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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第4部 虎膽縣令 第18章 親人(二)
安排兄長和姐夫洗漱收一番後,丁晉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為他們接風洗塵至於妻小板,天性羞澀不喜熱鬧,已帶著兒意哥,回丁晉所居的後院休息

 “三郎,你這兩年可好?”姐夫黃玉喝下一杯酒,有些感歎地說道:“不過你應該是很好的,我卻未免多嘴多舌了想吾輩讀書之人,寒窗十數載,為的也就是博取功名、仕途得意,你年輕輕輕便能做到七品縣尊的高位,姐夫我實在是既為你高興,又自感慚愧啊”

 黃秀才這番話,倒是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他生性高傲,平日雖不卑不亢,其實心未嘗沒有對功名無望的遺憾,不過因為倔強的性格,一般並不在人前吐露苦悶現在看到記憶依然是垂發幼兒的丁晉,竟然已經做到了一縣之令,怎能不生出惆悵淒涼的感受?

 丁晉忙道:“姐夫切勿躊躇,你年紀正值壯年,正是大有可為之時,千萬不可生出泄氣之念”

 正在費勁撕咬牛肉的丁虎有些不滿地粗聲道:“姐夫就是這般婆婆媽媽無論是三郎當了這鳥縣令,還是姐夫當了,都是咱自家人,這富貴總不會長腿了自己跑掉”

 黃玉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正是因為你我都是自家人,我才發泄一番,也不過是酒後之言,當不得真現在三郎既然成了縣府明尊我黃玉落魄半生地苦日自然是到頭了”

 丁晉笑道:“姐夫此言甚是,你和二哥都不須苦悶憂慮,晉自會為你們安排好前程”

 “姐夫你看三郎沒有變你先前還擔心三郎做官了架恁大,俺就說絕對不會,三郎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丁虎嘴裡咀嚼著大口雞肉含糊不清地嚷嚷道

 黃玉臉皮向來薄這時便被丁虎的“直言”說得有些臉紅尷尬地張口想解釋什麽,丁晉已理解地笑道:“二哥向來便是這種有什麽說什麽的脾氣,姐夫又不是不清楚,自家人何必解釋?想想這兩年,晉也有過這樣的顧慮認為一些朋友富貴了便會忘記自己但事實卻是他們比以前為關照提攜老朋友人與人之間地感情便是這樣雖然時日漫長後會感覺關系有所生疏,其實到了關鍵時刻,才發現真正地情意並沒有絲毫改變何況,你我還是一家人這是砍也不砍不斷的血緣之親,姐夫千萬不要想太多了”

 黃玉直覺地感到兩年未見,無論是思想還是說話技巧,自己這個小舅都已不可同日而語即便是自己在洪州官學任職時,見慣了不少氣派的下訪官員,都很少感受到這種聊聊數語,便能直抵人心、打動你肺腑的情況,看來丁晉能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便擔任一縣之令,絕非是“運氣”那麽僥幸

 無論丁晉所說地這番話,是不是出自“真心”,黃玉都覺得很感動,好話誰都會說,但是很少人願意說或者說是不擅長在特定地場合說,尤其是當了領導地人,簡直是惜語如金丁晉能這樣安撫自己,不僅顯示會“做人”,表示他心存著“自家人”的情意

 既然這樣,黃玉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一路上猶豫顧慮地煩悶心情,至此也就隨著兩杯水酒下肚,煙消雲散

 旁邊的丁虎,還在好酒好肉地大吃著比起黃玉,他當然不擔心什麽,這不僅是因為他是丁晉地兄長,論起親疏,要比姐夫親近些;是因為,丁虎自始自終就對弟弟丁晉的人品很信任,他壓根就沒產生絲毫丁晉或許會冷淡對待自己等的想法

 丁虎雖然直率粗魯,但並不代表他缺心眼,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想得簡單反而比黃玉想得複雜見智慧,丁虎隻認一條理兒:丁晉要是變得薄情寡義,何必三番五次地發信,要讓自己和姐夫千裡迢迢來裕縣討生活呢?

 “三郎,你信說當地出了一夥小毛賊,現在可肅清了?”丁虎關心地問道

 這個問題表明丁虎的心思並不完全在吃喝上,丁晉自然知道兄長這是在關心自己,於是笑道:“二哥恕罪,其實並沒有什麽盜賊土匪,當時只是遇到一些小麻煩,怕你們擔心顧慮,於是謊稱盜賊肆虐,卻是讓兄長們掛慮了”

 黃玉聞言,忙關心道:“什麽麻煩?三郎且講來”

 丁虎人粗心細,又最是熟悉弟弟的言行習慣,看丁晉臉上的神情已猜到大概,於是喝道:“直娘賊,難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找俺兄弟的麻煩?”

 “呵呵,姐夫和二哥不必擔心,此賊已被我鏟除了”丁晉笑著說完,然後將孫回之案的經過大致講了下,一些太過黑暗的東西自然是略過不提

 丁虎聽後大怒:“這姓孫名回的雜種要是活著,看俺不捏碎他個卵蛋,竟敢欺負俺弟弟”

 黃玉沉默片刻,也憤憤不平道:“如此蛀蟲,竟得猖狂肆虐數年不被剿除,要不是三郎敢作敢為,恐怕還將綿延無窮禍害,殺得好,殺得好啊”

 丁晉笑道:“此事已經過去,不提也罷來,姐夫、二哥,我敬你們一杯,這杯酒,感謝你們在家照料父親、娘親丁晉不孝,為朝廷盡了忠,卻失了對雙親的孝順,實在慚愧”

 三人喝完杯酒,丁虎也動了感情,唏噓道:“三郎,俺臨行前,母親一直念叨著要給你帶些洪州老家的吃食,最後還是爹爹阻攔說是一路千裡,帶著東西多了實在太為辛苦,這才無奈作罷唉,母親這兩年老了很多,總是想你每次做夢夢到你第二日都要哭泣一場,眼睛都哭得有些不好使了三郎,聽哥哥地話,今年無論如何要回家一趟,要是這勞什官位走不開扔掉算求”

 丁晉無聲地哭了出來給杯倒滿酒鄭重地面朝南方,跪拜在地上,淒聲道:“兒不孝這杯酒,兒敬奉父親、母親願兩位老人家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丁晉虔誠地將酒水灑在地面,站起身來沉聲保證道:“二哥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積薪告假,回去看望爹娘,如果違了此言,二哥盡可以代爹爹教訓於我”

 丁虎張開大嘴痛快地笑道:“這才是俺的好弟弟”

 三人重坐席,就此閑聊起老家的情況丁晉從而知悉了父親、母親、姐姐、老師的一些近況,又談了會洪州城的大事小事,最後,話題不知怎麽地轉移到了黃、丁二人帶來地少年丁翼身上

 丁虎粗聲道:“阿翼是丁貴爺爺再三托付俺們照顧地,三郎,能安排嗎?那孩很命苦,俺希望你能幫他一下,也好混個出身”

 說老實話,丁晉有些頭疼,其實當凡那些熱心仕途,想尋求大“進步”的低級官員,對安排“自家人”在自己的手下做事,都是有些敏感和抵觸的因為他們正處在官場上升期間,雄心和壯志,不允許他們因為“自家人”的一些可能會出現地毛病,而被政敵抓了把柄

 但是,丁晉無法說個“不”字,不僅是因為丁貴曾資助過自己地學業,是因為老父母要在洪州城生活,他們需要臉面,丁晉不希望爹娘因聽到左鄰右舍議論自己地“忘恩負義”而羞慚生氣父母供養自己上學,供養自己出人頭地,供養自己功成名就,自己難道就拿“恥辱”來回報他們?

 幸好,有同樣顧慮的先輩們,已經為丁晉這樣的苦悶後來者,提供了一個有效地解決這種棘手問題的辦法,那就是“長隨”地來源

 “長隨”,大概可以算是領導“自家人”的最底層人員了他們和官老爺的關系,既不同於胥吏和長官,不同於屬員和上司,而是一種主仆性質但是這一類“仆”,也不同於尋常廝役奴仆、家丁書僮一流,不僅身份地位要遠比他們高得多,甚至可以參與公務事,幫助老爺處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務長隨”和凌淮那般的“親吏”在所負擔的責任上,有些重合,比如同是伺候在官員身邊,也能插手一些“官事”不過,他們還是有明顯的區別:,“長隨”是自家人,其出身不是官員的親屬,就是官員一開始便能信任的“故鄉之人”;第二,“親吏”比起“長隨”,其負擔的責任,無疑要重大些;能處理的公務,也要高級些,原因無他,“親吏”也是胥吏的一員,其不僅需要“化程度”高一些,還需要學習掌握“處理公務的知識”,須知官場事,何者當先,何者當後,何事有益於民,何事有礙於官,都要知之

 所以,對於官員來說,“親吏”這種親信加秘書的人員缺少不得,而“長隨”可有可無,不過為了應付“關系戶”的安排,就只能在編制外,多加幾個人員了

 面對千裡之外丁貴爺爺的寄托和期盼,面對丁虎和黃玉的殷殷期待神情,丁晉也沒有別的選擇,隻好無奈地收下丁翼,並答應給其一個好前程

 而在此時,丁晉對丁翼的到來還有些不滿,對收下這個隨從也有些無奈,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樸素壯實還有些羞澀的少年,未來,會為他的前程帶來何等巨大的變化

 一席長談,最後,三人都喝得有些醉意熏然,丁晉適時製止了丁虎的暢飲吃喝完畢,安頓了哥哥和姐夫的住處,又叮囑了負責起居的小吏照顧好他們,然後,丁晉拖著微醉的身體,心情複雜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丁晉也說不出自己現在地心情到底是什麽樣在房裡有嬌弱的妻等待自己柔情的安撫,有幼稚的兒等待父親堅實的擁抱,他地心也充滿了對這些地期待,但是好像還夾雜著什麽

 對了,是陌生想想自己和妻婚前對彼此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婚不久後,自己便離家趕考就這樣一別兩年,物是人非,彼此在一起的時間短之又短,丁晉對小板說不上有什麽男女感情而且在為官的這數年丁晉不是柳下惠風月場經歷過的風情美女,數十人有余

 但是,既然陌生為什麽期盼地心又會如此熱烈呢?難道只因為有一個孩地紐帶聯系?

 丁晉堅信自己對小板沒有屬於男女之間地那種“愛情”,自己熱衷功名拋妻棄他很愧疚;留下妻一人照料高堂父母,他很感激;為自己生育孩並獨自撫養,他無地自容是的,之所以對近在咫尺的房妻有熱烈地情緒,只是因為他慚愧和感激

 可是,真的這麽簡單嗎?丁晉搖搖眩暈地腦袋,逼自己放棄一切無聊的想法,醉了,自己是真的喝醉了,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

 推門,進入房間,兩個丫鬟在整理著洗浴用的大木桶,丁晉問道:“夫人呢?”

 兩個小丫頭是索秀玉掏腰包買來的侍婢,這個投機分,並沒有因為升職“縣丞”便得意忘形起來,而是加緊密聯系起了領導

 其一個叫小棉的婢女恭聲道:“夫人在裡間哄小公入睡呢”

 “哦”丁晉恩了一聲,看了看兩個低眉順眼的婢女,吩咐道:“水不要太熱,把換穿的衣準備好後,你們就可以下去了”

 兩婢女有些奇怪大人今日竟然不準備讓她們伺候洗澡,但不敢唆什麽,恭聲地應了

 丁晉步入內間,小板正坐在床邊,柔聲哄著意哥睡覺,小家夥臉紅撲撲地,似乎剛才玩得累了,此時在母親好聽的催眠曲,乖乖地閉上眼睛,進入甜蜜的夢

 “怎麽不休息會?”

 丁晉的手掌放在妻柔弱的肩上,小板身體顫了一下,轉過頭來,羞澀道:“夫君回來了”

 “恩,你怎麽不睡會?路上很辛苦”

 小板聽到丈夫對自己的關心很高興,就像這兩年,那每月一封的家書一樣,只要丁晉在信淡淡的幾句感激安慰話,便能讓小板所有的委屈、苦悶化為烏有

 也許,單純的小板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所謂的“愛情”,但是,那短短的婚兩月,丁晉的影,已經深深烙印在她心,丁晉就是她的天,就是她思想的主宰之神,小板用最樸實的行動,為世人演釋了什麽才叫真正的“感情”

 “不辛苦,只要只要能讓意哥見到爹爹,奴家就不感覺苦了”小板臉上顯出歡喜的神情,在她心,見到丈夫便是最大的心願,現在心願實現,那麽也代表最大的幸福實現了

 “洗個澡今日為夫來伺候你,感謝你對父親母親的照料”

 小板臉色立馬羞紅,緊張地看了看外面,透過簾,模糊看到外間的小婢已經退了出去,這才放下心來,低頭道:“不可以的,還是奴來服伺夫君”

 “有什麽不可以,我說行就行”

 丁晉攔腰抱起小板,不顧她小聲的掙扎反抗,邁步出了房間,進入外室

 “要不要為夫給你寬衣解帶?”丁晉調笑

 “別”小板慌亂地跳出丁晉的環抱,羞澀地走到屏風後,換衣服

 丁晉等她脫得差不多,微笑著進去觀看,小板低聲驚呼,忙用脫下的衣服掩蓋胸前的春光,卻是遮了這邊,露了那邊,豐滿的軀體無論如何也遮擋不盡

 丁晉炙熱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欣賞妻豐腴的身材小板臉色如血,一股久違的酥麻感覺從心底湧起,迅佔據全身控制權,搖搖晃晃間,幾乎站立不住

 大踏步上前,不顧小板的羞澀阻攔,丁晉彎腰一把抱起妻,手掌間滑嫩的感覺讓他長籲口氣,小聲道:“別動,今天為夫定要為你洗澡,這是命令”

 小板果然不敢再動,豔如桃花的面容羞澀地藏在胸腹間,認命地聽任丈夫擺布

 丁晉抱著小板走向浴桶,將妻小心翼翼地放入花瓣朵朵的水小板一得自由,便待藏入水,卻被丁晉阻止,在羞澀被其牽引著站直身體

 丁晉目光灼灼,從上到下,迷戀地欣賞妻如雪純潔的身體小板的身體,曲線優美,凸凹分明,皮膚雪白嬌豔,柔細光滑,高聳豐美酷似鮮紅的櫻桃,乳罩部分粉紅誘人平坦的小腹,明光閃閃,還有那“萬黑叢一點紅”,最是誘人

 “夫君,奴冷”在丁晉侵略性的目光,小板已完全被酥軟酸麻的感覺征服,可憐地囁囁道

 “坐下”

 丁晉愛戀地撫摸著妻的臉頰,攙扶著她坐入木桶,卻沒想到,這種半隱半現的情景,為誘人,只見隨著水面的晃動,兩隻白嫩,時而露出水面,時而淹沒水,一頭黑黑的長發,似黑色綢緞在水漂蕩,時面而蕩到丁晉的胸前,時而又卷到他的臉上,撩拔著春意

 “夫君你幹嘛”小板驚訝地看到原本說要為自己洗澡的丁晉,竟然在自行脫衣物

 丁晉微笑道:“為夫為你洗澡,你也幫為夫洗一下”

 小板看到他促狹的笑容和火熱的眼神,已感不妙,還不待羞澀地反對,丁晉的身體早已跳入木桶恍惚間,羞澀的女人,看到那把早已劍拔弩張的“凶器”,昂首挺胸地向自己逼來

 “小榕姐姐,你聽,大人房裡什麽聲音啊?”

 丁晉吩咐小婢退下後,她們並不敢走遠,等著主人洗澡完後,清理收浴桶此時,兩個小丫頭正百無聊賴地在房外等候著主人的傳召,忽然,從房內傳出一陣古怪的聲音,小棉年紀幼小有些不解,忙好奇地問道

 小榕好像沒有聽到異響,搖頭道:“是你聽錯了?”

 她話剛說完,一聲壓抑不住的女人呻吟清晰地傳了出來,這下,兩人都聽到了

 小棉問道:“小榕姐姐,縣令夫人是不是生病了,我聽到她好像在難受地哼哼

 “瞎說,看夫人身體健康得很,怎麽會生病”話雖這樣說,小榕的心卻像飛進來一隻無名的小蟲在緩緩的蠕動,爬行帶刺的小爪,像針尖一樣刺弄著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經

 “是真的啊,姐姐你聽,大娘在喊奴要死了的呻吟聲,難道姐姐沒有聽清楚?”小棉奇怪問之

 聽到小棉的話,小榕粉面頓時紅了起來,但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頓時沉默不語

 房內呻吟聲越來越大,女人那種被逼迫到極處無法壓抑住的從喉嚨悶哼而出的聲音,讓人蝕骨,小棉有些緊張起來,慌張地便要進去查看究竟

 小榕見了連忙拖住她道:“小孩別去,那是夫妻之間的事情”說完臉紅的厲害

 小棉聽到小榕的解釋後,見其臉紅似血,加上那句夫妻間的事情也就知了幾分,小棉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在理睬夫人的痛苦呻吟,可是這顆心卻無法靜下來了

 小榕見小棉煩躁難過的模樣,想了想,去到廂房拿了兩朵棉花來塞住自己和她的耳朵塞好之後卻沒半點用處,那嬌喘呻吟一絲不漏的專入耳尖,傳到小棉和小榕的心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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