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長的親兵,敲開一家醫館的門,拖著人過來。筆×趣×閣www。biquge。info
那老大夫被拖著走,一邊叫,“老朽是看婦科的,婦科的……”
“管你看什麽,快點先來給我們大人看看。”
那親兵找的是最近的一家醫館,哪管人家是看什麽的,直接把人架過來了。
那老大夫趕鴨子上架,隻好蹲下來看了片刻,“這傷,有點重啊。”
“廢話,不重要你來看什麽。”那親兵恨不得一腳踢過去,這人都口鼻流血了,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傷得很重。
“老朽說過,老朽是看婦科的。”老大夫年紀大了,也是有幾分脾氣的。這被人指著鼻子說,不由也沉下臉來。
大理寺的遊天方這時也趕了過來,看看錢雲長那樣子,不死也去半條命了。看那親兵還要跟老大夫嗆聲,攔住道,“你們快抬錢統領回去,再去一個人進宮請太醫啊。在這裡多說什麽。”
那幾個親兵才醒過神來,直接卸了一家店鋪的門板,將錢雲長抬著往前趕,另外兩人分頭報信和請太醫去了。
楚昭業在府裡,聽人來報說錢雲長重傷昏迷了,看著李貴問道,“怎麽回事?”
“奴才不知道啊,好像說錢統領上馬的時候滑了腳,正在歇息的功夫,馬驚了,人就傷到了。”李貴覺得錢雲長真夠狠的。
三殿下只是讓他想辦法留京城,他就能把自己弄成重傷?
錢氏側妃聽到錢雲長傷到的消息,原本聽說自己父親要護著三皇子出征,她就擔著心了,現在,聽說父親重傷了,哭著來前院求見。
楚昭業再不耐煩,也隻好走出書房來見她。
“爺,妾身聽說,聽說父親受重傷了,妾身……嗚嗚嗚……妾身想去看看父親。”
楚昭業看了看她身邊的婆子,“你先回去歇著,明早再去看吧。”
錢氏一聽還要等明天,有些待不住,李貴已經走上前,低聲勸道,“錢側妃,殿下正為錢大人擔心著呢,已經派人請太醫去府上看了。您現在回去,也幫不上忙,太醫在那邊呢。”
錢氏聽說楚昭業已經派人帶太醫過去了,心裡安慰了點,連忙道謝道,“妾身代父親多謝殿下。”
“你回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就回去看看。”楚昭業溫和地說了一句。
錢氏答應著退下了。
楚昭業總覺得錢雲長這事透著蹊蹺,但是,出征在即,他沒有多少時間來查這件事。他原本是想讓錢雲長受點輕傷,這樣就有理由推脫留京。
如今,錢雲長卻重傷了,當務之急,是誰可代替錢雲長呢?
元帝在深夜的時候,被康安給叫醒了。他在床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壓著怒氣問道,“又出了什麽事?”
元帝乍然被叫醒,隻覺得頭中一片轟響,太陽穴陣陣抽痛。
“聖上,剛才有人來報,錢雲長錢統領晚上受了重傷。”
“怎麽受傷的?”
“在百花巷那邊扭傷了腳,然後,被馬給踩了。”
元帝就算沒去過百花巷,但是也知道,京城裡百花巷是什麽所在。一聽康安這話,立時發怒了,“大戰在即,出征在即,他竟然還有心思去花街柳巷?”
“聖上息怒,聖上,聽說是幾位大人為錢統領踐行,錢統領喝醉了。”康安連忙扶著元帝,低聲解釋道。
元帝深吸了一口氣,“太醫怎麽說?”
“三殿下派人請了太醫過去,現在還沒回來。”
元帝覺得,大軍還沒出發,錢雲長就重傷了,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只是,他罵了錢雲長幾句後,還是忍住了怒氣,錢雲長再沒腦子,也不會自己找死,“太醫回來後,你讓他來見朕。”
康安幫元帝穿好衣裳,元帝現在,又歇在勤政閣了。
昨日剛剛蘇醒,今日又議了一天事,所以,他今日申時末就躺在了床上,讓孫神醫為他扎針安眠。
沒想到,睡了還沒一個時辰,就被錢雲長這事叫醒了。
他心裡苦笑一笑,也睡不著了,坐到勤政閣去看奏折。
去為錢雲長看診的太醫,來到宮門時,就被帶到勤政閣。
“錢雲長的傷怎麽樣?”
“回稟聖上,錢統領五髒有出血,如今還昏迷不醒。”
“他還有什麽傷?”
那太醫愣了一下,心裡斟酌該怎麽說。
元帝直接看著這太醫說道,“怎麽?他的傷不好說?”
“聖上息怒,下官去錢府看時,錢統領身上有扭傷、擦傷,還有踩踏的傷口。”
“扭傷?”元帝想起康安說錢雲長是因為扭了腳,才會跑不及,被驚馬拖著摔倒,然後才被踩重傷的,“你退下吧。”
那太醫松了口氣,連忙告退下去了。
元帝沉吟半晌,又下令讓楚昭業和顏寧進宮來。
楚昭業知道,元帝必定是找自己商議這護衛之事,想好了說辭。
顏寧是在出府時,才碰上太子的人,告知了錢雲長受傷之事,她沒想到,這錢雲長居然倒霉成這樣,不過,若是能活下來,倒是算他走運,自己還打算一到軍裡,就先弄死他呢。
她帶了幾個護衛,騎上馬,直接趕到宮門,在宮門口,遇到了楚昭業。
兩人一起來到勤政閣。
元帝卻趴禦案上不動了。
楚昭業輕輕叫了幾聲父皇,看元帝毫無動靜,就看著康安。
康安連忙走到元帝身旁,輕輕附耳低聲說,“聖上,三殿下和顏將軍來了。”
康安一連叫了三四聲,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伸手時,元帝終於動彈了,慢慢坐了起來。
顏寧一看他的臉色,就覺得有些吃驚,元帝臉色蒼白,額頭還有汗水,這個樣子,太嚇人了。
楚昭業關心地問道,“父皇,您要不要先叫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朕只是有些累。”元帝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錢雲長的事,你們兩個都知道了麽?”
“錢府的人已經到兒臣府上說過了,兒臣讓人請的太醫。”對這種沒法隱瞞的事,楚昭業一向坦白。
“剛才在宮門聽說的。”顏寧直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