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成去北市後,雪梅幾次給劉成打電話,可劉成只是簡單向她介紹一下小張的治療進展以外,又關切詢問邢母和珊珊的情況,知道一切都平安無事外,他立即掛了電話,認為電話費漫遊,實在太貴了,他不想跟雪梅多談別的。
跟小張那次交流後,劉成的壓力陡增,他見對小張的治療僅僅是每天兩個小時的注射,這能對小張起作用嗎?
他想到,如果小張這輩子要是站不起來了,那他會眼看春梅苦一輩子嗎?
他現在要做的是,要承擔起後半生照顧春梅的責任準備,而前提,必須要跟雪梅保持一定距離,他也自我反省,這兩年裡,跟雪梅的感情走得實在太近了。
他的做法,讓雪梅實在難以接受,她感覺劉成跟春梅借著給小張治病,而一起去北市遊山玩水去了,她看劉成在電話裡對自己一句溫暖話都沒有,甚至連一個信息也不發,令她感覺無比失望。
她已經經歷了左軍‘拋棄’的事情,感情上已經實在再傷不起了,於是,她晚上又上網了,雖然qq裡的唯一好友已經不在線了,可她又接了其他幾個網友加友的請求,結果一聊下來,感覺對方的談吐低俗肮髒,簡直就是垃圾一樣,她又氣得拉黑了他們。
正當她情緒無比低落的時候,讓王鐵生看到了機會,他不時地向雪梅拋出了橄欖枝。這讓雪梅有了麻痹自己情感的機會,她有一次晚上,居然不回春梅家照顧邢母和珊珊,而是接受了王鐵生的邀請,去一家飯店吃飯。
王鐵生見自己的誠意居然感動了這位驕傲的公主,感到心花怒放。他殷勤地陪著雪梅。一時跟雪梅天南海北地聊著天,聊得話題,完全都是投其所好。
雪梅見自己被一個男生哄著,感到了一絲精神上的滿足,她也不時放縱一下自己的情感,敞開心扉,跟王鐵生縱聲談笑著。她的笑容很感動人,讓王鐵生幾乎神不守舍了。
當他倆酒足飯飽後,雪梅這才往春梅家裡走,王鐵生執意要送她回家,雪梅拗不過他,隻好讓他陪著走到了春梅家的門口,但當王鐵生想送她進門時。被她一手推開了。
她一邊敲門。一邊對王鐵生醉醺醺道:“這...這是別人的家,我只是寄人籬下的可伶人,你...你不適合進去。”
雖然邢母一直在家,但如果家裡沒有其他人時,院門是一直鎖著的,她、珊珊和春梅都有一把鑰匙。如果有一個人回來了,但院門就從裡面插上了。雪梅今天回來得晚,珊珊早已經回來了,她自然要敲門進去了。
王鐵生也有幾分醉意,他喋喋不休地不想離開,直到珊珊開門後,把雪梅迎了進去,珊珊用厭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後,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王鐵生討了一個沒趣,隻好悻悻地離開,他回去的路上,心裡不斷盤算著:一定要盡快把雪梅拿下。
“雪梅阿姨,您在哪喝酒了,怎麽才回來呀?”
珊珊一邊跟著雪梅往屋裡走,一邊不滿地問道。
雪梅感覺今晚有些過分了,她隻好掩飾道:“對不起珊珊,阿姨的公司今晚有應酬,回來晚了,珊珊餓了吧?阿姨馬上給你做飯。”
“不用了,我已經自己煮了面條,跟奶奶吃過了。”
“是嗎?你都會煮麵條了嗎?真了不起!”
珊珊淡淡地回答道:“我連這點事還做不了嗎?況且,奶奶還在一旁教我。”
“哦,奶奶怎麽樣?”
“她還好,就是不放心你,還沒睡等著你呢!”
“哦!”
“雪梅阿姨,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他...他是我一個同事!是老板派他送我回來的。
”雪梅連忙掩飾道。等她走進屋裡,邢母果然還沒有睡,看她走進屋,便問道:“雪梅,你怎麽才回來?”
看到邢母正惦記自己,雪梅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隻好又對老太太撒謊說公司有應酬。
“哦,你有正事,我不管,但你要想法向家裡報一個信,免得我們惦心。”邢母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
雪梅臉一紅,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等她回到了臥室躺下時,心裡並沒有怪邢母責備自己,她反倒看出了邢母對自己的牽掛,這讓她心裡產生了溫暖,她在春梅家這三年時間裡,跟邢母之間關系仿佛就像母女了,但她也忘不了遠在家鄉的親生母親,當初,自己父母狠心把自己‘賣給’楊家,她當時恨透了父母,直到現在,她也沒跟家裡通過任何消息,再哀怨的恨,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淡化的,她對自己父母的很,經過了四年的時間,也幾乎泯滅了,但她現在還不肯跟家裡通信,就是覺得自己當初為了左軍而背叛家庭出走,而左軍已經把她拋棄了,她是沒臉面對自己父母了,只有自己嫁給了劉成,才可以揚眉吐氣地回家讓父母看看。
雪梅心裡一直這樣想著,但她不知道,左軍雖然遠在萬裡的異國他鄉,依舊以她的名義,給她父母寄錢,並幫助自己媽媽治好了眼病,更不知道,左軍也在苦苦尋找她...
小張經過半個月的治療,已經告一段落了,這次治療,讓他感覺自己身體有灼痛感。
顧守義給他做了檢查後,他欣喜地告訴春梅和劉成:“這是一種好現象,他身體已經開始有感覺了,現在回去再休養兩個月,等他脊髓神經元細胞數目恢復到一定程度後,他的神經功能就會逐漸恢復了,你們每天要堅持不斷地給他做肌肉按摩,奇跡就有可能產生了。”
顧守義的話就像一針強心劑一樣,讓包括小張在內的三個人都幸福不已,劉成當即買了回德江的火車票。
在快要動身的時候,劉成本想給雪梅打一個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因為,他感到雪梅已經三天沒再聯系他了。
當他拿出手機,打算給雪梅發一個短信時,春梅問道:“劉大哥,你要做什麽?”
“咱們馬上要回去了,我想給雪梅發一個信息,通知她一下!”劉成實話實說道。
誰知春梅呵呵笑道:“馮局長到時會去車站接咱們,就不用她再辛苦跑一趟了,你是太想她了吧?馬上就要見面了,你還用給她發信息嗎?為什麽不能給她一個驚喜呢!”
聽了春梅的調侃,令劉成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小張康復有希望了,這也給他和春梅帶來了希望,春梅此時的心情開朗,是可想而知的。
劉成馬上收起了手機,笑著解釋道:“你淨說傻話,我只是想讓她先高興一下,既然你這樣說,我就不先告訴她了。”
他們從醫院回到賓館後,劉成和春梅盤點了一下各自身上的錢,發現還剩一些錢,劉成便要兌現承諾,提出給珊珊買些禮物。
小張這時也趁機勸道:“春梅,咱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城市,快跟劉大哥一起出去逛逛大商場吧,這裡有很多東西,在德江都買不到的。”
春梅看小張心情也好起來了,她笑著點點頭,答應跟劉成一起出去買東西。
劉成領著她來到了北市的商業步行街,劉成自然先為珊珊和邢母買了禮物,春梅這時突然看到一套男士西服不錯,非要讓劉成試一試,劉成拗不過她,隻好試穿了一下,居然很合身。
春梅二話不說,立即要買下那套西服。
劉成趕緊勸阻道:“春梅,你買它幹嘛?我跟小張身材並不一樣,你如果買了,小張恐怕穿不合身。”
“誰說要給他買了?”
春梅嗔怪道:“我是特意給你買的!”
“哈哈,那就算了,我從不穿西服的。”劉成笑著拒絕道。
但是, 春梅執意要買,她動情道:“劉大哥,你掙錢也不容易,這一年為我家花了多少錢?你為我買了很多漂亮的服飾和鞋,你看,我現在身上穿的,都是你給我買的,我還從未給你買一件像樣的衣服呢。這套西服很適合你穿,等你再結婚時,就穿上它吧!”
春梅講到這裡,她的臉有些緋紅,不知道當劉成結婚時,新娘是她還是雪梅。
劉成不好違背她的心意,就同意了,但他也要給春梅買一套衣服。
“我衣服夠用了,還是給雪梅買一套衣服吧,她在家守著挺不容易的。”
可劉成哪好意思單獨給雪梅買,他最後說道:“你和雪梅身材差不多,我就給你倆每人各買一套吧,而且買一個款式的,怎麽樣?”
春梅呵呵笑道:“我倆又不是雙胞胎,還是區分一點好吧!”
春梅最後又給小張也買了一件夾克衫,這才滿載而歸地回到了賓館。
第二天,他們乘坐上了回德江的列車,經過一天一宿的顛簸,他們終於又踏上了德江的土地。
劉成開車跑長途習慣了,他坐了一天一宿火車並不感覺怎麽累,但是,春梅身子弱,她顯得很疲倦,還好馮局長又聞訊來接站了,他們把小張又送回德江康復中心去療養。
等把小張安頓好後,劉成和春梅才搭馮局長的車回到了春梅家裡。
在車上,馮局長問了問小張治療情況,然後告誡他倆:“你們也別太樂觀,在小張的情況不明的情況下,還不能當家裡老太太說,你們快出去半個月了,真跟度蜜月一樣了,萬一小張真好不起來,你倆到時還是要舉行婚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