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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把交通局的警車給叉了?”
王長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叉的,誰叉的,誰讓你們叉的!”他幾乎是氣急敗壞了。
瞎子也看得明白,這下,與交通局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以那個交通局年輕的局長的性格,他要是不表態不處理他自己也不用幹了,局裡的警車被叉,交通所長受傷,傳出去其他處局和街道都會笑話他,就是交通局的幹部職工也會笑話他。
況且,他也不是一個當烏龜的人,他是海裡的鯊魚!
“周書記。”
萬般思考之下,王長河很快拿起電話打給了區政法高官周平安。
“周書記,今天上午在我的碼頭上,對對,您也聽說了,”王長河強笑道,“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我查明白了,這個工人是外地的,喝了點酒,這事,與我沒有關系,上午,我還打電話要求下面配合交通局的檢查,對對……”
周平安放下電話,王長河的態度很明確,違法就要嚴懲,他也不藏著掖著,全力配合公安局的工作。
可是,嶽文那裡他過得去嗎?
現在四家出租車公司與交通局是杠上了,這四大天王在開發區也都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也不是那麽好惹,但好漢架不住一群狼啊。
周平安倒是有心想提醒一下嶽文見好就收,可是他拿起電話又放下去了。
這幾天,威馳客運站門前一直堵著,需要交警不斷疏導交通。
威馳加油站與個別司機的衝突也不斷出現,公安局出過幾次警,所幸無人受傷。
但是,出租車司機無人受傷,卻有人受傷了。
幾個出租車司機在人民醫院北的小巷子裡被人堵住了,拳打腳踢之後,卻來了更多的出租車司機,把個小巷堵得水泄不通。
結果,出租車司機沒事,打人的人卻住進了醫院。
經突擊審問,受傷的人都是王國生的徒子徒孫,但王國生的“生意”卻是徹底停下了,本人只要出了門,必有六七輛出租車“保駕護航”,搞得王國生整待在家裡,從沒這麽老實過。
王玉波的鹽場隔著城區太遠,出租車司機還沒有光顧到,但是製鹽工人開始押運車輛,工人與出租車司機衝突的情況也時時傳來。
雖說這些衝突都是一些治安案件,但是苗頭得掐住了,不能再放任下去。
治安大隊的大隊長走了進來,他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了,周平安這裡的客人才走。
“周書記。”
“你聯系交通局,出租車司機不能再這麽鬧下去,將來萬一鬧大不可收拾,交通局也收不了尾。”周平安直接指示道。
“周書記,”治安大隊大隊長立馬叫起屈來,“我給嶽局打過電話,嶽文說,讓協會給協調一下。”
“協會,什麽協會?”周平安納悶道。
“出租車行業協會,”治安大隊大隊長道,“成立一個周了吧。”
周平安心裡道,協會?協會後面站著的人是誰,大家都知道,“協會也是交通局的,讓交通局做工作。”
“可是……”治安大隊大隊長有些猶豫。
“可是什麽?”
“嶽局說讓我不要慌張,他說,不破不立,大破大立,還說這是偉人說的。”
周平安臉一沉,“他交通局不破不立,我們治安上破了還能再立嗎,立功的是他們,受罪的是我們,這口鍋,我們不背!”
他看看治安大隊大隊長,接起手機來,“噢,什麽?我知道了,這個,這是交通局的職責范圍,你可以找一下劉興華……”
全區的人都知道,
嶽文與劉興華不對付,周平安這是委婉拒絕。他看看遠處陰下來的天,他明白,這個年輕的局長,又一次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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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運管、路政、公路、邊防、海事、公安、水利、海洋漁業……
長河碼頭上,全是警車,放眼望去,全是身著製服的工作人員,製服的色調不一,顯然這些部門全來人了。
電,已經掐斷,整個碼頭黑乎乎的,只有警燈在不斷閃爍著,照亮了這片碼頭與水域。
這場大戲,曲豐收領銜主演,絕對是男主角,自打離開部隊這麽多年,曲豐收感覺自己又一次恢復了帶兵的豪情。
小掌櫃的真是厲害!
從今天上午到下午,聯合執法機制立即全面啟動,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組織了這麽多部門,大兵壓境!
相對於以前拆除蔣門神的加油站,那只是交通局自家的行動,這可是全區的聯合行動,嶽局卻交由自己指揮!
曲豐收不斷布置著,肇事的叉車司機已被抓走,整個長河碼頭,所有的船都被堵在了碼頭裡,現在是準進不準出。
遠處不斷有海事的船在巡邏,對這種船曲豐收很是羨慕,他當兵就是當得海軍,能不能說服掌櫃的,給配備兩輛執法船的念頭再一次在心中升起。
“王長河來了沒有?”
作為聯合執法的帶頭人,曲豐收現在中氣十足。
“沒有,我們王總在辦公室等您。”一個副經理模樣的人靠了過來, 把手裡的手機遞給曲豐收。
曲豐收略一猶豫,還是接過了手機。
“老曲,阿毅現在怎麽樣了?”電話甫一接通,王長河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朱阿毅的傷情。
“左腿斷了,”曲豐收搖搖頭,人要是倒霉了,喝口涼水都塞牙,“右腿沒事。”
“醫藥費我們全額墊付,”王長河說得很客氣,“誤工費、營養費也由我們來出,”他稍一停頓,“我一直給嶽局打電話,嶽局的電話一直佔線。”
曲豐收笑道,“他忙,事多。”
這個時候你給嶽局打電話,眼看著大兵壓境你給嶽局打電話,早幹什麽去了,如果我是嶽局,我也不會接。
“你們檢查得怎麽樣,有要求盡管提,我們照單整改,”王長河表態道,“凡是存在的問題,我們堅決整改。”
“船舶的事另講,”曲豐收笑道,他也不願與王長河撕破臉,工作歸工作,大家都是開發區有頭有臉的人物,見面也是經常的,“現在碼頭的事,王總,你要麽把手續補辦了,要麽我們就把碼頭拆了。”
曲豐收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有些事,見好就好,我們家小掌櫃的…….”
這是個什麽人,你王長河不知道嗎?他沒再往下說。
電話那邊的王長河笑了,“晚上我準備了工作餐,夥計們執法都很辛苦,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好,我這還有事,晚上見面再說。”
掛了,他竟然把電話掛了。
曲豐收愣了,這人竟然一點不在乎,不在乎這棵海上的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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