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力量是何等的偉岸!
三股相性不同的星辰力量聚在一起發生爆發,諾克薩斯軍的營地裡騰起了一朵蘑菇雲。
位於爆炸中心五十米范圍內的諾克薩斯人在爆炸中屍骨無存。距離百米以內的戰士被爆炸的衝擊波掀飛,這股衝擊的力量實在太強,即便他們以鬥氣護體,可是摔在地上的依然十死九傷。
凱倫距離稍遠,可爆炸的衝擊波依然將他掀翻在地,他爬起來,環顧四周,中軍大帳已經被衝擊波卷走,身邊衛兵的臉上全都寫滿著震驚和驚恐。他的的耳膜嗡嗡作響,隱隱作痛,許久以後才恢復聽覺。
凱倫心顫的看了一眼爆炸中心,那裡竟然出現了一個深達七八米的深坑,可以想象爆炸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他表情僵硬仰起頭,看到了漂浮在高空的石野。
石野的表情還是那麽冷漠,黑色的瞳孔裡有紅色的瞳心,他的長發在爆炸的亂流中飛舞,衣衫翩飛。巨大的山水畫卷徐徐的展開,從天而降,將營地裡惶惶不安的諾克薩斯人全部籠罩。
這時候,石野落在了地上,閑庭信步的遊走。
每遇到一人,他便揮動長劍。
他的劍法看似尋常,出劍的軌跡也普普通通,但根本就無法躲避,同時也無法格擋。
只要石野揮劍,必定有人死亡。
凱倫不知道東方華夏曾有一位大詩人寫過這樣一句詩: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痕。如果他知道,那麽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那位大詩人定然是見過這等可怕的場面,不然決計寫不出如此精妙而形象生動的句子。
起初時候,石野揮劍便有一人死亡。到了後來,石野每一次揮劍,就有好幾人同時死亡。凱倫不明白石野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死者的傷口一模一樣,位置一模一樣,死因一模一樣。簡單的推理可知,石野一次揮劍便同時斬殺了數人。
然而這樣的推理結果卻又是那麽的匪夷所思。
因為死者的位置不同,姿勢不同,戰力與境界也完全不同,他們怎麽會同一時刻死亡,而且傷口還一模一樣呢?
無法解釋的事情總是會給人帶來更大的恐懼!
凱倫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他像那些他從來就看不起的低等級戰士一樣慌不擇路的逃亡。但是在虛山實水圖的控制之下,他們根本就無處可逃,跑來跑去,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卻始終沒辦法擺脫法寶的控制,而石野的身影卻像是死神的腳步,令無數勇敢的戰士徹底的崩潰。
殺戮在繼續的上演,秋風悲憫,秋雨帶殤。
在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諾克薩斯人開始後悔踏上了侵略的征途。他們一直以來的信仰,他們數百年的驕傲,他們的雄心壯志,他們的鐵血殺氣,被石野手中那兩把劍砍得粉碎。
有人開始跪在地上嗚嗚哭泣,或許是在祈求上天的饒恕,或許是在祈求石野的寬容。然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跪地哭泣,哭聲穿透了秋雨,傳到了永夜城的守軍耳朵裡。
永夜城的守軍被徹底的震撼了。
他們親眼見到了一場可怕的殺戮,無法理解的殺戮。
沒有人知道這場殺戮是怎麽開始的,也沒有人知道石野為什麽會忽然間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那個男人在承諾他一定會將城外的諾克薩斯大軍清掃乾淨時,所有人都覺得那是妄語。
他們不理解,也不相信,因此當事實出現時,很多人總是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如此深厚的能量?
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控場能力?
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殺意?
他們堅信天驅武士出手,
有一定的機率將城外的大軍擊退,但即便是天驅武士也沒辦法像石野那樣瘋狂的屠殺!超越了天驅,莫非是神?
城頭上的守軍沉默著,他們看著諾克薩斯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他們看著諾克薩斯人彎下了膝蓋,他們看到諾克薩斯人叩首在地……
這還是諾克薩斯人嗎?
這還是雄霸天下的鐵血軍隊嗎?
一直信奉征戰、秉承鐵血的軍隊怎麽會跪在秋雨中無助的哭泣?他們竟然哭的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啊!
冰與火還在戰場上呼嘯。
石野行走在戰場,無情的收割著性命。
他沒有仁慈,他沒有憐憫,他沒有任何感情,他那冰冷而無神的黑瞳裡有著兩點充滿著殺戮和毀滅的猩紅。
陰沉沉的天空浮現出淡而妖冶的紅。
石野的目光投向了凱倫。
凱倫心頭一驚,瞬間拿出一顆奇異的寶石, 然後催動。這是他的父親,諾克薩斯的大將軍達克威爾給他的保命利器。只見寶石的光芒閃爍,虛山實水圖所控制的范圍內便出現了漏洞。
凱倫趕緊逃離,頭也不回的跑來。
有眼尖的諾克薩斯戰士看到了生機,跟隨著凱倫的步子,慌不擇路的逃跑。
當他們跑出上千米再回頭眺望時,赫然發現戰場上血水混合著雨水,將大地染成了一片暗紅。放眼放去,除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戰士以外,余下的全都是屍體。
回眸一瞥,悚然一驚,然後一刻也不敢停留,發足狂奔而逃。戰友們悲泣的聲音,成了他們心中永恆的夢魘。
然而就在這些人以為自己全能跑掉的時候,石野握緊了秦阿劍,朝著他們奔跑的方向遙遙一砍,有一股可怕的灰白色氣息便席卷而來,這股氣息直指凱倫,嚇得他肝膽欲裂。
幸好是凱倫實力不弱,也幸好是他逃出了法寶的控制。
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凱倫趕緊催動閃現寶石,身影出現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
當他站定身影的時候,正好看見灰白色的氣息裹住了身邊的戰友,於是他們的身體就在灰白色的氣息下瓦解、崩潰,仿佛是燃盡的紙灰一般,秋風一吹,散落一地。
這就是弑神物質死灰的力量。
有幾片細小的灰屑在綿延的秋雨中盤旋,輕輕的落在了凱倫的臉上。
凱倫清晰的記得,這幾片灰屑來自侍衛的臉龐,他的臉像是瓷器一樣崩碎,灰屑飄散。
黏在凱倫臉頰上的灰屑讓他癢癢的,但是心中卻是一片冰寒。
他哇嗚一聲哭了起來,然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