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只有一更,但明天會有三更,且首更時間在零點左右,求收藏、求推薦)這怎麽可能?!
兩個多月以來,自己為了節省下手機裡殘存的那點兒電量,幾乎都沒開過機,手機裡原本還保存有的百分之四十幾的電量怎麽會突然只剩下了百分之三?
如果沒有了電,這隻手機在自己手裡還能派上什麽用場呢?
盡管他腦子裡嗡嗡直響,然而此時楊廣也明白,站在“江南岸”酒樓二樓的廁所裡,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飛快地將手機聯上網絡,還好,網絡還在。
既然直接搜索“江南岸”酒樓不會有什麽令人滿意的結果,那麽就搜索這座酒樓上的人吧。
楊廣首先在手機的搜索欄裡輸入了“謝諷”這個名字......
在他本能的意識之中,舒國公劉魴雖然是這座酒樓的老板,但他身居高爵,又是昔日對父皇楊堅爭攬朝政,甚至開立隋朝有過莫大幫助的人,他還不至於淪落到要舍棄隋朝給予他的榮華富貴,轉而替南陳賣命的地步。
排除了劉魴,自稱是江左高門謝氏後裔的謝諷自然就排在了首位:他明明出身於高門強宗,卻混跡於市井,以廚藝為生,且從江左來長安不久,甚至連個合法的身份引子都沒有,他的嫌疑應屬最大。
結果出來了。
不過,這是一份令楊廣說不上是喜,還是憂的結果。
綜合網絡上搜索給出的各項結果,歷史上確有謝諷其人,並且搜索結果顯示得一清二楚,歷史上的隋朝人謝諷本人的確精擅烹飪技藝,他所著的《食經》一書記載有上百道菜肴的做法,不過大多已經散失不存。除此之外,網絡上的搜索結果幾乎沒有任何關於謝諷其它事跡的顯示。
楊廣一目十行地瀏覽著各項搜索結果,終於,在第二頁顯示的一項結果中,他找到了一行十分簡短卻令他激動不已的記載:謝諷曾任隋煬帝尚食值長。
尚食值長?魚俱羅不是內殿值長嗎,這尚食值長應該就是皇帝身邊的禦廚吧?
如此說來,謝諷非但不是南陳派來的奸細,而且遲早都要到自己身邊來。楊廣緊繃著的神經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低著頭想了想,似乎在這座酒樓之中,自己除了劉魴、謝諷兩人,再不識得一人,自然也無法再借助於網絡強大的搜索功能搜索出第三個人的詳細情況來。
管它呢,也許屈突通碰巧是來這兒吃飯的,或者他不想見自己,一發現自己進了酒樓,就悄悄溜走了?總之,方才在大堂中看到屈突通,並不見得就說明他正在調查“江南岸”酒樓。
楊廣再一次成功地在頭腦中屏蔽了眼前對自己不利的假想,帶著對手機裡電量無端流失的無限悵惘將手機揣入了懷中,拉開門,走出了廁間。
二樓另一側的包間裡,“江南岸”酒樓年輕的大廚謝諷正在向虞孝仁和李渾二人介紹著酒樓新出的菜品,看到楊廣走進包間,謝諷忙上前躬身施禮,笑吟吟地對楊廣說道:“兩位公子菜已點得差不多了。只是在下今日專為殿下備了幾道菜,如果殿下過會兒吃著不可口,單吃兩位公子點的菜,也蠻夠三位用的了。”
由於已預知了這位面容俊秀的江左大廚今後將成為自己身邊的廚子,楊廣對謝諷的戒心抵消了大半,也微笑著問謝諷道:“數月不見,本王對謝大廚甚是想念,隻不知謝大廚為何要單為本王備下幾道菜,又是些什麽菜肴呢?”一邊說著,
一邊在包間裡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謝諷今日見到楊廣,心情似乎格外得好,有意在楊廣面前賣個關子道:“王爺稍候,過一會兒自然會見分曉。”說罷,轉身離開包間,到後廚為楊廣烹製美味佳肴去了。
不知怎地,楊廣此時內心裡反倒惦念起那個自己好不容易才甩掉了的“尾巴”——張須陀來了,遂對在一旁侍候的小夥計吩咐道:“你去跟樓下守著大門迎客的夥計交待一聲,呆會兒如果見到一個紅臉兒的少年軍士進樓來,立即帶他來見本王。”
虞孝仁聞聽這話,好奇地問楊廣道:“瞧殿下方才在太學的樣子,似乎頗不情願那個軍士跟著,怎麽現在想起他來了?”
楊廣不便直言相告,遂沉下臉冷冷地反問虞孝仁道:“小小一名千牛衛,本王懼他何來?只是他跟隨我這些日子,我擔心他不是老五身邊那位白發人的對手,被他傷著,反為不美罷了。”
趁還沒有上菜的空兒,虞孝仁、李渾二人少不得向楊廣問起前幾天在朝堂上如何智賺染乾的詳細經過, 楊廣因心中已裝有別的事,隻約略地應付了他們幾句,便不肯再多說一句了。
“嘿嘿,殿下,我怎麽聽說有人在聖上面前進讒言,要把我父親從並州調離,不知是否確有此事?”虞孝仁忽然向楊廣打聽起了北境軍力調配的事。
“你家嫂嫂已經入土為安了吧,家中可都還好?”楊廣對虞孝仁的問話有意不加理睬,隻向著李渾問道。
“唉,也不知我那堂兄被什麽迷住了心竅,竟娶回這麽一個不祥的貨色來。殿下,今日不提她也罷,咱們隻管吃酒就是。”李渾極不願意提起剛剛被逼自殺的堂嫂馮小憐,舉起面前的酒杯,勸楊廣道。
“王爺的兩菜一羹已經做得了。”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謝諷手中端著個大托盤,竟客串起跑堂的角色,親自為楊廣端上菜來。
待謝諷一一將托盤裡盛裝著的菜肴布列在三人面前的幾案上,楊廣定睛望去,只見果然僅有兩道菜:一隻黑陶盤子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二隻粉紅鮮嫩的肉丸,俱放在綠油油的菜底上,盤沿四周碼放著些切成菱形的黃瓜條;另一隻黑瓷大海碗中則赫然盛著半是油紅半是雪白的大塊蒸肉,碗中除了大塊蒸肉以外,不用任何裝飾。
如此簡單易做的兩道菜,謝諷為何還要特別強調是專為自己做的?雖然能過網絡搜索已可大致判斷出謝諷並不是自己的敵人,然而出於謹慎起見,楊廣仍不敢輕易去吃“江南岸”酒樓做的飯菜,隻微笑著手指案上那兩道菜,問謝諷道:“現在,謝大廚可以解釋解釋這兩道菜的來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