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靜陽徑直走到床前,恰巧王先生正好醒過來,兩人對視之時,林枝突然想到林露說的話,‘那司馬先生喜歡的是王先生?’
林枝看兩人間的氣氛,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啊。
“你知道了?”司馬先生說道。
王先生沒有說話,閉上眼睛轉了過去。
文老爺從門外拿著淡藍色披風進來,到市內,給司馬先生披上。林枝沒有見過文老爺,但憑他進門的這些動作,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你現在這副樣子在做給誰看!”司馬靜陽冷聲說道。
林枝有些懵,難道真的被林露給說中了?王先生和司馬先生相互喜歡,他是聽到司馬先生嫁人的消息,才憂思成疾的?
可是看王先生的氣度,他絕不是如此軟弱的人,再看他對司馬先生的態度,哪點像是喜歡的樣子?
王先生背對著眾人,仍舊默不作聲。
場面安靜的可有些可怕,一段時間之後,林雨說道:“司馬小姐,在這兒坐會兒吧。”
“不用了。”她說完便轉身走了。
林枝看著林雨,聽到王先生說:“你們先出去吧。”
林枝和林雨兩人隻好出了房間,外頭,林枝問道:“雨哥,王先生和司馬先生是什麽關系?”
林雨歎了口氣,“聽說是故人之女。”
這算什麽答案,如此一來不是更加弄不懂了?先生的病究竟什麽原因?憂思成疾,他到底在糾結什麽事情,竟然能把自己糾結成這個樣子?
林雨去灶房熬了藥,很快又回了房間,林枝則是去了林春那邊。
林春的肚子已經非常大,再加上穿了厚厚一層棉衣,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臃腫,“大姐,你怎麽還在弄這些?”林枝去的時候,林春坐在小凳上,正側著身子去撿地上的竹針,她趕緊小跑過去,扶住她,並把地上的針見撿起來:“二姐呢?”
林春笑道:“她今天要晚些過來,我這點事情還做不了了嗎?”
“其他人呢?”林枝又問。
“都回去吃飯了,正好是吃飯的點,哎,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吃過了嗎?等會兒小姑給我送飯過來,你一起吃點吧。”林春說。
“我吃過了,過來給雨哥送飯的。”林枝看著林春手裡還未完成的罩衫,“大姐,你懷了身孕,還坐這種小凳上,多吃力。”
一邊說,一邊把林春攙到隔壁火炕上,“這些針織衫也不急著做,你就在這邊慢慢做就行。”
“前幾天小滿拿了不少單子過來,之前的還有不少沒完成呢,我是怕耽誤了你的生意。”
“大姐,在我那邊預定的客人,我預先跟他們說好了,訂的人多,不是很快都能給的。”林枝說:“你就放心慢慢做好了。”
林春笑著點頭,然後問道:“你說你去看王先生,先生病好些了嗎?”
林枝拿過炕桌上的毛線,幫著整理,“還是那樣,今天司馬先生來了,就說了兩句話。”
“王先生是位能人。就是身體不好,要不然按他這個年紀,孩子都有好幾個了。”林春說。
陪著林春等到她丈夫過來,林枝才告辭。
到家樊氏問她:“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去大姐那邊看了一會兒。”
“飯菜都在灶上,有些冷了,我給你熱一熱。”
林枝跟著樊氏進了灶房:“娘,王先生既然是王家村的,那他父母親戚呢?”
樊氏說:“王先生只是祖籍在這裡,從小在南方長大,要是有親戚的話,應該也是在南方。”
“那他為什麽要在王家村做個教書先生?”林枝不懂了,這個王先生,全身都是迷啊,
樊氏將菜倒進鐵鍋,“這個我怎麽知道?不過他也沒來多長時間,你兩歲的時候他才來的。”
冬天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躺在炕上,林露已經在炕上躺了三天,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時間全部鑽在被窩裡。終於樊氏忍受不下去,把她拎起來敲了一頓,這下老實了。
林老爹還讓林枝教林露一些基本的武功,好強健身體,不那麽怕冷,老爹原話是這麽說的:“你看看你姐,她就不怕冷,咱家就你一天到晚畏畏縮縮,明天跟著你姐學武功!”
林枝是反對這種教育方式的,畢竟林露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她要不做一些奇葩的事情,就會憋著勁去禍害別人。
第二天早上,林枝剛起身,林露蹭的一下也起來的,把林枝嚇了一跳:“你幹嘛!”
她開始快速的穿衣服,“我跟你去練武。”
“外面天還沒亮呢!”
“你不是起來了嗎?”林露倔起來,她也是沒辦法。
“我是去後山,等我回來再教你武功,你再睡會兒吧。”林枝說著自己穿了衣服出去了,等到她回來,看到林老爹和樊氏坐在堂屋打哈欠。
林枝原以為自己出去後,林露會再一會兒,但林露沒有,她起來了,一個人到院子裡開始練武,說是練武,其實就是練喉嚨,往出打一拳就要叫一嗓子,打拳的力氣還沒喊叫花的力氣大。
她是成心的,專門對著林老爹他們的房門喊,看到老爹出來,就背過身裝作打拳的樣子。
林老爹和樊氏被她吵的睡不著,隻好起來,比往常早起不少時候,自然就沒有精神。
林露單獨吃了早飯,又去睡回籠覺了。
飯桌上,看到自家爹娘無精打采的樣子,林枝隻好說:“爹娘,你們也回去睡吧。”
“不了,這會兒睡了,晚上要睡不著。”
又往後幾天,林枝駕車去了勻城,剛到就看到曾玨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扔開新鋪面不管,跑到後面來,告訴林枝:“東家,知府大人早上被抓起來了。”
“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抓起來了?”林枝問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被巡撫大人抓起來的,新的知府還在上任的路上。”
“那府衙裡的師爺和主簿呢?”
“主簿也被抓起來了,但是師爺沒事。”曾玨說,“就這兩天要押往皇城,再過不久都快過年了,這位大人也真是倒霉。”
林枝捧著剛端上來的茶盞說道:“他這不叫倒霉,叫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