫時的行政辦公室。
“將軍。”
“將軍好。”
“清晨將軍。”
剛剛走出幾步,聽到房門開啟而習慣性轉頭的眾多工人,看到軍服筆挺,腳步匆匆的吳小雨,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兒,紛紛點頭哈腰,齊聲招呼。
吳小雨稍一點頭,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的工人們幾乎同時感覺,這位清晨礦業最高主宰的點頭微笑,正是對自己特意發出的親切示意。
承蒙1A7489厚愛,吳小雨散發熱量的“多余”功能,早已在寄生初期就被順手關閉。八個月來,吳小雨形成了一項新的習慣:能夠避開陰影的時候,這隻可憐的猴子,總會盡量行走於陽光直射的范圍,稍稍緩解身體的寒冷。
這個細節,已經被清晨礦業許多細心的員工發覺,此時,看著吳小雨頂著烈日,大步流星,卻沒有滲出絲毫汗水的臉頰,細心的員工們無不投出了羨慕佩服的目光。
和平常一樣,吳小雨走路的速度飛快,兩旁的員工往往剛打招呼,眼前就只剩下了一道越來越遠的背影。
時間進入十月中旬,吳小雨從深山老林歸來已經二十幾天,各個村莊的第一次開礦招工全部結束。
比起宜倫楚剛剛到達的時候,此時的清晨礦業,再不是十幾間木屋,幾十名工人的慘淡模樣。
走在路上,兩旁的木屋明顯多了許多,由於是規劃中的臨時性建築,一排排木屋之間並沒有鋪設石板,隻種植了一些小小的花草樹木,顯得略微有些空曠。
大部分木屋門前,幾根統一規格的鐵絲掛著許多簡樸實用的衣服被套, 攜著熱氣的微風一陣陣吹過,帶著它們一起來回搖擺。
道路上沒有多少行人,陽光太強烈了,恰逢輪休的工人們支著手擋住陽光,慢悠悠地走過陰影,急匆匆地跳過空地。正是中午時分,幾位隨夫或是隨父前來的女子,偶爾從廚房的窗戶投出仍帶著新鮮期盼的目光,左右打量著清晨礦業的種種事物。
注意到身姿挺拔,斯文俊秀的將軍閣下快步路過,某些待字閨中的姑娘,幾乎同時松開了鍋子碟子,騰出雙手理了理衣服頭髮,順便稍稍掩飾怎麽都轉不動的灼灼目光。
又來了!又來了!
******又來了!
吳小雨痛恨這樣的目光。
或者更確切地說,吳小雨痛恨來自任何方向的任何目光。
進入海洛國已經五十幾天了。
剛剛離開華夏的時候,吳小雨已經達到33級寄生體的中等水平。任何生物都存在生理極限,等級越高,提升越慢,近兩個月來,盡管1A7489沒有停止任何一次每日例行四遍的強迫性身體鍛煉,吳小雨的生物等級還是沒有本質提高。不過,這些1A7489最為積極,寄生體最為痛苦的努力,仍然使吳小雨的能力稍稍發生了某些變化。
兩周之前,可憐的吳小雨忽然發覺,不知什麽原因,自己的身體開始經常無緣無故地微微發癢,這些異常的部分大多集中於頭部、前胸和背後,偶爾也會擴散到手臂和大腿的位置。
通過某種檢查方式,吳小雨很快排除了身體本身的原因,從而很快注意到,自己感覺異樣的時候,通常處於比較暴露的環境,而且,環境越是熱鬧,人群越是集中的地方,自己的感覺也就越是強烈。
不需要太過複雜的測試驗證,吳小雨順理成章地找到了異樣的真正原因:
隨著能力一再增長,當自己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越來越強,越來越超群的時候,最後一項仿佛始終原地踏步的“感覺”,其實也同樣不斷提升,不斷敏銳,並且終於突破了某種極限,達到了就算隔著衣服,也能對人眼聚焦的目光產生應激反應的程度。
越變越強的程度,越變越痛苦的程度。
是的,非常痛苦。
誠然,這種剛剛發現的變化,明顯進一步提高了吳小雨這台人型測謊儀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
這種說法其實並不是非常準確。
許多地球人都應該記得一句流傳廣泛,影響深遠的名人名言: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對於此時的寄生體而言,“感覺”突破極限之後,這些心靈的窗戶,通通摘下了千奇百怪的有色玻璃,敞開了赤裸裸的內心世界。
吳小雨的觀察能力,也就產生了本質性的驟然提升。
許多人都應該曾有體驗:獨自行走,或是靜坐休憩的時候,忽然無緣無故地心生異兆,轉頭回顧,往往可以發現某人正專著地注視自己。
更多人更應該曾有察覺:某人心懷鬼胎的時候,眼睛很容易左右飄忽不定;某人心生敵意的時候,眼睛很容易牢牢聚焦一點;某人猶豫不決的時候;眼睛很容易抬高望向虛空……
如此等等等等。
當然,大部分成年人類,尤其是某些經過了特殊訓練的特殊人士,並不會表現得如此明顯。這很正常,就算沒有利益衝突,更多的時候,人類也總是習慣於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
可是,不管是何職業,不管如何訓練,不管如何控制,不管如何小心,只要還屬於人類的范疇,都只能盡量減弱目光透露的信息,絕對不可能徹底消除碳基猴子的固有特性。
由於肌肉結構,神經分布,組織方式等等天然的生理原因,人類很難像控制臉頰,控制手臂一般,精確熟練地控制眼睛。
於是,不管吳小雨是否樂意,經過1A7489改造,已經形成了計算本能的寄生體腦袋,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會自動分析落到身上的任何目光,並按照身體產生的各種細微反映,輕松判斷出注視對象的心理狀況。
毫無疑問,如果僅僅描述,全憑想像,這絕對是一樣令人心往神馳的特殊能力。
可是,盡管落後原始,經歷上百萬年的進化演變之後,碳基猴子身體的各個部分,各種功能,已經從各個方面,形成了比較適應這顆土著行星的配合方式,協調系統。
99.99%的時候,某些能力的突然改變,往往不會帶來令人身心愉悅的享受過程。
自從發現了異樣的真正原因,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吳小雨就開始痛恨來自任何方向的任何目光。
經過1A7489的系列改造,吳小雨的身體本就極其敏銳,“感覺”發生本質變異之後,各種各樣的目光,也就變成了吳小雨各種各樣的痛苦。
是的,各種各樣的痛苦。
非常痛苦。
大步流星趕路的時候,駐足處理事務的時候,偶爾購買物品的時候,各種亂七八糟的時候,吳小雨都經歷著種種難以言明的煎熬折磨:
某人心生忿滿導致的痛苦是最輕微的。每每碰上了這些惡意叢生,專注集中的目光,兩支比鋼針還要尖銳的針管,就會惡狠狠地刺入吳小雨的臉頰喉管;
某人心懷尊敬導致的痛苦是最經常的。每每碰上了這些感激涕零,遙遙遠送的目光,兩支叉開的筷子,就會筆直頂上吳小雨的前胸後背;
某人心懷愛慕導致的痛苦是最隱蔽的。每每碰上了這些欲拒還迎,羞澀難言的目光,兩支輕飄飄地羽毛,就會忽閃忽閃地撓遍吳小雨的渾身上下;
仇恨難忍,尊敬難抑,愛慕難止。
身為清晨礦業的絕對主宰,身為眾多員工的目光焦點,絕大多數時候,這些惡意的針管,尊敬的筷子,愛慕的羽毛,往往不會單獨出現。
正如此時,吳小雨可憐巴巴的脖子,就同時交叉享受著刺痛,憋氣,麻癢這三種不管從什麽角度看待,都不可以找出舒服的感覺。
忍!
我得忍!
我一定得忍!
忍者神龜吳小雨這樣告訴自己,非常用力地告訴自己!
只有這樣告訴自己,吳小雨才能勉強控制心神,勉強克制自己。
某種欲望一直鼓動著他,說服著他,勸誘著他驟然轉身,攥緊33級的拳頭,繃緊33級的腳尖,咬緊33級的牙齒,瞪起33級的眼睛,惡狠狠地抓住四面八方射出針管的雜碎,插出筷子的混球,伸出羽毛的賤人,喘著粗氣,鼓起胸膛大吼大叫:
“你們這些整天閑著沒點屁事的混球,以後再也不準騷擾老子!看?看什麽看?對,就是你,就是不準瞪起眼睛東張西望!所有人閑著沒事都給老子閉著!”
很可惜,1A7489隨時監控,吳小雨就算失去控制,也絕對不可能真正作出這樣的行為。
更為可悲的是,就像經常接受按摩的家夥逐漸不再怕癢,經常自我撫慰的家夥逐漸戰鬥力提升,正常的人類,如果遭受類似的一再刺激,就會逐漸對同樣的感覺產生心理生理的雙重免疫。
可是,承蒙1A7489親自關照,吳小雨已經可以預見,一直到無比遙遠的未來,自己的感覺,只會越來越敏銳,自己的享受,也只會越來越刺激。
吳小雨的身後,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雜碎們、混球們、賤人們,繼續投射出各自仇恨、尊敬、愛慕的目光。
沫浴著這些形形色色的目光,感受著這些形形色色的感情,忍受著這些無窮無盡的折磨煎熬,吳小雨看似若無其事,其實已經進一步加快腳步,毫不停歇地離開了這片清晨礦業的中心區域。
只不過,這隻可憐的家夥,就連開始明顯提高速度的時候,也已經逐漸走出了建造木屋的范圍,四周只剩下了一塊塊整齊劃一的白色方塊。
……
一小時二十二分鍾後。
距離清晨礦業最近的一座山頭,吳小雨站到了幾間木屋面前。
這裡是吳小雨的居所,自然也是其他幾隻猴子的居住地點。關於這片區域,吳小雨目前還沒有采取任何戒備措施。只不過,直到目前為止,除了某位半夜上山,熱心前來,打算義務幫忙搬點東西的小偷先生,還從來沒有其他海洛人來過這兒。
對於山腳底下,直線距離大約十幾公裡的工人們來說,不需要任何吩咐,不需要任何命令,這裡是一片絕對不可以接近的危險區域。
因為,每一天,從清晨的天空透出第一絲曙光開始,直到傍晚的天空化為一片黑暗結束,清晨礦業的工人們,都可以從這片危險的區域,聽到一陣陣很有規律的槍聲。
現在也是一樣。
高高的山頂,整出了一片大約幾千平米的平地,這片土地的平整過程明顯相當馬虎,不管往哪個方向注視,誰都可以第一時間看到無數的雜草木樁,堅硬的泥土疙瘩,到處散落的碎石沙子。
靠近平地邊緣的位置,六名渾身泥巴塵土,腦袋頂著雜草,屁股粘著荊棘的男子平平趴於地面,他們的身前是一處坡勢還算平緩的斜地,越過這處斜地,對面也有一處新開辟的平地,這塊同樣草草開辟的平地范圍小了許多,大約只有幾百平米。
此時,一聲聲規律的槍聲不斷鳴響,男子們左邊本就堆積如山的彈殼繼續增加,對面空無一人的平地,數十塊本就千瘡百孔的人型木板隨之繼續損破。
廣闊的平地左側,吳小雨的面前,緊靠最後幾十米陡峭山崖,八間整齊的木屋一字排開。
“整齊”的意思是,除了“整齊”之外,實在很難為這些木屋找出其他的褒義說明。
木屋的房門,是隻經過了最簡單加工的粗糙木板,到處都露出了亂七八糟的蛀孔焦痕;木屋的頂棚,是歪歪斜斜的大捆樹枝,它們亂七八糟地堆到一起,許多已經滑到地面,散得到處都是;木屋的牆壁,是直接插入地面,用鐵絲草草捆了幾圈的樹木乾莖,從它們沒有刨去的樹皮可以看出,這些乾莖明顯隨意選擇,甚至來自好幾種不同的樹木類型。此外,如果仔細觀察,還可以從某些樹皮粗糙,拳頭粗細的乾莖找出幾片小小的嫩葉,也不知它們是沒有清理乾淨,還是已經重新生根發芽。
任何一位清晨礦業的員工,若是有幸能夠站到這些木屋面前,肯定首先讚歎勞動人民的智慧廣闊無邊,其次肯定驚歎清晨礦業的領導清貧無欲,最後肯定趕緊跳遠一些,免得這堆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木頭,因為自己呼出的氣息轟然倒塌。
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居住者從來不會操心。
呆在燒烤銀河系飼養室內的時候,猴子們總覺得被迫閱讀各種書籍,被迫爭奪不足三十平米的狹小空間,被迫進食稠黏難咽的水煮豬肉,被迫接受耳光腳尖的素質教育,自己已經經歷了世界上最痛苦的生活。
可是,完善新路,喂飽蚊子,山村歸來,可憐的猴子們很快發現,比起現在經歷的****夜夜,燒烤銀河系的人間地獄,忽然變成了美滿幸福的天上人間。
訓練還是不分日夜,由於地區偏僻,科技原始,辛苦練習各種軍事技能的猴子們,往往因為炎熱的天氣生出了一身汙垢汗水,好不容易盼到了幾分鍾休息間隙,還得爭分奪秒地跑下山腳小溪,水流滴答地跑回山頂平地;
食物還是水煮豬肉,由於經濟落後,習俗差異,訓練不合格的時候,發給猴子們的新鮮肉塊,往往還帶著同樣新鮮的毛發血絲;
監督還是殘酷粗暴,由於能力提升,掌控精妙,猴子們越來越絕望地發現,自己越是能挨打捱揍,嘗到的各種殘酷刑罰,也就越是慘絕人寰,變本加厲。
可想而知,為了使猴子們能夠盡快達到1A7489“有用一些”的標準,吳小雨製訂的訓練標準,往往使所有的猴子們早上腰酸背痛,中午精疲力竭,晚上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熬到了訓練終於結束的鈴聲,某些猴子,立刻就會直接癱軟,就此栽到地面縮成一團;某些猴子,艱難萬分地捱出幾步,馬上開始左右搖擺,歪歪斜斜地掙扎幾秒,最後還是不支倒地;某些猴子,搖搖欲墜地撐到推開房門,卻一不小心趔趄摔倒,順勢昏迷不醒;只有最堅強的猴子,才能勉強爬上比石頭還要堅硬的實心木板,雙眼一閉直接就聽到了第二天開始訓練的鈴聲。
可想而知,過著這樣的悲慘生活,猴子們哪裡還有什麽閑心去留意屋頂是否漏雨,牆壁是否漏風,房門是否堅固,地面是否平整?
幸好,這樣的日子並非日複一日。
身負重任,身不由己,吳小雨總有無數的知識需要學習,無數的作業需要完成,基本不怎麽參加清晨礦業的日常管理。
於是,可憐的猴子們,經歷六天地獄訓練,飽受六天痛苦煎熬,就會輪流前往礦業辦公室的大房間裡留守值班。
吳小雨看來, 這樣的留守值班,直接負責數百人的方方面面,可以迅速提高猴子們的行政能力;
猴子們看來,這樣的留守值班,只需要忍受鄉巴佬的愚蠢問題,解決某些微不足道的雞毛小事,實在是寶貴難得的休息機會;
清晨礦業的員工們看來,不管是哪位留守值班的長官,都是同樣的耐心細致,溫和親切,效率顯著,工作熱情。就連鈴聲響起,不得不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這些長官,也通通都是一臉瞎子都可以看出來的依依不舍,滿口聾子都可以聽出來的唉聲歎氣。
努力構思,認真寫作。
堅持未必勝利,辛勤期盼回報。
如果條件允許,還請訂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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