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從來沒有想過成為蓋世英雄,哪怕是看《大話西遊》哭成狗時。 可命運,偏偏讓他做了一回蓋世英雄,腳踩五彩祥雲。
葉珠珠帶著葉陌離開了軍區大院,住進了普通民宅,二室一廳,對面是程風家。
葉珠珠一直不能接受離婚的事實,在一個晚上開了煤氣自殺。
葉陌做了一個夢,夢見葉老爺子喊她起床跑步,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醒了。
葉陌覺得難受,下床的時候摔倒在地,發不出聲音,她爬著出了臥室,到了門口,無力的敲打著木門。
那晚,程風扛著自己的吉他,吹著口哨回家,那敲門聲在黑夜中顯得刺耳。
程風鬼使神差的用鐵絲打開了鄰居的大門,隨即大吃一驚。
程風慌張的拍著自家大門,驚醒了一眾鄰裡,同心協力把葉珠珠和葉陌送到了醫院搶救。
也就是從那晚開始,葉陌患上了煙味敏感症。
葉珠珠在醫院憑空消失,很有良心的給葉陌交了住院費和一大筆生活費。
葉珠珠晚上離開的時候,葉陌並沒有睡著,她清楚的聽到葉珠珠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到底對不起什麽呢?
再次聽到葉珠珠的消息還是從程風口中,葉珠珠嫁給了港商秦城。
程風,是葉陌人生黑夜裡的月光。
“葉陌,原來你們家那麽牛啊,你是標準的紅三代啊。”
見葉陌不理自己,程風自顧自的言說:“你打算一輩子不開口說話?不要老是皺眉頭,小小年紀天天像個老太婆似的。葉陌,我給你唱首歌吧。葉陌,你乾脆搬我們家住得了。葉陌……我給你說,我將來一定比張國榮還紅;葉陌……”
“那你給我唱首《南泥灣》吧,我奶奶唱的可好聽了。”
在程風說了很多很多話對抗葉陌的沉默後,葉陌說了那句話。
程風自彈自唱了《南泥灣》,葉陌皺著小臉嫌棄:“難聽。”
程風也不生氣,開始唱深情低吟的民謠,唱歇斯底裡的搖滾。
葉陌喜歡程家,簡直有讓程家管她吃喝拉撒睡的趨勢。
葉陌連吃帶涮,要了程媽媽的圍裙和程爸爸的近視鏡。
程風不解的戳著葉陌的手臂:“瞧瞧你的那點出息;將來就是做賊也偷不了值錢的東西。”
程爸爸拿著手中的報紙敲程風的腦袋:“陌陌啊,想要什麽盡管給你程媽媽提,再養活一個你伯伯也養得起。”
程風撇嘴:“切。”
程媽媽切著水果,“陌陌可比你乖多了,你天天鬼哭狼嚎的,嚇得鄰居家的孩子直哭,還天天念叨著要成大明星,等你成了大明星,我頭髮非全白了不可。”
這種念叨而溫暖的家庭氛圍,葉陌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葉陌成了程風的小尾巴。
葉陌習慣了程風的瘋狂,程風帶著葉陌去見那些玩音樂的朋友,帶她去見了他的好友兼老板――夜逍。
葉陌和夜逍的弟弟夜遙年齡相同,臭味相投!
葉陌看著舞台上的程風,星光四射!她做了一個決定。
程風在大街上背著吉他彈唱《吻別》,葉陌安靜的聽著。
葉陌不願意去想自己有什麽渴望,有什麽貪念;因為想的越多,越難過。
“程風,你比張國榮還帥,去做大明星吧。”
“做明星有什麽好?”
“我想我會崇拜你的。”
程風不語,
蹲在葉陌身前,葉陌趴了上去。 “不要擔心我,我一定可以做個無憂無慮的好孩子。”
“好。”
“程風哥哥。”
“嗯?”
“如果我找到一個照顧我的人,程風哥哥會去大膽追逐自己的夢想吧?人活著,總要有點想頭的。”
葉陌趴在程風的肩頭睡著了,她言出必行的為自己尋找到了新的“保姆”――蘇弦。
在葉陌生日那天,程風陪葉陌看了場電影,剛出電影院就目睹了一場交通事故。
葉陌抱著爆米花桶,看著蘇弦抱著王h哭到聲音沙啞。
葉陌輕聲問:“程風,你說要用多久活著的人就會忘記死去的人?”
程風捏了一粒爆米花塞進葉陌的嘴巴裡,“什麽死不死的,今兒是你生日,哥帶你去買新衣服去。”
葉陌沒有邁開腳步, 而是低聲的說,“那個男人叫蘇弦,蘇家的蘇弦。”
蘇弦這種人,原來也是會哭的。
然後一連幾日,葉陌都會坐公交車到那個地方,晃晃悠悠的在商場逛,隻逛不買。
引誘與被引誘這種事,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既然葉陌的人生如此的不真實,那就開始另外一種人生吧。
那天晚上,蘇弦把程風送回了家中,葉陌變成了末生,跟著蘇弦走了。
在末生心裡,程風是她作為葉陌活著的最後的溫暖,有著不可或缺的地位;那是她蒼白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點點記憶。
末生不知道的是,在程風心目中,葉陌是獨一無二的,是他靈魂的寄主。
程風一直覺得人是有靈魂的,見到葉陌的第一眼,陸風突然明白了自己人生追求的是什麽。
葉陌,是他創作的源泉,葉陌讓他摘太陽,他絕不會給她摘個月亮。
末生告別了葉陌的人生,她自從離開那短暫的棲身之所後,她再也沒有回去過,再也沒有去過程家。
隻是,程家每年都會在新年的時候收到兩份特別的禮物:圍裙和眼睛。
程風並不是再也沒有見過葉陌,至少在夜逍籌辦的宴會上他就見過葉陌數次,他和她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程風不知道自己能夠再給葉陌什麽,自從葉陌變成末生,隻要她要,蘇弦就給,應有盡有。
於是,他既離末生遠遠的,又離葉陌近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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