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正看到這群凶神惡煞的家夥,有點心虛。
但是又想在徐大人面前,表現得威武一點,他伸了伸手,道:“你們不要亂來。”
兩個青年人冷笑道:“怕了,怕了就老實交代,然後自己扇兩個耳光,叫三聲爺爺就放過你。”
華正臉色一變,道:“你們也太過份了,我就不信治了不你們。”
這時,老何看到那兩個人架勢不對,便下了車跑過去,道:“你們幹嘛,你們想幹嘛?”
又多了一個幫腔的,對方倒也不怕,因為他們還有十來個人守在路邊,看看這兩人之後,又望望老何駕的那輛車,不過是外地標識,這樣更好,外地人好嚇唬。
前面的馬車,陸陸續續交了過路錢,一個個罵罵咧咧地走了,輪到徐茂先這裡了,老何拉著華正,道:“走,我看他們誰敢動你!”
那兩個人似乎被老何的氣勢給懾住了,沒有跟上來,而且朝自己那邊跑去,老何把馬車駕過去,一根大木頭攔在前面,衝不過去。
老何把車駕過來,喊話道:“我們是化州知州衙的,快把木樁拿開。”
幾個人看了下,哈哈地笑道:“你怎麽不說是行都司的,今天就是大內來的人,從這裡過也得交過路錢。”
正說著,剛才那兩個青年人陪著另一個人走來了。
“不行,他們就是給銀子也不行,對,就是那個小子,把本子交出來。”
來的人指著華正,道:“你交不交!否則今天老子就放你的血!”
徐茂先從車裡出來。“你們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攔路打劫!成何體統!”
有人瞪了他一眼,道:“你又是誰?”
老何站出來,狠狠地大喝了一聲:“放肆!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雜碎!”
“哎呀,你還敢罵人呢?來人,給老子揍死這幾個混蛋!”
此人大喊一聲,十幾個年青人便圍了上來,有人拖著木棍,有人竟然從衣服裡拿出刀子。
眼看就要大事不好,正在這危急關頭,一輛黑色的馬車,刷地一下飛馳而來,穩穩地停在徐茂先的馬車後,范斌從車上跳下來,大喊道:“住手!住手!你們想幹嘛?”
范斌急急跑過來,護在徐茂先跟前,道:“徐大人,你沒事!”
徐茂先點點頭,道:“范學士你來得正好,這些人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攔路打劫!實在可惡!”
范斌道:“你們呆著別動,我去跟他們說。”
范斌來到那群人跟前,道:“你們這是幹嘛?瞎了狗眼,連徐大人都不認識。”
本來想嚇嚇他們的,沒想到這些人一陣哈哈大笑。
“徐大人?你怎麽不說天王老子啊,拿一個名頭來嚇唬我!告訴你,除非你們把這小子交出來!”對方指著華正道。
范斌氣得跺了跺腳,娘的,徐大人名號居然不管用。
正在這個時候,又一輛黑色的馬車,迅速地開了過來,車內坐著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
但是她剛才微一側目的時候,徐茂先一眼就認出了她。正是自己見過三次的那位姑娘,她今天換了一輛黑色馬車,也換了一身白色連群。
那姑娘也看到了徐茂先,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從車上下來。
“你們不要胡來,我是知州衙內務府的范斌!”
范斌無奈,亮出了身份,沒想到招來這群人一陣哄然大笑。“知州衙內務府算個屁,老子這幫兄弟都是滾刀肉,今天沒有過路錢,誰也別想過去!”
“混帳,居然大言不慚,滾刀肉也好意思出來說。”范斌伸手就要打人,被一個混混抓住手腕,用力推了一把。范斌連退了數步,差點站立不穩就要摔倒,幸好老何及時扶住了他。
但是范斌依然站在前面,大義凜然為徐大人護駕。
十幾個混混圍過來,有人吹著口哨,發出一串串尖銳的叫聲,一群拿著刀子的人看起來就要行凶,對四人不利!
范斌很氣憤,自己亮出知州衙內務府的招牌,居然不管用,眼看就要起衝突了。對方想撲過來,搶走華正手裡的本子,當然還有趁火打劫的味道。
就在這個時候,走出來那位風姿綽約,白衣飄舞的姑娘,這次她的頭上還多了頂白色的紗巾,見到這些人要行凶,她不但不退,反而朝這邊走過來。
徐茂先就看著她,覺得有些古怪。
這些人朝徐茂先四人撲上來的時候,她飛快地跑過來,朝這邊大喊了一聲:“你們這是想幹嘛?”
有人聞聲而愣,其他的人更是站在那裡,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她。
這姑娘太漂亮了,有種驚豔的感覺,但是這些人看著她,卻沒有調戲的意思,而是有些遲疑。
姑娘掏出一張帖子,道:“誰是你們的老大?”
有一個人出來接了帖子,又打量了幾眼這女子,立刻有兩個人交頭接耳嘀咕了幾句。
“走!”其中一人揮了揮手,這十幾個混混有人哼了幾聲,扔了手中的木棍就走。
“喂——你們這幫家夥——”范斌氣死了,指著那些人喊道。
徐茂先拉了他一下,道:“以後再說,上車走人!”
“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范斌憤憤不平地跺了跺腳。
徐茂先看著那個女人,正要開口,沒想到對方只是朝自己嫣然一笑,點點頭就上了馬車。
黑色馬車緩緩而動, 四個大男人只看到她朝大家揮了揮手,一句話也沒說,便一溜煙地走了。
這個位姑娘與自己四次見面,均是匆匆而過。
前兩次更是只看到了她的背景,後兩次倒也有些正面接觸,但是她始終就像天邊的一片白雲,飄渺得不可觸摸。
她到底是誰?
徐茂先看著馬車遠去的淡影,若有所思。
范斌走過來,一臉歉意,道:“對不住,徐大人,讓您受驚了。”
這次范斌倒是來得及時,要不是他的出現,老何和華正恐怕要吃些苦頭。
徐茂先看著范斌,想到他剛才奮不顧身的模樣,在心裡暗暗讚道,倒是為難這個范斌了。
於是他對范斌道:“這次受驚到是值得,至少讓我們了解到了,安道縣這地方是怎麽回事!范斌,今天你可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