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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166節 聰明的東海
我一愣,這多鐸也太喜歡給別人找別扭了,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讓李淏當眾下不來台呢?只見周圍一眾滿蒙王公,朝廷大臣們都目瞪口呆的模樣,我來不及多想,就準備主動出來說幾句話,打個圓場。

 誰知道,剛剛準備開口,手就被旁邊的多爾袞給暗暗地拽了一下,於是,我欲言又止,心想:莫非這兄弟倆早已心有靈犀?

 這一切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還沒等李淏有所反應,多鐸緊接著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不過呢,要是反過來,你們夫妻感情和睦,恩恩愛愛,早日生個小王子出來,我肯定送上最厚重的滿月禮,給我的小外孫,哈哈哈……”

 峰回路轉,眼見這尷尬來得也快,去得也快,李淏似乎也松了口氣,於是又順著多鐸的話尾,說了幾句誠惶誠恐的話,用來保證,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

 眾人見到形勢緩和,都松了口氣,氣氛又喜慶起來,在禮樂聲中,夫妻對拜,總算是完成了正式的儀式。 等新娘被女眷和伴娘們送入洞房,酒宴就熱熱鬧鬧地開始了。

 我和多爾袞坐在首席上,宴席剛一開始,李淏就過來給我們敬酒。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神色,在喜悅之余,還帶著點得體的恭謹。 奇怪的是,我也才一年半沒有見到他,感覺他的變化非常大。 這變化並非是相貌上地,而是一種看不見。 摸不清的氣質。 這氣質是冷冷的,淡淡的,令我格外陌生。 在多爾袞面前,他對我保持著恭謹而尊敬的態度,甚至都沒有和我正視一下,似乎在刻意地回避著什麽。 似乎,以前那熱烈如火焰燃燒般的眼神。 從來沒有在我身上流連過;似乎,我們就是這個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相對無言,尷尬莫名。

 盡管如此,我仍然很客套地和他說了幾句簡短地話。 敬酒完畢,李淏正準備離開時,多爾袞對旁邊的侍女招手示意,那侍女很快上前,將一個小小地瓶子送了上來。 多爾袞伸手接過。 趁著旁人沒有注意,迅速地塞到了李淏手裡。 李淏接過瓶子,用詫異的眼神詢問著。 多爾袞微微一笑,低聲道:“這是解酒的良藥,你悄悄吃下去,免得待會兒酒醉失儀。 ”

 李淏聞言之後,眼睛裡立即湧起感激之色,拱手致謝之後。 這才下去了。

 我明白多爾袞的用意了,他大概猜測到多鐸對這門婚事心不甘情不願,肯定要想辦法找點事情發泄。 那麽安排周圍的親友大臣們將李淏灌得酩酊大醉,甚至當眾出醜露乖,的確是他最可能使用的手段。 所以,多爾袞早有準備。 以便幫李淏渡過這個難關。

 不過,多爾袞會真地這麽好心?實在令人費解,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多爾袞注意到了我的眼神,頗感好笑,於是忍不住問道:“怎麽了,你怎麽這樣看著我,好像我是個慣偷一樣。 ”

 “你那真的是什麽解酒藥?”

 見我這樣疑問,他的眼神裡有點委屈,有點鬱悶,“不是解酒藥難道還是能毒藥、麻藥。 還是*藥?難道在你眼裡。 我就是個下流齷齪的家夥?”

 見他這般作態,我也意識到自己多疑了。 多爾袞要真想搞什麽毒辣手段,也不會在多鐸的女兒嫁給李淏之後,難道他願意讓多鐸女兒剛新婚就守寡?於是,我笑道:“瞧你,緊張成這樣,我不是開玩笑嘛,別當真啦!”

 “那還好,否則我還真被你冤枉死了呢。 ”誇張的表情做完,他又恢復了正經,端起酒杯來,和我的杯子對碰一下,而後淺淺地飲著,眼睛望著下面那一大片觥籌交錯地酒席,淡淡地說道:“再者,就算不是解酒藥,你也不必擔心,你以為,他真的會吃下去嗎?”

 我微微一怔,隨後就明白了多爾袞這話的意思。 忍不住地歎了口氣,“我想,應該不會吧。 你猜忌他,他不可能沒有警覺提防。 ”

 杯中酒喝乾,他仍然捏著杯子,用拇指和食指圈住,來回旋轉著,神態頗為悠閑。 “你放心好了,他現在和我親上加親,就算是打斷了骨頭也還連著筋。 如果他對我大清忠心臣服,不去搞什麽陽奉陰違的小動作,不去野心勃勃地準備著什麽陰謀的話,我是不會讓他不好過的。 ”

 我有點無言以對地意思。 真不知道多爾袞都到了現在還在擔心什麽。 明擺著的,李淏早已不敢對我有所企圖了,而且朝鮮國小民貧,每年要給大清繳納大筆錢糧和貢品,就這樣的壓榨法,他們哪裡還有富余的銀子去暗暗擴充軍備,密謀造反呢?以前他們不肯安分,是因為有大明這個主子給他們撐腰;如今南明都滅亡一年多了,隆武政權也在苟延殘喘,離滅亡之日不遠了,他們還敢有什麽叛逆企圖?

 多爾袞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於是解釋道:“你呀,想法畢竟還不夠全面。 你以為李淏這一次休棄了發妻,千裡迢迢地跑來給我下跪磕頭,還要娶多鐸的女兒,受多鐸刁難,就真如他表現出來得那麽輕松嗎?我看得出來,他這一年多來,變化很大,變得懂得如何韜晦,如何隱忍了。 當然,在實力不如人的時候,聰明者和怯懦者都會選擇隱忍。 不過聰明的人隱忍是為了積攢實力,將來加倍奉還;怯懦者是為了息事寧人,苟且存活。 照你看來,李淏究竟是前者呢,還是後者?”

 “呃……這個……”我躊躇了,語塞了,這個問題真的很讓我為難。 就算我明知道答案是前者,可我卻不能如實回答。 我能做地。 就只有裝傻。

 然而多爾袞卻很希望我能明確表個態,似乎他不喜歡看到我對他有所保留,不肯表明心跡地態度。 “我地熙貞這麽聰明,怎麽會連這個淺顯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呢?”

 我見實在妥不過去,隻好說道:“要想得到,就必須有所付出。 他既然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王位,那麽這些勉強地事情。 也是他應該付出的東西。 皇上不是普渡眾生的佛祖,當然不會白白施舍。 這。 應該也算是等價交換了吧。 也沒有什麽心不甘情不願地,皇上恐怕是想多了。 ”

 他用讚賞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嗯,你這樣回答,我也正好可以暫時對你哥哥放心了。 ”說話間,又斟滿一杯飲下。 眼神裡,有些悵然若失地意味,“其實,熙貞,你不要怪我不肯放棄權利,也不要以為我迷戀權利更甚於你。 若權利為途徑,那麽你就是我的目的所在。 當年如果不是我恃強凌弱,通過權利而得到了你。 那麽你現在,肯定已經當了朝鮮王妃,為他生兒育女了吧。 若我現在沒有了權利,那麽那些垂涎你,惦記你的男人們,肯定要來和我搶奪了。 所以。 我只有牢牢地把握住現在所有的一切,才能保證永遠不會失去你。 ”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閃動著月影一樣地色澤,陰陰的,冷冷的,“這權利,確實是件好東西,有了它,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就可以對他人生殺予奪;有了他。 我就可以安心地擁有著你。 永遠也不怕你被別人奪走。 ”

 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善變了。 一旦回到了他自己的舞台上。 前一刻還駐留在我身上的溫柔,這一刻就全然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孤寂和冷酷。 也許,這樣的男人,視野裡都是一片冷色,只有女人才能給他那枯燥單調地畫卷上增加一筆暖色;也許,這樣的男人,大多數時間的生命裡都是一片寂寥,只有女人才能給他那清冷孤寂的生命中以最大的充實。 也許,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吧。

 人性多變,才顯得多姿多彩,豐富生動,譬如那四季地輪回。 對待愛人,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兄弟,要像夏天般地火熱;對待異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冷酷無情。

 有趣的是,我居然想到了這個雷鋒語錄,並且和諧地套用了。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地,露出一絲說不清意味的淺笑。

 放下酒杯,我看了看下面的宴席,想知道,多鐸會不會真如多爾袞所料,想要灌醉李淏呢?出乎意料地,我居然看到多鐸和他一貫看不順眼的人坐在一起,正在低頭談論著什麽。 態度上看,似乎是什麽不希望張揚開來的隱秘。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一年沒有見面的吳三桂。

 自他從湖北凱旋歸來,只在京城休息應酬了不到兩個月,就被多爾袞派到關外去駐扎了。 理由也是他自己提出來了,就是他麾下的將士思戀故土,希望能夠回歸寧遠邊駐扎邊屯田,也有點富貴還鄉,享享清福的意思。 多爾袞正是怕他恃功自傲,也怕他和關內地明朝故臣們交往,尾大不掉。 於是做了個順水人情,放他帶兵出關去了。

 這一年不見,他白皙了些,也不似當年征戰勞苦時那般清瘦了。 何況又是步入中年地人,所以變得富態起來,看上去更有威儀了。 再加上他本身那卓爾不群的相貌氣度,在人堆裡面格外打眼,頗有些雄姿勃發地味道。

 我很疑惑,多鐸怎麽有心情有興趣和吳三桂搞到一起,看神情倒像是親密無間的好友一般,就差勾肩搭背了。 於是,忍不住地多看了幾眼。

 盡管距離有點遠,不過吳三桂畢竟是個警覺的人,他很快就感覺到了我的視線,於是抬起頭來,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正好和我視線相碰。 他發現是我,一愣,眼神裡有些異樣的閃爍。 我好像被嚇到了一樣,連忙低頭。 幸好多爾袞正在和前來敬酒的額哲說話,用蒙古語頗有興致地交談著什麽,所以沒有注意到我這邊。 我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再也不敢往吳三桂他們那邊看了。

 ……

 北方的春秋都很短暫,從圍場回來不久,天氣很快就寒冷起來。 轉眼間,就過去了三個月,眼下,已經是十二月份了。

 我和多爾袞和好之後,關系極為融洽,甚至比吵架之前還要親昵了許多,他在政務之余,都會抽出空閑來陪伴我,也兌現了他的諾言,除了每月那一次輪流,平日裡他都不去碰其他女人。 可以說,這段日子,我們久離勝新婚,用如膠似漆來形容,都是不為過分的。

 趁著多爾袞高興,我提出想看看東海。 從東海被送出宮,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年了,我在幸福之余,卻總免不得惦念起這個讓我付出了很大心血和辛苦的孩子,有時候,夜裡做夢也會夢到他回到我懷抱裡。 醒來之後,自然忍不住心酸難過。 見我愁眉不展,多爾袞隻好答應我,允準我去多鐸府上探望孩子。

 這半年多不見,東海長大了很多,畢竟已經滿周歲了,他看起來活潑而健壯,不但學會了蹣跚著走路,還開始呀呀學語。 伯奇福晉將他抱來之後,剛一放下,他看到我,立即兩眼放光,張開一雙手臂,跌跌撞撞地朝我跑來,一頭扎入我的懷裡,興奮得“啊啊”地叫嚷著。

 我歡喜得不行,將他抱起來,在他那胖乎乎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吻了又吻,高興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東海居然注意到了我的異樣,他伸出小手,胡亂地在我的眼角上擦拭著,嘴巴裡面含糊不清地說著:“不哭,不哭,噢噢……”倒好像在反過來哄我一樣。

 我忍不住破涕而笑,剛才初見面時候那強烈的激動和酸楚稍稍平息了些,捏了捏他的臉蛋,笑道:“我們東海真是聰明,像個大人一樣, 都懂得哄人了。 ”

 旁邊的多鐸頗為欣慰地看著我們母子親昵,順便還寵溺地替東海整理整理腦後的小辮子,“你不知道他有多聰明,我這麽多兒女,個個都是看著長大的,可是這麽早就會說話的,他還是頭一個!要麽也不怪,你和我哥都那麽聰明,他要是沒有點異於常人的地方,還真就說不通了呢。 ”

 “呵,哪裡有你誇獎得這麽厲害?應該說在你們家養得太好了才對。 從我身邊領走的時候,還瘦瘦弱弱,跟個小貓似的,這才半年光景,就胖乎乎的,壯實得像頭小野豬,他阿瑪見了,一定高興得緊呢。 ”

 東海在我懷裡興奮地扭動著身體,分量比上次分別的時候重了好多。 嗅著他身上臉上那濃鬱的奶香味,幸福就如同層出不窮的泡沫一般,在我的心裡溢滿,湧出,格外強烈。 不過,我也有些疑惑,按理說,這麽小的孩子,應該沒有任何記憶才對。 別說他離開之後只有七個月,現在也才十二個月,怎麽會記得我,認得我,還肯和我這麽親近?難道,這孩子真的有什麽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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