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的(身shēn)影消失在雨幕中,小娃娃看著面前一片廢墟臉有些黑。
可惡的人類,等他拿回力量,他定要將天元碾碎,讓他的子民殺光這裡所有的人。
舞如是沒有管無塵消失後小娃娃該怎麽活,不是還有段商嗎?
這麽多年都還活著,想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死。既然如此,憑著魔天神的能力蠱惑一個沒腦子的人,想來應該很容易吧。
舞如是嘴角掛著輕松的笑意,轉(身shēn)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在半路上,雨勢便停住了。舞如是收起傘,一步步朝著目的地走去。
但她那一頭白發實在太有辨識度了,凡是去過劍道宗的修士都能認出是她。
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女人猛地從旁邊竄出來跪在了舞如是面前,聲音哽咽道:“舞道友。”
舞如是腳步一頓,狹長的鳳眸平靜的看著她,語氣淡漠的沒有絲毫起伏:“有事?”
女人似乎想起了悲慘的事(情qíng),捂臉痛哭了起來,好像不哭個天昏地暗誓不罷休。
舞如是、舞如是直接抬步從她(身shēn)邊繞了過去。
隻哭不講話,她哪兒來那麽多時間。而且,這人哭的也太假了。
女人哭了好一陣子,這才抬頭想要說什麽,但是,人、人呢?人去哪兒了。
女人一臉懵((逼bī)bī),看(熱rè)鬧的人有些不忍直視道:“別看了,人早就走了。”
走、走了?
女人眼裡閃過一絲羞惱,立刻朝著舞如是的方向追了過去。
她話都沒說呢,舞如是怎麽能走。如今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竟然敢大膽的無視她,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無人敢去招惹的劍修呢。
“舞如是,你站住。”中年女人大聲喊道。
舞如是手裡握著傘,目光平靜的看著她,問:“何事?”
女人哆嗦了一下,這人手裡拿傘的感覺怎麽跟拿劍一樣滲人。
但看到她一頭白發,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舞如是如今不過就是一個廢人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就算她拿著劍,估計也沒有剛入門的劍修厲害。
女人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舞如是,說:“現在魔氣爆發,所有人都沒有辦法。舞如是,當年你是怎麽處理那些魔氣的,為何單單只有你一人能消滅它?”
舞如是嘴角一勾,看著周圍不知何時圍上來的一群人,冷漠的說:“很簡單,將那些魔氣全都吸進你的體內封印住,可保持理智不被侵吞,可以不讓魔氣再重新禍害他人。”
“你說謊!”女人神色一變,高聲斥道。
舞如是眉眼一冷,銳利如劍:“你問了,我答了。”
所以就算我說謊了,你又能如何?我憑什麽告訴你!何況,她並沒有說謊,只是選擇隱瞞了一些東西。
女人臉色一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身shēn)邊的人看不慣了,一位男修士上前一步,道:“舞如是,你果真是死(性xìng)不改。如今成為廢人還不忘欺負人。”
“是啊,當年她能殺了那麽多人,指不定現在出來還想殺人呢。”
“她現在是個廢人,我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她直接殺了?”
聽著這些人的聲音,舞如是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殺我?呵!
不過是一群畏懼我的孬種,因為懼怕自己所沒有的力量所以想著毀滅,因為不能為你們所用所以不該存在,沒有一顆包容的心,只能走向末路。
舞如是執傘緩緩地朝著人群外走去,但看著面前絲毫沒有讓路意思的人,
舞如是垂眸,腳步也頓住了。“舞如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兩名修士用垂涎的目光打量著舞如是,那副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的修士。
“是合歡門。”中年女人忽然道,隨即,她幸災樂禍的一笑:“這回看她舞如是怎麽辦?”
你不是高高在上嗎?你不是看不起我嗎?我倒要看看當你(身shēn)處泥沼不能動彈時,會是怎麽一副狼狽的模樣。
舞如是等了等,發現周圍沒有一人上前解救她時,終於緩緩地抬起頭,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譏誚。
她腳步一抬,越過兩名修士朝前方走去。
兩名修士臉色一狠,飛快的朝著舞如是抓去。但詭異的是,他們的手每每落在舞如是(身shēn)上,卻好似落在了另一層空間,看似與舞如是十分接近,實則卻遠如天涯。
“異空間屏障。”虛空上,虛谷看著下方的爭鬥喃喃道。
已經斷絕了仙緣卻依舊如此厲害,舞如是,可惜了你與我佛宗敵對了。
虛谷此時生出一股遺憾來,若能從一開始與舞如是交好,佛宗怎麽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正想著, 他卻見到下方的舞如是忽然抬頭朝著他這裡看了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轉(身shēn)離開。
虛谷心下一跳,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剛才只是一個巧合。
舞如是發現他了!
一個凡人,即使是有自保能力也依舊只是一個凡人的家夥發現了他這個渡劫期的修士。
虛谷臉色一沉,這個舞如是太危險了,絕對不能留著。
背對著虛谷的舞如是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出家人?慈悲為懷?呵!
她一步步走向了遠方,虛谷定睛看去,這才發現舞如是的方向是太一仙宗。
她想幹什麽?四年沒有消息,一出現便去太一仙宗?
難道她想要聯系太一仙宗,給佛宗最後一擊?
虛谷沒發法不多想,舞如是最大的仇人便是佛宗,而現在佛宗已經搖搖(欲yù)墜,他不吝嗇與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舞如是。
但他沒有辦法殺了舞如是!
虛谷看著太一仙宗滿是警告氣息的神識,終是緩緩地退了。
宗內,贏澤松了口氣,他還真擔心虛谷和尚會不管不顧的對舞如是出手呢。
看著已經來到山門前的舞如是,贏澤為她捏了把汗。這一路上可真是太驚險了,若虛谷真什麽都不管直接出手,這小丫頭鐵定就沒命了。
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才輕松啊,贏澤感歎道。
舞如是真就不知道嗎?怎麽可能。
那麽明顯的殺機,她若真不知道才不可能。
“劍道宗舞如是送上拜帖,請白軒白師弟出來一見。”舞如是輕聲說道。
聲音不大,但她相信該聽到的人一定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