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先似乎看出了常南謹的擔憂,笑著道:“常掌櫃,在我們宜陽府,這你就放心了。能優惠的政策,絕對一樣都不會少。宜陽府雖然現在還不是很發達,民生相對落後,但是它有絕對的地理優勢。”
徐茂先就在桌子上畫開了,雖然西面是山脈,但東面地勢開闊,又有官道線從中而過。東西走向馬上就有通往京城的新官道,而且我們府裡,也正在展開新城規劃和官道的修繕。
“預計到明年下半年,就可以完成到荊州的官道修繕。這樣吧,我們下午去督建司逛逛,這樣你也心裡有數了。”
常南謹就點點頭。“好!那下午就有勞了。”然後他就合上手記,愜意地喝著香茶。
“徐大人是哪裡人?”常南謹很想知道,徐茂先這人的底細。徐茂先喝了口茶,輕描淡寫地回答。“贛西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而是剛出頭吧!年輕有為啊!”常南謹誇道。
徐茂先微微一笑。“您是誇自己還是誇我呢?比起您常大掌櫃的安邦坯布行,幾百萬銀子的身份,我還是差得太遠。”
常南謹愣了一下,看來常婉兒早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對方了,這個堂妹啊,還真不靠譜。難道他們之間真有曖昧?想到這裡,常南謹就多看了徐茂先幾眼。
越看就越覺得徐茂先這人不簡單,表面上古井無波,心裡卻是百萬雄兵。常南謹更沒想到的是,徐茂先已經和她堂妹已經那個了,要是他知道這件事,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鬱悶。
既然懷疑,自然要問問。“徐大人,你和婉兒是怎麽認識的?”
徐茂先見他提到這事,也沒怎麽猶豫,只是淡淡地道:“算是偶遇吧!她是荊州太常司的人,因為一些公務上的事碰到便認識了。”
看他說得這麽輕松,其實不是那麽回事,否則常婉兒怎麽可能把自己從京城搬過來,到這種窮地方搞什麽工坊。分明就是想讓自己花銀子,給他弄政績嘛。
只是沒想到宜陽府這個地方,在政策上還算是松寬,再加上這裡的地理位置,也算是通往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常南謹就抱著試試看的目的,先探探水深淺再說。
下午由徐茂先領頭,督建司柳溫等人陪同,這回沒其他人什麽事,人家常南謹也沒這麽多時間鳥那些官員。
一行人駕著馬車,圍著新城囤積的幾千畝地看了一圈,身邊有人拿出新城的規劃藍圖,那邊工地上正在隆隆地響。
宜陽府的計劃是,將這幾千畝地劃成方格子,先把主城周圍修起來。然後有人看中哪塊地,就與督建司談。現在官道修繕正在進行,熱火朝天的。
一個地方民生發展與否,關鍵就是交通,所以,常南謹看到宜陽府正在忙著這事,心裡也踏實多了。
整整一個下午,徐茂先陪著他在這片地段上看了兩個多時辰。回到望雲軒後,常南謹就遞交了一個辦工坊的意向文書。具體的事情,還得自己回去仔細推敲,等與其他股東一起商議才能定奪。
安邦坯布行,確實準備花五十萬兩銀子辦工坊,宜陽府雖然具有這方面的優勢,但是對於一筆不菲的款項支出,常南謹還是慎之又慎。
夜間,在一起吃飯的人就多了,督建司的頭頭腦腦也在陪同之例。吃完飯後,一行人就陪著常南謹又回了宜陽府最大的歡場望雲軒,這一次可不是住店那麽簡單,而是暢快淋漓的消遣一把。
而段文遠這兩天遇到了大麻煩,他推薦的宜陽賭坊老板曹添祿,因為涉及鴉片問題,被宜陽府典獄收監。
沒想到二天之後,曹添祿從典獄裡傳出信來,要求見段文遠,否則他拒絕交待一切。段文遠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並沒有怎麽搭理。
誰知道三天之後,段文遠在正堂裡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這封信跟普通的信件不一樣,有些硬度,段文遠就撕開來看了一眼。
信封裡裝著一本手記,正是自己與馬蓉蓮相識相知的全過程,其中什麽時間吃飯,又在哪裡苟且樣樣列舉詳細。段文遠霎時腦海裡一片空白,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陷井,一切都是他娘的陷井!
原以為是一段美麗的姻緣,沒想到卻是人家精心布置的陷井,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段文遠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馬蓉蓮那無限風情的嫵媚,自己就這樣不知不覺, www.uukanshu.net 掉進了人家的圈套內。
段文遠拿著手記,匆匆出了府令衙門。
此時馬蓉蓮正窩在床上睡懶覺,門砰地被打開,又重重地關上。
“文遠你回來啦?”馬蓉蓮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段文遠臉色不對。馬蓉蓮就連忙爬起來,還沒坐好,段文遠就狠狠地將手記摔在她臉上。
“你解釋的清楚嗎?”
看到手記上的內容,馬蓉蓮臉色霎時一片蒼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一定是曹添祿,一定是他!”馬蓉蓮拿著手記哭了起來。
“現在哭有個屁用?老實說,你跟他是什麽關系?”段文遠火氣依然很大,看到馬蓉蓮委屈的模樣,一點也不動心。
馬蓉蓮抹了把眼淚,喃喃地道:“文遠,對不起,對不起!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肯定是曹添祿乾的。”馬蓉蓮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約段文遠的時候,都是曹添祿出的主意,而且包廂也是他定的,原來他早就打好了這下作的心思。
可是,曹添祿不是進了府典獄嗎?那這本手記是怎麽來的?
不行,我絕對不能坦白與曹添祿的關系,否則段文遠還不知道會氣得什麽樣子。
馬蓉蓮就一邊哭著一邊編了個關於兩人的故事。不管段文遠怎麽問,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是曹添祿的表親。
畢竟兩人在一起有些日子,從內心裡講,段文遠還是很喜歡馬蓉蓮這個女子的。既然她也是受害者,段文遠也就不再怪她,坐在椅子上獨自鬱悶。
他琢磨著曹添祿這麽做,無非是想要自己把他弄出來,這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