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在石野的體內流動，一圈一圈的洗刷經脈。從丹田出發而後一分為八，分別注入八條不同的經脈，散入四肢百骸，最後又匯聚一處。

　“八脈盡開，第二步成了！”

　石野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發現自己的五感敏銳至極。

　深吸一口氣，他能嗅到空氣中的絲絲女子馨香，那是艾瑞莉婭在院外練武時身上散發的淋漓香汗;他還能嗅到遠處廚房裡的肉香，那是奈德麗在烹煮肉粥。

　凝神靜聽，石野能聽到瑪格麗特和托馬斯在低語，他們兩人隔得很遠，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但石野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聽著聽著，石野忍不住笑了——原來托馬斯對瑪格麗特有了好感，那個笨拙的粗漢子正在跟小丫頭談人生談理想，而瑪格麗特似乎也樂在其中。

　放眼遠望，石野能看得很遠，深邃的天空有一個常人根本難以看到的小黑點，那是一頭雄鷹在高空盤旋。

　適應了新的視覺以後，石野來到一棵樹下，閉上眼睛，然後用手觸摸著身前的大樹。他能用手指清晰的感應出樹皮的紋理，似乎還能觸摸到樹的溫度和濕度。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用雙腳去感受大地的震動。通過震動，他可以感應到附近的人來人往。

　這就是靈覺感應。

　五感強化以後，同樣的世界卻在石野的感知裡變得完全不同。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石野好好的適應了五感變化，然後按照法門修煉“蓄氣訣”。

　“蓄氣於心輪，引而不發，以八脈為泵，反覆壓縮……”石野默念著口訣，一遍一遍的嘗試。

　這套法訣並不難，然而簡單易學，並不代表艱難易精。

　這就像是投籃，其實動作並不難學，看一眼就能學會，但關鍵是投中。

　這是個熟難生巧的過程，需要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然後化為本能。

　初步掌握“蓄氣訣”以後，石野繼續提煉真氣，丹田星輝池之中還有不少的星辰力量，足可以進一步強化他的實力。

　導引術當然也不能放松，動靜結合才是正道，一味的凝練真氣只會讓自己根基虛浮，石野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時間又過去了許多天，星輝池的星辰力量被壓榨一空，點滴不剩。石野已經到達第二步巔峰，只差一層隔膜就能晉級第三步境界，他嘗試著提煉系統賜予他的力量，但詭異的是，系統賜予的那部分能量根本無法被煉化。

　按照《東方真靈談》中的說法，理論上，任何形式的能量都可以進行提煉。如果不能提煉，那就代表這種能量極度精純，而且本質更高，更貼近大道規則。

　“系統果然不簡單呢！”石野倒也沒有氣餒。既然不能提煉，那就先放著不管，等他境界和實力上去了再說。

　這一次的整合、轉化、沉澱用了不短的時間，正所謂靜極思動，石野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

　這天傍晚，眾人聚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石野當眾展示了此次潛修的成果，先是用秦阿劍演練了一套劍法，然後又用真氣打碎了一塊巨石。

　“青銅境巔峰！”

　在場的大多都是武道高手，一眼看出了石野的實力。沒想到石野搖搖頭道:“沒到青銅境，應該是黑鐵境！”

　“黑鐵境怎麽會有如此實力?”艾瑞莉婭不解，隨即半信半疑的道:“難道東方法門就如此強大?”

　“呃……應該是吧！”石野有些小驕傲。

　奈德麗:“消耗的力量能夠補充嗎?”

　石野搖搖頭，說:“界淵的能量太稀薄了，補充起來很慢很慢。剛才那一番演示消耗的力量，我至少需要一整夜才能補充回來。”

　“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瑞雯歎道:“那麽剛才那種程度的力量，你能使用多少次呢?”

　石野:“大概成百上千次！事實上，我的消耗會比大家預想得要少許多。”

　奈德麗:“力量恢復的確是個大麻煩，好在你的消耗量極低。摧毀祭壇的事情，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石野點點頭，然後說道:“摧毀祭壇是一定的，但是我建議你們都留下來，我一個人去就行。”

　“別老想著逞英雄！”奈德麗笑道:“雖然我們沒辦法使用鬥氣，但我們並非一無是處。你一個人去，對你而言消耗太重，畢竟界淵的力量恢復是個非常棘手的大問題。我們多少可以幫你分擔一點，再說了，你根本就不熟悉環境，這也是無謂的消耗。”

　石野不得不承認奈德麗說的有道理，沉聲道:“那我和奈德麗一塊去。”

　奈德麗笑道:“而且我還有跳跳幫忙，跳跳很厲害的哦。”

　瑞雯哼道:“看不起我嗎?要說身體素質，我相信在場的沒人能比得上我！”

　這倒是實話。

　作為聯盟唯三的無藍條英雄，在身體素質方面也只有卡特琳娜和蓋倫能夠跟她比肩。而在界淵，身體的強大那就是真的強大，直接代表著戰力。

　瑞雯接著說:“要分擔你的消耗，這事情絕對少不了我。”

　石野:“好吧，你說服我了。”

　艾瑞莉婭:“我也去。”

　“嗯?”

　石野、瑞雯、奈德麗三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艾瑞莉婭，表情怪異，就差在臉上寫上“你去能幹什麽”這種傷自尊的話了。

　艾瑞莉婭被盯著尷尬得不行，惱火的道:“我的確不熟悉環境，我身體素質也不算強，但我劍法可以。這段時間我可沒閑著，我一直在練習劍法——那種沒有鬥氣也能戰鬥的劍法。”

　石野為難的道:“這個理由可不夠充分！將來對抗諾克薩斯還少不了你， 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說到諾克薩斯軍隊，瑞雯有點小尷尬。

　艾瑞莉婭歎道:“都已經被困在這裡，還考慮外面的事情幹什麽?力量我確實不行，但我的實力絕對不弱。”

　這時候，瑪格麗特說道:“這樣吧，我們都去。”

　“都去?”石野覺得這個想法很難理解。有勇氣是好事，但送死無疑是愚蠢的。

　瑪格麗特弱弱的說道:“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個消耗問題。想要走入森林深處去摧毀祭壇，首先的難題就是如何應對森林裡層出不窮的虛空生物。這注定是一場消耗戰，在我們的力量耗盡之前走到祭壇面前，那麽我們就贏了;反過來，如果我們力量耗盡還不能靠近祭壇，那我們就失敗了。”

　“我建議我們都去，都盡力貢獻自己的力量。如果不行，誰都不要逞強，主動退出、返程，只要不成為累贅就好。”

　艾瑞莉婭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