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有些傷感,“應該要你來撐的吧,怎麽落到我身上?”
林木摸了摸林枝的腦袋:“大哥對不起你。”說著他縱身飛下去,往勻城的方向走遠了。
林木離開後,林春那邊做的新款式終於全部放到了新的鋪面裡。更大的針織坊終於開張了。
開張第一天,曾玨放了鞭炮,聽到響聲的都過來看了,當中也有那位書齋的東家,看著林枝笑的很內涵:“小東家,這鋪面到底還是你買下了,只是我不懂,你是什麽時候買下的?”
林枝笑著說道:“東家何必糾結這個,進去看看新的披肩款式,說不定有令千金喜歡的。”說罷走進了自家的新鋪面。
兩邊都有鋪面,曾家兄妹只能一人在一邊,曾玉負責看原來的鋪面,這邊來的都是小姐貴婦,她一個女孩子招待起來也方便。
新的鋪面由曾玨看著,這邊出售的形式披風就有男款的,而且男款與定製的女款不同,林枝是直接量產的,在這裡買了就能拿走。不少有閑錢的貴公子很是捧場。
形式的針織品做了很大的改良,形式不僅僅局限於披風,還做了不同款式的罩衫,領口加上白色絨毛,再加兩個掛在邊上的毛球,穿在小孩子身上很是可愛。
猶豫新鋪面不接受定製,所以沒有門匾,只在門口掛了一面錦布,上面寫著三個字:針織衫。
兩個小孩子難免會有照應不過來的時候,所以林枝想著雇傭幾個夥計,讓曾玨管著。
曾玉那邊,林枝直接把二丫接了過來,一是為了幫曾玉分擔,第二就是讓二丫跟曾玉學的。
二丫到林枝家之前,就已經會了很多規矩,而且一些簡單的字她也認識,要不然她也不能幫著林枝在外裝逼啊。二丫雖然溫順乖巧,但她沒有曾玉的跳脫,明白的講,她身上的丫鬟氣息太濃,林木是不會注意到這樣的她的。
曾玉雖然比二丫小,規矩也不像二丫那樣周全,但她畢竟出生江城大戶,骨子裡的傲氣還是有的。
等到深秋,林枝家除了針織坊這邊,家裡其他人徹底閑了下來,老爹閑著沒事,每天跟趙水和梁小一起上山砍柴。
林枝家又不做糕點,哪裡消耗的了這麽多的柴火,所以,砍回來的柴連柴房都放不下了。
這天晚上,林枝剛回來,碰見了林雨,他托林枝從勻城買好一點的碳木回來,不用為也是王先生要用。
“雨哥,王先生那邊沒有地龍,冬天肯定冷的不得了,不如把他接到家裡來。”這是林枝第二次這樣說了。
“我也跟先生提過,他不願意。”林雨有些無奈。
“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明天就把碳木買回來,一定買最好的。”林枝說。
第二天下午林枝就從勻城回來了,她的確買了勻城最好的碳木,堆了小半馬車,林枝直接拐進了王家村。
馬車停在王家村,林枝想跟王先生打個招呼再開始搬,靠近木門,林枝看到正在講述策論的王先生,他半靠在床上,林雨手裡拿著書,就坐在床邊上。
王先生講話的聲音不高,冷清的語調中透著虛弱,可能是之前病的太久的緣故,林雨聽的很認真,不時的點頭。
看著裡頭的景象,林枝沒進去打擾,把碳木搬到了灶間門外後就回去了。
今年冬天,林雨把王先生一直照顧的很好,不管是飲食,還是穿衣,林雨都很上心,這一切林枝是看在眼裡的,這世上,林雨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樣好過。
寒冬之時,從皇城傳來一個消息:前司馬大將軍,凍死在監牢,林枝一直忙著新品針織衫的事情,這些到沒有太在意,她得知這個消息,還是自家老爹閑來無事說給她聽的。
隔天,林枝早上駕車走到王家村的時候,看見林雨往這邊跑,於是停下馬車,過去問他:“雨哥出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先生病了,我得趕緊去鎮上找大夫。”林雨跑的太快這會兒呼吸很急促。
“上車,我送你去。”林枝說道。
等林雨上了馬車,林枝一邊駕車一邊問他:“先生不是一直被照看的很好,怎麽會突然病了?”
“今年入冬我一直小心著,昨天見太陽號,先生說要出去走走,我在看書就沒跟出去,結果沒一會兒王家村的人就跑過來告訴我,先生昏在了外頭。我本來是昨天下午就要去請大夫的,但先生醒了過來,說自己沒事。”林雨說到這個很自責,“我還真當他沒事,結果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馬車沒一會兒來到北山鎮,拉上大夫,林枝又送他們回了王家村,林枝沒走,她想著今天乾脆不去勻城了。
私塾偏室,大夫收回把脈的手,搖了搖頭:“這是鬱結於心啊!”
林枝看他這樣子,真想一巴掌呼過去,好好看病不就行了,還非得搖頭!
“大夫,怎麽樣?”前面大夫說的那句話等於是廢話,林雨又問了一遍。
大夫還是搖頭,“不好治,不好治啊,我先給你開藥,看喝了藥能不能好些。”
林雨拿了藥要出去,林枝接了過來:“我去煎吧。”
“你不去勻城了?”
林枝說:“二丫和曾家兄妹都在, 我少去一天也不要緊,你在房裡照看王先生吧。”
王先生喝了藥,燒是退下去了,但病情一直不見起色,整個人昏昏沉沉,甚至會胡言亂語。
林家人開始給這邊送飯,省的林木再做。這天恰巧是林枝去的,拎著食盒跑的飛快,外面才下過雪,冷的不行。
到了私塾,林雨坐在王先生身邊看書,林枝進去,擺好飯菜,“先生的粥,還是熱的。要不要把先生叫起來?”
“先生才睡下。先放著,等他醒了我熱過再給他吃。”
兩人這邊正說話呢,就聽到外面有馬蹄聲,很快又是急匆匆的腳步聲,虛掩的門被推開,明明是冬天,來人卻穿了一身秋衣,走動建裙擺揚起,還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來人正是司馬先生,時隔一年多,林枝再一次與司馬先生相見,司馬先生卻是完全不記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