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騎馬?”騎兵隊長笑著問霍小山。 “是,長官。”霍小山答道。
“騎過馬嗎?”騎兵隊長接著問。
“沒有,就騎過驢。”霍小山答道。
霍小山這話回答得有點小幽默,真應了那句老話,真有點象驢唇不對馬嘴了,騎兵隊長後面的一個隨從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霍小山長這麽大了還真沒有騎過馬,畢竟他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深山老林裡,只是從東北來的半路上,騎過那頭青驢。但後來那頭青驢連帶著狗頭金野山參什麽的也都被他一起送給了東北抗聯的趙尚志了。
“哈哈哈”騎兵隊長先是被霍小山這句隻騎過驢弄楞了,然後就爽朗地笑了起來。
“我這匹馬可不是一般人能騎的,脾氣暴的很,除了我別人上去了就會被摔下來的。”騎兵隊長依然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定。”沈衝在旁邊小聲說道,他也對這匹看上去相當神俊的戰馬有了興趣,因為他也沒有騎過馬。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覺得你身手不錯上去就摔不下來。”騎兵隊長複又大笑。
沈衝沒再吭聲,不過很明顯是不服氣的樣子,他所想的是,小樣的,我比武打不過小山子,難道憑我的身手還收拾不了一頭四個蹄的畜牲。
“咱們打個賭怎麽樣?”騎兵隊長收住笑容,對霍小山和沈衝說道。
“打什麽賭?”二人齊問。
“如果你們騎這匹馬不被摔下來,以後我有功夫就讓你們騎會,可以讓你們在上面練練馬刀什麽的。”騎兵隊長答道。
“如果我們摔下來呢?”霍沈二人又問。
“如果你們摔下來,就得加入我騎兵隊,怎麽樣?”騎兵隊長說道,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他當然清楚自己這匹馬是什麽性子,這可不是一般的馬,雖然不是汗血寶馬,卻也是從大西北荒原上弄來的。
這座騎本是一群野馬的頭馬,這頭馬是被土匪打傷後他救治下來的,這馬才甘心成為了他的坐騎的。
這馬極為認主性子也是極其暴烈,就讓自己騎,就連每天喂它草料的馬夫都不讓騎的。
“軍中無戲言。”沈衝和霍小山交換了下眼神大聲說道。
“好!那咱是騾子是馬就拉來出溜溜。”騎兵隊長大聲說道,同時翻身下馬,將馬韁繩扔給了沈衝。
沈衝看著這頭俊馬喜上眉梢,卻未注意到騎兵隊長旁邊幾個隨從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沈衝暗運了一口氣,雙手按向馬鞍,腳踩馬鐙子便往馬背上翻去。
就在這時,那馬突然西溜溜地一聲大叫,前蹄彎曲抬起,整個馬身竟然近乎直立而起!
沈衝大驚,猝不及防之下手依舊抓住了韁繩人翻到了馬鞍之上,腳卻未能伸到馬鐙之中。
“哈哈,我騎上來了!”沈衝抓韁繩已是控制不了體態,乾脆貼在馬背上抱住了那近乎直接的馬頸。
孰知他笑聲未了,那馬前蹄下落,後蹄蹬起,竟然尥了個蹶子,一時馬上半身前趴,後身高抬,兩個後蹄騰空而起。
沈衝再也摟不住那馬頸,直接一個空翻被摔下了馬背。
“哈哈哈……”騎兵們笑成一團,其中還有人打趣道“我頭一回見到過這樣漂亮的空翻!”
沈衝滿臉通紅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再上卻被騎兵隊長一把攔住了。
“機會只有一次!”騎兵隊長正色道。
沈衝懊喪地站到了一邊。
其實騎兵隊長也怕沈衝有了防備之後,真的在馬背上呆著不下來。
雖然這座騎不可能被他降服,但惹得自己的座騎咆哮大怒也是自己所不願意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霍小山,霍小山卻正在看著那匹馬。
那馬將沈衝摔下馬背之後此時卻渾若無事一般,油黑鋥亮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美麗的光澤如同緞子一般華麗,曲線優美的脖頸高高昂起,原地踏動著海碗般的馬蹄子,打著響鼻,神色甚是倔傲,好一匹驕傲的俊馬!
眾人見霍小山只是看著那馬卻不上前,以為他是怕了,騎兵們就開始起哄:“這小子怕了,他怕摔一個更漂亮的空翻。”
其實霍小山此時想的卻是自己究竟用懷柔的方式還是用以暴製暴的方式製服這匹烈馬,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走上前去,卻沒有抓韁繩,而直接站到了馬頭旁,伸出手去輕輕摩沙它胸前那如同緞子一般的皮毛。
“碰不得!”騎兵隊長在一旁急道。
他可知道自己這座騎的秉性,誰敢摸它,輕則給你一蹄子,重則還會咬上一口!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馬非但沒有任何暴烈的反應,反而緩緩垂下了自己那高傲的頭顱,它濕潤的鼻子不易被人察覺地抽動著,大眼睛中露出困惑的樣子。
霍小山將手向上挪,輕輕地在它那狹長的馬臉上摩沙,那馬竟然任他撫弄,還將自己的頭輕輕地向霍小山的臉上蹭來。
“在野地裡瘋跑多好多自由,何苦到這人世間惹是非。”霍小山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道,這時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真誠與慈悲,竟仿佛那馬能聽懂一般。
霍小山微歎一聲,將自己被曬得黝黑的臉頰在那馬的比他更黑更有光澤的臉頰上輕輕一貼,然後扶住馬鞍腳踏馬鐙直接翻上了馬背,雙手輕輕一抖韁繩,那馬就“踢它踢它”地小跑起來!
“哇!真神了!”
“這黑電怎麽沒有發脾氣”
“喂,他剛才對馬說了什麽?”
騎兵們議論紛紛,所有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霍小山並沒有騎過馬,正如他所說真的只是騎過驢,所以他一開始並不敢讓這匹叫黑電的馬跑快了,不過在適應了一會兒之後,霍小山便找到了感覺。
他一抖韁繩,這匹俊馬就真的如同黑色的閃電般馳騁起來,馬頭向前探著,強健的四蹄在蹬地的刹那,將操場上的黃沙都刨了起來,黑色的馬尾就如同時尚女郎的頭髮一樣隨風飄逸,由於速度很快已經和馬身平行起來。
霍小山雙手勒緊韁繩,身體前傾緊緊伏在馬背上,風吹得他的軍裝列列作響。
這種感覺太美好了,讓霍小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腳踏滑雪板在家鄉的雪野裡飛馳的過去。
人馬合一,如同黑色的閃電沿著操場的外圈狂奔,那風一般的感覺眩過操場上每個人的眼睛,操場上所有的人在這一瞬間都有點呆滯了,目光追逐那黑色的影子,如風,如電,如龍,如箭!
仿佛只在須臾間,霍小山與那黑間就跑完了一圈回到了起點。
眼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眾人面前,霍小山一勒韁繩,那黑電前蹄騰空希溜溜一聲長嘯,騰起在半空的身影仿佛一下子遮住了即將晌午的太陽
它身前所有騎兵的馬不安的低叫著,馬蹄雜亂地向後連錯了幾步,而站在地上的幾個人仿佛覺得那人那馬就要砸到自己的身上來了,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霍小山放松韁繩,任黑電又跑了一小圈才兜回來止住了它,跳下馬來。
騎兵隊長象看著一個怪物似地看著霍小山,半晌才說出來話來:“你真的沒有騎過馬?”
“報告長官,確實沒有騎過。”霍小山如同一個士兵般本份地答道。
“加入我們騎兵隊怎麽樣?”騎兵隊長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說道。
“報告長官,我是一個旁聽生。”霍小山答道。
“哦。”騎兵隊長這才想起第一步兵總隊隊長周列寶說過這個小兵可是不簡單的。
它竟然與周列寶一起將那偽滿洲國皇帝的玉璽從東北搶了回來,又由於沒有學歷不能錄取為正式的軍校學生,才破例在南京軍校學習的。
而他自己手下的騎兵隊可都是正式的學生的, 想來也是,如果他真的能成為軍校學生哪還能輪到自己騎兵隊來招收,怕早就被周列寶招至麾下了。
“嗯,看來你是加入不了。”騎兵隊長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騎兵隊隨時向你敞開著,你可以隨時和我們一起訓練。”
雖然遺憾,但騎兵隊長還是給霍小山開出了綠燈,好馬難求,但優秀如霍小山一樣的騎兵戰士也同樣難求。
“是,長官。”霍小山心中的喜歡悅同樣湧上了他年輕的臉。他可早就看到過騎兵們騎著高頭大馬在操場上揮舞著馬刀劈斷木樁的雄姿。
“以後你還可以騎我的黑電,當然是我不騎的情況下!哈哈哈。”騎兵隊長再次爽朗地笑了起來。
“是,長官!”霍小山興奮地答道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騎著黑電馳聘著,手中的雁翎刀刷刷地看斷了那一排排的木樁,須臾間,那木樁又變成了一個個穿著黃色軍裝的RB鬼子。
“為什麽我的黑電讓你騎?”這時騎兵隊長想起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報告長官,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從小所有的動物牲口都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是在HLJ的老林子裡長大的。”霍小山回答著。
他自己隱約猜到所有的動物牲口怕自己,可能是和自己喝過那天坑裡的雪猿的血有關系,但這個想法卻無論說如何也說不出口,而且就算是說出口了,怕也沒有人信。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