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過柳絮散落, 戀人們匆匆,
我的愛情聞風不動,
翻閱昨日仍有溫度,
蒙塵的心事,
恍恍惚惚已經隔世,
遺憾無法說驚覺心一縮,
緊緊握著青花信物,
信守著承諾,
離別總在失意中度過,
記憶油膏反覆塗抹,
無法愈合的傷口,
你的回頭劃傷了沉默,
···················
這是一首關於戀人離別的歌曲。在左軍的耳畔仿佛響起。他百感交集,大巴車行駛了一路。他的熱淚也灑了一路···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是未到動情處!
如果今生有緣再逢雪梅,是左軍心中唯一的奢望和夢想!
再說雪梅打車很快到了勝通公司的辦公大樓,一問門前的保安才知道,那批出國的人員早已經在兩個小時之前動身離開了。她已經追不回她的左軍了。
雪梅當時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勝通公司的台階前,悲觀和絕望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左軍走了,她在這座城市的唯一主心骨沒有了。她還有什麽勇氣繼續在這裡停留下去?
但是,離開了德江,她又能去哪呢?
如果說再回老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楊紹傑依然在那裡橫行。她豈能回去屈服於他?
她此時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任何希望,只能苟延殘喘地在德江活著了。
劉大哥在哪呢?
她失去了左軍,多麽希望劉大哥能突然出現,幫幫自己呢?
雪梅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家。但她臥在床上一病不起了。多虧了女房東及時發現,並積極為她求醫問藥,也多虧左軍留給她那麽多錢,她才挺了過來。
時間也許能衝淡一些東西,她身體康復後,一直在家裡悶坐了多日,才逐漸打起了精神,想出去找一點事做了。
她這一天漫步市區的街頭,突然看到一家飯店掛著‘招女服務員’的牌子。她便信步走了進去,她的自身條件實在太優秀了。飯店的老板毫不猶豫地錄用了她。她於是就成了這家飯店的服務員,每天正常的上下班,緊張的工作麻痹了她心裡的思念之苦。
再說方春梅隨著跟劉成的接觸增多,情感的依賴性更加緊密了,當然她和劉成的事情在局裡也被發現了。
小張顯得異常低落。他在局裡有意無意地回避著春梅。也許只有不去面對,他才能減少單相思的痛苦。
馮副局長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他有一天把春梅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方春梅一身戎裝,她就按照下級見上級一樣的禮節,先敲門,再進去向馮副局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馮局,您找我有事嗎?”她在上級面前,顯得彬彬有禮。
方春梅身穿一套警服,顯得各外英姿颯爽,連馮副局長一看,都很欣慰地點頭。在她身上,他似乎看到了邢志斌的影子,眼睛又止不住有點濕潤。
“春梅,你不要太拘謹,快坐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馮副局長謙和地笑道。
方春梅看到馮副局長一再謙讓,隻好規規矩矩坐在了馮副局長對面,並把兩條修長的美腿並在了一起,雙手垂在了膝蓋上。
“馮局,您有什麽吩咐,就說吧。”春梅略顯拘謹,並輕聲說道。
馮副局長微笑道:“春梅,你不要太拘謹,我今天只是找你談點私事。
” “哦?那您就說吧。”
馮副局長倒顯得有點放不開了。他起身親手給春梅倒了一杯水,並把眼光時常轉移到了窗外。
春梅看他有些拘束,自己心裡也有些發緊了。
馮副局長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道:“春梅,你加入咱們警察隊伍有多長時間了?”
“報告馮局,已經足足八個月了!”
“哦,已經八個月了。小邢犧牲快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聽馮副局長這麽說,春梅有些難過得垂下了頭。
馮副局長看她又要落淚,趕緊又岔開話題道:“你今年有三十嗎?”
“嗯,今年剛好三十歲。”
“哦,你才三十歲,比我的女兒就大幾歲,正是人生好年華呀!”
“是嗎?那您女兒嫁人了嗎?”
“還沒有。她目前還在部隊服役,已經是上尉連長了,我們父女一年中也見不到幾次面。”
“那您一定很想她吧?”
“是啊。所以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馮局,自從志斌犧牲後,您一直關照著我,真的就像父親一樣,您以後就把我當作您女兒吧!”春梅有些動情道。
“那好啊!能有一個女兒常在自己身邊工作,那是多好的事情呀!我就怕你會‘飛走’啊!”
“馮局,看您說的,我怎麽會離開呢?”
“可我聽說你正跟那個從省城來的劉成交往密切,真怕有一天,他把你‘擄走’啊。”
馮副局長的話,讓春梅的俏臉頓時緋紅了。她垂頭不語。
“春梅,我既然把你看作自己親生女兒一樣,自然會為你今後的終身大事著想了。那個劉成是一個好男人。他為咱們局破獲那個拐賣婦女和強迫的團夥,立下了大功,市政府也嘉獎過他。可是,他畢竟是省城的人,而且是一個沒有正式工作的的男人。跟你有巨大的反差,你現在吃公家飯的,而且年輕漂亮,像你這樣一個警花如果遠嫁給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不僅委屈了你,我更舍不得讓你走啊!”
春梅的臉更紅了,遲疑了一會,才回答道:“馮局,您錯了。劉大哥雖然是自營的職業,但如果沒有他相救,我早就去見志斌了,是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已經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屬於他的了。而且,是他在我最危難時出手相助,他對珊珊和我婆婆又那麽好···”
春梅的話讓馮副局長不以為然。他反駁道:“春梅,你也是讀過許多書的女孩子,怎麽還講究為了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的事情啊?”
“馮局,這倒不是主要的。我對劉大哥有好感並不是因為他救過我。我更多的是欣賞她的人品。他···他就是我欣賞類型的男人···”春梅講到這裡,又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馮副局長趕緊說道:“我不否認劉成是一個好男人。可咱們局裡的好小夥子也不少呀,就比如小張。他也是立過大功的同志。而且,他家裡沒什麽親人,如果能跟你走到一起,正好能幫你照顧女兒和婆婆呀。”
春梅聽了,趕緊回答道:“馮局,這不合適。他今年才二十七歲,比我小了整整三歲。他應該找一個沒結過婚的女孩子。況且,我喜歡的是成熟的男人。”
馮副局長趕緊反駁道:“春梅,你這樣想法不對。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講什麽不能女大男小了?再說,小張雖然年輕,但他對你可動了真情了。他自小就是一個孤兒,是非常渴望親情的,一定會接納珊珊和她奶奶的。而且,你倆要是成了一家人,又在一個單位工作,相互照顧起來,是多麽方便的事情啊。”
春梅聽到這裡,淡淡地搖搖頭道:“馮局,他當初受了重傷,我在醫院做過他的護工,當時因為他是志斌的同事,對他就格外親切。但也只是想在他身上尋覓志斌的影子。也許他對此產生了錯覺。但我現在要明白告訴您, 我現在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愛的是劉大哥!”
當春梅把話明白說到這裡時,馮副局長臉上表情顯得很遺憾。他經過努力,依然沒有留住自己局裡的警花不外嫁。他也尤其為小張難過。他以職業的敏感覺察到,小張正伏在他辦公室門外,偷聽他和春梅的談話。因為,他是先征求過小張的態度後,才找春梅談話的。當春梅來他辦公室時,小張不會無動於衷。如今,小張聽到了春梅這番話,該有多難受啊!
春梅表白完這番話後,感覺一身輕松,在征得馮副局長同意後,立即起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小張自然先她一步,躲進了鄰近的辦公室。
再說雪梅在那家飯店幹了幾個月後,倒是平安無事。
然而,有一天來了三個吃飯客人。他們曾經在固州工地乾過,也是當時被拖欠的農民工。當他們在飯店見到雪梅後,都吃了一驚,心裡暗想,這不是左軍那小子的老婆嗎?
雪梅自然已經認不出他們了。就當普通客人一樣,她招待著他們···
他們沒動聲色,匆匆吃過飯後,就離開了那家飯店。
不過,他們很快回到另一處工地,見到了他們的包工頭···
那個包工頭是一個有名的痞@子。當初自己的工程款被黃有德侵佔後,他恨得牙根直癢癢的,曾在整個德江搜尋黃有德和左軍的下落,但一直無果。
當他今天聽到手下三個工人匯報後,頓時眼睛一亮道:“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咱們既然找不到姓左那小子,那就拿他的老婆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