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將顏寧的話帶給楚昭恆後,楚昭恆在東宮內發了一會兒呆。筆·趣·閣www.biquge.info
他轉身對封平說,“既然寧兒執意要出征,錢雲長,不能讓他去。”
“三殿下只怕也不願意讓他去。
“錢雲長在軍中有些根基,能做到禦林軍統領,倒也不全是靠助力。”
封平點點頭,明白了,“那是……”
“讓人跟著,找到機會,讓他重傷就好了。”楚昭恆吩咐了一句,“另外,將此次會隨軍出發的將領名單,給我謄一份送過來。”
顏寧一定要出征,那這些人,自己就得好好過一遍。
封平領命,匆匆離開辦事去,剛好在東宮門口碰上薑嶽,他一想,索性將薑嶽一起拉著走,看看能幫上忙不。
錢雲長在這日夜晚,被一乾同僚拉著,在醉花樓裡喝踐行酒。
這些同僚對於錢雲長到玉陽關,為他覺得不值,在京城裡當禦林軍統領,可是天子近臣。這一到玉陽關,還是戰事在即,雖說他隻護衛三皇子,但是打仗的事,誰說得清楚?能不能活命,有時,就看點運氣。
錢雲長倒是杯到酒乾,毫不推辭,眾人轟然叫好。
他臉上笑著,心裡,卻是有些煩悶。
下午,李貴來找他,告訴他楚昭業吩咐,讓他想辦法留在京城。
“顏寧對您起了殺心,要是到軍裡,殿下怕您有個好歹。留在京城,殿下還有重任交待您。”李貴丟下這句話,回去了。
錢雲長覺得有些憋悶,自己堂堂禦林軍統領,會怕顏寧那種黃毛丫頭?
別人都以為自己這個禦林軍統領,是借了楚昭業的力,但是自己在軍中這幾十年,也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錢統領,我敬你,祝你此去旗開得勝!”一個同僚舉杯說道。
錢雲長端起酒杯,“好,幹了!”他一口喝盡,站起來,打了個酒嗝,“我還得回去收拾收拾,今日就先喝到這了。今夜還得我值守呢。”
那些同僚看他站立都有點不穩了,又聽他說還要值守,也不再勸了,大家最後喝了一杯,送錢雲長出門。
醉花樓這條街,是京城有名的繁華地帶。以醉花樓為中心,往前是文人雅客最愛的酒樓、茶室,往後,一直走到街尾拐彎的那條巷子,就是尋芳客最愛之處了。
京城裡有名的青樓,都聚集在那條巷子,有附庸風雅的,給那條巷子取名叫百花巷。
冬日,天黑得早。街上各家店鋪都掛起燈籠,倒是將街頭照得透亮。
錢雲長走出酒樓,被冷風一吹,腦子感覺更昏沉了些。
他底下的親兵將馬牽過來,要扶著錢雲長上馬。
錢雲長打了個酒嗝,“先不騎馬了,先走走。”說著,他當先走起來。
“大人,我們是直接進宮去,還是先回府啊?”一個親兵看錢雲長有些搖搖晃晃,看看這時辰,離接班值守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樣子,回府一趟醒醒酒,倒也來得及。
錢雲長眯著眼睛,搖頭說道,“不用回去了,直接回宮去吧。”
幾個親兵聽了,隻小心守在邊上,慢慢往前走。
回宮,從百花巷這邊走,更近些。不過,這邊進出的人也多。
有親兵走過百花巷邊,吸了吸鼻子。
旁邊一人拍了一下,笑道,“怎麽?走到這裡,覺得連氣味都是香的?”
“這小子想開葷呢,哈哈。”其他幾個親兵聽了,都笑起來。
那親兵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去,別胡說!”
“哎呦,還臉紅了,告訴哥哥,你不會還沒吧?”旁邊的人,說得更起勁了。
幾人正在說笑,錢雲長卻是又打了個酒嗝,“行了,別亂吹了,走,我們快些回去!”他說著,往後走到馬邊上,接過來馬韁繩,準備上馬。
這時,百花巷口,有幾個人不知為何起了衝突,在那推推搡搡。
“這些人,又黃湯灌多了。”一個親兵啐了一句。
錢雲長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拉著馬鞍,就想上馬,結果,上了一半,他忽然腳下打滑,叫了一聲“哎呦”。
邊上兩個親兵連忙伸手去扶,卻來不及了。
錢雲長可能酒喝多了,居然沒踩穩馬鐙,上馬到一半滑下來,那腳估計扭到了。他倒沒有整個滾下來,只是人滑了下來,樣子倒還不算難看。
“大人,要不要緊?”
“我腳好些扭到了,媽的,這馬鐙怎麽回事?”錢雲長氣的瞪大眼罵了一句,手還拽著馬韁繩。
親兵不敢說他喝多了,連忙扶著他。
就在這時,不知什麽東西掉在了馬邊上,“嘭”的一聲,炸開了火花。
那馬被聲音一驚,剛巧有火花掉在馬眼睛上,那馬一吃痛,嘶鳴一聲人立起來,馬頭左右一甩,痛得在街上飛奔起來。
錢雲長本就有些喝多了,腦子反應慢,這時再被馬一拉一拖,那手沒來得及放開韁繩,直接被帶倒了。
好巧不巧,那馬後腿,直接踩到了錢雲長的肚子上。
親兵們幾個去追馬, 還有幾個伸手扶人,卻看到錢雲長口鼻出血,“大人被馬踩了,快去叫人!叫大夫!”一個親兵看到錢雲長肚子上那個馬蹄印,大聲喊道。
幾個親兵不敢隨意挪動錢雲長,一個親兵跑去找大夫。
百花巷那邊推搡的幾個尋芳客,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這錢雲長,也太倒霉了吧?
其中一個叫了一聲,“天啊,死人啦!”
“瘋馬踩死人啦!”幾人大叫起來。
“不好啦,馬踩死人啦!”
“快躲開,快躲開!”街上頓時亂了起來,還在路上閑逛的人,跟著人群亂奔亂走,也沒問清到底出了什麽事。
這時候,那馬早就跑得沒影了。
可是,所謂三人成虎,有人叫瘋馬踩人、瘋馬踩死人後,最後,就變成有人死在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