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街難得那麽清淨,但姚家飯店裡卻早已狼藉一片,亂糟一團。 警車和醫護車停在姚家飯店的門口,當他們問及圍觀的幾個群中後發現,居然是有大型猛獸襲擊了飯店裡的人。
小城市裡的警備力量不大,原以為隻是小事故才出行的刑警們此時才注意到了事態並不簡單。
連警察都沒有敢貿然進去,醫護人員就更不敢了。
領頭的刑警打了局裡的電話,要求加派專業人員進行支援。
於是,一群人就在姚家飯店的門口圍著,也禁止有人再進去,以防受傷。
此時的葉彤很疲憊,神色已不似剛開始的犀利,額頭上冷汗不要錢地往下掉,就算滴在她的眼睛裡,她也絲毫不敢眨一下眼。
山貓的兩次躍起襲擊,已使得她雙臂鮮血淋淋,傷口疼痛還奇癢難耐。
野獸不比家寵,定時會洗澡消毒做美容,他們的爪子上充滿了各類細菌。葉彤身上的傷口用肉眼看就知道很深,又這麽血淋淋的,很容易就被細菌感染。
圍著的幾個男人再也忍不住,看著這麽一個小姑娘被一隻野獸傷害至此,拿著武器氣衝衝地一齊衝了過去。
可每一下都落了空,眼見著山貓靈活地左右連續跳躍,攀爬到了假山上,目露凶光,咧開嘴呲著牙一聲深沉的吼叫從它的腹腔處發出,獸眸此刻對準的目標,依舊是葉彤。
她的表現,讓它感受到了威脅,尤其是她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氣味,讓它比平時更加地暴躁了。
它有力的後腿一蹬,後爪與假山石發出一陣乾裂的摩擦聲。它的腹部壓過一旁的桂花樹,桂花樹的枝椏不堪重負地被壓折了兩段。
它從上而下,筆直的撲向了葉彤。
葉彤就這麽堅定地站在黎稚雅的身前,手臂和脖子流了許多的血。她感覺好累,眼皮也開始沉了起來,可本能的她還是舉起了雙手擋在了眼前,微微側過肩膀。
手臂上的疼痛感好像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癢和麻木的感覺。
山貓的身軀就在她的眼前,雖然隻有小妹的一半大小,可對於她而言已然是龐大了。
“彭!”
她被山貓衝擊而來撲倒在地,它的爪子深深的嵌進了她肩膀的肉裡,痛的她全身顫抖,冷汗更是沒命地往外冒。
寬而大的獸口充滿了腥臭味,尖利的獸齒在她眼前迅速放大,正朝她脖頸的大動脈處靠近。
離山貓撲倒葉彤在地其實隻有短短的幾秒,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更不說已經嚇呆了的眾人。
葉彤認命地閉上了眼。
她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回了國,難道就這麽喪命於一隻野獸嗎!老天爺一定要這麽捉弄她嗎!
她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聲音嘶啞地用隻有她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衝著駐足不前的眾人呼救。眼神盯著早已嚇癱在地的黎稚雅。
她脖頸側邊的皮膚已經感覺到了獸齒的尖銳和冰冷,還有那接近死亡時,生臨其境般的恐懼。
“啪!”
“啪啪!”
窒息與撕裂的痛感沒有傳來。
葉彤隻聽到壓迫在她身上的山貓一陣尖銳地嘶吼和唔叫,然後便是它的利爪從她肩頭縮回時的劇痛。
黎稚雅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來到葉彤身邊,慢慢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孩子,你怎麽樣?”
“我,沒事。能扶我站起來嗎?”
葉彤像是中了麻醉針一樣,
全身麻痹,無力的搖了搖頭,依附著黎稚雅站了起來。 一個穿著緊身黑衣皮褲的高個男子,頭髮精短幹練,此時,他正揮舞著一根黑色的鞭子,落在山貓的頭部,頸部和腰部。
他看似是將鞭子舞得漫天花雨般眼花繚亂,但其實卻鞭鞭落在那山貓的柔軟之處。
看那男人面色白皙紅潤,舞動鞭子時神采飛揚,還帶有一雙桀驁不馴的高傲眼神,要不是他臉上還有一絲與野獸搏鬥時的興奮與稚氣,那還真算得上有室外的神秘高手的味道。
隻聽兩聲“啪啪”的重擊,山貓一聲慘叫,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反覆嘗試站立失敗後,便趴在地上喘息不已,時不時還發出一陣不甘的唔鳴聲。
“好一隻傷人的畜牲!看我怎麽收拾你!”
男子從腰後拔出一炳匕首,說著就要蹲下身去結束腳邊這隻山貓的性命。
“住手!”
葉彤虛弱不堪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聲音軟弱無力,但卻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讓人有一種本能上的遵從感。
我去!
小七被自己心底生出的這種感覺嚇了一跳!除了二哥,就連大哥都沒有給過他這種感覺。這個女的!
想著就循著聲音望去。
這一眼看去,他看到了一個臉上血色全無的女人,全身衣物髒亂不堪,脖子手臂血肉淋漓,幾乎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一般的女孩子,不是蹭破點皮就會哭爹喊娘的較弱半天的嗎?怎麽這個女的,隻是慘白著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甚至都被吸進了她那雙有些無彩的黑眸裡去,那份堅定,盯的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可,他是誰呀!他可是從來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的小七!眼前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東西!
“你讓我住手我就住手啊?你以為你是誰?”
說著提起手就要下刀。
葉彤咬牙,牟足了全身的力氣跑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堅定不移地望著他,
“我讓你住手!”
小七被她瞪得一愣,緊了緊手裡的匕首,一把甩開她,“滾開!”
葉彤被小七用力地一甩,原以為會被摔在地上傷上加傷,可預料中的痛覺並沒有傳來,而是被一隻手臂攬住腰,從地上撈了起來。
葉彤因為全身麻木沒有力氣,隻好靠著這隻手臂的主人,緩緩抬頭。
“你!”
男人的俊臉上帶著一點點怒意,可嘴角還掛著一些些弧度,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究竟是喜,還是怒。
居然是他!
葉彤原本慘白的臉色上,瞬間添加了一絲慍怒。
“放開我!”
男人的手臂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反而緊了緊,固定了一下這個摟著她腰的曖昧姿勢。
“彭浪
他一腳踢在了小七手腕上,小七手上的匕首順勢掉落在地。
這一舉動,讓小七一下從原地驚跳了起來。
“二哥!你幹嘛踢我!很痛的!”
男人垂下眼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
“道歉。”
淡淡的語氣,一點沒有任何表情的俊臉,讓人捉摸不透,可那絲與身俱來的威嚴,卻從這語氣裡毫無波動的兩個字裡面發揮的淋漓盡致。
“什麽?你讓我跟一個女人道歉?我不!”
男人就這麽靜靜站著沒說話,視線從小七的身上收了回來,放在了葉彤的身上,然後望著她,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
小七被他這麽一笑,笑得頭皮發麻,嘴角抽抽地哆嗦了兩下,眼神稍露膽怯地看向他。
“二哥......”
葉彤見這男人就這麽靜靜站著,淡淡的笑著,略顯尷尬地開口道,“放手!”
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眼睛隨著這笑意的蔓延而起了彎彎角。
小七一邊頭皮發麻,一邊懊惱著。雖然二哥是看著他懷裡那個女人在笑,可他總覺得是這麽陰森可怕的笑是對著他的呢?
他轉向,葉彤,張了張口,“對,對不起就對不起
麻!”
說完,狠狠的踹了一腳趴在地上殘喘的山貓,提起地上的鞭子,氣呼呼地調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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