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虎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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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了青石而上,進了門走過一片平地後,宋缺已經在那偏廳了,宋琬言帶了兩個丫鬟正坐了那裡和叔父在嘰嘰喳喳的說話,看到他們來了住了口,先去拜了馮三保和兄長,不好意思看鄧海東,忸怩了回頭又去纏了叔父身邊擠著,宋缺哈哈一笑,等上了酒菜,於是就和他們閑聊起來。
十句八句是在敲打鄧海東,問他種種。
一席飯仿佛是嶽丈考女婿一樣,鄧海東聽他問洪城的事情,問兵馬的操練,也不怯場就把心裡所想一一說了,宋缺時而點頭時而皺眉,最終說了句話:“有些意思,但還需雕琢,多讀兵書。多看些軍務才好。”
鄧海東自然知道自己的不足,自己那些本事在洪城一地或許帶了二千兵馬,可以縱橫,可這些本事拿到數萬大軍的安排調動上就遠遠不夠了,於是就口直心快的在那裡問宋缺:“那左帥可願教我?”
宋缺一愣,心想這廝果然是猢猻,看到杆子就爬上來了,去看看他再看看憋笑的明歷和馮三保,宋琬言已經在撒嬌喊他了,小女兒拉著他輕輕的晃著:“二叔。”
“哼!”
“二叔。”
宋缺仿佛不經意一般的問婉言:“那蠶絲內甲呢?”宋琬言一驚,看著二叔的眼睛,頓時羞紅了臉垂頭道:“我,我等會拿給二叔。”
鄧海東汗顏無比,宋明歷側目看著妹妹,看著鄧海東神色覺得不對,於是咬牙道:“賊禿。”反正是家宴也不顧忌,撲上來就扯的鄧海東和小妹露了陷,宋琬言於是垂頭不語,宋缺歎了口氣:“女生外向!”
“我,我還你就是。”
“你這廝,我父親給了小妹護身的,說你打起來怎麽不避刀槍似的,就知道上去亂砍,原來蠶絲保住了…”
止住了兒子在那裡眼睛冒火,宋缺看著鄧海東似笑非笑的,開了口道:“先那些兵書戰卷回去看看,不懂的來信問我。等來年明遠那邊定了,你再和我學吧。”又道:“明歷,他在洪城,當時楊門杜家,時局凶險,你小妹給他護身也是對的,罷了罷了,為父還有一件給了你吧。”
總算安撫了兒子,言下之意卻是那件就給鄧海東了,宋明歷卻不領情,隻問父親:“那麽雁翎刀呢?這廝明明用槍。”卻是多年積怨下,現在借著吃醋爆發了。
看著兒子這幅摸樣,宋缺大笑起來,自己骨肉他又怎麽會虧,搖頭道:“也給你一把如何?”
宋琬言和馮三保就在一邊竊笑,宋明歷得償之後,終於得意洋洋,這下他算是滿足了夙願,於是和鄧海東又和好如初,肩膀捅了捅他,擠擠眼睛。意思是,爺也有呢!
鄧海東不耐煩的道:“一邊兒去。”罵完了人家兒子,他卻轉頭去和人家老子說:“左帥,那蠶絲是不是和明光甲配的?我聽我家族公說明光甲可以催發鬥氣,使力向精純等等?”
“不錯,是流銀根據秘法,如經脈於甲內,鬥氣可以蔓延。”宋缺道:“但不到了將軍手段,是不得用的。”最後加的一句似乎在防那不要臉的人說不定和自己亂開口,婉言在一邊竊笑。
“左帥,那校官和將差了多少?”“你如今是校了?”
“不知道。”
看周圍人詫異,鄧海東也不瞞著他們,就把自己如何奠基開始,到後面種種情況講了,一番話說下來,菜涼了,周圍人卻傻了,就是宋缺這樣的見識和地位心性,看他也如看鬼神一樣,虧這廝還記得沒敢說五行,存的卻是要抽空打李希平和宋明歷的悶棍進補,怕說了露餡的念頭。
宋缺吃驚的在那裡說:“走二十六階赤柱,新開六竅,這,你說這是勇烈大將也未曾有的?”
他畢竟不好去問鄧海東,烈虎訣詳情,這是人家的立族之本,但鄧海東才沒這些想法,人家宋缺會偷了自己家的功夫嗎?於是又大概說了下一貫的烈虎訣修煉。有他這番話做對比,宋缺算是明白了,這廝原來就是個瘋子,先亂走赤柱再亂開六竅,這才奠定了前所未有的基礎。
然後居然再亂改修煉方法,多出一對雙翼煉到腿上,最後還吞了天火能出勇烈槍芒。
可勾了天地能量,那往往是武校才有的手段啊!
看看他那副懵懂的摸樣,宋缺不知道是讚還是罵,只能說道:“你這混人是吞的豹子膽嗎?哪家子弟向你這樣亂修自家鬥訣的?”但心中卻終於明白了,為何鄧海東能這樣轉眼一鳴驚人,而武尉鄧家為何會這樣沉寂多年後,突然鋒芒畢露,且把這年輕人當了總教習,並能服眾的。
宋明歷卻已經開始琢磨,自己家的武訣是不是?
兒子想的什麽,老子一看就知道,隻驚的宋缺連忙對他喝斥道:“你敢如此,就打斷你的狗腿!”於是宋明歷一顆奮發向上的雄心,瞬間碎裂。
鄧海東在一邊看著宋缺的摸樣,以為也有敲打自己的意思,正要辯解,宋缺已經在叮囑他:“你家事。我不好多說,但你修煉上的成就,我只能說是天賜,也是你鄧家當興。”
沉吟了下,又道:“也罷,過些日子我求陛下,看看凌煙閣武庫內,可有你家先祖乃至開國之前的種種,能允了,就帶你去查查緣由,聽你說來。你倒算是走對了路,但萬萬不可再亂冒險,知道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說這句話,他一半是為婉言,一半已經是真的珍惜這狗膽包天的混帳兒,不想這樣的奇才夭折了。
鄧海東連連答應致謝。
宋缺隨即卻又在那裡琢磨起來,這武將聽到這樣的異事,怎麽能不去想到自己身上,可他無意看到自己兒子那久違的摸樣又出來了,就知道這小兒正看著自己,賊心不死!
因為宋明歷從小要做什麽無恥勾當的時候就會右耳微顫,這是宋缺從沒告訴他的,他藏在不住的馬腳!
於是當場喝了過去,宋明歷被父親揭破心思,挫敗之下鬱悶不堪,再次委頓了一邊不提。
吃完飯後,宋缺今兒是丟了一切,就抓了鄧海東來到衙內的演武場,要看他的功夫,宋琬言和兩隻小貓也擠了一邊看熱鬧,卻看到這廝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宋缺,宋缺當他是因為家規之類的,就說:“只是看看你現在的手段,不是要看你如何走…”
“不是不是,我無所謂的。”
這廝先開口這句,就倒了一地人,宋缺哭笑不得的想,回頭還是要寫封信給鄧家的族公,解釋一下才好,這鄧海東真是沒心沒肺的!但宋缺其實,還是很開心他能對自己這樣沒有任何顧忌的親近的,越看他心中已經越歡喜,可聽到這廝下一句話,臉卻青了。
因為鄧海東說:“我演練這些,要脫了衣服的。”然後去看著那邊羞的啐他的婉言,宋缺咬著牙道:“哪裡這麽多顧忌。”還是用眼去看侄女,擔憂莫非他們已經?
武將雙眼凌厲。不由自主就看自己家的寶貝雙眉人中,腰肢等處,觀察她可還是…若不是了,今天就和那無恥之徒來真的,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先!
而女兒家敏感,知道其中含義,於是宋琬言怒極,清清白白傲立在那裡回瞪了自己這糊塗二叔!宋缺心頭石頭才落下。
鄧海東這個時候已經不猶豫了,沒吃到魚惹了一身腥的他氣的扯了自己衣服,隻留下了一條短褲,身體強壯矯健,肌肉線條明確,宋琬言她們羞的假正經的尖叫著趕緊轉身,但絕對沒走。
等看到其他人已經不注意自己這邊了,於是先是兩隻小貓就在那裡鼓勵小姐回頭,她考慮一下,互相給了台階後一起慢慢看了起來不提。
而鄧海東已經在催動起鬥氣,從明台入赤柱回旋,而後六門流轉,先從流火炫開始,而後走上下雙翼煉,最後進了火如荼境界,整個過程清清楚楚,階階分明。
看著他,想著自己知道的勇烈功夫,再印證之前鄧海東說的一番話,宋缺立在那裡心中翻滾不已,他目睹著這一段,看到這碧色鬥火,分明已經是三階火色之上的精純,這是勾了天火後才有的程度吧,按著他的說法,他現在還只是火如荼的武尉,上武尉。
但已經斬殺了武校, 若這廝到了烈虎訣武校的境界會是什麽摸樣?
分明看到他背後青虎咆哮,雙臂動的時候,那雙翼煉已經隱隱有了傳說中,勇烈虎嘯天的雛形,可他真的只是武尉階!
但世間各家,哪怕自家功夫,到了武尉階會有這樣的光景嗎?宋缺身為武將,神思之強無與倫比,不顧忌的探測而去之後,感覺的到他的澎湃之力,而在鄧海東催動明台光芒大盛之時,他的神思能感到周遭火系之力的瘋狂吸納。
“此子前程不可限量!是天造就!”
宋缺心中讚著,提了一把刀,催發了自家的鬥火,向著鄧海東走去,將門的上品銀光璀璨,如同給他裹了一身戰甲,這是他親自下場來給鄧海東試力了,宋明歷和馮三保屏住了呼吸,看到兩個人接近時,鬥焰銀光盤旋衝撞。
那兩道迥異的鬥氣,色澤對比明顯,在分界處互相吞吐盤旋著,鄧海東此刻居然不落下風,宋缺看著他道:“來,你且全力攻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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