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包工頭姓袁,平時就是一個耍混耍橫的主兒。但這樣的人往往很吃得開,社會三教九流都要給他們一點面子。 他利用這一點在工地上攬一些活。去年在固州工地上就有他一個。自己的工程款被卷走,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發誓要逮到黃有德和左軍的話,要活剝了他倆。他平時一直在德江尋覓著他倆。
當他聽手下工人匯報,得知左軍的‘老婆’就在德江市裡一家飯店打工。這讓他感到無比興奮。
他對這個當時工地的美女庫管員印象很深,真是‘天網恢恢’啊,只要拿到了那個美女,還怕左軍那小子不露面嗎?
他立即布置人手,準備直接去那家飯店拿人。像他平時橫慣了,根本不在乎光天化日之下,強行綁架人的後果。
他就這樣,開著自己的麵包車,帶著幾個打手模樣的人向那家飯店進發了···
雪梅正在飯店忙碌,渾然不知道危險正向自己逼近。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方春梅和珊珊都放假在家。
劉成也正好從省城拉貨物來德江。他按照以往的慣例,把車停在貨場後,就去方春梅家裡了。
他知道今天她們都在家,所以,又特意給珊珊和邢母買了禮物。
當劉成來到她家時,春梅正在洗衣服,珊珊像一隻雀躍的小鳥,從劉成手裡接過了禮物,並把他迎進了家裡。
劉成之前已經是她家的常客了,春梅並沒有停下手裡的活,邢母身體也比以前好轉了許多。她習慣使用輪椅,可以自由進出家裡每一個角落了。
“小劉,又讓你破費了!”當邢母見到劉成給自己買的補品時,帶著感激的語氣客氣道。
劉成謙遜地笑道:“這沒啥。孝敬您是應該的。”
珊珊這時突然問道:“乾爸,您給我和奶奶都買了禮物,為啥不給我媽媽沒買點東西呀?”
孩子天真的問話,讓劉成始料不及的,他確實每次都忽略了春梅。
春梅聽了,也感到很尷尬。她對女兒嗔怪道:“珊珊別瞎說。媽媽不需要乾爸的禮物。”
劉成也很快反應過來了,笑著向珊珊解釋道:“乾爸每次都想給你媽媽買禮物,可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麽。”
珊珊像一個小大人道:“唉!。您真不了解女同志的心。她們當然喜歡漂亮的衣服啊。我媽媽好久都沒買新衣服了。”
劉成這時再打量春梅,她除了警服是新的,真沒看她再穿過什麽時髦的衣服。也許是平時苦慣了,她平時還穿著農村帶來的粗布衣服。
劉成知道春梅平時是一個節儉的女子,是輕易舍不得為自己身上花錢的。目前春梅已經把芳心許給他了,他也應該為她做一點表示了。
“春梅,你別洗了。我領你出去買點衣服。”劉成接過春梅已經擰好水的衣服,一邊對她說道。
不等春梅回答,邢母在旁也趁機說道:“春梅,你就跟小劉出去吧。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假日,別老在家裡乾活了。”
春梅其實也早想跟劉成好好在市裡逛逛了。看看婆婆也開口勸她了,她不好拒絕了,便擦幹了手。
“媽媽,我也跟您們去好嗎?”珊珊仰起小臉問道。
春梅還沒有回答,邢母趕緊說道:“珊珊,你在家陪奶奶吧。你不是還有作業沒寫嗎?”
珊珊嘿嘿笑道:“我知道。我跟媽媽說著玩呢。”
春梅臉不禁紅了,笑罵道:“這鬼丫頭,
真是調皮。” 劉成也笑道:“珊珊在家好好陪奶奶吧,等乾爸回來再給你捎禮物。”
當春梅穿好一套衣服與劉成出來時,劉成又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問道:“春梅,你平時不穿裙子嗎?”
“穿啊。你沒看我穿警服的下面不就是裙子嗎?”
“我是問你沒有便裝裙子嗎?”
春梅搖了搖頭。
“春梅,你的腿真漂亮,看你穿警服裙子時,多精神呀。咱們出去買一件裙子吧?現在也到穿夏裝的時候了。”
“嗯,我聽你的。”
劉成帶著春梅來到德江市最大的購物中心。他特意為她挑選了一件蔚藍色的裙子。當春梅穿著它從試衣間裡走出來時,劉成禁不住拍手稱好,並堅決不讓她再脫下來了。
春梅便穿著新買的裙子跟劉成繼續在市裡逛···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午了,他倆肚子都有點餓了。劉成便說道:“春梅,肚子餓了吧?咱們找地方吃點飯吧。”
“那她們在家怎麽辦?”
“現在已經快過飯時了。咱們回家現做也來不及呀,還不如在外面吃點,再給她們帶回點現成的。”
“那好吧。”春梅同意了。
他們已經買了幾包東西,劉成全都攬在自己手裡。春梅空著手,便攬住了他的胳膊,跟著他去找飯店吃飯。
再說雪梅像往常一樣,正在飯店前堂忙碌著···
這時,突然闖進來幾個不速之客,為首的正是姓袁的那個包工頭。
雪梅一跟他打照面,便立即認出了他,心裡頓時一驚。
那個包工頭也一眼認出了雪梅。他獰笑著靠近了雪梅道:“這不是梁工嗎?怎麽來這裡當女招待了?”
雪梅眼看無法躲避,隻好回答道:“袁大哥來吃飯嗎?我早不在工地幹了,在這當服務員挺好的。”
“哈哈。能不好嗎?這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而且又能‘躲債’!”
“袁大哥,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跟我裝什麽糊塗?別說你躲在這裡了,就算躲在耗子洞裡,我也能把你翻出來。”
“袁大哥,您誤會我們了,我們也是受害者,您應該找黃有德算帳去。”
“哈哈。我會放過那個老小子嗎?他可卷走了我二十多萬啊!可是, 暫時找不到他,但卻碰到了你,也算老天開眼呀!”
“可是···這事真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哼。你老公當時牙對牙、口對口對我們說,如果到時拿不到工程款,就找他要。如果他不跟老黃勾結好,他會那樣說話嗎?你現在說跟你們沒關系了,誰信呀?”
雪梅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不由得心裡一沉,不再說話了。
“你現在告訴我,你老公躲什麽地方了?”
“我···我不知道!我們分開很久了···”雪梅有些沮喪的表情道。
左軍已經離開好幾個月了,連一封信都沒給她來過。她已經對左軍感到了無比的絕望。
那個包工頭哪裡肯相信她的話?他眼睛一瞪道:“你既然不肯說,那就別怪我袁某人無情了,我現在要請你去一個地方說話。”
“您···您想幹什麽?”
“我要帶你走!”
他說完一揮手,後面那幾個打手不由分說,架起雪梅便往外走···
雪梅拚命掙扎,但哪裡掙脫得了?
飯店老板這時候跑了出來,趕緊攔住道:“您們這是幹什麽?難道還強行綁人嗎?”
“媽的。老子強行綁人又怎麽了?”他一邊罵一邊打了飯店老板一個耳光。
飯店老板當時就摔出去了。
其他的人也趁勢掀翻了幾個桌子,飯店內頓時亂成了一團。
雪梅一看這架勢,心裡一涼,於是大聲製止道:“你們別砸了。我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