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鐧說:“我崮欒國的力修大多都修煉了這部功法,所以也算是本國的基礎功法了,本來打算在鸞公主與寇重五交戰之前便傳給你的,但是當時沒趕上,如今,寇重五雖然已經死了,但鸞公主修習這套功法還是頗有裨益的。”
僖王撫掌笑道:“本王替鸞兒謝過方將軍了,鸞兒,既然方將軍有心傳授你功法,就不必推辭啦,修煉之事多多益善,技多不壓身嘛,快給方將軍行個大禮。”
風倚鸞就依僖王的話,起身離座,走到方將軍面前,深施一禮,表達了謝意,方金鐧便在宴席上當著眾人的面,向她傳授起了《疊山歸元》功法。
只見他雙掌微合,從兩掌之中聚出一團金色的柔光,緊接著,他把左右手分別按在風倚鸞的頭頂兩側,金光的柔光很快就將風倚鸞全身籠罩,十幾息的工夫,傳功完成。
風倚鸞閉上眼,便能感應到自己的腦中多了一套功法,她試著運轉起體內的山海鯨之力,再與《疊山歸元》功法相融合,果然和從前的體會有所不同。
簡單比較來說,藏山歸壑能把全身的力氣聚沉下來,有一個聚力蓄能的短暫過程,再把力道加倍使出去。
就如同普通人若想跳高,就得先蹲下來,再跳起。
而疊山歸元是把體內遊散的力道疊加起來,聚力而擊,使原本可能會分散掉的力道全部凝聚在一起,對氣力的利用效果更高,對力道的控制也更為精妙。
兩者果然有共通之處,在細微處也似乎有一脈相承之感。
風倚鸞暫時隻體會到這麽多,再多的,只能在以後練功時用心體悟感受了。
她再次施禮謝過了方金鐧。
方金鐧微笑道:“鸞公主太客氣了,不過是一套基礎功法而已。”
這時方劈勁起身說:“鸞公主,公主若不嫌棄的話,不如我們現在就切磋一場吧,一來可以幫助鸞公主熟悉這功法;二來宴席上沒有歌舞,也正好借機給眾人助一助興致,不知公主是否願意?”
風倚鸞說:“沒問題,我也正覺得無聊,也正好想活動活動腿腳呢。”
於是兩人在酒宴正中間的空地上比試起來,說是比試切磋,實際上,一開始的時候,方劈勁還是在有意給風倚鸞遞招,以助她盡快把新學會的功法融會貫通。
風倚鸞領悟得很快,試了三十多招後,就漸入佳境。
體內的巨龜之力與山海鯨之力,經由《疊山歸元》貫注於手臂,不緊不慢地施展出來,《極生拳》招招沉穩,勁力十足,拳風呼嘯,恍然有開山裂石之感。
又看了幾招,僖王起身說:“你們打得太刺激了,不如去外面打吧,我們都一同去外面看,否則萬一這一拳打斷了梁柱,弄毀了廳堂,寡人這杯酒就沒辦法喝了。”
眾人大笑,都挪到外面,看兩人繼續切磋。
連禮部的督戰官馮大人、和刑部夏侯大人都看得目不轉睛,馮大人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連呼精彩。
只有無塵翡衣霜夜抱著胳膊,面無表情,淡淡地看著。
風倚鸞又試著同時運用起《藏山歸壑》,拳勁在精妙的同時,又加了幾分力道,方劈勁感覺到了力道的變化,微微一笑,更加沉著地應對。
至始至終,兩人都沒有怠慢輕敵之心。
打了一百多回合,看似仍然不分勝負,風倚鸞卻退開一步,笑道:“方將軍,此次仍然是我輸了,方將軍的實力,絕非我一時半載就能追趕上的,本主公心中敬服,另外還要感謝方將軍的點撥。”
方劈勁也笑道:“不敢不敢。”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一堆人才重新入席落座,接下來席間的話題,就始終圍繞著武技與功法在聊。
難得僖王的宴席中“正經地”討論了一回“正經事”。
……
第二天,玥闔五萬精兵來到了量雁關下。
去年春天,風倚鸞就和元銳立一路打到了這裡,卻很意外地接到了王朝傳令,被臨陣拉到了太學去修習。
如今過了一年,她再重來此地,時節更替,關城依舊,而她與元銳立等人的實力都提升了不少。
五萬人整齊列陣於關前,元銳立正要祭出攻城法寶攻打關城,量雁關的大門卻徐徐打開了。
從關城內走出了五個人,為首的是位文官打扮,腰間掛著不殺人的君子劍,穿著寬大的禮服,在他後面跟著四名白身侍從,戰鬥力可以忽略。
這一小隊人,為首之人穿著使者的寬大禮服,看樣子,是出來議和的?
但此次僖王是奉聖帝之命出征,一半復仇、一半代天子討逆,根本不存在議和一說!
鄭大人和霜夜等四人原本置身於戰陣之外,此時看到厭塗國沒有迎戰的意思,只派出了一個文官,便也飛身來到僖王身邊,想看看是什麽情況。
五人趨迎至僖王面前,為首的使臣施過禮之後說:“僖王,鸞公主,元將軍,請先不要急著攻打量雁關。”
元銳立說:“嗯,本將軍不急著打,本將軍慢慢打就是了。”
使臣用袖子擦擦腦門,腦門上其實並沒有汗,他說:“茂王得知僖王親征,且安枕閣的大人也在此,便特命臣把罪魁禍首直接押送至此地,以免去僖王軍兵征伐之勞苦。”
僖王一聽樂道:“喲?罪魁禍首?茂王敖午~~那家夥,讓你,把他自己押來了?敖午在何處,快讓本王看看!敖午~敖午在何處?”
風倚鸞低聲問元銳立:“父王好好地說著話,為什麽要嗷嗚幾聲?”
元銳立愣了一下,才說:“茂王名叫敖午。”
風倚鸞忍俊不禁道:“茂王的名字叫‘嗷嗚’?”
“嗯,沒錯。”元銳立點頭,又悄聲說:“公主別大聲,這些本來都應該是常識,公主不該現在才問起,更不該現在才笑話這個問題的。”
風倚鸞問:“你的意思是,早就該笑話這個問題了?”
元銳立繃著臉說:“沒錯,我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笑過了。”
可風倚鸞還是想笑:“茂王一家的名字都很逗!茂王叫敖午,四公子叫敖緊,哈哈。”最後半句,風倚鸞沒有控制住,笑出了聲。
使臣陪著尷尬的笑,說道:“僖王真會說笑,呵呵。臣所說的罪魁禍首,乃是衛家,為首的是衛虒。因此,茂王命臣把衛家全族都帶來了,稍後就交與僖王和特使大人發落;另外,在衛家的府宅中還搜找到了不少野修傀儡,也一並帶來了,交與安枕閣的無塵翡衣大人發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