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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135節 流血衝突
隆冬的黃昏總是早早來臨,就在我們共對無言的時候,周圍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夕陽已經染紅了一片片落霞,橘黃色的光芒透過窗紙照耀進來,一切的一起,都沉浸沐浴在這溫暖的色澤中。 只不過他那幽深的眸子裡,卻仿佛日落時分的長河,流動著血色的波光。 並不是一觸即發的怒火,而是可以一直滲透進骨髓裡的傷痛和森寒。

 這真是一個令人充滿絕望和挫折感的黃昏,一切都將逝去,恰如黃昏這一道灼熱的傷口,也許黑夜能將它愈合?只不過這種灼痛的感覺,卻依然叫人無法承受。 也許是氣氛平靜得有些詭異,我似乎能聽到一種細微的聲音,這聲音不是來自外界,而是發自胸腔,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點地碎裂著。

 多爾袞怔怔了一陣,終於澀澀地開口了,語氣有些艱難,“你這是什麽意思,嗯?你究竟打算怎樣?”

 “我還能怎樣?后宮裡的女人,得罪了皇帝,也無非就是幾種結局——打入冷宮,廢黜為婢,賜死,攆回娘家。 皇上打算怎麽選?或者,乾脆叫我自己選算了。 ”我反問道。

 也許忍耐實在太久了,空氣中早已彌漫起了濃重的火藥味,我這輕輕松松的幾句話,倒像是引燃了導火索一樣,極具毀滅性的爆發終於開始了。 只聽到“嘩啦”一聲,桌面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掃落在地,甚至橫飛出去。 紙筆墨硯,奏折策表,叮叮咣咣地散落了一地,滿硯調好地朱砂也濺得到處都是,我的衣襟上染滿了斑斑嫣紅。 我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仍然靜靜地坐著,只是冷眼瞧著他雷霆震怒。

 “熙貞。 你在逼我,你在逼我?!”他氣得兩手發顫。 卻不知道有什麽方式能夠更好地釋放他積鬱在心裡多時的怒氣,“你就是吃準了我不敢拿你怎麽樣,才故意這樣,這樣有恃無恐的,對不對?你是在嘲弄我嗎?你非要弄到彼此反目,相見陌路的地步才滿意嗎?……”

 他越是光火,我就越是平靜。 “皇上是一國之君,誰有能力,又有誰敢逼迫皇上?”接著,忍不住嘲諷道:“恐怕真正能逼你的,就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想不開,還非要責怪別人,你怎麽就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多爾袞一時語塞,隻直盯盯地看著我。 狂怒地火焰幾乎把我徹底吞噬。 雙手漸漸握成拳頭之後,終於停止了顫抖,他的情緒也跟著穩定下來,從暴怒失態到恢復冷靜,也不過是片刻之間地事情,這個男人。 克制的能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好,好,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麽想法,究竟打算怎樣了……”他冷冷地笑著,眼神像灌了鉛水一樣陰沉,渾身那肆意蔓延的森寒煞氣令我心中一寒,“你不是逼我嗎?我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我會讓你後悔的……你不是在乎李淏的生死嗎?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偏偏不讓你安心……別以為我現在拿他沒辦法。 實話告訴你吧。 他地小命還攥在我手裡,我要叫他初一死。 他絕對捱不到十五。 哈哈,你著急了吧,害怕了吧?還不趕快求我放過他?你要是現在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否則就來不及了……”

 其實人在氣頭上,根本就很難理智地考慮問題,就譬如如何對待舊情人的問題。 我雖然和李淏沒有什麽愛情可言,不過一些介乎於親情和愛情之間的情愫還是存在的,起碼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倒霉,更不能眼睜睜地任由我的丈夫要他的性命。 可是氣頭上的多爾袞卻被憤怒蒙蔽了雙眼,他自然而然地把這種情愫當成了我對李淏的余情未了,從而妒火中燒,非要弄個魚死網破不肯罷休。 出於強烈地自尊心和佔有欲,男人那執拗的妒忌也是相當可怕的。

 我怒極,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和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我越發生厭,越發抵觸,胸中的怒火也如同湧動許多地岩漿一般,終於噴發出來,“你要去殺李淏,好,我讓你去殺!只不過在殺他之前,你先去殺了你的大玉兒!”

 他頓時語塞,被戳到了痛處,那表情比不小心吃到了蒼蠅還難受。 此時他的情緒就如濁浪滔天的洪水,陡然遇到橫亙著的大壩攔截一樣,在狂肆地洶湧著,上漲著,即將到來的,就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危險。

 我本應該害怕的,不過奇怪的是,我似乎挺希望事態繼續惡化下去,看著多爾袞惱羞成怒的模樣,我竟然冒出一種奇異地快感,這令我非常得意。 “怎麽,剛才不是挺有主意挺有辦法地嗎,這會兒怎麽啞巴了?如果非要以這樣的極端手段來證實自己地清白的話,那麽你先去殺了你的老情人呀!瞧瞧,這不是害怕了,不敢了,打蔫了?哈哈哈……你這個懦夫,你隻敢衝著自己的女人發火,卻不敢拿外人如何如何,虧你還自以為是,怎麽就連這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話音未落,耳畔就是“砰”地一聲巨響,我回過神來一看,面前的矮幾已經被他掀翻,緊接著,衣領一緊,抵抗不了強大的力量,我被迫從炕上直起身子來。 多爾袞一手揪著我的衣領,另一隻手已經揮了起來,看樣子,他不打我掌真是難以泄憤。 倉促之下,我出於本能地掙扎了幾下,然而已經被他箍得牢牢的,根本無法躲閃,無奈之下,隻得閉起了眼睛。

 然而等待了片刻,臉頰上也沒有任何感覺,於是我睜開眼來,看到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眼睛卻盯著我的胸部。 愕然之下,我低頭瞧了瞧,方才恍然。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飽脹在裡地奶水漸漸滲透出來,將胸前的衣衫浸濕了一片,大概是忙於吵架,居然連這個也沒有絲毫的覺察。

 我明白了他為什麽突然中止了暴力行徑。 原來是看到了這個,在極端憤怒之下。 他突然想起了我是他兒子的母親,這才硬生生地忍住了衝動。 不知道怎麽的,我的心頭漸漸湧起一陣酸楚,眼眶也漸漸濕潤了,然而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於是極力忍著,用倔強的目光和他對視著。

 他眼睛裡燃燒著地火焰漸漸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地悲哀和無奈,就像那沒有月色的夜幕,陰沉而壓抑,濃重的黑色,怎麽也無法化解開來。 “……熙貞,我不想打你,你別逼我,別再用這樣的眼神瞧我了。 好不好,好不好?……”聲音有些顫抖,然而表情依舊冷酷。

 這時候,躺在搖車裡的東海被聲音吵醒了,嚶嚶地啼哭著,我慌忙扭頭去看。 孩子已經把被子蹬開了,側臉朝我們這邊看。 奇怪的是,這麽小的孩子,也能夠感受到我們之間劍拔弩張地氣氛,居然被嚇哭了,小嘴一撇一撇的,烏黑的小眼睛裡滿是委屈和驚恐。

 多爾袞並沒有因此而松手,而是繼續揪著我的衣領做雕塑狀,也不知道是氣傻了還是怎麽回事。 東海見我沒有過去哄他,就越發哭得厲害。 揮舞著小小的手腳。 嘴巴大大地張著,臉蛋漲得通紅。 大滴大滴的淚水摔落在被褥上,催促著我過去關心他,撫慰他。

 我心急火燎地掰著他的手,“你松手,松手呀!”他仍然沒有反應,仍然像鐵鉗一樣地緊緊地揪住我,任憑我怎麽用指甲掐也毫無反應。 旁邊的東海見此情狀,就拚命地啼哭,很快就岔了氣,嗆咳了起來,這麽豆大點地孩子,根本經不起任何折騰,很容易出事故的。

 多爾袞那焦點渙散的瞳孔終於有了變化,他這才注意到哭到嗆咳的東海,於是下意識地松了手,我立即如蒙大赦一般地掙脫出來,朝搖車奔去,將東海從車裡抱了出來,讓他的小腦袋枕在我的臂彎裡,同時用手帕幫他擦拭著滿臉地口水和淚水。 “噢噢噢……東海別哭,額娘在這裡呢,別害怕,別怕……”

 東海到了我懷裡,雖然一時半會兒止不了哭聲,不過好不容易也止住了咳嗽,他一面用淚汪汪的小眼睛看著我,一面繼續吭吭唧唧地抽泣著,仍然沒有緩過勁兒來。

 整個過程中,多爾袞一直用極端複雜的眼神瞧著我們,只不過我的心思正放在孩子的身上,根本來不及注意罷了。

 忽然,我的手臂被他從後面扳開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東海已經被他抱了過去,動作非常生硬,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抱孩子。 東海在他的懷裡非常別扭,煩躁地扭著小小的身軀,見父親並沒有放手的意思,就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朝我這邊望,似乎在努力表達著他的想法和願望。

 我覺得多爾袞地態度非常奇怪,並不像是要哄兒子安靜下來地意思,而是一面任由兒子在懷裡掙扎啼哭,一面冷冷地看著我,卻始終一言不發。

 “把孩子還給我,沒見他哭得厲害嗎?”我上前去抱東海,卻被他蠻橫地阻擋了,於是我憤怒地問道。

 “東海也是我的孩子,難道我抱抱就不可以嗎?”他冷笑道,“我就不信了,他只有單單依賴你才會聽話。 ”

 “你抱地方法不對,孩子怪難受的,能不哭嗎?趕快還給我,別再哭岔氣了!”

 他對我的要求絲毫不予理睬,反而將孩子抱得更緊了,還光著腳下了地,朝門口走去,“我就不信了,這孩子隻認你,不認我這個阿瑪……”

 東海大概是別到了脖子或者壓到了面孔,漸漸喘不過氣來,掙扎得更加劇烈了,而哭聲卻越來越微弱,已經幾乎於嘶啞了。 我憂心如焚,慌忙下地朝他奔去,從後面拉著他的胳膊,“快把孩子還給我,快還給我!”

 多爾袞好像很得意,根本沒注意東海的異常反應,只顧著嘲諷我,“怎麽樣,害怕了吧,央求我了吧?我還以為你沒有害怕的時候呢!”我越是激動,他就越是不還,故意向我示威,只不過,我更相信他是氣昏了頭,連最後一點理智都喪失了。

 我拚命地拉著他,希望能把孩子搶回來,然而我的力氣哪裡能和一個盛怒之下的男人抗衡?無論我怎麽掰怎麽掐,他都沒有半點松手的意思,情急之下我索性張口咬他,可惜即使我已經嘗到了鹹鹹的血腥味,他也渾然不覺,像個木頭人一樣,繼續緊緊地摟著東海,一點也不肯讓步。

 “你松手,你松手呀!……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氣了……”我急得兩眼冒火,真害怕這麽小這麽脆弱的孩子會被他失手弄出個三長兩短來,隻得高聲叫嚷著,“來人呀,來人呀!”

 殿外的太監宮女們估計已經聽到我們屋內的吵鬧聲,只不過沒有我或者多爾袞吩咐,他們是不可以主動進來的,聽到我的高喊,這才匆忙趕來,只不過看到這樣的情形,個個都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盡管我是他們的主子,然而多爾袞可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他們怎麽敢強行阻撓皇帝呢?隻好大眼瞪小眼了。

 見誰也不敢來幫忙,我禁不住氣急敗壞了,孩子那聲聲啼哭如同針尖麥芒,一下下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讓我快要發狂,可以不顧一切。 在這種頭昏腦熱的狀態下,我拔下了發髻裡的金簪,用尖銳的一端朝他狠狠地刺去。

 這一下刺在了他的手臂上,很深很深,直到被骨頭擋住了,我這才回過味來,愣住了,卻忘記趕緊拔出來。 他這下總算是有了反應,快要麻木的神經也能感覺到尖銳的刺痛了,於是出於本能地將手臂朝後一收,我仍然緊握著簪頭的手一時間嚇得忘記了松開,只有簪尖劃過皮肉的感覺,這種感覺異樣而恐怖,我禁不住顫抖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時,他這才松了手,我趕忙扔下簪子,一把將東海搶了過來, 抱在懷裡哄著。 東海已經哭得聲嘶力竭,也沒什麽力氣了,好不容易得到了緩解,總算是大大地松了口氣,哭聲也不像剛才那麽尖厲了。

 這時候奴才們才敢上前來看個究竟,多爾袞皺著眉頭查看傷勢,剛一拉開袖子,就血流如注,只見我剛才那一下深入盈寸,還拉開一道近三寸長的大口子,皮肉翻綻開來,傷口猙獰而恐怖。

 “傳太醫,快去傳太醫!”阿娣忙不迭地對旁邊不知所措的眾人吩咐著,一面解下手帕,想要幫他扎住手臂止血。 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出去找太醫了。

 我盡管惶恐,卻由於惱火於他之前的作為而對他不理不睬,依舊低頭哄著驚魂未定的東海,並沒有注意他此時的眼神。

 他沉寂了片刻,忽然推開了阿娣,對周圍簇擁著的眾人怒喝一聲,“都滾一邊去!”接著,一手掩著血淋淋的傷口,搖搖晃晃地,忿然而去。

 我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那仿佛受傷野獸一樣的背影,孤獨地消失在門外,強忍了許久的淚水,這才湧出眼眶,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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