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愁(月票加更,三更求支持!)
就在陸義傻樂著叫人將房遺愛叫過來,給牛賽花把著喜脈的時候,正在戶部大堂上忙著公乾的房玄齡,也從好心的好事人口中,得知房遺愛參加了武舉的事情。[非常文學].(小 說 網!百度搜索贏話費)
房玄齡聽聞之後,第一反應是,不可能!房遺愛可是才下貢院的考場,而且,年前也沒見他專門訓練騎射什麽的,作息也跟平時相差不大,怎麽會報了同時又報了武舉?
第二反應是,不會!若是房遺愛同時報了武舉的話,家裡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就連他那幫兄弟也不肯口風嚴謹到這種地步。
只是,聽著來人詳細的說著房遺愛三拳兩腳,就乾淨利落的將自己的對手打下了擂台,講的那叫一個生動,就連房遺愛和交手人的動作,都能大體的比劃出來,也就由不得房玄齡不信了。
霎時間,老好人房玄齡的面色陰了下來,嚇得一群人全都噤了聲,就連本來樂呵呵的來恭喜房玄齡有個文武雙全,說不定此科能夠將文武狀元全都收入囊中的好兒子的人,也傻了眼,意思到自己可能好心辦壞事兒了。
房玄齡匆匆安排完衙門裡的事情,第一次因為家裡的事情,提前離崗,早退回家。
房玄齡陰著臉,踏進家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房遺愛在哪兒?”
聽房玄齡竟然連名帶姓的叫房遺愛,得了閑出來迎接的房慎一怔,不明白房遺愛那裡又犯錯了,還是小心的答道,說房遺愛一早就帶著房崎去了醫館。
“醫館?哼!派人去醫館確認一下,遺愛今天可曾去過。”房玄齡臉色陰沉的吩咐道,“再讓人去馮夫人那裡問問,看遺愛今天可曾去過。得了信兒以後,速速來報我。”
房慎沒頭沒腦的看著氣衝衝進了院子的房玄齡,趕緊吩咐人快去查看房遺愛的下落。
見房玄齡臉色不好,房夫人還以為朝堂上又出了什麽大事,沒敢多問,怕煩擾到房玄齡,只是讓人端上茶水點心,讓正廳上端坐的房玄齡先解解渴墊墊饑。
等三盞茶的功夫,房慎就小跑著進來,看看房夫人,在看看房玄齡,尋思著是不是能有委婉的說辭。
“未曾去過是吧?”一看房慎的樣子,房玄齡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未曾去過什麽?”房夫人不解的問道。
“夫人慣的好兒子!”房玄齡冷著臉,將手裡的茶盞扔在了桌子上,難得口氣重的衝房夫人說道。
“什麽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兒子怎麽了?”房夫人皺眉說道。
見主人和主母有吵架的趨勢,房慎趕緊揮手,帶著屋裡的下人全都退下,遠遠的守著。
房玄齡將在戶部聽到的事情,跟房夫人大體說了一邊,最後氣憤的說道,“他倒是本事大了!竟然不顧祖宗家法,忘了祖宗留下的‘不為良相,也要為一方博學大儒’的話,竟然不思教化一方,自己背著父母,跑去考武舉!”
“等等,老爺是說,遺愛在出了貢院休息了兩天之後,又去了校場參加武舉?”房夫人思量著房玄齡的話,從中抽出重點問道。非常文學
“嗯。”房玄齡不滿的從鼻子裡發出一聲,算是應了房夫人的話。
“兒子想要文武同考,有什麽錯處?還不是想光耀房家的門楣,你有什麽氣不平的?”房夫人瞪了眼房玄齡,說道,“難不成兒子本事大了,你這個做爹的臉上沒光不成?”
“貢院裡的試卷還未批改完畢,什麽都不知道,夫人怎麽就知道遺愛真的參加了進士科的考試?”房玄齡黑著臉說道,“可他的武舉,卻是實打實的考了!”
“老爺也說了,貢院裡還沒有消息,老爺有憑什麽斷定遺愛沒有乖乖的參加文考?”房夫人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人家進貢院是什麽模樣?你再看看房遺愛進貢院是個什麽樣子!”房玄齡氣的從椅子站了起來,朝房夫人說道,“有誰進貢院參加科考,還鍋碗米糧炭爐之類的東西準備那麽齊全的?他到底是去科考,還是去郊遊踏青?”
“哪能怎麽樣?只能說明我兒子有先見之明!懂得什麽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也’,知道替父母愛惜自己的身子!怎麽了,這也有罪不成?”房夫人也站了起來,跟房玄齡對視著說道。
“你!荒唐!”房玄齡找不到反駁的話,氣的一甩袖子,在大廳裡來回走了兩圈,又回到房夫人面前,說道,“他不征詢父母的意見,不顧祖宗家法,擅自報考武舉,就是不孝!”
“祖宗家法是人定的,自然也能改!再說了,我兒子那裡不孝了?若是不孝的話,就遺愛的性子,只怕連貢院的大門都不會進!”房夫人容不得別人說自己兒子,就算是兒子的親爹房玄齡也不行!
“你!……”房玄齡無話可說的看著自己夫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爺夫人,二少爺參加武舉的事情,不是還沒確定嗎?”讓人從外頭打聽來消息的房慎,大體知道房玄齡和房夫人在吵鬧什麽,趕緊進來勸解道,“義少爺這些日子不是都得奉命去校場嗎?何不找義少爺問問,不久都清楚了嗎?”
“對啊,去問問義兒,不就知道遺愛參沒參加武舉了嗎?”房夫人點頭說道。
“房慎,快去讓人將義兒叫過來。”房玄齡趕緊吩咐道。
“叫什麽叫!直接過去問問不久得了。義兒可是回府了?”房夫人瞪了房玄齡一眼,最後一句問向房慎。
“已經讓人過府問過,義少爺已經回府了,不過……”房慎說道。
“不過什麽?難不成遺愛躲在義兒那裡?快說!”房玄齡沉臉問道。
“不是二少爺,是義少爺府裡請了大夫,說是為少夫人把脈。”房慎趕緊說道。
“賽花?可知道少夫人出了什麽事?”房夫人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想來不會是壞事兒。”房慎說道。
房玄齡和房夫人兩人,相視一眼,趕緊吩咐已經嫁給房逸,負責管理庫房的蓮兒,拿鑰匙開庫房,去一些貴重的藥材,一起帶過去。
房玄齡和房夫人帶人來了陸府,就見陸義傻呵呵的看著牛賽花一個勁兒的傻笑,大夫也得了賞錢,正往外走。
“好孩子,你可是有了?”房夫人欣喜的拉著牛賽花的手,看著她的肚子問道。
牛賽花嗔怪的看了眼傻樂的陸義,趕緊扯著陸義給房玄齡和房夫人行禮,卻被房夫人給攔了下來。
“大夫說,才剛剛一個月。正準備著讓人過府給父親母親報喜,沒曾想父親母親到先過來了。”牛賽花臉上閃著母性的光輝,一隻手撫著肚子,開心又羞澀的說道。
“是啊,父親母親,孩兒正打算一會兒帶著賽花去跟父親母親說。”陸義樂呵呵的說道。
恭賀完陸義夫婦有子的喜訊,房夫人拉著牛賽花,去了一旁給她講一些生子的經驗和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
房玄齡則和陸義去了書房。
知道房遺愛去校場參加武舉的事情,房玄齡應該已經得了消息,不然不會這麽早回府。所以,房遺愛去校場的事情,陸義也並未隱瞞房玄齡。
看著房玄齡氣憤的臉龐,陸義只能是一個勁兒的勸說他消氣,隻說房遺愛是想看看,能不能將文武狀元全都收入囊中,免得將來晉王殿下真的娶了青娘妹妹以後,再讓青娘吃虧。
聽聞房遺愛是為了青娘,房玄齡的氣還真的消了一些,只是心下還是不滿房遺愛瞞著他,擅自去報武舉,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不確定房遺愛是不是真得考了文舉。
對於房玄齡追問陸義是否知道房遺愛下了擂台的去向,陸義只是搖頭,說自己因為聽聞妻子不舒服,一眼沒看見,房遺愛就帶著房崎沒了蹤影。
對於陸義的說辭,房玄齡倒是沒有多想就相信了,反倒是陸義,在說完之後,心下有些忐忑。
晚上房青娘和房遺則,聽聞牛賽花的喜訊之後,也都來了陸義的府邸一起用完膳。
聽著前頭的歡聲笑語,房遺愛唉聲歎氣的跟房崎兩個無聊的啃著雞腿,望著前廳的方向,想去又不敢去。
“少爺,有夫人護著,又趕上陸少奶奶懷孕之喜,想來老爺應該不會發太大的火吧?”房崎看著房遺愛難受的樣子,試探著出聲說道。
“你別看老爺平時不怎麽發火,可就是這一類平時不怎麽發火的人,發起火來,那才叫一個滲人!”房遺愛一想起當初自己初穿來時,前任房遺愛當時的樣子,心下就忍不住有些害怕,說道,“少爺小時候可是挨過一次老爺的家法,那滋味,嘖嘖,估計我這輩絕對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真有這麽嚇人?”房崎懷疑的說道。
“吃你的吧!那麽大一個雞腿都塞不住你小子的嘴!”房遺愛瞪了房崎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聽著前頭的歡聲笑語,心下合計著該如何才能讓房玄齡消火,自己如何才能避過這一頓家法。
想到晚宴散場,眾人休息,房遺愛也沒想出什麽好的辦法。
想著明天要比試射箭,房遺愛發愁的看了眼月亮,乾脆不想了,回房蒙頭大睡去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挨到文科舉發榜的時候,若是自己的成績能夠靠前一點兒的話,說不定老爹就不會生氣自己還報了武舉了,對那些定下規矩的房家老祖宗們也算是有了個交待。
從第二天開始,武舉的所有比試都是積分製,輪流積攢分數,每天低於多少分數,就淘汰一批,剩下的繼續晉級比試。
當天的比試結束之後,奉命前去捉拿房遺愛回家的房慎,遠遠的看見房遺愛和房崎的影子,還沒來得上前說話,勸說房遺愛回家見房玄齡,房遺愛就被得信兒的秦懷玉、程懷亮、杜荷幾個給押走了。
面對幾人的審問,房遺愛滿嘴得瑟,洋洋自得。
等被問及,他是如何說服房玄齡,讓他報考武舉的?
房遺愛立馬就蔫了,垂頭喪氣的說,自己完全是瞞著爹娘報考的。
被幾人滿眼同情很是佩服的挖苦了一番,房遺愛還是在幾人的幫忙下,逃開了前來奉命找他的房慎。
在得知房遺愛去校場參加了武舉的比試時,李世民不敢相信的直接宣了負責武舉的秦瓊進宮,追問他是不是徇私給房遺愛後來添加的名字?不然為何當初武舉名單上沒見到房遺愛的名字?
秦瓊叫屈的說,當初上報的名單上確實有房遺愛的名字,上頭可是有著皇上的朱批。
李世民表示很是懷疑,還是當著秦瓊的面,讓李安陽翻出了他批示過的武舉名單。
從開始的第一個名字,挨個不拉的往下找去,直到最後一頁的倒數第二行的最後一個名字,李世民才找到了房遺愛。
看著最後兩頁上寫滿的全都是姓房的人,李世民忍不住瞪了秦瓊一眼,大體也猜測道若無秦瓊暗中的幫忙,房遺愛報考武舉的事情也不肯能瞞到房遺愛從校場出來,才被人得知。
只是看著自己朱批的大字,李世民心下窩的火也沒法往外發。怪誰?還不是怪他自己,當初在文舉的名單上看到了房遺愛的名字之後,就沒把武舉的名單放在心上。
只是,誰又能知道這小子心大的竟然文武科舉一同報名?他也不嫌累的慌!
想起之前在貢院的時候,房遺愛帶著那些家夥什,莫不是那小子去了趟貢院,專門就是為了休養的?
“房遺愛到底好好參加文舉了沒有?”李世民望向秦瓊,問道。
“回皇上,參加了。”秦瓊拱手說道。
“真參加了?不是隻去貢院逛了一圈?隨手亂塗了兩筆,應付了事?”李世民很是懷疑的說道。
“回皇上,房遺愛說,就算是為了不辜負虞老幾人的教導之恩,還有房家以文傳家的傳統,也不敢在貢院,孔夫子面前,應付了事。不然,只怕房大人那一關他就過不了。”秦瓊認真的說道。
“如此就好。”李世民松口氣說道,“難不成他還打算同時拿到文武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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