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極養生,正適合二叔公和四叔公,你們練的時候,緩緩催動明台,或許有一日我再想想辦法你們能恢復當年。”鄧海東低聲說道,然後不再管兩個老頭,又領著一群人打了兩趟,他站定了那裡,老老實實的收了鬥氣,開始全力催動明台赤柱六竅,開始了修煉最為枯燥的積累過程。 明台火焰本就已經成青,但又一道雙翼煉消散開來後,所以才顯得仿若稀釋一般,退成了藍。
但有六竅之門,有赤柱通關,加上靈台成靈,本就源源不斷吸納火氣,結果那些長字輩的子弟們驚訝的看到,鄧海東的身體赤柱附近本來的紅色也漸漸成了藍色,而雙翼煉處卻時不時的泛起了淡淡的青光,仿佛溢滿了的水池一樣不可抑止。
事實情況也正是如此,赤柱連接天地雙雙翼後,鄧海東發現現在自己修煉的時候,明台之火越來越旺盛,他不得不彌漫開雙翼才緩解下自己的壓力,畢竟他練習烈虎訣時日還短,還不能控制太雄渾的力量,根據烈虎訣,明台有靈後,會在武校的火如荼時有一次擴張。
於是本源更盛,才能鬥氣雄渾。
鄧海東卻好像倒了練法一樣,現在他提前鬥氣有靈自轉,而明台還是流火炫時的明台大小,你要他如何能裝的下這些?而且現在煉得的全是上品青火鬥氣,他又如何能再提升無可提升的本源質量?唯有排解出來,於是不多久,那些累的狗一樣的甲等子們爬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陽光之下總教習的模樣。
雙臂上露出的藍中透青的光芒足有半尺,雙腿亦是如此,而胸膛背後俱是藍中透青的火色,那青芒還在慢慢變得厚實,眼看就是全身上品青色鬥氣籠罩,近乎就差一步便能夠進入真正的火如荼境界,而且看上去是上品武尉境?
只看的一群子弟們心中的不滿轉眼就煙消雲散,總教習能如此,他們不是也能?
整個鄧家,禁地之內一片安靜,原因無他,那個仿佛穿著一件青甲的男人已經完成了全部雙翼煉的上品進展,甚至看上去就好像已經到了上品火如荼境,而他從昨日到現在,仿佛就隻用了一個上午而已,如此進展速度,在場的人無不是聞所未聞,更是見所未見!這樣下去的話,他何時成為舉族第一人呢?
雖然發下宏願,求先祖保佑,想得回將門榮耀的鄧世平,也沒有真的奢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真的目睹一切,但今日看看海東兒這進展,他假如一旦成為上品武兵的話,那麽下一步就直接是上武尉境!他離開超越自己仿佛就也只差一步了!
鄧海東此刻卻是苦不堪言,渾身青火,明台卻已經無處可安,這時階難道突破明台嗎?但明台擴展可不是一個人可以輕易完成的,猶豫一番後,記得烈虎總訣內,說到火如荼時,有雄魄隨身,碧血化焰一段,他還是放棄了自己現在的突破,只要有了實力,當然是不行險才好!
於是這廝猛睜開眼睛,一道電光閃過已經跑到了前面的一排鐵衣樁處,又是一頓發泄,打的一片狼藉收了鬥氣才轉過身來,雖然這次他的鬥氣刻意的沒有多運轉,只是把流轉身體之上但無法再被吸納的鬥氣揮霍一番而已,可是這如今他卻是青上品鬥氣,威力豈是之前能比?
可憐木樁,地面,甚至遠處牆壁,無不是碎裂鐵衣,和被轟殺的慘烈痕跡。
回頭看看那些弟子,鄧海東無所謂的一笑,吩咐開飯,吃飯的時候自然平三又是圍著他轉,族公則仿佛看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因為這對主仆今兒繼續賭氣之中,鄧海東吃著吃著看的詭異,於是悄悄的問平三,平三也吃不準他是不是會站在自己這邊,只能含糊其辭,口中開花胡扯些族內雜事,十句有這麽一句提到自己的女兒貌美如花之類的。 鄧海東聽聽不對頭,低頭吃飯不再搭理這個存心不良的人,平三無趣之下也只能腆了臉轉移話題,和他討論合為五七三十五,二八一十六的奧妙,心想海東兒能夠會人所不能,誇他天授之才必定喜悅,卻聽的鄧海東惱羞成怒,直接把他丟了一邊,這下可把暗中偷窺這裡的猴爺心中狂喜不已。
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而城主府內今日卻是劍拔弩張。
那些鄧家武尉入駐城主府的消息已經在城中流傳開來,開弓不回頭的宋明遠雖然暗下有些優柔,但遇到一生大事這也是自然反應,起碼場面上,或者是受到鄧海東這廝的刺激,宋明遠已經處事剛烈很多,而如此撕破臉皮也讓武尉杜家的杜月陽不再顧忌。
雖然不至於殺上城主府,但信箋已來,正是宋明遠所擔憂的,信中客客氣氣隻說家族人丁眾多,卻都不堪大用,族內負擔日重入不敷出,所以懇求城主提早撥給今年唐武尉十一之救濟。
這姿態放的如此低下,卑微,無非一點,以後讓人無話可說。
而被擠兌的宋明遠也不含糊,雖然書生一個,他也有些光棍氣,毫不客氣的回駁說:“荒唐,國法如此,當先交付今年杜家稅收。”然後要派了人跟去,不指望收到只是惡心惡心對方。
這等扯皮手段他也見的多了,這個來回說起來還是他反而奪回了上風,杜月陽的人於是問道:“鄧家呢。”
宋明遠不怒反笑,索性命人按到這個咆哮公堂的杜家子,直接劈劈啪啪一頓軍棍,打了二十之後宋明遠道:“武尉鄧家莫非是你等主家?事事要和鄧家看齊?也罷,今日饒了你一命,回去帶信杜公所知,惡奴無行,本主代為管教一二,速將稅賦交付,不然國法難容。”
這番狠辣的話和動作之後,幾名換了親兵服的鄧家子上了前直接把那家夥丟出了城主府, 當街又大聲的把宋明遠的話一頓複述,百姓們和人群裡的鄧家子們哄堂大笑,而杜家子們頓時洶湧,宋明遠卻走出門來喝道:“誰敢再次喧嘩?全給我散了。”
鄧家的人當然帶頭散了,百姓們看看不對連忙也走,結果城主府門口剩下的全是杜家的外房們和幾個內房帶頭的人,宋明遠站了台上,穿著大紅官服的宋明遠面如冠玉,氣派不凡,身邊的親兵湧出,槍就放平了喝問:“再不散去?”
號角也響動,依稀聽到遠處說守備出動了,鎮守偏將還算是宋缺的部將,雖然平日不問城內閑事,但人人也知道他和宋家關系,這宋家子弟被人逼圍的話,他的手下怎麽也要出動的,就算他這鎮守手下不過一些平民士兵,但難道杜家敢殺官兵嗎,一旦做了的話,明日百五十裡外的赤水關駐軍就會殺來。
杜家子們只能狼狽散去,宋明遠站了台上看著這群雞飛狗跳之徒,忽然覺得好笑,自己居然會被這等貨色逼的走投無路?若是鄧家那些如狼似虎的兒郎也就罷了!看到這一幕,宋明遠更為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他一轉身,走入府邸之中。
可才過了花牆,就看到牆角露出一顆腦袋,看到他小臉驚的雪白,左耳一點朱砂,正是自己妹妹那對雙胞胎丫鬟裡的妹妹小昭兒。
看她精靈古怪的心虛模樣,宋明遠啼笑皆非的心想,定是自己妹妹又幹了什麽,大步走入一眼看到一個青衣男子正急匆匆的從自己妹妹樓上衝下,頓時驚的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而再看看眼熟,這眉清目秀的小廝不正是自己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