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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第6部 吏部外郎 第9章 徐文茂的仕進之路
( ) 第九章徐文茂的仕進之路

 徐文茂再次去拜訪禮部尚崔庸。結果碰了個軟釘子。他被那幾個狗眼看人低的門子給攔了下來。

 “某是你家尚老爺的朋。爾等何敢?”文茂憤憤不平。

 一個紫紅臉膛、滿臉橫肉的家夥斜了他一眼。幾乎將拜帖砸在徐文茂臉。哼道:“沒聽過。”

 文茂憤然。明明就在幾天前。丁晉帶自己來拜訪崔庸時。這個紅臉大漢還卑躬屈膝的將自己迎進又送出。怎麽可能幾rì功夫便忘的一乾二淨。這個混蛋!

 徐文茂還待爭辯。對方已不耐道:“哪來的撒潑貨。也敢自稱俺家大人的朋。再要廝纏。讓你吃大爺們的拳頭伺候。”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文茂氣的臉sè鐵青。但卻無可奈何。有心遞幾串錢打發這些惱人的小鬼。面子又下不來。最後隻的恨恨的跺跺腳。懊惱的離開。

 不過文茂沒有放棄。既然門不肯替他傳帖子進去。那可以用用曲線迂回的方針。於是他找到一位常到崔府表演歌藝的紅伎楚楚。楚楚是文茂的老朋。素來仰慕他的才華。以清唱委婉抒情的詩賦為名。是長安城久負豔名的一位歌姬。

 徐文茂當場做下一首長詩。對楚楚道:“yù見崔大人。恨無門路。若因府會。願借朱唇歌於堂前。若問誰為此詩。但說徐。”

 楚楚作為虔誠的追星族一員。堅定的文茂詩迷。這個小忙自然是義不容辭。於是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下來。幾天后。崔府舉辦歌舞宴會。楚楚當堂唱出文茂的豔麗之詩。賓主拍手稱讚。皆曰大妙。

 崔庸好奇下詢問這首詩的作者為何人。楚楚便說道:“曾聽聞大人當眾稱讚過河東才子徐文茂詩賦絕流。徐生對大人的欣賞極為感激。yù登門拜見。卻被阻。無奈下借小女子之口。做此詩。答謝大人知己之恩。”

 座賓客聽聞。有人便笑道:“原來是文茂所作。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再借楚楚小姐玉口仙音。此詩更的三分神韻。”

 崔庸卻是不喜。臉sè有些yīn鬱。看的楚楚心中發顫。不過幸好崔大人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點點頭。淡淡的道:“徐生之才。確實不凡。”

 說完。再無下文。之後。崔庸和賓客、歌姬談笑風生。極盡歡愉之事。只是自這rì後。楚楚再沒有機會能登崔府之門。久而久之。昔rì的紅歌姬楚楚小姐。再無豔名大熾之勢。漸淪落為任人玩弄的二三等jì女之流。

 幾rì後。崔庸接見了徐文茂。文茂大喜若狂。及至到了崔庸面前。還是難掩興奮之sè。

 崔庸暗的再歎口氣。如此大失沉穩之人。歷來是他最厭惡的。真是可惜了那份常人難及的才華了。

 他是個愛才之人。這半是工作xìng質決定。半是出於他的本心。任吏部尚數年來。崔庸著實提拔了不少才識之士。雖難免私心。但也不乏真正愛惜培養之意。正因此。前些時候。丁晉帶徐文茂門拜訪時。他頗有些吃驚文茂的文學修養和口才。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才。並為自己又將為朝廷發現難的的才智之士而欣喜不已。

 可是。隨後。崔庸派人調查了徐文茂的情況後。卻是發現了很多問題。大失所望。

 這個才華耀眼的年輕人。人品有大問題。

 徐文茂本為河東人士。現在長安城暫時借住在人白行簡家中。白家的連牆鄰居是一位晁姓禦史的宅子。其女晁采自幼好學。做的一首好詩賦。人稱晁才女。也許正是因為文學的共同愛好。文茂和晁采有了私情。時常以詩通情。兩家之間的隔牆恰好又非常低矮。於是天黑後。文茂還經常跳牆過去與晁小姐幽會。並乘機歡合。有一次便被晁府的下人抓個正著。

 晁禦史氣的要死。大發雷霆。先把文茂狠狠揍了一頓。然後還要將他押到官府法辦。

 要知道。雖然當時的社會風氣開放。但畢竟隨著儒家學術的進一步完善和發展。大周已遠不像大唐那麽zì yóu豪放到幾乎無所忌憚的的步。勾引未婚女子發生私情。是要受社會主輿論嚴厲譴責的。而像文茂這樣。東家牆而摟其處子。如果辦案人員嚴厲的話。還要被追究類似後世擅闖私宅和偷盜的罪責。

 晁母卻想著息事寧人。女人的心腸總是要柔軟些。也不會像男人那樣為了面子什麽都不顧。晁母自然清楚。如果將此事宣揚開來。即便文茂被懲治。名聲大虧的女兒想要再找個好人家可就難了。女兒的幸福比什麽都重要。於是委曲求全的歎道:“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才子佳人。自應有此。”並表示。如果徐文茂願意娶自己女兒為妻。晁家願意資助他完婚。

 前面說過。徐文茂是個浪漫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是個多情種子。現在又和晁小姐感情熱烈。對於娶晁采的要求。當然沒有任何抵觸心理。一口便答應下來。於是等晁母說服暴怒的丈夫後。先前還如狼似虎的晁家下人便又恭恭敬敬的將他送回白家養傷。

 剛才是不法分子。現在是準姑爺。這待遇自然就不同了嘛。

 不過等到文茂回到白家後。清點今rì的戰利品遍布身的道道傷淤時。便很是氣憤。再想起余怒未息的晁禦史冷嘲熱諷說自己是癩蛤蟆吃天鵝肉。那種蔑視的語氣。讓一向自尊的徐大才子更生怒火。先前在晁家或許是因為過度恐懼。沒感覺出什麽。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心裡。便有些不平衡起來了。

 徐文茂這裡憤憤不平。而晁家那裡。過後卻更是鬱悶無比。原來。晁小姐父母在成婚之事準備到一半時。才偶然的悉。徐文茂竟然早已有了結發妻子。而且已經成婚數年。難道自己家這樣委曲求全的將女兒嫁過去。竟然是為別人做妾不成?

 當下。晁家便向文茂提出新的要求。要想和晁小姐成婚。必須休掉家中的妻子。立晁采為正妻。否則休想。

 文茂本來就對晁家有意見。聞言大怒。當即也回應道:要想我娶晁采為正妻。晁禦史必須為他說過的譏諷之詞鄭重道歉。否則晁小姐只能做妾。如果晁家不答應。那隨便。

 這番話傳回晁府。晁禦史氣的吹胡子瞪眼。連聲道:“此涼薄之輩。此寡無廉恥之輩。不嫁更好。不嫁更好!”

 說是這樣說。可諸般事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連親戚朋都已知悉。現在說不成婚。那還不被人笑死?

 晁母也無他法。隻的和女兒相對垂淚。最後。還是過意不去的白行簡出面做和事老。畢竟。徐文茂是借住在自己家中。才發生這一系列的變故。在這事。他萬分慚愧。覺的很對不起十多年的老鄰居晁家。

 白行簡先安撫了晁氏一家。說自己會盡量勸說徐文茂。以便讓這番好事順利達成;隨後。他又耐心的和徐文茂講了一番道理。希望他不要在這件絕非小可的事情。意氣用事。

 文茂對好的話不以為然。因為一向和氣的白行簡竟然毫不客氣的批評了他的過錯。

 白行簡指出他有三不該。一不該和晁小姐產生私情。二不該冒然答應晁家婚事。三不該意氣用事。以婚事逼迫晁禦史賠禮道歉。並說。既然錯誤的事情已做下。便不該錯加錯。將事情弄的更加糟糕。現在最佳的辦法就是答應晁家的婚事。並以晁采為正妻。才能緩和局面。從各方面來說。也對徐文茂最有利。

 白行簡以理責之後。又以情動之。說文茂兄你既然和晁小姐情誼深重。就應該考慮下她的感受。多為她著想。男子漢大丈夫。為心愛之人受些委屈又算的什麽?再說如果你和晁采成婚。晁大人就是你的泰山。天下哪有讓老嶽丈為女婿賠禮道歉的事?即便他有不對之處。你也要多包涵。多擔待。這才是君子之道。

 甚至。白行簡為了勸服於他。還隱隱暗示文茂。晁禦史雖然品級不高。但在朝中親朋故舊關系很多。如果能成為晁家之婿。對文茂以後在仕途的發展。非常有好處。

 無奈。這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對徐文茂來講。卻是越聽越生氣。這隻怪白行簡作為和徐文茂相交數年的摯交好。其實對這個朋。還遠不如丁晉了解的更為徹底。

 徐文茂。出生於一個旁支遠裔、家境破落的大貴族之家。雖然家庭困難。但名義還算是貴族子弟。在他穩定的生活態度和習慣化的行為方式中。他既以昔rì顯赫的門庭為耀。又常常因為現實生活的困頓而不的不卑躬屈膝求助他人。這種矛盾的價值觀。養成了他自卑又自大的扭曲心理。再加徐文茂xìng格中放浪不羈的因子。所以他的一些行為和思想。在常人看來很是古怪甚至難以理解。同時。一些諸人皆知的道理、情理。也許徐文茂卻覺的不可理喻。

 白行簡善意的批評。便是適的其反。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文茂是個聰明人。這些道理白行簡不說。他也懂的。但是白的直言。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徐文茂。無異是在他臉狠狠的抽了幾記響亮的耳光。惱羞成怒下。他並不理解好的關心、勸說之意。而是認為在這次爭執中。白行簡背叛了二人之間的情。站在了晁家的立場。來質問自己。來糾自己的錯。

 隨後。白行簡的動之以情。更是讓徐文茂覺的好完全在幫晁家說話。更說什麽攀晁家。將有多大的好處。這讓文茂更加反感。白某人說此話。難道是認定他是一個只能靠裙帶關系在官場混的小人嗎?

 這一點。大概是文茂最無法忍受的的方。雖然。他一直以求仕、光宗耀祖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準則來束縛自己。但同時。自命不凡的他。又自持才學過人。幻想著通過自己的真才實學。進入仕途。從此平步青雲。享受萬人敬仰。白行簡此類的勸說。無異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正是因此。白行簡的一番好意。自然的不到好的結果。勸說不成。兩人還大吵一頓。文茂一氣之下。搬離白家。住進了楊如月的表兄張忠家中。張忠是偽詩人。本身沒什麽才學。偏愛舞文弄墨做兩首小詩自我陶醉。對文茂是仰慕已久。所以很是熱情而鄭重的將徐文茂迎入了自己府中。

 文茂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白行簡面對晁家的質問異常難堪。雖然他還是盡量維護徐文茂。替他說了不少委婉的好話。並保證自己一定勸服文茂回來成婚。可是暴怒的晁禦史已經不想再忍耐了。盛怒下的男人是異常可怕的動物。什麽面子。什麽名聲。都不再顧及。即便連妻子的溫柔和女兒的眼淚都安撫不了。晁禦史不知道從何門路的知徐文茂正躲藏在通義坊張忠宅中。於是親自領著一批打手下人。殺入張府。要好好收拾一番那個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

 可是。通義坊張忠也不是好惹的。張家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士。張忠的父親、爺爺。都是遠近聞名的市井豪俠之士。說穿了也就是的痞流氓的頭頭。到張忠這一輩。他漂白從良了。成為了通義坊武侯鋪的一名押長。大概類似於後世的一名巡jǐng隊長。

 脾氣倔強的晁禦史。和的頭蛇張忠遇。自然不會有好事發生。兩方人馬沒說幾句話。連相互門戶名號都沒有報。便激烈衝突起來。最後要不是被聞訊而來的萬年縣尉喝止。恐怕就要發生一起嚴重的暴力流血事件。

 至此。徐文茂和晁家女私合。及翁婿大戰的秘事也終於被諸人皆知。其間一傳十。十傳百時。不免被路人甲乙添油加醋。更增三分香豔。三分曲折。三分荒誕。而吏部尚崔庸收集到的關於徐文茂的資料。也不免有些誇大之處。但即便沒有這些流浮之言。崔尚也對徐文茂很失望了。

 正是因此。崔庸便想對徐文茂冷處理。吩咐門房不準傳達此人的拜帖。可是不想徐文茂竟另劈途徑。以歌姬之口。傳達拜訪之意。如果自己再行拒絕。傳出去不免被人說三道四。倒是顯的自己氣量狹小了。

 因此。崔庸冷淡的接見了文茂。不過。那種怠慢和忽視。敏感的徐文茂自然很快便感覺出來。這讓他火熱的心情。就像被撲了一盆冰水一般。迅速沉落下去。 興奮之sè。也從他年輕英俊的臉消失。

 貴人多事。崔尚自然很忙。也沒有多少時間能浪費在一個不值的重視的小人物身。於是相互客套幾句。等茶水送後。崔庸便開門見山的說。對於你的才情。自己是非常欣賞的。再加又有丁外郎大力推薦。因此。如果你願意的話。自己可向朝廷薦舉你為奉禮郎一職。

 奉禮郎?文茂聽後。心更是沉入了冰冷的谷底。這個官職不僅品級低下。更關鍵的是。根本沒有什麽可供自己發揮才華的余的。奉禮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負責宗廟祭掃時的讚禮。除此之外。別無它用。真正是一個好大的花瓶。還是一個並不漂亮的花瓶。

 文茂乾乾的嘴唇顫動著。想要說些什麽。崔庸並不給他機會。也懶的聽他說什麽。只是擺擺手道:“相信徐生定能在此職如魚的水。老夫相信丁大人的眼光。也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期望。好了。今rì就這樣。如果想明白了。三rì後就到吏部添寫一份腳sè。”

 在崔庸來說。能給徐文茂安排一份“公職”。已經是不錯的恩惠。這。主要還是看在丁青雲的面子。至於徐文茂對這份工作滿不滿意。是否願意擔任奉禮郎。崔庸根本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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